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林修远反应快,把暗门阖上了:“殿下别怕,有人皮面具,他认不出来的。”
“我知道,我就是——”周安琳拼命眨眼,想压下眼里的泪光。她就是想皇兄了,担心他被关在东宫里,吃不好也睡不好。
“没事,我们继续往前走。”既然已经到了东宫,那距离乾清宫应该也不远了。虽然周安琳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虎符应该就在父皇最常待着的几个宫殿里。
“前面有门。”周安琳刚想推开就听见了屋里的交谈声。
“陛下,用膳了。”
“不用。”
“我说不用,滚出去!”
她和林修远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开口:“是养心殿。”
“再等等。”既然有说话声,说明里面不止一个人,林修远把门掩好,力求完美。直到脚步声慢慢离去,宫殿里不再有交谈声,周安琳才打开一条缝。
大门紧闭,空气里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龙涎香。没有一丝光线进入的房间显得无比昏暗,周安琳却一眼看见了床上的拢起。
她连忙摘下人皮面具,悄悄走到床榻旁,低声唤道:“父皇、父皇——”
床上人睁开眼时明显有些不耐,看见周安琳时又多了几分惊喜。
“杏宁,你没事,太好了……”
周安琳担心那太监去而复返,连忙精简语言:“昨日沈瑜收到圣旨,父皇让他去边疆收回兵权?”
“什么,咳咳咳,边关只能让沈家军看守,一旦收回兵权便会大乱!”他急得咳了起来,脸涨得通红,“杏宁,你一定要阻止他。”
“我知道的,我想让沈瑜调些兵力回来,把父皇和皇兄救出来。”
坐直身子的帝王有些迟疑,似乎在考虑引狼入室的可能性。
外面却再次传来了宫人送饭时的吆喝声,他只能快速做出决定:“乾清宫笔架下面有暗格。”
暗道里也传来了急促的敲击声,他叹口气:“快去吧,失败了也无妨。”是他没用,护不住一对子女。成了弃子的女儿反倒惦记着他,是他狭隘了。
“哒哒哒——”脚步声慢慢逼近。
周安琳赶在殿门被人打开之前,钻进了密道里。
“继续往前走,很快就到了。”宫人进门时,只能听见榻上之人的喃喃自语。
“唉,被关了这些天,怕不是失心疯了。”阖上门,他难得有些感慨。
“殿下,我们继续吧。”林修远察觉到了周安琳的情绪,可天色渐晚,再不出去怕是要引人怀疑了。
“好。”一回生二回熟,两人行进的速度也快了不少,打开下一道暗门,果然是乾清宫。周安琳朝外看了眼,发现没人,直奔暗格而去。没想到这暗格的位置极其巧妙,似乎是榫卯结构,生拉硬扯根本搞不定。
“既明,快来帮忙。”
见四下无人,林修远不敢耽搁,两人到处摸索机关。
一张木桌就那么大,上面空空荡荡的,平时宫人们细心,擦得一尘不染,别说暗格了,周安琳连划痕都没见着几道。
“有头绪了吗?”
“再看看。”林修远也觉得机关在笔架上,可是刚刚周安琳却没能把笔架拿下来。
“是不是得转一下?”周安琳又拧了一下笔架,依旧是纹丝不动。
林修远倒是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平日朱批多是小楷,紫羊兼毫足矣,这里的毛笔却是粗细不同,长短不一……”
“兴许是喜欢书法。”林修远不说这事,周安琳还没想这么多,可仔细想想,的确是这么回事。
“你怀疑这笔架是权衡?”周安琳戳了戳笔架,“明明就结实得很啊。”一点都不带摇晃的,若是权衡,这质量未免也太差了。①
林修远只是自顾自地把毛笔一一取下,又重新挂在另一头。
“咔嗒、咔嗒——”齿轮转动的声音传来。周安琳惊得眼睛都睁大了,又看了一圈,确定没人才把虎符拿出来,又将笔架恢复原样。
“快些回去吧,他们估计要等急了。”周安琳还记得沈瑜出发的时间,希望他还没走远。如今身边连个信得过的暗卫都没有,虎符交给谁,周安琳都不放心。此时此刻,这块虎符已经成了国家的根本,下一个称帝的是谁,全由它决定。
看着周安琳盖上砖,林修远的心这才放下大半,在空心砖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确定不会被人发现后,两人才离开。
“翠柳,殿下和林大人急急忙忙进宫,到底是干什么去了。”黄鹂等了有两个时辰了,简直是望眼欲穿啊。
“我也不知道。”翠柳摇摇头,盯着杯中的慢慢浮起的茶叶,“耐心一点,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们不会做的。”
“可是——”黄鹂欲言又止,她早就看出来殿下最近心事重重,可问又问不出来。她总觉得殿下瞒着自己一件大事。
两双眼睛紧紧盯着门口,不敢错过半点风吹草动。
一阵马蹄声传来,又在门口消失,刚刚还蔫蔫的黄鹂立马精神起来:“一定是他们回来了。”
“且慢,他们离开时坐的是马车,速度怎么会这么快?”翠柳的神情不大好。
怕是什么不速之客吧。
“别担心,一定是想快些回府。”毕竟这里是京城,黄鹂不相信有人敢硬闯府邸,她笑着拉开大门,却只听见了一声怒喝。
“我看谁敢拦我?”沈瑜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更加不好惹了。一群家丁都拦不住他,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黄鹂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这个瘟神了,把殿下关了那么久,护国将军又怎么了,还不是干的强抢民女的勾当!她连忙把门关上,希望自己没被沈瑜认出来。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大门被人用胳膊死死抵住,纵然黄鹂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撼动他半分。
“黄鹂,你真以为本将不敢动手?”沈瑜一拳打在黄鹂身侧的铁门上,上面立马显现出了一个印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黄鹂直视沈瑜,尽量让自己冷静一点。
“真是个护主的丫鬟,那我就在这门口等着,她一日不出来,我就一日不走!”
