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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50章

作者:风中叮咛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官兵们全城追捕的余初音,居然自动跑来刑部击鼓鸣冤。刑部温尚书听到此消息时,如木雕泥塑般僵立当场,好半晌才缓过神,僵硬转过头问身旁金侍郎:“你…你说什么?余初音来了?”


    九月的凉风穿堂而过,金侍郎头上却布满细密汗珠,他用袖口擦拭额角,点头回禀:“是的,大人,下官已经将人带入地牢,但她拒不认罪,还说有证据能自证清白。”


    “她有证据?那咱们是不是得重审案子?”温尚书也抹了一把额头刚冒出的冷汗。


    “是的,流程是这样的。”


    “唉!这尊佛怎么就送不出去呢?”温尚书懊丧跺脚,转身坐回书桌前,端起书桌上的茶盏,想喝口茶压压惊,却发现茶盏已空,“这兜兜转转居然又回来了。”


    金侍郎殷勤替温尚书续上茶,“大人,您看这事咱们是不是得通知太子?”


    温尚书也顾不上喝茶,瞪了金侍郎一眼,“你这不废话吗?那必须的。”


    “是,那下官即刻去写公文送往东宫。”


    九月,天干物燥,温尚书只觉得喉头冒火,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太子收到刑部公文,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抓到人可以逼余初音指证五皇子谋反,忧的是余初音击了登闻鼓,公然要求翻案。


    既然刑部要案件重审,必然是越快越好。打定主意,太子命人去刑部传口信,要求午后开审,随后草草用了午膳便赶往刑部。


    按例若要案件重审,需将嫌犯关押两日后再审,可太子着急,刑部只得听令。未时,余初音被带上刑部大堂,太子和金侍郎已端坐在高位,正居高临下看着她。


    余初音自觉跪了下来,“民女见过太子,见过大人。”


    金侍郎还未开口,太子抢先道:“余初音,你可知罪?”


    余初音一字一顿回道:“民女不知有何罪?”


    “你乃十年前谋反罪臣余明远之女,以开铺为幌,实为五皇子暗中联络逆臣余孽企图谋反,本太子没说错吧?”


    余初音口齿伶俐说道:“我和五皇子只在百花宴上见过一面,你就能把我和他扯在一起说我们谋反,太子,你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何况我根本就不是什么余明远之女。”


    太子瞪眼,拍案而起,“本太子人证物证都有,容不得你抵赖。”


    正当余初音和太子针锋相对时,沐子岚摇着折扇从大门而入,腰间饰物依旧是挂得叮叮当当。太子见沐子岚来了,斜睨一眼,脸色又阴沉了三分,“你来做什么?”


    沐子岚是太后跟前的红人,连皇后都需给几分薄面。金侍郎忙站起来招呼:“沐副统领您怎么来了?”


    沐子岚随意给太子行了个礼,回道:“太后娘娘与余娘子有几分交情,听闻今日案件重审,便命我来听审。”


    一听沐子岚是太后派来听审的,金侍郎忙命差役搬椅奉茶。太子虽对金侍郎的巴结样不满,却无可奈何,毕竟太后根前的红人他也不愿得罪。


    太子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余初音,人证物证面前,容不得你抵赖。”


    “民女不需抵赖,民女自有办法自证清白。”


    太子看向金侍郎,金侍郎会意,取出先前归档的物证,一张十年前的卖身契。太子指着卖身契道:“这是十年前你被卖到青楼时的凭证,这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你名字叫余莺,正是余明远嫡女的名字。”


    余初音从袖中取出项辰川给的卖身契,说道:“那张卖身契是假的,真正的卖身契在我手中。我的卖身契上分明写着我的名字叫吴莺,是一村庄农户的女儿,因家贫才卖于青楼,并不是太子口中所谓的余莺。”


    太子闻言愕然,他当然知道自己手中的卖身契是假的,因为那是江诗悦帮他伪造的。他曾派人去青楼要过余初音的卖身契,可青楼老鸨说余初音成了良籍,无用的卖身契已烧毁。


    他恼火青楼老鸨居然骗他,但嘴上却说:“你说假便是假?本太子还觉得你手中的卖身契才是假的。”


    一时之间,双方各持一词。金侍郎拿着两张卖身契不知所措,他递给沐子岚,“沐副统领,您帮忙瞧瞧。”


    沐子岚接过,两张纸同样是边缘泛黄,都像是经历了岁月的侵蚀,人名写着“吴莺”的,纸张更破些,而人名写着“余莺”的,字迹秀丽些。


    沐子岚看了半天也分辨不出,却听余初音道:“我有方法可以证明太子提供的那张是假的。”


    “你说谁的是假的?”太子拍着桌案怒道:“你再血口喷人,本太子可以治你一个大不敬罪!”


    沐子岚劝道:“哎~太子您不要激动嘛,余娘子说有方法证明,不如看看她如何证明。”


    “哼!若是她证明不了怎么办?”


