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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诬陷

作者:李弃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女子相貌张扬,好生跋扈,瞧着扶冬便道:


    “父亲,三妹妹一介平术之辈,胸无点墨,目无尊长,怕是寒山律令都不晓得!境内杀人可是死罪,她这般做作之人都是自作自受!”


    “女子本就本质轻贱,三妹妹这般人最爱争芳斗艳,善妒恶毒,何必与她多费口舌!”


    男子轻哼,朝扶冬道:“你姐姐识得大体,而你竟连自己做的事都不敢承认,既然你死不认错,那便莫要怪我,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


    “等等!”随从听命上前,扶冬急声大喊,


    “叔公既待侄女如亲出,未弄清前因后果便要定侄女死罪,怕是叫人怀疑!”


    男子稍稍抬手,凝眉看来。


    许是念在情面,他苦口婆心道:“正是因为待你如己出,不忍眼睁睁看你犯错,扶冬啊,你怎的不懂叔公苦心!”


    “三妹妹,你如此不当人子,是要叫父亲寒心!”那女子道。


    看来她没猜错,此人正是弟子口中所言“二叔公”。


    温扶冬神色冷静:“叔公不过听他人一面之词便妄下定论,我不过实话实说,何来不当人子?”


    “你!”二叔公怒形于色,扬声,“温扶冬,你好大的胆!你这是大逆不道!”


    此番动静甚大,四方围观而来,只瞧得这儿热闹非常,于是潮流汇聚,嘈杂纷说。


    “这不是那温家三小姐吗?我可听说了,她竟敢上仙来宫偷鸡,这又是犯何事了?”


    “鬼知道呢,指定不是什么好事。温家的脸简直都被她丢光了!”


    二叔公见观者众多,中气十足道:“温扶冬,你杀人越罪意图逃窜!罪大恶极不可饶恕!我温贺一生正直磊落,绝不行包庇之事,哪怕是你也绝不姑息!”


    “什么?她偷东西也便算了,现在竟都敢杀人了?”


    “温大人如此光明磊落,有这样的侄女可当真耻辱。”


    “真是大快人心!”


    流言蜚语四起,二叔公闻言夸赞心有得意,看向扶冬痛心道:“扶冬啊,这些年叔公待你如何,不求你来日报答,不想你竟连心存感恩都没有,说出这般令叔公伤心之言。”


    “想到当年我为你寻医,暴雨天背着那般孩子奔波十里整夜未歇,如今却……唉。”


    他拭去眼泪,陡然扬高之音俨然引人注目,只奈扶冬瞧得出,外人便未必。听闻此话,霎时纷扰杂说:


    “没想到她竟是这等忘恩负义之人!可怜了她那早死的老父亲,若是晓得了,怕是要从棺材里爬出来!”


    “亏得人家还背着她一夜不休寻医,待她如此掏心掏肺,简直为白眼狼!”


    “温大人可真是有情有义之户啊!”


    眼前之人气愤不已,拾起路边石子扔来:“恶女当速速处死!”


    温扶冬无所动容,只道:“我没有杀人,我是被陷害的。”


    二叔公冷笑:“事到临头还狡辩!你说自己没有杀人,可有证据?”


    不得群势,她如何辩解只会落得口舌之骂,温扶冬冷静道:“断水台荒凉无人,师叔可又有证据证明我杀了人?”


    “三妹妹,你可真虚伪!”温知意旁听已久,扫量其上下,鄙夷道,“那二人已证词亲眼见你杀人,如今人证物证据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


    “对啊,将她速速处死!以告天灵!”


    “此般恶毒之人绝不得留在寒南山!”


    二叔公满意点头,吩咐身旁下人道:“将她带去刑部!”


    寒南山作为统称,地处两界之境,由五山构成。


    南山临潼宜用于日常各项,负压积雪千年不化,西山铜骨掌罚,东山白灵阵邪,山顶伫立世间最高邪塔吡罗,为人间之外,天极之下,蓬莱仙岛一般所在地。


    各部分工明确,而刑部命律令,教育部育才,礼部掌管日常开支。


    其刑部居于铜骨,更是有令人闻风丧胆“鬼修罗”之名,若被送至此,消说身份暴露之险,她便是连活着走出都难!


    温扶冬脱口而出:“叔公口口声声说我杀人,我一介平术之辈,又身患绝症时日无多,如何是这位师兄的对手?”


    此言方出,众人如梦初醒,恍然想起这回子事。


    “对啊,且不提她身患重病,我可听说,这人根本就是修真界远近闻名一窍不通的呆子,身无一丝灵力啊!”


    “她得了心脏病吧我记得,都活不过半年了,听说连走路都费劲呢。”


    “如此说来,倒当真奇怪。”


    二叔公闻言稍愣,看向身旁女子道:“此女向来病弱,修行一事一窍不通,是怎的将门中弟子杀害?”


    温知意也心觉奇怪,转了转眼珠道:“父亲,你可莫要被她表面所骗!她分明就是装模作样来博取同情,柯师兄死状凄惨,定是她背地耍手段,偷袭得逞!”


    二叔公叹息:“此女当真恶毒!”


    温扶冬观察二人神色,心中泛起疑惑。


    不,不对。


    柯小志不是他们杀的?


    很快,眼前之人便证实了她的想法。


    二叔公走至那逃走之人身边,低声询问:“你们可当真看见了她杀人?”


    那二人急忙点头:“定是她!我们亲眼所见她将师兄打得爬不起来。”


    “这便怪了。”二叔公沉思,“她一介平术之辈,何来这等实力?”


