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岔路,幽荧掂了下肩上的萧景明,“喂,这儿怎么走?”
这一路上被晃的有点儿想吐,他脸色发白,听见她问,抬胳膊指了一个方向,随后又默默低下头紧闭双眼。
他要是再相信她他就是狗……
王宫禁卫森严,幽荧一路避着巡逻侍卫与来往宫人,绕角楼、穿暗巷,通过一条幽暗的小径,终于来到息王妃的寝宫。
下飞檐,翻窗进入寝殿,恰落在屏风后。
幽荧还不放下他,一手抗他一手叉腰,大气也不喘,压低声音:“怎么样?我稳不稳?”
他拧眉拍她后背,咬牙切齿:“快把我放下!”
“夸一句本姑娘,就把你放下。”
“夸个屁!快点放我下来,死女人……”
“小气鬼,夸姐姐一句能怎样啊?”
“嘘,小点声!”
他抓着她肩膀,伸长了腿去够地面,她便身子向后仰把他举高不让他下去,他越挣她越仰,忽而失了重心,两人就这样以拔葱一般的姿势邦噔地摔在地上,将屏风撞开三尺远。
还一些灯座什么的也都倒了,乒铃乓啷响。
一个值夜的侍女好巧不巧提着灯经过此处,灯光一晃,她瞧见这倒在地上奇形怪状的两人,当场吓得两眼一白,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两人同时侧过脸看向那边。
幽荧啧了声,“居然让人发现了。”
身上的萧景明身子僵硬,此刻少年的心底有什么轻轻地碎了。
“幽荧,我跟你没完。”
他说。
方才两人闹了不小的动静,很快引起宫人的注意。附近的宫女太监纷纷闻声而来,地上那位倒霉的丫头此刻幽幽转醒,还记着刚刚见到两个黑乎乎的人影,扯着尖细的嗓子:“有刺客啊——!”
正当中宫上下沆瀣一气、惊心动魄地搜捕刺客时,站在窗前的息王妃轻轻地叹了口气,回过身朝席上安稳歇着的两个人道:“现在外头乱作粥了。”
幽荧微微垂首,忽然一副乖巧沉稳的样子:“娘娘,是幽荧考虑不当了,只是想着能快些让殿下能与娘娘团聚......当殿下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一开始我是拒绝的。”
跪坐在她身边的萧景明猛地转过脸看向她,两只睁大的眼睛里充满着不可置信。
这这这妖女一派胡言!
“你!”袖中一根手指似剑般凌厉指着她鼻尖。
女孩神情温柔似水,轻轻按下他的手,“景明,之前总听你说娘娘是位贤淑端庄、温婉大气的女子,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息王妃瞧着儿子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纵然是从小看着他这么多年,却还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窘态,不由得掩唇而笑:“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
“娘,她胡诌,你可别信她。”萧景明忍无可忍,挽起袖子伸手掐她右边的脸蛋。
息王妃连忙出声制止:“明儿你快松手,怎么能对女孩子这样!”
被捏着脸颊的幽荧眼眸含着晶莹的泪花,嗫嚅:“娘娘,没事的、一点也不痛。”
一巴掌落在萧景明的后背,他老实地松开了爪子。
少年过人的美貌此刻有些扭曲,他朝着她,额角青筋暴突、却笑眯眯地攥了攥拳。
息王妃慈爱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她吩咐他们先在此处歇着,自己前去命宫人无需兴师动众,假说是三世子托人来与她书信,此时信使已经离去。
不一会儿外面的动荡声便平息了下去。
幽荧知他母子二人久别月余,此番相见定是有许多体己话要讲,于是打了个犯困的借口,跟随侍奉的丫鬟先行退下。
夜色渐浓,灯光昏黄,眼下已再无旁人,息王妃悬在眼眶的泪顷刻决堤,抱住自己挂念至深的儿子,涕泪涟涟。
他亦有些哽咽,“娘,别哭,儿子不是好好的么。”
“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笑容勉强,一时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她,至于前去和亲的路上遇袭差点交代在荒郊野外一事更是半个字也不敢提及。
萧景明一面安抚,一面询问她父王和哥哥的近况。
“你父王和太子身体安好,只是近来楚人多次犯我边境,战事恐急。”息王妃忧叹。
在息国南面的小国也已被胃口愈发悍壮的楚国吞并,不光是楚王,北部的魏王也早已对息国虎视眈眈。
“我见你同鬼族长公主很是亲昵,方才她看似捉弄你,实际上有心调和氛围,而且人也懂得礼数,待我敬重,是个好姑娘。”
他不可置否,心中同她闹的气早也散了。
“儿,你可知息国水患一事?天下人都说这是老天在帮着息人,实际上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应该是借了鬼族的力。”
息王妃抚平他前襟的褶皱,宽慰道:“国运兴废自有天数,纵有神兵奇力有时也难逃一个命字,娘唯一的私心就是你好好的,平安度过一生。”
这话听到心坎里,堵得慌。
他低下头,面色有些惨淡,骨鲠在喉。
“且去休息吧,往日这时,你早在寝宫睡下了。”她拍拍他的肩。
可是少年辗转反侧,竟未入眠。
睡不着也就罢了,早上还要被那女人喊起来晨练,这是最可恶的。
幽荧精神焕发,叼着根草坐在树上看他锻炼,说:“可不能荒废呀,习武之人不需要什么休息,你可懂得?”
