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曼火红的双眸再次张开时,两张陌生的脸正凑在她的脑门前窃窃私语。
红发绿瞳、缺乏力量感的女孩满脸笑嘻嘻:
“雅恩,你包扎的技术还不赖嘛?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受过伤?”
另一名身着加纳家族灰紫色护卫制服,卷毛短发的女孩比较腼腆:
“殿下您过誉了,我母亲是名外科医生,我刚刚只是学着她的模样试了试。”
红发女孩神情灵动,盯着护卫一脸真诚地夸奖:
“你很有当医生的天赋嘛!”
“咦,雅恩,将军的眼皮在颤动,她是不是醒了?”
“是这样的,殿下!”
法斯曼只见卷毛女孩边说着话,边轻轻将沾水的棉布放在自己的额头处。
一股清凉瞬间袭入身体,她挣扎着睁开眼,仔细打量着身边的环境和人。
“标志性的红发、加纳家族护卫、二十出头的年纪……她是法米娜·加纳?为我包扎的是她的护卫雅恩……”
法斯曼认出眼前人身份后的第一反应是:
“我被加纳家族的人抓了?这一切都是加纳家族的阴谋……?”
“不可能!她们不可能派家族长女、王位继承人候选人近距离与我接触,这样太冒险,更何况,似乎是她们两个救了我!”
“她们两人的衣服和脸庞都沾满灰尘,似乎也经历了些困难。这个时候,她们应该已经抵达南部军团了,怎么会出现在萨盖斯,难道和我一样被漩涡卷到了这里?”
法斯曼想不通,她用手挣扎着扶床,尽管胸口的伤口撕裂般得疼痛着,她还是试图将身体撑起来,保持一个相对清醒的状态。
晞尔发现伤重的病人想坐起来,不由分说地将她的肩膀按倒在床上:
“你先躺会,别折腾了!”
说着,她贴心地将法斯曼的外衣仔细地系好。
“皮罗星、怀特,将军醒了,食物做好了吗?”
法斯曼脑袋一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皮罗星殿下和护卫长怀特·罗耀特?他们怎么也在这?
她再次观察了一下所在的破旧小屋,朴素的木墙、坑坑洼洼的且略有倾斜的木桌、粗糙且毫无装饰的柜子和台面、以及门外传入的烧焦味道……
“像是小镇上某位居民的家。”
接着,她就看到一脸惊喜的皮罗星和怀特快步跑了进来!
“法斯曼将军,你醒了!”
居然真是他们!意识到皮罗星殿下与自己同处于极度危险的环境中,法斯曼瞬间惊愕失色:
“殿下!怀特!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晞尔再次眼疾手快地将法斯曼按倒:
“皮罗星,叙旧稍微等等,你先劝劝将军让她躺下养伤。”
皮罗星立即听话地上前,解释道:
“你伤的很重,有什么话躺着也能说。我们四个为了找你们才来的这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伤的这么重,你带的士兵都去哪了?最奇怪的是,萨盖斯镇的村民们都去哪了,这里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殿下,你们应该快点离开,萨盖斯镇的情况很复杂。”
法斯曼眼眶发红地将昨日的见闻娓娓道来。
……
昨日凌晨,法斯曼接到主责侦查的大校贝特雷汇报,称载有三大家族贵族考察团的“蔷薇号”上发生命案,船上的人可能有危险。
为了殿下们的安全,尤其是布提思二殿下皮罗星的安全,她立即带领值夜的三支小队乘船向北接应。
航行路上,海面突然发生爆炸般的巨响,巨响后,原本平静无波的海面刹那间掀起狂风巨浪!
没有任何反应时间,她们连人带船便随着巨响被传送到设有埋伏的位置。
落地后,爆炸产生的漩涡与坠落冲击令船上的三小队士兵全部重伤昏迷,伪装成海盗的百余名杀手趁此机会击杀法斯曼,却没想到她居然凭借强悍的身体素质即刻清醒过来,并反向对埋伏她的百名杀手展开了碾压式的屠杀。
过程中她虽然因一名“无体人”偷袭而负伤,但幸好敌人中没有专门克制她的能力者,最终她才得以全歼对手。
没多久,昏迷的士兵在互相呼唤中醒了过来。法斯曼下令让尚有快速行动能力的她们回军团求援,为了不拖累回程速度,她则独自留下,在隐蔽处观察情况。
法斯曼对人类血液有极为敏感的感知力,这让她在隐蔽时觉察到了萨盖斯镇的异常。
顺着鲜血的气息,她偷偷接近小镇,发现海盗们半杀半打地将萨盖斯镇村民赶到广场上捆绑起来,准备一齐送到船上。
绑人的海盗和她刚刚击杀的那批服装相似,但不同的是,这批出口成脏的人个个脸上挂着通红的酒糟鼻、动作散漫随便、推搡村民时还不忘对略有姿色的男女上下其手。
法斯曼判断他们应该是真海盗无疑。
她原想强行救下村民,可不间断地跋涉让“无体人”偷袭造成的伤口不断恶化。她判断自己一个人不可能再战胜这批海盗,便打算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待军团。
就在这时,一个同样在镇外观察的少年发现了她,给她指了一处刚经历过搜刮的庄园马厩藏身。
她在马厩因重伤陷入了昏迷,再之后,她就见到了皮罗星和“法米娜”四人。
……
“事情就是这样。”
晞尔听完,纳闷极了:
“海盗们不分男女老少把镇上的村民都抓到船上是图什么,他们屠村不是为了掠夺钱财吗?”
