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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 传来一个低沉声音:

作者:玖琬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覆满白雪的青松下,裕王赵檀正和李巍说着话,李巍看向已走远的健硕身影,问道:


    “王爷,方才那位是……”


    赵檀收回目光:


    “是晏时锦。”


    “前些时日从北疆历练完,刚刚回京,想不到过了这些年,他还是这副傲慢性子。”


    刚才,赵檀本想与他多说几句话以示亲近之意,却不料晏时锦随口找了个托辞就匆忙离开。


    李巍对此人亦有所耳闻:


    “可是才接任了京卫司指挥使的晏国公世子?”


    赵檀道:


    “除了他还有谁?听说,这小子在北疆跟着成安侯打了好几个胜仗,父皇不知多高兴,特召他回来委以重任。”


    “他本就有爵位在身,如今又得了个肥差,连本王都得看他的脸色。”


    永安帝至今都没有立太子的意思,赵檀的生母李妃出身寒微,且不得宠,故而他如今虽是长子,却丝毫不敢松懈大意,想方设法拉拢在永安帝面前说话有分量之人,比如,永安帝深为器重的嫡亲外甥晏时锦。


    李巍道:


    “王爷身为他的兄长,又是从小一处长大,想必晏世子会念及此,不可能与王爷生分。”


    赵檀冷笑一声:


    “兄弟情分?在这宫里,谁和谁又不是兄弟?权势面前,情分比纸还薄。”


    “罢了,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二人一面说话,一面沿着石径踏上一处人少的抄手游廊。


    却见两个女子从一侧拾阶而上,前者身着雪白斗篷,提着裙摆,一副焦急的模样似低头寻觅着什么,


    “奇怪,怎的就不见了?”


    “玉拂,你再仔细帮我找找,别是掩入雪里去了。”


    说着话,她已行至二人跟前,差点撞上了裕王。


    女子赶紧退后两步,伴随着幽香沁鼻,一张精致的朱唇粉面,撞入了赵檀的眼眸,她怔了一瞬,看清楚是谁后,忙屈膝怯声道:


    “裕王殿下恕罪,臣女失礼了。”


    少女的嗓音和软轻哝,赵檀微微一笑,认出这是章齐侯纪筌的长女,曾在太后处见过,抬手温言道:


    “无妨,纪姑娘免礼。”


    “在找什么?”


    纪云瑟叹了口气,答道:


    “一支碧玉簪子,是公主今日一早才送给臣女的,不想竟不见了。”


    愁云罩着少女精致的面容,透着楚楚可怜,赵檀安慰道:


    “一个物件而已,掉了便掉了。”


    “纪姑娘若真喜欢,本王想法子再给你寻一个。”


    纪云瑟摇摇头:


    “多谢裕王殿下,只是玉簪乃公主所赠,一番心意,臣女不能弄丢。”


    她低头略思索片刻后,道:


    “或许,是掉在了从毓秀宫过来的路上。”


    “臣女回去再仔细找找,臣女告退!”


    虽是罩着厚厚的斗篷,却一点儿都不影响她的体态袅袅,似弱柳扶风一般盈盈迈步前行。


    赵檀忍不住循着少女的余香而去,刚走下游廊行至卵石径上,忽的脚下发出异响,低头一看,是一截碧绿隐没在积雪中。


    他弯腰拾起,看向纪云瑟离开的方向,李巍见他唇角泛起的笑意,识趣道:


    “王爷,外边天寒,臣先进殿中等您。”


    赵檀拭去玉簪上的残雪,点头道:


    “也好。”


    纪云瑟步出了春禧门行至御花园,停下脚步探头往后面看了看,重重树影后,确有一角深紫的长袍向她们靠近,很明显是裕王跟了过来,便向玉拂道:


    “公主该是去找李家公子了,你不用跟着我,去服侍公主吧。”


    玉拂道:


    “奴婢奉公主之命伺候姑娘,不敢擅离。”


    纪云瑟向后指了指:


    “裕王过来了,你还要继续在这里?”


    玉拂明白其意,是以裕王追来,她不方便在场为说辞,要她走开,却依旧面无表情道:


    “姑娘放心,裕王不会把奴婢放在眼里,您也就权当奴婢是个死人罢了。”


    比起顾及裕王的感受,她更怕这位侯府小姐背着公主耍花招。


    “……”


    可恶!


    纪云瑟只得在心里叫苦,刚才奉公主之命把裕王引开,她不得已出了个下策,如今事情已成,她不想真的和裕王扯上什么关系,让他误会自己对他有意。


    重要的是,不能让夏贤妃利用此事做文章。


    玉拂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道:


    “奴婢也劝姑娘安分些,莫惹出事情让公主生气,公主高兴了,姑娘的日子也好过些。”


    纪云瑟被她死死扣住,无法脱身,直到赵檀出现在她们的余光中,她才松开手,二人放慢了脚步,假装四下里翻找查看。


    赵檀快走了两步行至她面前:


    “纪姑娘!”


    纪云瑟装作惊讶地顿在原地,行礼道:


    “裕王殿下,您怎么……”


    “本王早就说过,姑娘不必多礼。”


    他伸手虚扶了一把,从胸口的衣襟处掏出一支玉笄,递了过来:


    “姑娘看看,可是在找这个?”


