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林清鱼准时到活动室排练节目。
刚放下书包,蓦然见肖塘走到自己身边说了一声:“诶,我刚刚看见他去活动室了。”
神经猝然被挑动,她毫无征兆地冲他喊了句:“你不准再提他!”
肖塘显然是被这一声喊懵了,忙举着双手做出投降姿势。
反应过来自己情绪有些过激,林清鱼垂下眸子低低说了句:“抱歉。”
随即越过他,走到自己排练的位置上。
察觉到她情绪不太对,一整个晚上肖塘都没再开玩笑逗她。
一直到排练结束,林清鱼也没有多逗留的想法,收拾好东西,背上书包一声不吭地往门外走去。
侧身的瞬间,视线忽然注意到不远处的活动室里拐出来了一个人。
她垂下眸子,脚上迈的步子加大。
身后却突然传来肖塘朝她喊的一声:“林清鱼,你耳机忘拿了。”
她顿住脚步,尽管很不想回过头去,但这样似乎显得自己像个逃兵一样。
既然已经不打算喜欢了,那她为什么要怕。
突如其来的胜负欲迫使她回了身,视线自始至终,未在距离与她不断拉近的那个人身上停留。
擦身而过的瞬间,恍惚是她的错觉,余光里他似乎朝自己投来了一眼。
但这一次,她不想再过多的自以为是。
大步地从他身边越过,神情是少有的冷漠。
走进活动室的那一刻,却又仿佛浑身泄了力,胸口抽痛地坐在了沙发上。
肖塘走近,顺手将耳机塞进她包里,轻声说道:“坐会儿呗。”
还以为只要哭过一次就没事了,结果再次碰见他,那股酸涩感还是会不受控地溢上来。
想起先前肖塘曾对自己说的话,她抬起头看向他,眼泪顺势从两颊滑落,难过又委屈地说道:“你说得对…”
他那时候就已经在拒绝自己了。
肖塘一时间没想起来自己说过哪些话,但见她哭了,他还是先安抚道:“我就乱说的,说的全是屁话。”
李箐这会儿还没走,见林清鱼哭得不成样子,赶忙坐下来帮她擦着脸上的泪水,轻声询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哭了呢?”
李箐是云顶小巷乐队的鼓手,大他们一届,原本他们的节目是单鼓,但因为肖塘想把林清鱼加进来,再加上乐队的人都挺喜欢她的,所以节目就临时改成了双鼓。
林清鱼没吭声,李箐就把矛头对准肖塘,质问道:“是不是你又乱说什么了?”
肖塘忙再次举起双手摇摇头,表示自己冤枉。
猝然回想起方才林清鱼对江司衡的态度,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但这毕竟是林清鱼的私事,他又不好随意告诉别人。
只能不停地眨着眼睛,暗示她不要再问了。李箐一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表情有些疑惑,直到他做出一个“嘘”的手势,冥冥之中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原本两人都相约好了闭口不言,末了之时,却猝然听见林清鱼低喊了一声:“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一瞬间,两人愣住。
就连肖塘都有些惊讶地张开了嘴巴,他原以为两人只是闹别扭,但看江司衡那反应又总觉得说不通,直到此刻,一切都解释得过去了。
忽然记起自己前些天晚上对林清鱼说的那些话,原本只是想挫挫她的信心,没想到一语成谶,这会儿有些愧疚起来了。
他走到林清鱼面前,半蹲下身子,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害,我就说他没眼光嘛。”
李箐难得附和肖塘的话:“就是啊,我们清鱼这么招人喜欢,被看上是他的荣幸,这个不行,大不了我们就换下一个!”
肖塘赞同地点点头,打岔道:“嘶,我有这个荣幸成为下一个吗?”
见他又不正经起来,李箐啧了声,忙拍了下他手臂以示警告:“轮不到你,取号去。”
怀里的林清鱼猝然摇了摇头,情绪似乎平复了些,但声音仍有些啜泣:“不换了,也不追了。”
以为是林清鱼想通了,刚想开口,蓦地听见她嚎了一声:“太伤人自尊了!”
这话倒是勾起了肖塘的几分好奇心,他仍蹲在地上,两手交叉地搭在曲起膝盖上,询问道:“他是怎么拒绝你的啊?”
李箐顿时瞪大眸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刚要开口喝止,身旁那人先她一步有了举动。
林清鱼低眸看了肖塘一眼,做出一个扇巴掌的动作,但实际只是轻飘飘地拍了下他的脸:“不准多嘴。”
她起身,想起一事,又往沙发上摸了摸,突然听见肖塘提醒了一句:“放你包里了。”
她哦了声,回头同李箐说了句:“箐姐再见,我先走了。”
偏偏又有人欠欠地搭了句:“我不配得到一句再见吗?”
