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斜倚在竹椅上,眼半睁半闭,正惬意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日光浴。
就在他神游天外之际,一阵环佩轻响伴着细碎却带着几分刻意放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当是哪个不长眼的男奴,或是刘三娘又有什么琐事。
“哼,好大的架子!旁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你这总管倒清闲得很,竟敢在此处偷懒晒日头!”一个清冽中带着几分娇媚,却又隐含一丝不悦的女声在头顶响起,语气中的尖锐感,让林凡的悠闲被打断。
林凡这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目光循声望去,不由得微微一顿。
眼前女子约莫三十许,一身惹眼的紫色劲装,剪裁极为大胆,胸前饱满呼之欲出,腰肢却是不盈一握。
那紫色布料紧紧包裹着她丰盈浮凸的玲珑曲线,裙摆更是开得极高,随着她轻微的动作,一双修长白皙、晃得人眼晕的美腿若隐若现。
她面容艳丽,凤眼狭长,眼波流转间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态,此刻却柳眉微蹙,正带着几分审视与毫不掩饰的不满,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这女人,通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老娘不好惹”的气场。
女子身后,刘三娘正弓着腰,满脸谄媚又带着几分深入骨髓的紧张,大气不敢出,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林凡心中念头一转,已悄然动用了那“好感显示符”。
一个鲜红的“-5,厌恶”在他视野中,明晃晃地飘在紫衣女子头顶。
果然来者不善,这梁子还没开口就结下了,最强男帝体质对这种等级的厌恶,显然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他却是不动声色,反而慢条斯理地从竹椅上坐直了些,调整了一下坐姿,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既不过分热情也不显得疏离的弧度。
目光在那女子惊心动魄的身段上若有似无地一扫,停留了不足半息,便抬眼迎上她的目光,开口道:“这位美人儿是何方神圣?在下林凡,忝为这男奴院的总管,负责打理院中大小事务。不知美人儿驾临,有何指教?”他声音温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磁性。
那紫衣女子听他这般开口便称“美人儿”,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着痕迹的轻佻与熟稔,凤眼微微一眯,眼底寒光一闪而过,非但没有立时动怒,嘴角反而向上牵起一丝古怪的笑意,更添几分危险的妩媚:“哦?你就是夏娇媚那女人胡乱提拔起来的男奴总管?口气倒是不小,胆子也不小。”
她侧过头,对着身后的刘三娘扬了扬下巴,那动作带着几分慵懒,声音却带上了几分不容置喙的戏谑,“刘三娘,这位‘林总管’眼生得很,你来告诉他,老娘是谁。”
刘三娘闻言,本就佝偻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几乎要缩成一团,连忙抢上一步,声音都有些发颤,带着哭腔:“林……林总管,快……快给苏管事见礼!这位是苏来凤苏管事!是……是城主大人新指派下来,接管咱们凤鸣城男奴院的……正牌管事大人啊!”她特意加重了“城主大人”和“正牌”两个词。
苏来凤!新管事!
还是城主府直派的!
林凡心中了然,面上却不见丝毫慌乱,反而那笑容更盛了几分,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喜讯。
他瞬间从竹椅上站起身,动作流畅自然得像是演练了千百遍,对着苏来凤便是一个九十度的深揖,语气诚恳热切得仿佛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哎呀!原来是苏管事大驾光临!小的林凡有眼不识泰山,未能远迎,罪过!天大的罪过!苏管事您瞧瞧,您这般风华绝代,气质无双,往这庭院一站,顿时蓬荜生辉,霞光万道!小的方才还以为是哪位天上的仙子下凡,险些唐突了佳人!苏管事,您里面请,快里面请,小的这就给您沏最好的香茶!刘三娘,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我珍藏的雨前龙井拿来!”
他这一连串不着痕迹又热情洋溢的马屁拍下来,行云流水,不见半分勉强,倒像是发自肺腑,听得一旁的刘三娘都瞠目结舌,暗道这林总管变脸的功夫真是绝了。
苏来凤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和滔滔不绝的奉承弄得微微一怔,那双凤眼中的审视与不满似乎也淡了几分,只是依旧冷哼了一声,眼神中却多了些许不易察觉的探究。
她头顶那鲜红的“-5”似乎也微微向上跳动了一下,变成了不那么刺眼的“0”。
看来,这马屁虽然俗套,但火候到了,多少还是有点用的。
“行了,”苏来凤摆了摆手,声音依旧带着几分冷淡,却不像先前那般咄咄逼人,打断了林凡还要继续的“肺腑之言”,“少在这儿贫嘴。林总管是吧,既然你是此处的男奴总管,便去安排一下。一炷香之后,我要在这庭院之中,见到男奴院所有的侍女和男奴,一个都不能少!若是少了一个,本管事唯你是问!”
“是!是!苏管事您明鉴!”林凡立刻应声,仿佛得了圣旨一般,腰弯得更低了,“苏管事您先请上座稍歇,喝口茶润润嗓子,小的这就去办,保证一炷香之内,所有人都到齐,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保证办得妥妥帖帖,绝不耽误苏管事您的正事!”他点头哈腰,态度恭谨到了极点,心中却暗自盘算。
这新来的顶头上司,看来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一来明显就准备要杀鸡儆猴,立规矩。
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应付过去再说,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至于用那“最强男帝体质”,先不说这苏管事修为如果,林凡还是本着节约灵石的做法。
对付这位苏管事,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先好好“培养培养感情”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