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两头,苏二最终还是没有开口给苏火火交代这件事情。
苏二纠结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定:他决定不告诉姐姐这件事情了!真的这样做的话,卫松然就太可怜了!
是的,就在喜宴前一天,齐小奇上门拜访了苏家。
齐小奇恭恭敬敬递上书信:“苏二公子安好,这是我家二小姐给您的信。”
就在苏二奇怪为什么自家姐姐的同窗会写信给自己的时候,打开信封就惊得张大了嘴巴。
信的内容并不长,但足够让他心惊了。
房启秀说知道他苏二喜欢房无猜,而苏火火想收拾卫松然,他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那就是在宴席当天趁着人多,把卫松然推到湖里面去,而苏火火只需要主动跳下去“救人”,再经过房启秀的一番推波助澜,就可以让卫松然身败名裂!
卫松然不会水。
他身为一介贱奴,何况已经嫁为人夫,居然会和房家二小姐私会,偏偏又被拒绝、心神激荡之下失足落水,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外女苏火火救下了。
男儿身重在清白名节。单单说出身教坊司本就受人诟病,卫松然还如此不自爱,被外女这般在水下又是抱又是摸的可真是不干净了!
只要以上事成,依照房启秀对她娘的了解,卫松然一定会被逐出房家。
但房家主可能考虑到苏火火救了人,这时候只要苏火火发话,凭借着苏家的权势就可以轻而易举带走卫松然,任意处置。
到时候苏火火想怎么折磨卫松然还不是手到擒来?而房无猜身边无人,没了狐狸精的诱惑,他苏二再想嫁过来不是更加容易了?
并且,房启秀还许诺了苏二,她一定会全力帮助让他嫁进房府来。
当然,信的最后还说了,要是苏火火不愿意自己下水,也可以随意打发个苏家的下人来救,只要和苏家人有牵扯,能够掌握一定的话语权就行。
房启秀丝毫未提她对于松然的爱慕之情,只有齐小奇知道自家二小姐的想法,但他觉得二小姐做的对。
得不到,就毁掉!
尤其是这种贱奴,继续留在二小姐的视线里只会耽误了二小姐的大好前途。
苏二看完信都惊呆了,但是嫁给房无猜这个条件又让他很心动。
于是在齐小奇的又一番鼓动之下,苏二答应了。
不过苏二很快又反悔了。他虽然不算聪明,但也不算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房启秀要这样算计房无猜和松然,但终究不是好事情。而且……他并不想把松然弄到那样几乎必死的地步。
所以苏二没有叫上苏火火反而自己来了!
原计划是苏火火或者苏家的下人来,但现在只有苏二一个人来了。
苏二原本只想过来告诉房启秀取消计划,谁知看见了房无猜,一下子高兴地老远就在招手。
他热情的大喊:“房大小姐!!”
众人俱是一怔,尤其是房启秀几乎僵直在原地,只眼看着苏二郎踏着步子巴巴地跑过来,冲着房无猜就是叽叽喳喳一顿吵。
又是问好、又是问穿衣吃饭,把所有寒暄的问题一股脑问出来,也不给人回答的空隙,活像一只兴高采烈的的麻雀。
最终苏二郎红着脸蛋低头,“不知道今天你能不能再陪我去……去看看园子?”
房无猜还没从刚刚的剑拔弩张里面回神,乍然间被这么连珠炮似的问题都问蒙了。
房无猜懵头懵脑的挠挠耳朵,一时间只能支支吾吾乱七八糟的随便说了几个答案敷衍着。
尴尬的气氛蔓延期其间。
房启秀几乎是扭曲着嘴角,拳头捏的都泛白了。居然只有苏二来了,也不知道小奇那边怎么样了?她现下该怎么办……
齐小奇引着众宾客来了。
被房启秀挂念的齐小奇正躬身踏着步子,笑着招呼众人:“诸位还请继续移步——”
“今日大喜,池塘中竟发现祥瑞吉兆,莲花竟是在四月天盛开了!就在前面,诸位可以自行前往。”
齐小奇说完又欠了欠身,抱歉道,“还请诸位见谅,刚刚为了报喜小的走得匆忙,池塘边还有些许杂草,请允许小的先行一步去清理一番。”
众人皆是笑呵呵的没有意见。
齐小奇便躬身退下,快步小跑几步先到了池塘拱桥边来。
谁知刚刚穿过假山,发现湖中还是一片平静。
还没有人落水!
