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燃烧着凤炎的山谷之内是一片依稀能看出昔日繁华的古旧宫殿群。
青色法阵凭空出现在凤炎下,像是无形巨兽张开的巨口。
屋檐上持剑站立的身影如有所感,抬头看去,正好看见血迹斑斑,抱在一起的两个少年直直摔了下来。
玉生烟一挑眉,心里升起一阵不好预感,抬手凝结玉盘接人。
等到她看见玉盘里狼狈的两人时,少见地没能绷住那张浅笑假面,露出狰狞内里。
“何人?胆敢这么残害我昆仑山的人!”
一根根乳白石刺伴随着玉生烟的质问升起,摧毁成片宫殿遗迹。
玉盘之上,冬雪轻轻挪动一下搭在陆光年身上的手腕,一直盯着他们,不敢挪开眼睛的玉生烟立刻靠了过去握住冬雪满是血痕的手腕。
“阿雪!”她不擅长医术,特别是医治人族的医术。过去的玉生烟骄傲自满,不屑于学习这些和凡人沾边的东西,以自己天地灵智的身份为傲。
这是她第一次后悔,没有听那些人的话,多学一些昆仑山的传承。
冬雪虽然已临近极限,可还保留着一丝模糊神智,知道自己已经通过传送阵来到了玉生烟身边,暂时安全了下来。
只是方才战斗的伤势让她动弹不得,连一声短促的气音都发不出来。
玉生烟手足无措,只能一味给冬雪输送灵气,希望可以唤起她身体的自愈系统。
莹白的灵气却并没有如愿被冬雪的身体吸收,反而沿着伤口散逸开来,再次融入空气中。
“阿雪?阿雪!怎么会这样?”她下意识攥紧那只纤细手腕,手指间早已被冬雪的血浸湿彻底。
“药……储物……”冬雪闭目许久积攒出一丝气力,张开嘴哑声道。
玉生烟像是终于找到了努力的方向,从冬雪腰间摘下那枚镶嵌在禁步上的储物石。
她的修为神识远超冬雪,轻易便解开了上面的禁制,将药一股脑倒了出来。
“药,药,药……”一个拇指大小的金匣闯入玉生烟眼中,她连忙拾起后打开。
金匣打开的瞬间,沁人心肺的清甜药香散出,包裹住慌乱的玉生烟,令她忽然冷静下来。
“还灵莲丹?”
还灵莲丹是生死人肉白骨的顶级灵药,这金匣大抵是药宗闭关前留下的保命手段,防止小徒弟受了什么重伤撑不到她来。
金匣中并排放着两粒豆大地月白药丸,被玉生烟小心翼翼地挨个喂进了嘴里。
“唔——好疼啊……”冬雪感受到体内横冲直撞的药力,麻木的□□经脉重新上线,撕心裂肺地展示着自己的伤痕。
她蜷缩在陆光年胸口处,耳朵紧贴着他的心跳,短暂清醒过后再次沉入深眠。
玉生烟用自己干净的袖口替她搽干净冷汗和血渍,怜惜道:“可怜孩子,受了这么多无妄之灾。”
陆光年内伤严重,加上三十多把灵剑净毁,迟迟没能苏醒过来。
玉生烟侧坐在玉盘边,膝上横放长剑,无声等待着药效,等待着两人苏醒。
秘境之中已无日月流转,烈火下的遗迹里永远是黄昏版昏黄一片。
她不知道等待了多久,终于等到有人睁开双眼。
刺目的火光刺入陆光年双目,他瞬间恢复昏迷前的记忆,不顾满身伤势翻身而起便想握剑迎敌。
“祖宗,不疼了?”玉生烟被吓了一跳,用剑柄把人按了回来,指尖搭住手腕引动灵流在他体内转了一圈,“药效发挥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大碍,死不了。”
“玉师叔?怎么……”
玉生烟甩开他手腕,转头去查看冬雪情况:“你们师父留下的后手,勉强保下一条命来。”
“多谢师叔相救!”陆光年跪坐在玉盘上对着玉生烟行礼,被她不耐烦按了下去。
“安生躺着,看你师妹多乖啊。”
“那是因为我浑身疼,想动也动不了。”冬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侧躺在玉盘上,闷声道。
陆光年闻声回过身来,想要俯身探出手去查看她的伤势,却被玉生烟挡了下来:“先调息一会,等药效都吸收了好好和我讲讲发生了什么。”
她没有笑,敛目端坐,玉剑上流转灵光。让陆光年忽然意识到眼前人不只是温和亲善的师叔,更是杀孽深重,偏执护短的大妖。
“是,师叔。”
陆光年没有再干什么,顺着玉生烟的力道躺了下去。
冬雪没有陆光年那剑修体制,醒了一会就又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天色不变,依然是满天焰火。
陆光年已经不在玉盘上,冬雪撑着手起了身,迷迷糊糊地看玉生烟出神:“师叔……你好像碎掉了。”
玉生烟抬手拂过她黏在脸侧的青丝,忽然笑开了:“是啊,这里太热了,都给我烧裂纹了。”
睡懵的冬雪下意识偏头蹭了蹭她的指尖,哑声道:“这样很痛的,我也裂开过。”
“阿雪也醒了?”
