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过半,宫里的果酒香甜,云宿不知不觉就饮了许多,感觉有点晕。
“月落。”云宿小声叫他,“我出去一下。”
“我陪你吧。”月落道,“你一个人,又醉酒,当心冲撞了哪位大人。”
“好呀。”云宿道,“我想去找浅玫,她应该在外面站着。”
月落跟着云宿从后门出去,云宿回头的时候和黎君梵对视上了。
她连忙装作没看见继续往出溜。
她总觉得君主的目光很熟悉,很像柳问,他们两个人的眼型简直一模一样,乍一看,还以为柳问穿着华服坐在那里呢。
不过除了眼型,别的地方都不像,君主身形高大,体态健硕,柳公子身子单薄,总是病恹恹的。好在脸是美的,比君主白了许多,云宿看着他那张脸,就觉得高兴。
“你觉得点心好吃吗?”云宿问道。
月落点头,“甚是美味。”
“啊?真的吗?我觉得一般。”云宿道,“可能是我口味重吧,我觉得那个点心的味道太淡了,没什么甜味儿。我拿去给浅玫尝尝,前几天浅玫给我吃她做的点心,她做的点心就是没什么味道的,她应该会喜欢。”
“诶!”月落慌忙拍了拍她的手,拦住她继续往下说,“御赐的点心,全天下就这么四块,姑娘哪能说不好吃呢,想来是吃得少了,没尝出味道。”
“哈?你们为何如此谨慎。”云宿好笑道,“难道你们觉得君主会因为一块儿点心好不好吃就杀人吗?那他也太跋扈了些。我们又不是在讨论国家大事,如果是国家大事的话,我肯定对他千依百顺,才不给他杀我的机会。”
月落吓得嘴巴微张,“姑娘切莫这么说,昏君才独断专横呢,君主是明君,自然是广纳贤士……”
“好了好了。”云宿也不爱听他说,“我言语上注意些就是了,你说得也对,反正注意些没坏处。”
浅玫果真在院子里和其它宫女一起站着,像个桩子似的。
“浅玫!”云宿欢快地跑过来,把包着的帕子打开,露出里面的点心,“你尝尝,君主赏的,天底下就四块。”
浅玫先是行礼,随后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半晌,双手捧过。“这样珍贵的点心,姑娘要赏给我?”
“一块儿点心而已,母亲说你之前给我煎药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她看你细心才把你调到我房里来的,结果见面第一天,就闹出这样的事情,我正愁怎么给你谢罪呢。”云宿看她抬手拭泪,嘿嘿笑起来,“感动吧?快多感动一会儿,感动完就不生气了?”
“姑娘。”浅玫的语气里带着撒娇的笑意,“我哪里会跟姑娘生气,确实是我有错在先。谢姑娘赏赐。”
“你慢慢吃,你不用分给苏荷了,她肯定不喜欢这种口味的点心。”云宿道,“我跟月落去那边玩一会儿。”
她清了清嗓,大声说道:“你要是站累了,就找个地方坐着,问就是我命令的,要是谁敢问责你,让他来找我!”
周围的奴婢都看过来。
云宿冲她眨巴眼睛,拉着月落走了。
“你呀,就不怕找事。”月落数落道。
“怕什么,君主还能因为我让苏荷坐下,就杀了我?”云宿对月落这种小心谨慎的行为十分费解。
母亲从小就告诉她,只要你没做错什么,就不用害怕,不用为了错误的事情轻易妥协。
在云宿看来,让人站那么久就是错误的事情,如果她当君主,会让进不去宴席的人都坐着等,或者给他们也找个热乎的房子吃东西去。
再说,小时候,君主还拉着云宿去放过风筝,风筝线断了,云宿又哭又闹,君主也没生气。她觉得,在这些小事上,君主的容忍度超乎想象。
她走着走着,一转头,突然发现月落很慌张地站在她身后三步之远的地方,并且张大嘴用力地说着什么,但什么声音也没有。
“结界?”云宿惊道,大步跨到月落身边,刚跨到月落身边,就听到一声响彻天际的“云宿”。
“你能听见吗?你没事吧。”月落连忙去抓她,直到抓住她的胳膊才放下心来,“我们回去吧。”
“这是什么结界?”云宿道,“为何我能进,你不能进?”
“宫里的结界,大约是君主设下的。”月落紧紧拉住她的手腕儿,“既然不让人进去,我们就快走吧,别冲撞了什么忌讳。”
“这世上有一种结界是只防鬼怪的。”云宿道,“凡人、妖精、神仙,都防不住,可宫里哪有什么妖怪,只有神仙和鬼怪,若不是君主设下的,是刺客怎么办呢?他们专在这里,等着君主上钩?”