    “若是证明不了,我即刻画押认罪!”余初音自信回道。


    余初音取过两张卖身契,又向差役要了些烈酒和棉布,她将棉布用酒浸湿,然后向两张纸泛黄的边缘轻拭,过了约一盏茶的工夫,神奇的事发生了,只见名字是“余莺”的这张纸,边缘泛黄的颜色开始脱落,最后呈现出纸张本来的颜色,而另一张却毫无变化。


    面对众人诧异的目光,余初音解释道:“这张做旧的纸是由茶渍染色,茶渍的主要成分是茶多酚,而烈酒属于极性有机溶剂,可以溶解茶多酚这类有机色素,用它轻拭茶渍处,纸张便会露出真容。至于我那份卖身契,它的确是经历了十年的自然老化才产生的颜色变化,所以是擦不掉的。”


    这一番话听得在场人都目瞪口呆,现场落针可闻,最后还是沐子岚打破沉寂:“余娘子,你说的这些我闻所未闻。”


    余初音举起两张卖身契,“现在假的卖身契已被识破,所以我不叫余莺。我原名叫吴莺,之所以现在叫余初音,是因为青楼老鸨希望我余下的人生可以重新开始。”


    太子见伪造的物证被拆穿,嚣张气焰收敛几分,“这卖身契是青楼老鸨提供,孤也不知道真假,但孤还有人证。”


    余初音微微一笑,“将人请上来吧!我和他们当面对峙。”


    谨小慎微的金侍郎头上开始冒冷汗,这事情远比想象的复杂许多。面对神仙打架,他只得缩着脖子命差役去提证人。很快,证人带了上来,是两个当年余家的仆妇。


    太子指着余初音,问两个仆妇:“你们仔细辨辨,她是不是余家嫡女?”


    两个仆妇上回辨人看的是画像,这回直接面对真人,不禁有些畏畏缩缩,他们小心打量着余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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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都一咬牙齐声点头称是。


    “是她,几乎长得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对,错不了,眉眼虽长开了,但的确是余家嫡女。”


    余初音冷笑一声,讥讽道:“两位大婶你们记性可真好啊,只看了一眼就能认出我是十年前的余家的小姑娘。”


    “这…”其中一个仆妇红了脸,“余家当年只有一个孩子,我…我们记得自然清楚。”


    “是吗?”


    “对,而且余家嫡女左手臂弯内有个红色月牙胎记,这个府里的人都知道。”


    “既然你们对我这么了解,那你们肯定知道,我六岁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划破了手心,留下一条很大的疤,那你们说说是左手还是右手呢?”


    “呃…”两个仆妇相互对视,他们当年只是在余家厨房打零工,哪会知道内院发生的事,一个仆妇只得胡乱猜道:“好像是左手吧?”


    “不对。”余初音笑眯眯看着两个仆妇。


    另一个仆妇立马接话:“哦,我想起来了,是右手。”


    “你确定是右手?”


    “错不了,我记得真真的,当时你还流了不少血,哭了好半天。”


    余初音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将手心摊开到他们眼前,“不好意思,答错了,刚才是诳你们的,我两只手心里都没有疤。你们明明不认得我,却向官爷撒谎,犯的可是诬告罪,按律可是要流放的哦。”


    两个仆妇一听要流放,吓得立刻磕头如倒蒜:“官爷饶命,官爷饶命,我俩只是余家后厨杂役,只见过余家嫡女几面,实在是记不清了呀!”


    “住口!”太子急了,他怕两个仆妇再说下去,会一五一十将做伪证的是事全抖出来。


    此时,沐子岚帮腔道:“太子,他们都记不清了,这样的人怎么能做人证呢,这事我看八层是个误会,散了吧!”


    太子从高座上站起,走到余初音跟前站定,目光中透着凶光,“余家嫡女左手臂上有个红色月牙胎记,这是余府里的人都知道的事,既然你不是她,敢不敢露出手臂自证清白?”


    “可以啊!”余初音大大方方将左手衣袖挽至上臂处,细白的手臂上不要说胎记,连颗痣都没有。


    “这不可能!”太子瞳孔放大,指着余初音的手臂道:“你定是涂了脂粉,取水来,不!取烈酒来。”


    差役将水和酒都送了上来,余初音用棉布粘了酒擦在左肘内侧,又用清水洗净,手臂依旧光滑无瑕。


    余初音嘴角带着讥讽看向太子,“太子,你满意了吗?哪有什么胎记?我根本就不是什么余家嫡女。”


    金侍郎见案子审到这儿,余初音已经将人证物证全推翻,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勉强挤出笑容面向太子,“太子,您看这……”


    “你看着办吧!”太子瞪了金侍郎一眼,又瞪了沐子岚一眼,今日要不是沐子岚前来听审,哪怕余初音能自证清白,也绝走不出刑部的大门。


    金侍郎清了清嗓子,做出宣判:“余初音逆臣余孽一案,今已查明前番所判有误,实无确凿证据,依律当堂释放。”


    随后金侍郎朝沐子岚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好似在说:我已得罪太子,您可要在太后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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