齐小奇暗自思索莫不是自家二小姐又该死的对松然那个贱奴心软了?
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要是二小姐不忍心,那就让他齐小奇来帮她一把!
齐小奇下定决心就匆匆踏了过去。从他穿过假山的角度远远的就看见了三个人。
自家二小姐站在一旁,而一个身穿红色衣裙的女子正和一个背对着她的男子说话。
他今日迎宾时专程去门口看过,苏二挽着他姐姐来的,苏大小姐苏火火依旧穿着那身红衣。
那这便是苏火火了。齐小奇心中安定了一半,看来苏二已经按照计划单独让他姐姐来了。
那背对着的男子齐小奇自然就认为是松然了,便迅速闪身,从侧面包抄过去,猝不及防的一把将男子推入池塘!
苏二正欢喜的朝着房无猜发出游园邀请,却忽的被推下了水——
“救命!救……命!”惊慌失措下苏二扑腾呼救。
齐小奇迅速收回手,转头看向距离他不超过三步距离的、正一脸诧异的房无猜,正思索要拿这个房家大小姐怎么办的时候。
他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喊:
“齐小奇!”
齐小奇猛地回头,却亲眼看见自家二小姐正正被推了下去,又是扑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
而那个本应该在池塘里的人,松然。
竟然就这么好端端、笑吟吟的叫他名字!
松然推了二小姐?
二小姐也不会水!
等等!松然!水里的又是谁?!
还没等齐小奇定睛看清楚,松然已经惊慌失措地大喊:“来人呐!来人啦!有人落水了!!”
“你!”齐小奇正想上前制止,忽的发现一大群人乌泱泱的围上来了。
正是落后几步的宾客们到了。
忽然间场面变得异常混乱,惊叫声此起彼伏,乱七八糟间已经又是扑通扑通了好几声,宾客们纷纷指使人下水救人了。
齐小奇皱眉,看着松然装模作样的呼救,而后趁乱带走了房无猜。
临走擦肩时,松然低声道:“放心。你扔在假山后的画我找到了,上下都已经全部烧了。”
他轻轻的又重复了一遍:“烧的,干、干、净、净。”
翩然离去时还对着齐小奇轻蔑一笑。
呆愣原地齐小奇刷的一下脸色惨白。
此刻水里的男子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齐小奇摇摇欲坠。
是他害了二小姐……
于是在房家主和李侍夫听闻消息匆匆赶来的时候,正逢众人忙活了好半晌,终于把人捞了起来。
乱糟糟的又是吵天吵地的折腾了接近小半个时辰,湖里面的二人被捞出来也早就昏死了过去。
众人瞩目之下,苏二公子衣衫不整,领口大开就差点把胸口看的个清清楚楚了。
那下水救人起来的是三名识得水性的孔武婆子,只粗粗顺手帮苏二扯了一把衣领子,勉强遮住他白皙的皮肤。
但毕竟是从水中救起来的,平日里丝滑轻薄的丝绸料子此刻紧紧贴着身体,这下众人都不用刻意就把苏二的身段看的个一清二楚了,根本不必说苏二还死死扒在同样衣服凌乱不堪的房启秀身上。似是扒住救命的稻草似的,怎么也分不开。
众人尽皆窃窃私语起来,这苏家如珍如宝的苏二公子清白就这么交代给房启秀了。恐怕房家又要办喜事了……
众目睽睽,毕竟大家都看在眼里了。这下哪怕想要为二人狡辩一下都不行了。
急的团团转的李侍夫马上就要晕厥的尖叫起来,慌忙扑倒在房启秀的身侧,厉声大喊:“还不快去找大夫!快去!快去啊!”
“我的女儿!我的启秀你快醒醒……”李侍夫花容失色,抖着手去拍房启秀冰凉的脸颊,却始终没得到回应,心中惊慌万分。
李侍夫仓皇中下意识四处张望,瞥见了跟一根木头一样立在一边的齐小奇,怒火就像是冲天的火光一下子席卷了他的大脑。他冲上去一巴掌直接把人扇倒在地,厉声喝斥:“糊涂东西!好好的二小姐就照看不好吗?!”
