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你敢绑我,不知道爷爷在黑叶县是一把手吗!”
“爷爷可是黑叶县知县的小舅子,现在把爷爷放了再主动过亲热一番,爷爷就饶了你一回儿。要不等我从黑叶县带人来,可就是不是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孟晚气笑了,自从他随宋亭舟到岭南之后,已经很久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了。
“懂哥儿,还能不能起得来?”他问被唐妗霜搀扶的懂哥儿。
懂哥儿刚才虽然被大牛拉住了,但头上还是擦破了皮,这会儿有些晕晕乎乎的,但听到孟晚的话,还是勉强打起精神来,“夫郎,对不住,这事都是因我而起……”
孟晚打断他一番愧疚发言,“站过来,给我抽他几个嘴巴,就前面骂的最脏那个。”
懂哥儿一愣,“啊?”
“啊什么啊?让你抽他,使点劲儿!”见那流氓混混不停的满嘴喷粪,孟晚都快等不及了。
听他催促,懂哥儿犹犹豫豫的站到混混面前,眼神闪躲,将脸扭到了一边,伸出右手啪地一声扇到混混脸上。
他这一下给人挠痒痒差不多,混混受到的实质伤害性不大,可当着兄弟们的面被个哥儿给打了,备受侮辱,张嘴又开始喷,“你个婊子、被人玩烂的贱货,你敢打我……啊!”
又是“啪”的一声,这次力道明显比上次大了许多,但孟晚还是不满意。
“再用点力,怕什么,他敢从黑叶县跑到赫山来就是上杆子找死,不把他打的他娘都不认识我就不姓孟!”
懂哥儿可能是在两次动手后找到了感觉,听了孟晚的话后更加有底气,挥动的手一次比一次快,也一次比一次狠,很快领头的混混脸上便开始出现一道道红色的指印。
“闭嘴闭嘴,不许骂我们东家,呜呜呜……也……也不许骂我!”懂哥儿麻木的双眼中渐渐染上丝快意,这下子不用孟晚催促,也知道狠命的扇人,边打还边哭个不停。
其他混混都看愣了,这下再也不敢吭声。孟晚招呼其他人,“愣着干嘛,这群人刚才怎么拽你们头发扇你们耳光的不记得了?都给我打回去!”
荷娘是这群人里最能狠下心肠的,孟晚发话的瞬间,她便披着被扯散的黑发,学着孟晚那样将一个混混踹了一脚。
她本意可能也想将混混踢倒的,但奈何身材娇小,没能踢动。她反而更气,从地上捡起根棒子往混混身上狠狠一戳,终于将他戳倒。然后将棒子一扔,又在墙角拿了根短的,劈头盖脸就是往对方脑袋上敲。
身边的唐妗霜不得不提醒她理智一点,“万一打死了不是给东家惹麻烦吗?往手脚上打。”
说完他自己还对着另外的混混给大家做实验。
曾被陈云墨从矿山上弄下来的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的动起手来,场面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孟晚嫌弃那些混混的叫声难听,还叫雪生把他们的下颚骨都卸下来了,从藕坊门口便只能听见里面“砰砰砰”肉体和棍棒碰撞的声音。
“荷娘,你怎么……样?”冲进门来的卢溯眼睁睁的看着往日姿态柔弱如杨柳扶风的荷娘,披散着头发在拎着棍子打人?
他背过身闭上眼睛,三秒后睁开看见的是宋亭舟冷峻的脸,对方颇为不满的说:“你如今也是堂堂一个举人了,何故做此番姿态?”他当年考举后可没这番幼稚扭捏。
卢溯被训得不敢开口,只能缩在墙角目睹荷娘打架。
院子里比较吵,孟晚正双手叉腰,看得比自己上手还爽快,冷不丁被人从后面单手扶住了腰,“可有被人冲撞到?”
孟晚满脸惊喜,“你怎么回来了?”
“早起便进了赫山地界,只是带人去窑场山上看了眼,所以耽搁了些时间。”宋亭舟带着他往外走,扯下腰牌交给雪生,让他拿着去县衙叫人过来。
宋亭舟此行是去朝觐的,哪怕孟晚不在乎他官升几品,也难免问上一声,“考核结果如何?”
宋亭舟久不见他,眼睛一刻也不离他身上,嘴角带着笑意打趣道:“夫郎冰雪聪明,何不猜猜。”
孟晚来了兴致,他站在宋亭舟面前仔细端详对方,“嗯……眼中带笑,应该是高升没错了。若是回京你应当是神态微微紧绷的,可能还会尽早给我寄来书信,叫我和娘今早收拾行装。但你没有,那……可是被派到附近地界为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