法斯曼躺着摇头:
“据我观察,海盗们只带活人上船。他们交流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他们反复提到‘三百人’、‘血祭’、‘满月’这几个词。”
“海盗们准备在满月之夜用三百名萨盖斯村民举行血祭仪式?”
说完才领悟到这句话真正含义的怀特瞬间愤怒起来,他端着食物的手不断攥紧到骨节发白。
晞尔连忙拍了拍他的小臂,提醒他冷静,顺便拿起他手上黝黑的烤土豆分给健康的人,将唯一一碗温热的豌豆鱼汤留给将军。
“我懂点天文学知识,明晚就是满月之夜!”雅恩笃定地说。
晞尔咬了一口土豆问:
“那就是明天了……用活人的生命血祭,海盗们会祭什么?”
包括卧床将军在内的众人一致摇头,谁也没听说过需要血祭的神明。
除神谕机外,兰克帝国没有其他相对主流的信仰,也不靠信仰向下统治,只要不违法道德和法律,人民可以将信仰寄托在任何正派的事物、传说上。随着源能科技的兴起和发展,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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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开始向象征源能力量的源能女神祈祷。
见众人一头雾水,晞尔继续说:
“总之,邪恶的神明背后一定有更加邪恶的人类组织者!”
皮罗星紧紧盯着“法米娜”,没想到她竟然能说出这么富有哲理的话:
“她似乎也没有我过去认为的那么肤浅……”
晞尔被皮罗星蓝绿色的眸子盯得不太自然,难道是自己的言行和原本的法米娜相差太大,惹这个小鬼怀疑了?
“不行,我不能转变太快!”
于是,晞尔故作挑剔地咬了一口手中的土豆,五官一阵乱飞后,不合时宜地点评起了两位男士的烹饪作品:
“你们的厨艺也太差劲了,折腾了半天就搞了这点东西!”
身为贵族的皮罗星第一次烹饪食物,心中不免有些委屈。他观察着自己手中的黑土豆,又觉得“法米娜”这话说的也没错:
“确实……不太好。”
他看了看大家,发现只有原本最挑剔“法米娜”手中的土豆被啃掉大半,其余人都还原封不动地捧在手上。就连他自己都没“忍心”下口。
于是他狠了狠心,用视死如归的架势猛地咬了一大口,接着紧皱眉头囫囵吞下。
“是我小瞧了她,这么难吃,居然还吃的面不改色……”皮罗星再次敬佩地想。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厨艺和品位时候,他勉强吞咽完,转回正题问道。
“将军,您说的那个少年呢?他去哪了,我们在马厩里没看到他,或许他知道更多情况?”
“我猜他应该想办法跟着上船了,他为我指路的时候,说要去救家人。”
晞尔托腮:“他一个人上船……不是去送死吗?”
“那少年意志坚定,我那时实在无力阻拦。”
说到这,雅恩想起了什么一样,连忙对法斯曼说:
“对了将军,您伤口不断恶化是因为武器上有腐蚀血肉的剧毒。还好您自身血量充足,这才抵得住毒药的腐蚀,按照您的恢复速度,大概五天就能下床。”
法斯曼点点头,心想:
“血越流越快,伤口也越来越大,果然是他们的武器上有毒……不过,她并不了解……我大概用不了这么久的恢复时间。”
皮罗星郑重地冲法米娜和雅恩鞠躬行礼,他摸了摸鼻子,眼神躲闪道:
“这次多亏了雅恩护卫随身携带的解毒药,算我欠你们加纳家一个人情。”
晞尔笑了笑,但没有拒绝皮罗星的“人情”,心中暗爽:
“嘿嘿,也挺好,至少不会让法斯曼把我俩给‘杀’了!”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收敛起自己的遐想,恢复一本正经的神情:
“客套的话就别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在血祭前把萨盖斯镇的村民们救出来!”
“说的没错!”皮罗星点点头:
“将军,有个情况需要您的判断。”
“殿下,您请说。”
“我们昨天傍晚抵达南部军团港口并得知您失踪的消息时,并没有收到您所带小队的消息,她们……?”
法斯曼神色凝重,半晌回答道:
“殿下,据我推测,她们在返程路上遭到了再次截杀。”
“正如您所想,南部军团内部可能有叛徒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