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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受伤

作者:小厘吃栗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谢皖南抬眸向上看去,剑指窑顶,寒声道:“阁下既认得本官,还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行事,怎么?如今行迹败露,怕得不敢露面了!”


    黑衣人闻言大笑一声,刺耳的笑声在暗室的方寸之地反复回荡,仿佛近在耳旁:“谢大人不必激我!这套还是拿着去对付你大理寺的罪犯吧,我可不吃那一套!”


    他身形一闪,身影如鬼魅般在房梁之上来回穿梭,借着房顶地势的遮挡,始终不跟与谢皖南直面对上。


    “可惜,这话由不得你说了算,既然敢做,那就得做好承担此事的后果!”


    话音未落,谢皖南足尖一点,身影顿时如轻燕般欺身而上,稳稳落在房梁之上,“今日无论如何,你都插翅难逃!”


    “想不到谢大人轻功了得啊!”黑衣人面巾下的眼里漫过一丝惊诧,他冷笑一声,顺势摇头活动了一下筋骨,“既然谢大人赏脸,那我便陪大人玩玩,我倒要看看这大理寺究竟有何本事。”


    “求之不得。”谢皖南轻嗤一声,执剑率先朝黑衣人喉间刺去,剑气带着破空之声穿堂而过,剑势凌厉,未留丝毫情面。


    黑衣人也不多承让,手腕一旋,从腰间掏出一把细窄软剑,起身迎了上去。那软剑如毒蛇吐信,刺出的一瞬间贴着谢皖南的剑锋缠结而上,接下了他这一击。


    谢皖南手腕翻转,剑锋很快变了方向,凌厉的剑气横扫而出,逼得黑衣人不得不退后半步,临近墙角。


    “谢大人厉害!”黑衣人回头望去,见身后已无退路,他借势一跃,身形倒悬于房梁,软剑自下而上斜挑上去,直取谢皖南肋下。


    谢皖南举剑横挡,两道剑气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铛”的脆响。


    这黑衣人武艺极高,虽立于房梁之上,却如履平地一般,与谢皖南打得几乎难分伯仲。


    黑衣人剑走偏锋,招式阴狠刁钻,软剑如灵蛇般缠绕游走,专攻谢皖南周身要害。谢皖南剑势沉稳,招招凌厉,剑锋所过之处,梁上木屑纷飞。


    房梁之上,云裳只见一黑一蓝两道身影交织在一起,衣角翻飞,剑芒四起,剑锋碰撞声不绝于耳,快得几乎只剩残影。


    她自知功夫远不及这两人,待在此处观战也并无用处,或许还会令谢皖南分心。当即俯身上前将箱内散落的那几册账目迅速收拢,趁两人打斗的功夫,准备冲出门外向赤峰二人报信。


    黑衣人显然察觉了云裳的意图,他眼里寒光一闪,突然变招,软剑裹挟着气流朝谢皖南双目袭去,趁他侧头躲避的功夫,身形一跃,直朝云裳扑去。


    “倒是忘了还有你这个帮手在,先前就是你坏了我的好事是吧,拿命来!”


    “当心!”谢皖南厉喝一声,纵身扑下,却为时已晚,只见那柄软剑已狠狠朝云裳后心刺去。


    云裳已逃到暗门口,却察觉到背后一道剑风极快地朝着自己席卷而来,她心道不妙,就势往地上一滚,大声往门外呼救:“赤峰赤水!”


    黑衣人扑了个空,脸色阴沉地转了个方向,挽剑继续向她刺去,云裳跌坐在地上,被凌厉的剑气逼得连连后退,她心知不是对方的对手,手头更无无兵器,只好拼了命地抓起能用的东西往他身上砸去。


    三根银针飞出,被黑衣人歪头轻松避过,却见一尊小臂高的青瓷花瓶紧接着迎面而来,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面门。


    “找死!”黑衣人鼻头涌出鲜血,黑色的面巾被沾湿了一块,他勃然大怒,气势愈凶,陡然加快了剑势,“不跟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拿命来!”


    剑锋近在咫尺,死亡似乎如同云家被抄家那天一般离自己如此之近,可云裳却出奇地冷静,即便不敌她也绝不能放弃!


    生死一线的那一刻,黑衣人的动作好似在她眼里无限放慢了,云裳默默握紧了手里的验尸刀,只待他靠近时奉上自己的最后一击!


    “云仵作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的赤峰两人终于赶到,赤水远远射出一箭,将那把直指云裳的软剑打偏了一瞬。


    云裳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立刻闪身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与此同时,身后的赤峰大喊一声,已提剑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赤水刚想上前帮忙,却见谢皖南飞身而下,沉声朝他喊道:“你去护好云尚!”接着便与赤峰一起对上黑衣人。


    “云仵作,到这儿来!”赤水闪身到了她身侧,一把将她拉至身后。


    云裳虎口脱险,这才惊觉背后的衣衫被冷汗打湿一片,指尖冰凉。确认身前的账目依旧完好无损,她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短暂地松了口气。


    两人齐上,黑衣人很快便落了下风,先前与谢皖南对上几乎已耗尽了他全身力气,如今又来了两个,他节节败退,逐渐被逼至墙角。


    谢皖南看出他已不敌,朝赤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要活的。


    赤峰了然,招式变缓,一点点靠近他企图生擒。


    黑衣人却趁此机会,突然飞起,当胸一脚踹向赤峰,借力腾空而起,纵身朝房梁上通风口掠去。


    “想逃?”谢皖南冷喝一声,紧随其后。


    “该死!”黑衣人暗骂一句难缠,反手从衣袖中掏了些什么掷了出去,谢皖南还以为是何暗器,下意识放慢动作,侧身一避。


    却听见“砰”地一声,那物什砸向地面,竟是几枚烟雾弹!