齐小奇捂着脸呆愣在地,明明落水的不是他,他却冷得抖若筛糠,面如金纸。
李侍夫还想再骂,此时大夫来了,跟着匆匆跑来的正是苏火火。
那一袭绯红的衣裙此刻像是一阵风卷了过来,她抱着苏二郎冰凉的身子也是一阵质问:“这就是苏家的待客之道吗?!我苏家苏火火的弟弟在地上躺着,房家主却冷眼相看吗!”
房家主仍站在桥上,方才这么许久,她的脚步未动一步。面对苏火火的斥责似是有所松动。
苏火火心疼的用脸颊贴贴苏二的脸,在感到那微弱的呼吸时心中才稍稍安定,三下五除二就扒下来自己身上的外裙把苏二裹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熟悉的气息靠近,苏二竟是缓缓醒转过来,在看清苏火火的脸时先是哇的一声吐了一肚子水出来。
这时僵直着死死攥着房启秀的双臂忽的绵软松懈下来,随即扑进苏火火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李侍夫着急忙慌得直接上手来扯大夫的衣领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阵威胁。
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团,房家主顿觉颜面扫地。但当务之急自是顾忌苏家姐弟的安全,旋即下令即刻安置厢房。
家主下令自是令行禁止,不消片刻落水的二人都被安置进了厢房,其余宾客也被请回了饭厅稍事休息。
至此,牡丹园子的池塘才算是重新安静了下来。
惊魂未定的房启秀还有苏二在厢房之中接受治疗。而饭厅之中只消一盏茶的时间又恢复了热闹。
宾客们缓过来后尽数换上了一副笑脸,纷纷恭喜这桩人人都能看出定有猫腻的喜事。
在房苏两个家主的暗示中、在众人的三言两语下,事实已经完成:
苏二公子失足落水,房二小姐情急救人,但力有不及险些一起遇险。幸而二人都大难不死,正正好这便是天赐的缘分呐!
二人定会百年好合。
苏家主一身珠翠摇曳,笑呵呵的应下了所有人的祝贺。
她很是满意这桩阴差阳错的婚事,她本就想和房家结亲,原本想着自家二儿子这么中意房无猜,她还想顺水推舟的促成一桩亲事的。
她也不介意什么艳鬼的名头,身为女子像自己大女儿苏火火一样有点花名在外很是正常不过了。更何况苏家和房家结亲有利无害,何乐而不为?
她身为户部要员,眼见着如今尚书之位空缺,这时候和最大的商行势力结亲,她升官之路便大有助益了。只可惜房家主偏偏说什么房无猜身上已有婚约,怎么也不肯答应亲事,只得作罢。
没想到今日还有峰回路转之时?
其实房启秀当初并不在苏家主的儿媳考虑范围内的,这满京城谁不知道房启秀是个小爹生小爹养的?从头到脚都是一股子小家气。
但如今探花名到手,来日少不得成为同僚,这样一想,也不无不可。和自己的二儿子凑上一对也勉强算是配得上,主要还是能让她搭上房家这条大船才好。
苏家主笑吟吟地举杯致意:“房姐,今日后咱们就是亲家了!”
房家主嘴边衔着淡淡的笑意,也举杯应下:“苏姐同喜,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了。”
说着二人目光交汇,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探花喜宴,牡丹池塘,仿若刚刚所有人只是去牡丹园子赏了花,现在正喜气洋洋地享用宴席。
饭厅之中一派祥和,而牡丹园子的两间厢房却是愁云惨淡。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房启秀昏沉的头重重偏向一边,半边脸上印上了红痕。
李侍夫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响起:“糊涂呀你!怎的就和苏二扯上了关系!你堂堂探花女的身份本可以娶皇子的!”
房启秀未醒时李侍夫呵斥大夫,现在房启秀醒了便呵斥起她。
大夫本还没走,听见这叫嚷声连忙低着头匆匆收齐医药箱,拉起裙摆匆匆走了,丝毫没有停顿。
皇子?呵……
房启秀半睁着眼缓缓转过来看向自己的爹爹,目光黑漆漆的。
李侍夫被这眼神看得一怔,随即轻咳一声,不想承认自己居然被自己女儿的一个眼神吓住了。
他不自觉放缓了些声音:“你这是做什么样子?难不成爹爹说错了?还是爹爹会害你不成?!”