林清鱼拧着眼角指了指他,随即说道:“你也再见。”
*
周五上机课,林清鱼很早就到机房占了个位置。
刚将电脑拿出来时,对面的几个空位突然有人落座。
她下意识抬头看去,是江司衡他们寝的人。
视线不经意相撞一刹,她忙抽回视线。
曾经她求之不得他坐在她对面,但现如今,只要看见他,那一晚的画面就会循环在她脑海中播放,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不想承受这份煎熬,所以几乎是在下一刻,她将电脑又重新收回包里,然后直接提包走人。
邝柠恰在这一时间走进机房,见林清鱼从座位上离开,刚想问她怎么了。蓦地又瞥见对面的江司衡,一下子将话又咽进喉咙里。
她跟在林清鱼后面找到新空位落座后,又往那一个方向瞄了一眼,随即蹙眉低骂道:“有病啊,不喜欢又搞这一出是干嘛。”
就连林清鱼也不解了,老师一共给他们提供了三个机房使用,哪怕是碰巧走进了同一间,房间里还有那么多空位,为何又偏偏坐在她对面。
明明东西到了,她也收下了,他们就该没有任何关系了,但他偏偏,又总是无意识地闯进她的生活中。
林清鱼盯着电脑屏幕也附和着骂道:“践踏我的真心,漠视我的感受,把我当钢筋混凝土了呗。”
猝然,邝柠盯着她没来由地笑了一声。
林清鱼被这一声笑整得有些懵,疑惑道:“你笑什么?”
邝柠说得直白:“鱼跑了,赶紧捞捞。”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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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鱼没好气地啧了声:“他缺我这一条鱼啊,巴不得我离他远远的。”
忽地,她瞥见电脑下方的微信图标变红,不紧不慢地点开查看。
是当初外包比赛建的小群里来的消息。
刘鑫在群里发了一份初赛结果文件,并在里头通知他们进区域赛的答辩了,答辩时间是在一周后,但今晚老师要先聚集进入答辩的各组先在东区开个会议,主要讲一些答辩的注意事项。
林清鱼眸中一喜,尽管仅凭界面和功能创新就隐隐有预感能进答辩,但这会儿亲眼看到名单,那种心情还是不太一样的。
她点开那份pdf文件,一行一行看过去,目光忽地停留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
不过并不意外,毕竟在功能实现上,江司衡他们组确实比自己这组强很多。
她关掉那份文件,转而开始完成上机任务。
一直到老师来通知可以下课,林清鱼收拾好东西,再反复检查了座位,生怕有东西又落下了。
因为她后面下节还有体育课,今天老师过来提醒得比平常晚了几分钟,怕一会儿赶过去的时间太匆忙,林清鱼此刻又想故技重施,从人堆里挤出一条路来。
但偏偏,这次横在她面前的又是江司衡。
两人现在的关系变得很微妙,分明不是那种撕得不可开交的前任关系,但一见到他,林清鱼就莫名其妙的想避开。
又或者,这种微妙关系只存在她心中。
毕竟对于江司衡而言,自己只不过是过往被他拒绝的人当中的一个,作为被捧着的那个,他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可能碰了面还能像个普通朋友一样跟你打声招呼,正如此刻,她发觉江司衡在看自己,眼神中没有任何异样,仿佛那晚的事从未发生。
但作为被拒绝的那一方,自己的满腔真心被真真切切地扔在脚底,林清鱼不可能做到毫无芥蒂。
甚至在察觉他在看自己后,因为心里一阵堵得慌,直接在他的注视下,转身离开去了另一边楼梯。
晚间。
她不出所料地在会议室里看到了江司衡。
因为林清鱼很重视这次答辩,这是关乎他们能不能进决赛的一次答辩,再加上队内的答辩PPT是由她来制作,所以会议她听得很认真。
结束时,一堆人聚集在校门口处,商量着要怎么回去。
大多数人都是自己骑电动车来的,同之前一样,刘鑫默认江司衡送林清鱼回去,指着边上那人对林清鱼说道:“你跟他一辆车吧。”
却在下一秒见林清鱼举着手机同他说道:“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我的车已经到了。”
手机屏幕赫然是打车界面,上面显示着司机已经在指定地点等候。
不等对方多说什么,林清鱼对刘鑫挥了挥手,说了句:“再见。”
随即一气呵成地走到已经在路边停留的白车前,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子行驶在路上,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葱郁的柏树疾速地往后退去。
恍惚间,她忽地意识到自己坐的位置是每次江司衡同她一起回去时坐的座位,她侧眸看了眼边上空荡荡的座位,视线又很快收回。
真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