黄鹂没想到沈瑜居然使出这样厚脸皮的招数。这处宅院位置绝佳,来来往往的车马不计其数,他这番话分明是要逼她就范。
“我都说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将军还是进宫吧,兴许那里有你想找的人。”翠柳却突然插进一句话,沈瑜原本是不相信的,可黄鹂脸上的埋怨不似作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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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还当林修远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沈瑜翻身上马,抓紧缰绳,“让她入宫,那就是死路一条!”
黄鹂没想到情况如此严峻,原先心里对翠柳的那点埋怨早就烟消云散了。她脸色发白,问道:“将军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为什么要告诉他实情?”
“他在这里守株待兔,迟早会等到殿下。殿下此行并非全然安全,沈将军不会伤害她的。更何况,他们现在也许已经出了宫门了,没准刚好错过呢?”
翠柳说得轻巧,其实心里也没底。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府里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殿下才是能制住沈瑜这头凶兽的唯一解药,换了别人,通通没用。
正值官员放衙的时间,道上堵的不行,纵然沈瑜心里再急,也没法长出一对翅膀飞过去。只能慢慢悠悠地晃荡。心里越是着急,越容易忽视细节。他没发现,同自己擦肩而过的马车里,坐着他的心上人。
林府里
两人都没了闲谈的心思,都开始踱步,以此来分散自己心中的焦虑。
马车在大门口缓缓停下,门开的一瞬间,黄鹂下意识堵住了门。
“谁啊?”她透过门缝朝外看,也看不太清楚。
“是我。”林修远见她如此作为,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了?都在门口干站着。”
“沈将军来过。”翠柳连忙解释,“张口便是要人,黄鹂不肯说,起了争执,我说殿下进宫了,他就急匆匆走了。”两人都有些紧张,担心自己给殿下/大人引来麻烦。
林修远却笑了,他冲着周安琳挤眉弄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②
周安琳也放下心来,把手里紧紧攥着的虎符交给林修远:“你拿着吧,我先进去了。”
对方显然有些迟疑:“殿下当真要如此?我这身板可扛不住沈将军的一拳头。”
“他不是那种人,分得清轻重缓急。”周安琳挥挥手,把黄鹂喊走了,“黄鹂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林修远只能叹口气。他可不觉得沈瑜有那么理智,自己遇到他估计又得挨打了。
“我陪你一起吧。”翠柳主动请缨。
“不用不用,你今天也累了,早点歇歇吧。”林修远有些汗颜,被沈瑜打不丢脸,如果翠柳看着就另当别论了。
“好,你也是。”
……
沈瑜好不容易到了宫门口,询问侍卫林修远可曾进宫时,却听到了一个自己不愿接受的消息。
他居然出宫了!
就在一刻钟之前!
那他这么努力,全是白努力啊。
沈瑜没办法,只能调转马头往回走。
奇怪的是,沈瑜再次到达林府门口时,却发现府门大开,林修远站在门口,明显是在等人。
“我要见她。”沈瑜三步做两步,飞速上前。林修远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自己手心里的虎符塞给了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正因沈瑜见过虎符,他的心反而更慌了,“她人呢?”
“她不想见你,托我带句话。”林修远老神在在。
“好,不见我是吧,我自己找!”沈瑜推开拦着自己的林修远,想直接硬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