房启秀僵直着躯体,闻言缓缓摇了摇头,低低的回答:“女儿不敢。”
看着房启秀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李侍夫心头火气,抬手作势就又要打。
“李侍夫饶了小姐吧!”这时候原本沉默跪在一旁的齐小奇忽然冲了过来,膝行着手脚并用地爬到床畔,插进了父女二人之间,大声喊道,“都是小奴的错!是小奴没有保护好小姐,这才酿成了现在的局面!”
“小奇……”房启秀微微伸手朝向齐小奇。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呵,当然是你的错!”李侍夫毫不客气地顺手扇了下去。打自己的女儿或许他在心里还会犹豫二分,打这么个小侍才真是毫不犹豫。
爹爹盛怒之下,房启秀抬起的手不禁缩了回去,手掌紧紧攥住了床上的被褥。
力道之大,直接把齐小奇整个人扇的往地上一歪,脸蛋刷的一下肿成了个红彤彤的发面馒头。不过齐小奇摇摇欲坠的稳住了,梗着脖子继续挡在自家二小姐跟前。
“李侍夫要打就打我吧!小姐刚刚落水身子虚弱。”
李侍夫简直气笑了,指着齐小奇的鼻子骂:“哈!看看你这不服气的样儿!我就说素来听话乖顺的启秀怎的变得如此乖张,果然就是你这个小贱蹄子教坏了我女儿!”
“今日还跟我叫板,还敢自称我?”李侍夫手指都在颤抖,怒不可遏,“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齐岚雾那个奴婢的儿子,一个家生子还敢教我做事?真以为我不敢发卖了你吗!”
这时候守在门外的李管事听见异常声响开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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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床上失魂落魄的二小姐,垂着头朝李侍夫道:“侍夫,老仆这就把这蹄子带下去。”
说着就上前扯住齐小奇的胳膊往外拖。齐小奇看似强硬,实则早就腿软了,不说心里的压力,单单就说他在屋里跪了接近两个时辰,这腿也早就站不直了。
此刻像是一块抹布轻易就被拖了出去,他还想再喊,却被李管事早有预料的一把堵住了嘴。
只听见屋子里传来李侍夫的冷声吩咐:“把他拖到我的院子里,掌嘴四十!”
“爹爹!”房启秀终于还是出了声,“小奇只是为了我说话罢了!”
房启秀恍惚的眼睛里终于回转,带有些焦急的看向李侍夫,“爹爹,饶了小奇吧?”
李侍夫一挑眉,目光扫过自己女儿的神情。又想起外面齐小奇那张和齐岚雾七分相似的脸蛋,只是冷冷追加了句:
“再加二十鞭子。既然自己学不会规矩,那就我来教一教他规矩。”
李侍夫站起身来,沉沉看向骤然颓丧跌坐在床的房启秀。
“启秀乖。爹爹这就为你教养教养这个不省心的小侍,再不会让他在你面前多嘴多舌了。”
李侍夫近乎冷峻的神情让房启秀忽的感到一阵可怖,她打了个冷战,有点茫然:“爹爹……?”
房启秀却没等来下一句回应,只见自己的爹爹挺拔的走向门外,头也不回地淡淡道:“至于这门亲事,事已至此,便好好准备吧。”
随即厢房门被轻轻关上,再也听不清外面的声响了。
一阵心慌蔓延,房启秀慌忙起身,松软的腿脚让她跌倒在地。她摇了摇发晕的脑袋,撑起身跑去开门,却发现门被锁了,铜锁哐啷作响。
“爹爹?爹爹!!”房启秀拍门大喊,“为何关我?还有小奇!爹爹别伤害他!”
李管事的声音在门外传来:“二小姐且安心养着身,晚间……齐小侍就会回来服侍您喝药了。”
……
苏火火心疼的为自己的弟弟抹着脸,一边招呼着大夫定要仔细些看病,开方子多开几副。
大夫收了赏银自是连连应声,恭恭敬敬、兢兢业业地开了两副方子,又在苏火火的要求下写了几副药膳的方子,这才躬身退下了。
苏二郎一直发抖,从嚎啕大哭一直哭到没了泪,仍旧抽抽噎噎的打着嗝,清涕和泪水流了一脸。
平日里风风火火随性惯了,苏火火身边都不带小侍出门。现在房中只有姐弟二人,苏火火才低声询问:“小二不怕了,告诉姐姐,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苏二闻言就是一颤,在苏火火轻柔的抚摸着脊背缓缓拍打下,惶惶不安地抬起眼看向对方,嘴唇喏喏得攒动几下却始终不知如何开口。
“你……”苏火火眉头一皱,火爆脾气就要上来,但看弟弟这副模样又觉可怜,深吸一口气,终是轻声追问,“苏二你别怕,你就说,要是房启秀对你心怀不轨你姐姐我现在就冲过去打断她的腿!”