    玉拂行礼后垂首侍立在一旁,目光刚好能看见裕王手中的东西,默默在心底冷笑一声,怪不得公主和贤妃娘娘如此忌惮这位,果真是个狐媚货色,连素来勤谨的裕王,也轻易着了她的道。


    纪云瑟看向他手中之物,怔了一瞬,心中了然,却不得不勉强挤出一丝笑:


    “多谢王爷,但这不是臣女的,臣女丢的是一支碧玉的,雕梅花的簪子。”


    想不到这位二皇子平日里看着正经,却是一好色之徒,她并没有如何招惹他,竟拿着明显是他自用的男子束发白玉笄,来试探她。


    赵檀的目光落在少女娇花一般的面容上,轻声道:


    “是么?姑娘再仔细瞧一瞧。”


    他走近了一步,将玉笄拿到她的眼前,面上虽温和,动作语气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纪云瑟故作认真地细细看了一圈,低下头弱弱道:


    “虽有些像,但并不是臣女的那一支。”


    自古发饰只有眷属之间才会互赠,她若是接了,便是默认与裕王心意相通,交换了信物,她还有什么后路可退?


    只要她不松口,纵然他是皇子,也不可能强迫了她。


    纪云瑟假装看不到玉拂向她投来的并不友善的目光,就算拼着得罪曦和公主,她也不可能屈服,授人以柄。


    赵檀笑了一声,收起玉笄:


    “无妨,本王正好无事,不如陪姑娘好好找一找。”


    他倒并不在意这位大美人的不识抬举,那日在太后宫里初见,他就被这姑娘的容貌眼前一亮,今日有机会得以亲近,少不得花些工夫陪着。


    美人嘛,若是轻易到手了,还有什么趣味?


    纪云瑟微微行礼道:


    “不敢劳烦王爷。”


    她无视玉拂给她悄悄使的眼色,继续说道:


    “若实在寻不到,臣女便向公主请个罪,想必公主宽宏,不会深责臣女。”


    玉拂见她冥顽不灵,遂开口假装在一旁安慰她说道:


    “姑娘所言极是,找不到也无妨,公主素来通情达理,定不会怪姑娘。”


    就在纪云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却听她转而笑着说道:


    “姑娘才刚说咱们走过来时,看见那边的梅园里,梅花开得正好,倒与太后的寿康宫里,挂着的一幅《红梅坼风图》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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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距离开席时辰尚早,不如,奴婢陪您去那儿赏一赏梅花吧!”


    纪云瑟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玉拂,什么图?她又不通丹青,根本不记得何时在太后宫里看见过什么关于梅花的画。


    赵檀闻言,却是一脸惊喜,道:


    “想不到,纪姑娘竟看出来了,本王献给太后的那幅画,正是写意梅园之雪景。”


    “真是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呐!正好,本王陪姑娘一起去看看梅花。”


    看着玉拂脸上溢出来的得意之色,纪云瑟暗暗攥紧了双拳,若是不想办法趁早打发了她,不知会闹出多少幺蛾子。


    她故作惊讶地看着赵檀,眸光中满是钦佩之色:


    “那幅画作得极好,臣女还以为是哪位画师的名作,原来竟是王爷的手笔!”


    赵檀闻言,笑纹更深了几分:


    “其实作画一点儿都不难,不过是讲究个意境,先按远近大小描绘个静景,再酌情添上人物花鸟罢了,姑娘若是有兴趣,本王带你去梅园瞧瞧,顺带教教你。”


    纪云瑟假装颇有兴致,欣喜道:


    “多谢王爷,臣女恭敬不如从命。”


    走了几步,她忽地收紧了领口的绑带,浑身瑟缩着打了个冷战,赵檀见她如此,关心地问道:


    “怎么了?可是觉得冷?”


    又问道:


    “为何不带着手炉?”


    纪云瑟在手中哈了两口气,搓搓手,道:


    “一时急着出门,就忘了。”


    赵檀看向一旁的玉拂,吩咐道:


    “去给你们姑娘取手炉过来。”


    “是。”


    玉拂恭敬地应了一声,行了礼往回走。


    裕王既开了口,她便不能违拗,况且,她目的已达成,自己继续留着也是碍了裕王的眼,反倒坏事。


    赵檀看着一旁裹紧了斗篷的女子,温言笑道:


    “不过,天气虽冷,你们女孩儿家的却该多走动走动,若是懒怠了,反而易招病。”


    “王爷说得对,臣女觉得多走了几步,身上就暖些了。”


    纪云瑟点头应和着,却被他不时投过来的粘腻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打发走了玉拂,她也得尽快脱身。


    她假装欣赏着御花园的雪景,忽地瞥见不远处隐没在白雪中的飞檐红墙,想起那里是绛雪轩,乃园中赏景休息之处,便刻意调转方向往那边走,说道:


    “王爷,臣女倒觉得这里的白雪映着红墙,又有一树枯枝,颇像一幅画。”


    赵檀点头赞叹道:


    “姑娘所言极是,以墙为背景,枯枝为主景,再加白雪点缀,无论色彩还是主次,都十分出色,实乃天然佳作。”


    纪云瑟根本没心思听他喋喋不休地说些什么绘画技巧,待走近绛雪轩,便捂着小腹,有些讪然,道:


    “王爷恕罪,请容臣女去更衣。”


    赵檀不疑其他,温言道:


    “去罢,本王在此等你。”


    纪云瑟行至檐廊的拐角后,便迅速从另一侧的台阶下来,往屋子后的假山走去,裕王若是等她不见,定会过来寻她,此地不能久留。


    但此刻回春禧殿,说不定又会碰上玉拂。


    她看了看四周,发现假山旁的御湖边,有一处叫不出名字的二层楼阁,便径直走了过去。


    这里似有几间房,但房门都开在明间,只有几扇支摘窗朝外,纪云瑟正思索着此处不知是什么地方时,忽的听见了裕王唤她的声音:


    “纪姑娘……”


    她来不及想太多,迅速掀开最近的窗叶,翻身跳了进去。


    光线瞬间被隔绝,屋内漆黑一片。


    纪云瑟轻呼了一口气,正放下心来时,身后猝不及防地传来一个低沉声音: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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