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椅子上,沉吟片刻后说道:“卫东同志能力出众,这次又立了大功,我看可以破格提拔一下。
从15级办事员直接升到14级吧,工资涨到40元。”
孙立闻言,脸色微变,心里顿时涌起一丝不情愿。
他暗自思忖:“李卫东这小子升得这么快,再过不久岂不是要威胁到我的位置?”
但在李怀德的目光注视下,他不得不挤出笑容表示支持:“李厂长英明!卫东确实该提拔!”
李卫东心中暗喜,但表面依然保持谦逊:“感谢领导栽培,我一定继续努力,不辜负组织的信任。”
【来自孙立的负面情绪+200】
离开李怀德办公室后,孙立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冷冷地看了李卫东一眼,语气生硬地说道:“卫东啊,以后有事要先向我汇报,不要越级。”
李卫东心知肚明,点头应道:“是,科长,我记住了。”但没有在乎。
中午吃饭时间,食堂里人声鼎沸。
李卫东端着饭盒找了个空位坐下,刚吃两口,刘海忠就端着饭盒凑了过来。
“卫东啊,一个人吃饭呢?”刘海忠笑眯眯地说道,脸上的肥肉堆在一起。
李卫东抬头看了他一眼,礼貌地点点头:“刘主任好。”
刘海忠坐下后,压低声音说道:“听说你这次弄到了不少猪肉?真厉害啊!”
李卫东谦虚地说道:“运气好而已。”
刘海忠搓了搓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那个……卫东啊,你看快过年了,我家也想买点便宜猪肉,你能不能帮个忙?”
李卫东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不慌不忙地放下筷子,正色道:“刘主任,厂里的采购都是按合同办事的,猪肉要全部供应食堂,恐怕不方便。”
刘海忠脸色一沉,语气变得强硬:“卫东,咱们都是一个厂的同事,这点小忙都不帮?我可是二大爷!”
李卫东不为所动,依然坚持原则:“刘主任,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厂里有规定。
要不您去找孙科长说说?”
刘海忠闻言,脸色更加难看,猛地站起身,饭盒重重地砸在桌上,汤汁溅了出来:“好你个李卫东!当了几天采购员就目中无人了!咱们走着瞧!”
【来自刘海忠的负面情绪+400】
周围的工人们都被这动静吸引,纷纷看过来。
李卫东面不改色,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溅到手上的汤汁,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些负面情绪值,正是他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傻柱在打饭窗口看到这一幕,幸灾乐祸地笑了:“活该!让你小子嘚瑟!”
但转念一想李卫东又升职又立功,心里更加不平衡,狠狠地剁着案板上的白菜。
【来自傻柱的负面情绪+200】
……
李卫东为了收拾刘海忠,花了几块钱,在轧钢厂里找女工们造谣,说起了刘海忠爬灰的事情。
爬灰。
一种存在几千年的娱乐活动。
轧钢厂的下班铃声刚响,刘海忠就察觉到不对劲。
往常这个时候,工人们都会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喊一声“刘师傅”,可今天走廊上的人见了他都躲躲闪闪,几个年轻女工甚至捂着嘴窃窃私语,见他走近就立刻散开。
“老刘,下班啦?”同车间的老王迎面走来,眼神却飘忽不定。
“嗯,今天活干完了。”
刘海忠点点头,心里却犯嘀咕,“老王今天怎么怪怪的?”
走出厂门,几个半大孩子正在路边玩耍,见他经过,突然齐声唱起来:“刘师傅,不要脸,扒灰扒到儿媳妇前!刘师傅,心太偏,好处都给老大添!”
刘海忠如遭雷击,猛地站住脚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转身怒视那群孩子:“小兔崽子,谁教你们唱的?”
孩子们一哄而散,跑出老远还回头做鬼脸。
刘海忠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他深吸几口气,强压下怒火,继续往家走,但心里已经翻江倒海——这谣言是从哪来的?谁在背后搞鬼?
四合院的大门近在眼前,刘海忠却觉得脚步前所未有的沉重。
院里的邻居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见他进来,谈话声戛然而止。
前院的三大爷闫阜贵正在浇花,见了他连招呼都没打,只是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老闫,今天这是怎么了?”刘海忠忍不住问道。
闫阜贵推了推眼镜,欲言又止:“老刘啊……有些事……唉,你还是回家问问你老伴儿吧。”
刘海忠心里“咯噔”一下,加快脚步穿过垂花门。
中院里,贾张氏正和几个老太太坐在石凳上纳鞋底,见他过来,立刻阴阳怪气地说:“哟,咱们的''扒灰主任''回来啦!”
“贾张氏!你胡说什么?”刘海忠怒不可遏,拳头攥得咯咯响。
贾张氏撇撇嘴,毫不畏惧:“怎么?敢做不敢认啊?全院子都知道了,你跟你家大儿媳妇那点破事!”
刘海忠气得眼前发黑,正要发作,二大妈从屋里冲出来,一把拉住他:“老刘!别在外面丢人了,进屋说!”
一进屋,二大妈就“砰”地关上门,脸色铁青:“老刘,外面传的那些……是真的吗?”
“放屁!”刘海忠一巴掌拍在桌上,茶碗震得跳起来,“我刘海忠行得正坐得直,怎么可能干那种禽兽不如的事?这是有人要害我!”
二大妈将信将疑:“可……可全院都传遍了,连厂里都知道了。
刚才许大茂媳妇还特意来''安慰''我,说让我想开点……”
“许大茂?”刘海忠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个王八蛋!肯定是他造的谣!”