“就算是这样你也管不了。”月落拼命拉住她,“对方能要了君主的命,如何要不了你的命?你去了也是送死,我们只有回去禀告君主。”
一个什么东西顺着结界里面的台阶滚下来了,黑色的绒毛包裹着,圆溜溜的,像球一样,滚得好流利,它一路过来,到了云宿脚边。
“啊啊啊啊!!!”云宿叫喊起来,“是人头!是人头!”
云宿拔下簪子,化为长剑,对面的剑冲过来,云宿推开月落,和那人斗了几个来回。
云宿卖一个破绽,对面的剑立马斜插过来,云宿用剑身挡住,一挑,将对面的剑打落在地上。
月落在地上打了个滚,差点被刺中,他定睛看清楚,喊道:“大胆!这是云姑娘!”他见过那人,是木兰宫的内侍,上次走丢了,还是他给指的路。
“云姑娘!”那人连忙跪下,磕头道,“是奴才眼拙,没能认出云姑娘,望姑娘恕罪。”
云宿双腿打颤,站不住,向后倒下去,倒在月落怀里,“里面可是有刺客?”
“不是、不是。”内侍说道,“是君主设下的结界。”
“你们在里面做什么?为什么会有人头?”云宿问道。
周围响起脚步声,两人刚才的喊叫声引来了侍卫。
内侍把人头拿过来,藏到怀里,不住地磕头,道:“求姑娘救命,姑娘救命。奴才是按君主吩咐办事,望姑娘切莫声张!切莫声张!若是闹起来,奴才的脑袋也不保了。”
“我救你,你要跟我说实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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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道。
那内侍来不及如实相告,侍卫已经围过来了。
云宿掏出丞相府的门牌,道:“是我,丞相府的云宿姑娘。”
“云姑娘。”侍卫首领将刀往下放了放,“刚才如何喊起来?”
云宿道:“刚才没站稳,把那团草丛当成了人头,吓得喊起来,这个内侍,以为我是刺客,就跟我过了几招,如今已经解释清楚了,劳烦你们跑一趟。”
云宿骗走了侍卫,又把目光转向内侍,“怎么回事?快说,若是不说,我就再喊,想来他们还没走远。”
内侍又磕了两个响头,“谢姑娘救命之恩,谢姑娘救命之恩,姑娘既然能进那个结界,可否跟奴才进去说话,若是被旁人听见了,奴才的命真的要送掉了。”
“好。”云宿一口答应。
月落连忙拉住她的手臂,“不行!我不会武功,姑娘的武功也不高,若是非要说,我去找兄长来,等他来了再说。”
“你现在回去找星陨,君主会奇怪的。那就是害了面前这位大人了。”云宿道,“你站在结界外面,我站在结界里面,我跟你,就隔着一步,你只是听不见我的声音,但能看到我们的动作,也能看到我说话的口型,倘若有危险,我只后退一步就是了。”
“好吧。”月落放开她,由着她向前走一步。
内侍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君主让我来处理罪人,设立结界,是害怕像姑娘这样的人撞见,被吓到。”
“处理犯人,还想着我们,君主仁慈。”云宿道,“那人犯了什么罪?”
内侍道:“那贱人说……说您、您嚣张跋扈,定是没人要的,等将来二三十岁了,都嫁不出去。当时君主正到木兰宫来,碰着奴才,跟奴才说了几句话,才说了没两句,就听到那贱人的声音。所以这差事,就落到了奴才头上。”
月落在结界外面,听不清他们的声音,只能看到云宿面上的微笑没有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只是这样?”云宿问道。
“是。”内侍的声音颤抖,拿不定云宿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只因为一句话,就杀了一个人。”云宿颤声道,“鬼气分分聚聚,要经过上千年的演变,才能诞生一个魂魄,而他,就这样轻易地打散了三魂七魄。”
“姑娘!”内侍猛地跪下,“君主、君主是为了您。”
我不需要他为了我!
云宿生生将这句到嗓子眼儿的话咽下去,“我知道了。这些话,我不会跟别人说的,你放心。”
“谢姑娘救命之恩。”
云宿冲他点了下头,踉跄着出了结界,差点儿摔在月落怀里。
“怎么了?”月落晃着她,“他跟你说了什么?怎么哭了?”
“没事。”云宿叹息道,“我只是为那个被砍头的宫人感到惋惜。我们回去吧。”
云宿回去的时候,浅玫还站在那里,云宿捏了捏她的手,“你怎么不去坐?”
浅玫道:“姑娘,宫宴也快结束了,奴婢不累,奴婢不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