    暗室内顿时烟雾弥漫。众人被呛得连连咳嗽,眼前一片模糊。


    黑衣人借着混乱,一跃跳上通风口处,猛得按下窑壁上的机关,刹那间,石门轰然落下,无数道箭矢破壁而出,如暴雨般倾泄而下。


    他则身形一闪,转瞬消失在暗室之中,沙哑的笑声中是明晃晃地得意:“诸位后会有期了!下一次,可不会你们让这么好过了!”


    烟雾弥漫,赤峰虽双眼受限,却是第一时间发觉到危险,凭着极佳的耳力挥剑斩落周身箭矢。


    赤水一边挥剑周旋,一边分神将云裳护至身后,“云仵作,箭太多了,你当心些!”


    云裳应了一声,护好身前的账目,凭着声响牢牢地跟在赤水身后。


    箭矢铺天盖地地袭来,赤水担心云裳受伤,分出一只手拉过她的胳膊,但如今目不能视,又腹背受敌,一时不察,一只冷箭便突破了重围。


    赤水只听一道破空之声自左侧传来,可眼前的箭矢却令他分身乏术,关键时刻,云裳被一双温凉的手拉了过去,只听熟悉的清冷声音传来:“赤水你专心对付你那边,莫要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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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箭矢自谢皖南手背擦过,滑出一道狭长血线,他却连半分声息都未露,一只手稳稳拉住云裳,另一只手将剑挽出了残影,身形似电,剑影如织,所过之处,箭矢纷纷断落。


    待烟雾稍散,机关耗尽,谢皖南这才松了手,飞身跃上窑顶,可通风口处早已没了人影,他脸色阴沉地跃下,却发现暗室入口已被落下的石门封死。


    方才那人,是想将他们困于此处!


    “这黑衣人真贼,还把门给封了!”赤峰憋着一股气将剑狠狠收回剑鞘,转头忧心忡忡道:“大人,这下该如何是好啊?”


    谢皖南眉心微蹙,垂眸扫了一眼衣衫,他向来喜洁,可方才的一番打斗下,外袍却已尽数染了尘,倒是给往日清贵的模样染了几分尘世的烟火气。


    “大人,您受伤了?”赤水目光倏地落在他手背那道血线,当即单膝跪地请罪,“是属下办事不利,未能护好云仵作,还连累了大人。”


    “起来,事发突然不是你的错。”谢皖南抬手示意他起身,声音因长久打斗略显沙哑,他扫过四周窑壁道,“石门既设机关,必留生门,你二人且先去找找。”


    赤峰拱手称是,赤水瞧着他的手犹豫片刻,还是领命下去了。


    一旁的云裳缓缓走至谢皖南身侧,目光落在他那双手上时神色微怔。


    那双手生得极为好看,简直不像一双练武的手,白皙修长又骨节分明,好似白玉一般。可惜却被一道狭长的伤口自腕骨斜穿而过,血迹蜿蜒而下,分外刺眼。


    她心头一紧,指尖不自觉地蜷起。这样好看的手,竟为她受了伤。


    “大人又救了我一次。”云裳轻声道,“手上的伤……还好吗?”


    谢皖南垂眸看了一眼,微微摇头,毫不在意道:“小伤而已,云仵作方才是为了护下那些账目,本官岂能坐视不理。”


    云裳抿了抿唇,稍微有些愧疚,无论谢皖南出于何种原因,这伤到底因自己而起,自己不能坐视不理。


    她从验尸包中取出了一截素白棉布,迟疑片刻还是递了出去:“大人还是先包扎一下吧。”


    这棉布原是验尸时为了保护尸体,包裹证物所用,此刻倒是刚好派上了用场。


    谢皖南看着那摞叠得整整齐齐的棉布,神色一顿,有些费解:“你还随身带着这个?”


    “大人,这是干净的。”云裳还以为他这是嫌弃,下意识解释了一句。


    仵作这行当晦气,寻常百姓都嫌弃他们用过的东西不干净,更何况是谢皖南那样从小养尊处优的人,怕是根本碰都不会碰吧。


    发觉自己思虑不周,云裳握着棉布的手顿在空中,犹豫片刻后便往后缩去:“大人若是觉得不妥,还是等出去了……”


    “多谢!”话音未落,谢皖南已伸手接过,“方才只是好奇才多嘴问了一句,觉得小伤不必费心,并无他意。”


    他似乎真的不在意那处伤口,单手抖开棉布后,只是随意地在手上缠了几圈,打结处许是单手不便,尾端的结系得松松垮垮,随时都可能散开。


    “大人如此容易散开。”盯着那个歪歪扭扭的结,云裳忍耐了许久,终是忍不住上前道:“大人若不介意,还是让小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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