二大妈摇摇头:“不像。
我听说是从厂里先传出来的,今天中午食堂里就有人在说了。”
刘海忠在屋里来回踱步,突然站定:“不行,这事必须澄清!我这就去找光齐,让他和他媳妇一起出面,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二大妈担忧地说:“可光齐他们住在永定门那么远……”
“再远也得去!”刘海忠斩钉截铁地说,“这事关我的名誉,也关系到光齐的前途!”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刘海忠就起床了。
他特意穿上了那件只有开会才穿的藏青色中山装,对着镜子把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这么早去?”二大妈揉着惺忪的睡眼问。
“早点去,赶在光齐上班前堵到他。”
刘海忠系好最后一颗扣子,“今天厂里我就不去了,你帮我请个假。”
走出四合院,清晨的胡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早起倒痰盂的邻居。
见到刘海忠,他们眼神古怪地躲闪着。
刘海忠强忍着怒气,昂首挺胸地走过。
刚出胡同口,就碰上了晨练回来的李卫东。
“哟,刘师傅,这么早啊?”李卫东笑容可掬地打招呼,眼神却深不可测。
刘海忠冷哼一声,没有搭理。
他心里隐约觉得,这个最近风头正劲的采购员,跟谣言或许有些关联。
转了两趟公交车,刘海忠终于到了永定门外。
这一路上,他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甚至有个老太太当着他的面啐了一口:“呸!老不正经!”
刘光齐住的是一栋红砖筒子楼,楼道里堆满了杂物,散发着霉味和尿骚味混合的怪味。
刘海忠皱着眉头爬上三楼,敲响了最里面那间的门。
“谁啊?”一个女声不耐烦地问。
“是我,光齐他爸。”
刘海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半张年轻女人的脸——正是他的大儿媳妇王秀兰。
见到公公,王秀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爸……爸你怎么来了?”
“秀兰啊,我找光齐有点急事。”
刘海忠挤出一个笑容。
王秀兰却把门缝关得更小了:“光齐……光齐他上班去了!”
“这么早?”刘海忠看了看手表,才七点半,“他们肉联厂不是八点才上班吗?”
“他……他今天有早会!”王秀兰慌乱地说,“爸,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我转告他。”
刘海忠心里一沉,儿媳妇这态度明显不对劲。
他沉下脸:“秀兰,你是不是也听到那些谣言了?那都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我今天来就是要和光齐一起,把这事澄清了!”
王秀兰的眼神闪烁:“爸……这事……这事您别为难我们了……光齐说了……他……”
“他什么他!”刘海忠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我是他亲爹!现在有人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他难道要躲着不见我吗?”
王秀兰被吼得一哆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爸……您别这样……邻居们都听着呢……”
正僵持着,对门探出个脑袋:“大清早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那人看清是刘海忠,突然怪笑一声,“哟,这不是''扒灰刘''吗?怎么,找到儿子家来了?”
刘海忠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人:“你……你再说一遍试试!”
王秀兰趁机“砰”地关上了门。
刘海忠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插门栓的声音,心如刀绞。
“光齐!光齐!你给我出来!”他用力拍打着门板,引来更多邻居探头张望。
拍了半天无人应答,刘海忠终于放弃。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决定直接去肉联厂找儿子。
肉联厂门口,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卫科人员拦住了他。
“同志,请问有什么事?”其中一个方脸大汉问道。
“我找刘光齐,我是他父亲。”
刘海忠掏出工作证,“我是轧钢厂的车间主任。”
方脸大汉接过工作证看了看,又上下打量了刘海忠几眼,突然露出古怪的表情:“您……您就是刘师傅?”
“对,我就是。”
刘海忠挺直腰板。
两个保卫人员交换了一下眼神,方脸大汉说:“刘师傅,不是我们为难您,但刘光齐同志特意交代过,说……说如果有人自称是他父亲来找他,一律不见。”
“什么?”刘海忠如遭雷击,“他真这么说?”
另一个保卫人员点点头,眼中带着怜悯:“刘师傅,您……您还是回去吧。
刘光齐同志说了,他跟您……跟您已经断绝父子关系了。”
刘海忠只觉得天旋地转,扶着墙才没摔倒。
他万万没想到,亲生儿子竟然如此绝情!
“不行!我今天必须见到他!”刘海忠突然暴起,就要往厂里冲。
两个保卫人员连忙拦住他:“刘师傅!您别让我们难做!再这样我们只能报警了!”
正拉扯间,厂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刘光齐!他穿着白大褂,看样子是去食堂吃午饭。
“光齐!光齐!”刘海忠拼命挥手大喊。
刘光齐抬头看见父亲,脸色大变,转身就跑。
“拦住他!”刘海忠对保卫人员喊道,“那是我儿子!我有急事找他!”
方脸大汉却冷冷地说:“刘师傅,请您自重。
刘光齐同志已经明确表示不想见您,您再闹下去,我们真叫警察了。”
刘海忠眼睁睁看着儿子消失在厂房拐角,心如刀割。
他失魂落魄地离开肉联厂,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儿媳妇王秀兰工作的纺织厂。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刘海忠走向门卫室。
“我找三车间的王秀兰,我是她公公。”
刘海忠哑着嗓子说。
门卫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他眯着眼看了看刘海忠:“您等等,我打电话问问。”
电话接通后,门卫说了几句,突然表情变得古怪。
他放下电话,为难地说:“老王同志说……说不认识您,让您别再来了……”
刘海忠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老泪纵横。
他堂堂轧钢厂七级锻工,如今竟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与此同时,轧钢厂里,许大茂正鬼鬼祟祟地溜进李主任办公室。
“李主任,我有重要情况向您汇报!”许大茂一脸严肃地说。
李主任正在批文件,头也不抬:“什么事?”
“是关于刘海忠的。”
许大茂压低声音,“他……他跟大儿媳妇有不正当关系!这事全厂都传遍了!”
李主任终于抬起头,眉头紧锁:“许大茂,这种话可不能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