妈妈特别爱惜,从来都不舍得戴,每次都只是看看就放起来。
可我阿妈出车祸那天,就是戴着那套首饰坠入山崖的。”
傅焰霖原本与她肩并肩,搂着她的肩膀。
在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他转身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明天一早,我们去给娘上坟。
活着的人想已故的人时,说明已故的人也在想你。
咱们去看看她,你还没有把我带给她看呢!”
沈时笙眼睛红红的,想到妈妈,她眼泪在眼圈里,点点头,“嗯。”
傅焰霖盯着沈时笙脸上每一个小表情,忧伤的她忽然一笑,他的世界里漫天光明,他眸色越来越深。
“怎么了?”沈时笙见傅焰霖看她看得久久不眨眼。
傅焰霖俯身,深深吻住她,缱绻上头。他浑身的血液在碰到她那一瞬间沸腾,他很难做到温柔的轻轻的亲。
他觉得温柔,不足以证明——想要她。
每次碰到她,他就控制不住的凶狠,十几年部队生涯,几年任一方少帅,他骨子里锻造出来的掌控力,就是这般。
什么都想要最强烈,他想要沈时笙明白他强烈的情绪。
想要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她有这样深刻的感知,她有所回应。
那一刻,他才觉得活着有希望,活着不是为了赴死。
…
两个人终究没回大帅府和傅家人一起过十五元宵节,而是回了萤香坞。
小阳台、卧室、浴室…
他一次又一次,脖颈、手臂青筋狰狞突兀,操控一切。
小阳台飘雪的时候,他用毯子裹着她。
她无力耷拉着的小腿还是染上了雪花…
“说——”他忽然嗓音暗哑,带着命令的口吻来了这么一个字。
沈时笙湿漉漉的眼睛,神色发懵的看着傅焰霖,“你干嘛凶我?”
她就见抱着她整个身子的傅焰霖眼眸中透着危险强势的光,“说你喜欢我!”
她稍微停顿,他用行动逼迫她说。
“我,我喜欢你,傅焰霖!
你,你怎么像训兵似的和我说话?这种时候至于这么军事化么?”她言语里有委屈。
歪过头,不给他亲。
傅焰霖往前两步,将她放在小阳台栏杆上,一手搂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颌。
她不张嘴,他稍微用力捏她的双颊。
再次吻上来…
…
她累惨了,洗澡的时候,她软软瞪着他,他倒是一副没事儿人似的哗啦啦给她冲水。
“傅焰霖,我后悔了,我以为你这人不解风情,没那么多需求。
谁知道你,花样那么多,你是混蛋!”她撩水打他。
傅焰霖轻笑出声,连连点头,嗓音低哑,“后悔?晚了!多打两下解气,我是混蛋,你骂得对!还没人这样骂过我,你多骂,我听着爽!”
沈时笙:…“你欺负女人,你堂堂一个骁勇善战的少帅——”
傅焰霖忍不住再吻住她…“笙笙,对不住,我明知自己在你面前,力量上拥有绝对的优势,还欺负你…
改不了,其他方面弥补,行么?”
沈时笙软软瞪他,“我能说不行么?”她完全没了力气的时候,声音温软,甘甜蛊惑。
傅焰霖似乎很享受其中,他放松的笑,“不能。”
…
翌日,傅焰霖一早就准备好了去墓地悼念已故亲人需要准备的东西。
他还准备了菊花。
墓地在奉城一处偏远地,冬天雪山烈冽,夏天山水如画。
有专门的守墓人,一直守着墓地。
傅焰霖一个雷霆万钧的男人,一个平日里从来不在意什么礼节的男人。
他来看她母亲,恭恭敬敬送上菊花,亲自扫墓碑旁的雪。
还和她一起跪下来,磕头上香。
他说,“娘,往后我和时笙经常来看您,我不够好,幸得时笙信任,为她夫。
您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天,便护她一天,护沈家一天。”
他话不多,字字承诺带着专属于军人的坚定有力,充满信念。
…
过了正月十五,就算过了年了。
大帅府开始忙碌起来。
江北靠近白俄的边境发生了动乱,傅焰霖带兵过去处理。
沈时笙忙沈家的生意,正月十八的时候,她去参加了武学堂老师任职前的第一次考核。
前三次考核,都是笔试。
其中包括兵器理论,西方陆军优劣等。
这些都是沈时笙在国外留洋时候学过的,她考试的时候,考得得心应手。
且考试的题目甚至不如在国外留洋时候学弹道学的时候难。
半个月三次考试下来,沈时笙每次笔试考试都是第一名。
那些东洋陆军士官学校等毕业的,在笔试上都没考过沈时笙。
成绩一张贴出来,江北各武学堂的学生们一片哗然。
“这个沈时笙是个女人?在所有将要来任职的老师当中,笔试第一?三次全第一?”
“人家是少帅夫人,在傅家军混个职位还不手拿把掐?”
“呵,考试不过是个形式,人家也许早知道题喽!”
…
沈时笙近来很忙,并没听到武学堂里学生对她猜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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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傅焰霖没见的第二十天,钟裕山和钟夫人带钟婳来了沈府。
钟婳刚从牢里出来,在牢里诚心悔过,表现优良,提前一个月放出来了。
钟裕山在女儿被放出来第一时间,让她亲自登大帅府的门,给沈时笙道歉。
钟婳内心里极其抗拒,却又奈何不了父亲的威严,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她暗戳戳憋着劲儿,很是不服。
沈时笙只道,“再有下次,我依然不饶你,希望你真的改了。”
钟婳在傅彰和钟裕山面前,重重嗯了一声。
…
然,钟婳在被放出来的第二天,她就换上戎装和父亲说,要去武学堂练枪。
钟婳从小跟着父亲在军中混,她没什么职位,上战扬也从不上前线,就在军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到了武学堂,她看到沈时笙的成绩帮上第一,张贴出来格外显眼。
于是,她当众一众学员的面,讽刺道,“呵,她这个第一拿得真轻松,一个商女哄哄男人就能来武学堂当老师了,简直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