    眼下却容不得探讨,他迅速起身,朝温扶冬道:“该弟子死状诡异,分明是你下毒害死!”


    周遭呼声乍起。


    “竟是下毒,将人活活毒死,这三小姐好毒的心思!”


    柯小志并非二叔公所杀,他们显然不知,却想借此陷害自己入狱。


    温扶冬思索间,开口道:“叔公既说待我如亲出,如今却连听我解释都不愿,迫于将我定罪。”


    “莫不是这其间另有隐情,还是说,叔公一心想送我去死!”


    她话说如此犀利,人群不禁屏息凝神,霎时没了声音。


    “你!”二叔公指着她说不出话,“好!即便如此,你又如何证明你没有杀害柯小志?”


    温扶冬言辞有条不紊,道:“议堂围观之众皆知,岑总管下令命柯小志领小女至铜骨山受罚,我为何出现断水台,此事,不该问柯小志吗?”


    二叔公沉默,正欲开口,又听她道:“当然,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那二人忙争言:“胡言!你这女子胡言!分明就是你使计将柯师兄骗至此,欲将他杀害!”


    温扶冬轻笑,额前碎发散落:“假设如你所说,我以阴险手段杀害柯小志,不过押送犯人受刑途中,私自带走犯人乃重罪,你们可记得,我是如何将他骗至断水台吗?”


    那人眼神闪过恍惚,迟迟未道:“是……是……”


    “是你骗师兄想在死前最后回家看一眼,师兄心地善良才答应你绕路!师兄这般心善之人,你却狠心害死他,你好生恶毒!”


    “骗人。”温扶冬抬头,笑了,“议院通往铜骨山之路唯有一条,绝无绕路之言。”


    “你们两个,根本不是议院的人!”


    众人闻言惊诧万分。


    “什么,他们竟不是议院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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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会这样?”


    议院乃判决罪责之处,律令评估重地,若外人混入,心念不正者乃至颠覆朝堂,不得姑息。


    “你们既不是议院的人,又怎会随柯师兄押送三小姐?”


    “你们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


    “够了!”


    二叔公脸色变幻,强装镇定道,“即便这二人说谎,但当时只有你和柯小志,不是你杀了他是谁!”


    “谁说只有我和柯小志了!”


    温扶冬低笑,他心中愈发没底,那笑清浅而柔和,却隐透恶毒之意,要将人千刀万剐,


    “柯小志死时眼白泛乌,脸色青黑,呼吸急喘,唯有绫毒至此。而绫毒接触皮肤融化毒发,死亡时间至此约莫一刻钟,也便是说,凶手至少半个时辰前便将毒藏至死者身上。”


    柯小志死的蹊跷,与他共谋之人却毫不知情,凶手另有他人,且欲借她与二叔公间矛盾栽赃陷害,叫她背了黑锅全身而退。


    那么,杀害柯小志的人究竟是谁?


    以眼下之景,她若想成功脱身,唯有找到真正杀人凶手或证明自己不在场。


    只可惜,她都不需要。


    温扶冬抬起头,眼眸弯弯:“半个时辰前,我正在议堂受审,不可能下毒。”


    那双眼漆黑而幽深,平静又温柔看着人,仿佛无声令人信服,笑时却深藏利刃与毒牙,不经意间诱人深入,拨开层层外壳,却是将人连皮带骨吞入深渊。


    “你又怎的证明,不是你托人下毒呢?”群人质问。


    温扶冬不答,反问那二人道:“你们可还记得,逃走前看见了什么?”


    他们畏手畏脚,自二叔公身后颤巍道:“是你……是你对师兄大打出手,将师兄打得鼻青脸肿爬不起来,不是你杀害了师兄还是谁!”


    “你撒谎。”温扶冬平静道。


    “你二人方才还说我下毒害死了你师兄,如今又道我将你师兄打得爬不起来,我一个心脏病连走路都困难的人,正面对抗如何是你师兄对手,还将他打得鼻青脸肿!”


    她语气淡淡,脸上笑容始终未变,犀利眸光却宛若利剑直透人心,“你们撒谎的目的是什么?”


    众人恍然大悟,齐齐看向二叔公。


    “你们究竟是何人,还不尽快交代!”


    那二人闻言,几乎瘫软在地:“不是的……事情不是那样!”


    二叔公眉头紧皱,方才扶冬所言他清晰听着,如今回想起来,心中也起了疑心。


    那二人恐慌万分,近乎哀求目光望去。


    “不对……不对……是你,是你撒谎!”其中一人慌忙解释,“我们看的清清楚楚,分明就是你对师兄大打出手,我没有骗人!”


    “你还在撒谎!”温扶冬仍是道,“你们口口声声说只看见我和柯小志二人,可当时在断水台的,分明还有你们!而你如此着急陷害于我,想必是认识真正的杀人凶手。”


    “抑或说,你们就是凶手!”


    “不是的!”那人嘶吼辩解,“你们莫要听她乱说,我也不知她怎的突然变那般厉害,但我真的看见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撒谎!”


    二叔公目光深沉,闻言也陷入沉思。


    难道他当真错怪了温扶冬?


    “你可有证据?”


    温扶冬继续道:“方才我有所察觉,柯小志已是咽了气,我心觉奇怪,便检查其身,发现一块残留余毒玉佩,想必杀人凶手正是借此玉佩将绫毒藏于死者之身。”


    她自袖中拿出玉佩,朝向二叔公道:“不知他们可识得这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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