树下的萧景明昂起头:“早晚有一日,我会超过你,让你向我求饶。”
她笑着说:“好,我等这一天。”
幽荧嘴上没说,不过能感受的出来,萧景明一回了家神经便不那么紧绷,不过好像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该是给他自己一些时间沉淀。
心里惦记着调查姓谢的那事,幽荧从息王妃那得到引荐,说是城内有位百晓生,同来往商贾多有交好,消息比较灵通。
她马不停蹄前去登门拜访。
俗话说入乡随俗,在出门前她特意换上息人衣裳,又施术隐藏相貌,免得惹人注目。
听说那位百晓生经营着一家酒肆,生意红火,就开在城北。幽荧一路找来,却听见酒肆门前颇为喧闹,酒客四散奔逃。
她揪住一个便问:“这是怎的了?”
“里头有疯犬咬人!”
一撒手,这人脚底抹油也似的跑了。
不过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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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还真有狗吠声从酒肆里传来,她快步进门,只见大厅内一人一狗对峙在角落,四周桌椅歪倒,酒菜尽洒,遍处狼藉。
那人哆哆嗦嗦地举着长凳横在他与狗之间,紧张得满头大汗,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露出破绽让这畜生扑上来。
却看地上那狗矮爬爬一个,凶神恶煞地龇着满口尖牙,黑眼珠瞪得溜圆,紧紧锁着眼前的人,好像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幽荧不慌不忙地侧身坐在一张幸免于难的凳子上,角落那人看见她过来,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有种视死忽如归的气势,夹着声斥道:“傻子!快走开!快走开呀你!”
真是好人呐。
她用筷子夹起一粒豆子甩到狗身上。
那狗一扭头正瞧见这位气定神闲吃豆子的姑娘,立马转移了目标,调过身子狺狺叫唤。
幽荧动作不停,只眼神变得愈发锋利,瞳中泛起赤红的幽光,瞬间将那犬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狗嘴里的吠叫转为呜咽声,它缓缓压低身子伏在地上,最后打了个滚露出肚皮来,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后头那人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眼下危机解除,便抬高嗓门喊:“来人!”
幽荧摆摆手,起身把狗拎起来。外面进来几个听见呼唤前来收狗的汉子,她把狗交给他们让拿到城外林子放了。
“姑娘,方才若不是你前来搭救,恐怕这会儿我已经让那畜生咬个好歹了,真要多谢你出手相助!这酒肆是我的,若不嫌弃,还请留在此处用饭,我请客!”
那人和和气气,感激她的侠义之举。
幽荧眼睛一亮,“你就是大家口中说的小灵通啊?”
他呵呵一笑,“某不过是结交广泛,朋友多,所以好打听罢了。”
她挑眉道:“好,既然你要请客,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其实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找你问些事情。”
男子迎她上楼上雅间:“快请,快请。”
上了几样菜,幽荧同他就狗作题寒暄了几句,原来那狗是他一直养在身边的,前些天跑出去不见了,今日又突然跑回来,可是不知怎的竟发起狂来。
“怕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中邪了,唉。”
幽荧点点头,吃了一些鱼肉,很是鲜亮。
“不知姑娘想问何事?”
他倒是上道,她也不废话,开门见山:“老板,我想问你,是否听过这一带有名为谢逢殊的玉石商人?”
见老板皱紧眉头,幽荧又大致给他描述了下谢逢殊的外貌。
“姑娘……打听这位做什么?”
他不答反问。
幽荧早已打好腹稿,道:“家父在淮北也做玉石生意,只可惜经营不善,听说这位谢公子在收各处的玉石场且出手阔绰,我便想找他谈谈,看能不能买下我家的。”
“嗯……”老板迟迟不言语,不过不像是在怀疑她,而是在纠结要不要说。
幽荧继续卖惨:“家父病危,我无长兄,妹妹弟弟还小,我只得四处奔波打探,希望能找到他说成这门买卖,用换来的钱助我家渡过难关。”
老板嗯了声,像是下定决心,开始娓娓道来。
“这位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