陆光年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方才他被玉生烟赶着去找一间还算完整的宫室洗漱更衣,这会刚回来。
“你师兄回来了,你也先找个地方收拾收拾,一身的血不难受啊?”玉生烟操纵玉盘降下,示意冬雪可以下去了。
冬雪这才慢半拍感受到浑身黏糊糊的不适,也不推脱,连滚带爬地跳了下去,钻进废墟深处。
这片宫殿虽然已经荒废了不知道多久,但依稀从残留的凤凰图腾上能看到昔日辉煌。
等等……凤凰图腾?
冬雪衣服也不换了,走到只剩一半的影壁边上,抹去上面的灰烬露出已经发黑的百鸟朝凤。
“这里也是那位凤鸣长老的地盘吗?她死在这里,不会是因为整个秘境都是她的吧?”
壁画里俯首啼鸣的金凤让冬雪联想到这一路上无数次攻击他们的古怪鸣叫,那会不会就是这位长老留下的凤鸣声?
换完衣服,冬雪披散着头发回到玉盘下。
玉生烟趁着这会功夫将玉盘布置成一个小小茶室,摆上蒲团,香炉和茶桌,很有意境。
“小冬雪喜欢喝什么茶?”冬雪还没坐稳,玉生烟排出一排茶罐供他们挑选,“时间还早,和我好好聊聊你们这一路上的经历如何?”
地宫剑灵,凤鸣少君,明明只去了两个地方,但经历的可谓是一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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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而且还都和凤鸣关系颇深。
按玉生烟的脾性知道后定是会发火的,到时候怕是会影响昆仑山和凤鸣之间的关系。
可是,这和他们有什么干系?
麻烦可都是凤鸣带来的。
冬雪没有藏着掖着,完完整整地说完了这一路上的波折,狠狠和师长告了一状。
陆光年在她旁边,相对公正客观的补充了一些细节,以免玉生烟一时上头现在就去找少君麻烦。
“唔……凤鸣少君已经应劫了啊。”没想到,玉生烟面上并没有暴怒,若有所思地端着茶盏喝了口温茶。
冬雪猛灌完杯中茶,缓了一口气,见状问道:“师叔是想到了什么吗?”
“一些往事因果罢了,想知道这个秘境和那位凤鸣长老的故事吗?”她看着陆光年忙忙碌碌地重新泡茶,替她们两个换上一盏热茶,轻声问道。
冬雪捧着茶盏猛点头,让怕她撒了茶水烫到自己的陆光年轻轻拍了一下。
空中灵气凝结成光幕,玉生烟回忆起几百年前的旧事:“那会昆仑山当家的还是前任山主和山主夫人,他们帮助凤鸣经历过一场彻底洗牌。这位秘境之主便死在那时,他们将她困在这里,用秘药引动她的劫期,强行应劫而死,涅槃不能。”
“她大抵是恨极了在那场洗牌中上位的凤君一脉以及在她眼中助纣为虐的昆仑山,在生死界限间日夜啼鸣,灭杀了整个秘境的生灵。”
“所以少君变成这样是因为她吗?被引诱了什么的?”冬雪被玉生烟短短几句话里隐藏的信息量吓到了,小声给少君找借口。
陆光年也想到了什么,向玉生烟求证道:“是那秘药对吗?当初让长老应劫身死的秘药如今被用在了少君身上。”
玉生烟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想,补充道:“那秘药遍布整个秘境,防不胜防。不只少君,所有妖族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包括我。”
“包括师叔?!可,可师叔看起来很正常啊。”冬雪坐直身体,反复打量对面端坐着的女子。
“这种狼狈的样子我可不会给你们看到,只要记得接下了一旦发现不对立刻就跑,知道吗?”玉生烟隔空轻点二人眉心,提醒道。
“知道……”
尖锐的凤鸣自耳侧炸响,在冬雪和陆光年被震得抱成一团时玉生烟及时凝结屏障隔绝声音。
她用手撑住桌案,神色亢奋起来:“终于出来了啊?不知道我的故事讲的怎么样?”
远处宫殿群的中心不知何时被火焰虚影笼罩,一只半透明的庞大金凤在火中扭曲挣扎,贯穿着锁链的翅膀艰难挣开,仰天发出一声声泣血悲鸣,化作音波震碎无数玉柱。
“那是什么?”冬雪从陆光年怀里撑起身来,视线便被那奇异景象所占据。
陆光年没起身,躺在地上任由她按着,侧头道:“是那位被编排许久的凤鸣长老吧?凤鸣孤傲,哪里会愿意被这样反复提起狼狈往事?”
“真聪明,我可在这里等了她好久。”玉生烟迎风而立,长剑指向那凤凰虚影,“解决了她,我们就能出去了。”
“你们两个在这里乖乖等一会师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