“就她这么个小爹养的也配肖想我的弟弟?”苏火火作势就要起身,被苏二郎拉住了。
“姐姐别……”苏二郎终于是被撬开了嘴,犹犹豫豫继续说道,“今日落水的事情……实在是阴差阳错。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变成了这样……”
苏二郎原本想瞒着姐姐阻止了今天的事情,谁知直接把自己搭了进来。本就没什么太多心机的他如今只觉得不真实中觉得天塌了般惊慌惶。
自己的清白已失,身上刚刚换上的柔软温暖的中衣如今只让他感到浑身发麻,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后果的严重性。
六神无主的苏二郎现今对着姐姐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了出来,从那封信开始一五一十的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啪!”巴掌声猝不及防。
苏火火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手掌,她刚刚扇了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弟弟。
“小二……我、姐姐刚刚就是气急了……”苏火火仓促间就去抚摸苏二的脸,却被苏二狠狠躲过。
苏二双眸蓄满了泪水,出声的同时哗哗的流出来:“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自己的错!要是我不起了不好的心思从头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呜呜呜……”
说着说着苏二又开始嚎啕大哭。但这般大哭和先前刚被救起的大哭不同,现今扯着嗓子伤心哀嚎,但终究有了出喘息,更显懊悔。
苏火火也察觉到了自己弟弟的心情,一时也不知作何应答,只复杂地又凑过去拍拍他的脊背。
等苏二结结实实哭完这一场,已经过了一盏茶。
苏火火眸光闪过尖锐的光,又一次伸手重重擦过苏二的泪水,却说:“小二,你记住,你确实错了,但不是错在不该起不好的心思,而是——”
“既然决定了实施计划,就不该中途心软!”
苏二郎怔怔抬头。
苏火火收手坐正,垂手理了理自己有些发皱的衣摆,飘舞的衣袖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半圆,说:“还有那个房启秀,也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竟然还占了你的便宜,我看她就是活腻歪了!”
“姐姐这就去帮你折断她的手!”苏火火起身就往外走。
苏二连忙拉住她,“姐姐等等!”
苏火火皱眉转身:“怎么?难不成你还舍不得她?”
“不是不是、但,但我,”苏二扯住苏火火的衣摆,眸光闪烁,但还是说道,“但我肯定是要嫁给她的了……”
“她现在毕竟是我要嫁的女娘了。”苏二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被湖水泡的雪白的脸竟是泛起了些许红晕。
“你……”苏火火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心中既是震惊又是不解。
自己的弟弟,他竟是这般轻易就接受了要嫁给房启秀那个伪娘子的事实?!
他不是喜欢房无猜的吗?!依照她苏火火的性格,这般婚事她定要闹个天翻地覆才是!
苏火火这般想,也这般问了。
可是苏二却一脸无措:“可是、可是男儿的清白名声都归属于未来妻主,我如今已经是房启秀的人了啊……”
苏二不解为何自己的姐姐这样看着他,仿佛他做了什么令人失望的事情。
他磕磕绊绊道:“我、我只是担心姐姐,姐姐若是这时候再去打了房二小姐,两家人都会闹得很难看的,到时候姐姐会被娘亲骂的……”
苏二期期艾艾看向苏火火。
苏火火:“……”
她定定看了苏二半晌,狠狠一拂袖,走了!
“既然你愿意,那便如此吧!”
竹马院。
房无猜睁着一双大眼无辜:“松然,今天他们怎么了?掉进水了不是会死吗?”
房无猜想想就觉得可怕,那可是水!那么大一池子水!!喵最怕水了!
松然安抚一笑,把人紧紧抱进怀里,哄道:“妻主别担心,他们就是下去洗个澡马上就上来了。”
他抱着人倒进床幔,低声道:“妻主累着了,和侍身先歇个下午觉吧,侍身出门前煨了一锅鱼汤,睡醒就可以喝了。”
“唔……鱼汤?鱼汤!”房无猜立即想要起来的脑袋被按回了怀里。
床幔轻浮,男声低哑:“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