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过后,江诗悦三天两头命丫环青桃去余初音铺子门口,观察余初音的脸。青桃去了一趟又一趟,却只见灵宠休闲吧的生意一日好似一日,掌柜娘子站在门口,笑颜如花对客人们迎来送往,那张娇美的脸蛋别说烂了,连个瑕疵都没有,和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嫩。
江诗悦按捺不住,亲自去查看了一番,果然余初音的脸光洁如初,没有一点要溃烂的迹象。项辰茜前几日告诉她,在项辰川用来送礼的胭脂里动了手脚,难道是余初音没用胭脂?
她又耐着性子等了几天,余初音的脸仍是好好的,且她发现余初音两颊分明用了胭脂,嫣红色泽正是来自凝香阁最新推出的限量品‘绯樱脂’。江诗悦心中气恼项辰茜诓骗自己,决定下次诗社聚会时好好找项辰茜算账。
七月十五,又是古茶诗社的聚会日,这次不光上官雪欣没来,连次次都出席的项辰茜也没来。
项府里,项辰茜将屋里的东西砸得满地都是,两个贴身丫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东西砸到他们身上却是连口大气都不敢出。蒋氏闻迅急急赶来,看到满屋狼藉,惊得倒抽一口凉气,再抬头看几乎疯癫的项辰茜,差点当场昏厥过去。只见自家闺女往日花儿般的小脸上,赫然爬着好几块铜钱大的红疮。
蒋氏稳了稳心神,由身后丫环扶着绕过满地的碎物走到项辰茜身边,颤声问道:“茜儿,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项辰茜见蒋氏来了,满腔的怒火瞬间转为十分的委屈,她小嘴一撅“呜呜”哭了起来,“母亲,我的脸都是这两个贱丫头害的。”
蒋氏大惊,向地上跪着的两个丫环看去,只见他们颤着身子跪伏在地上,其中一个头上还有血迹,显然是被砸伤了。蒋氏不解:“他们怎会将你的脸弄成这样?”
项辰茜哭着一五一十把事情原委说了。原来那日她让丫环去买回朱砂后,趁云舟不注意悄悄潜进项辰川的屋子,找到那盒胭脂,将朱砂粉混于胭脂中。两种色泽相近的粉末完美融合在一起,竟看不出丝毫破绽。
她知道云舟去买胭脂,定是项辰川授意,只要项辰川将这盒掺了料的胭脂送给余初音,那么余初音细嫩的脸必会因为朱砂粉的毒性而溃烂。
干完这一切她很是为自己的聪明得意,又命丫环第二日去凝香阁买新品胭脂。丫环们躲懒不愿去排队,便和云舟商量加五十文买云舟手里的。云舟心想自家少爷又不急用,大不了第二日早些去铺子排队再买一份便是,这五十文不赚白不赚。这就样掺了朱砂的胭脂又回到了项辰茜手里。
蒋氏听完都蒙了,问道:“你为何要在那胭脂里掺朱砂?”
项辰茜哭哭啼啼又把她和江诗悦合作的事全盘托出,蒋氏听完气得不知该骂自己闺女傻还是缺心眼,她恼道:“茜儿啊茜儿,你是不是傻?我这么多年给辰川挑得亲事,都是些好拿捏的庶女,你倒好还跑去和江家嫡女合作,万一来日她当真嫁进咱们项府,就江家的门弟和她那歹毒的性子,能给我们好果子吃吗?你是嫌母亲的命太长吗?”
项辰茜一听止住了哭,觉得蒋氏说的有几分道理,可转念想若是上官雪欣和沐子岚解除婚约,自己有机会嫁进太师府,不也是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机会吗?于是她辩解道:“可她的确让郡主闹着要解除婚约。”
“哎呀!这个事你想都不要想,他俩的婚约是太后定下的,背后牵扯了多少人的利益,就算他俩真解除了婚约,那太师府也不是你想嫁就能嫁的。”
“那我…那我现在怎么办?我的脸……”项辰茜说完又捂着脸哭了起来。
“好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请大夫来治你的脸。”蒋氏数落完女儿,眼中闪出歹毒的光,她冷声道:“江诗悦的事先记下,来日方长,总有讨回来的时候。”
蒋氏处置了两个犯事丫环,又请名医为项辰茜治脸,朱砂毒性太大,经过半个月的治疗红疮是消下去了,脸上却留下几块指甲盖大的黄斑,需要用厚厚的脂粉才能盖住。为此,项辰茜心里恨透了江诗悦。
江诗悦不知项辰茜胭脂粉后来的事,长时间不见她出府,遣人送口信也得不到回复,便向项府递了拜帖找上门来。项辰茜本想推辞不见,但蒋氏却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不如开门见山说个明白。
江诗悦踏入项府,与蒋氏寒暄几句便去探望称病的项辰茜。进入厢房,江诗悦脸色沉了下来,待项辰茜屏退丫环,才阴阳怪气开口道:“哟~你怎么这么巧病了?”
项辰茜事先受过蒋氏的叮嘱,耐着性子道:“你让我办的事我确实办了,只不过出了点岔子,不巧我又病倒,所以才没来得及通知你。”
“我可不管这些。”江诗悦声音冰冷,“我答应你的已办妥,可你呢?如今那贱人的脸还和朵花似的。”
项辰茜心中恨得咬牙切齿,表面却装着平静,“我哥与我们关系不睦,也不在府里住,如今又出了意外,所以这事我怕是无能为力了。”
“那不行,咱们说好的事,哪能由你说不做便不做?”
“那你想我怎样?”
“既然你没法弄烂她的脸,那行,我再给你个机会。”江诗悦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到项辰茜面前,“你将她约出来,然后将这个混入她的茶中,接下来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项辰茜冷笑一声,拒绝道:“我约她出来,万一她出事,我哥定饶不了我,这事我也做不了。”
“你若不做,我就和郡主说,是你收买了我的丫环算计沐子岚。丫环的命是我的,我让她咬谁就咬谁,到时候你们项府要对抗的可是宁亲王府,你当真不做?”
“你!”项辰茜真没想到江诗悦这么歹毒,气得浑身发抖,正不知所措时,听到了门外一个杯盏摔碎的声音,那是蒋氏和她事先对好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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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辰茜强忍下怒火,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伸手接过小瓷瓶,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那行吧!不过,这事之后我们互不相欠。”
江诗悦前脚刚走出屋子,一直躲在门外偷听的蒋氏抬脚进入室内。蒋氏气恼数落女儿:“你现在明白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了吧?”
“母亲,那现在怎么办?我要是她听的,哥哥也饶不了我。”
“断不能听她的,她刚才给你的是什么?”蒋氏问道。
项辰茜拿出小瓷瓶交给蒋氏,蒋氏接过打开瓶盖闻了闻,心中已然明了,她眯起眼,眼底泛起一丝阴狠,“辰川那个外室身份低贱,是嫁不进咱们项府的,对咱们没有威胁,但江诗悦这个隐患,咱们得想办法除了。”
太晟的太子今日心情颇为不错,因为三日前他在昭阳门碰到江诗悦,江诗悦不像以往般与他疏离,而是邀他三日后去雨花楼听戏。太子三年前立妃时,曾向皇后母亲提出立江诗悦为太子妃,但皇后不允,认为江太傅府已是外强中干,加之当年江诗悦只有十六岁,年纪尚小,他便不再坚持。
申时过半,太子摇着折扇带着小太监风骚进入雨花楼。雨花楼是京城富有盛名的听戏茶楼,太子是这里的常客,但他不显露真实身份,而是扮成贵公子示人。
门口迎客小二热情将太子迎入楼内,“公子,有好些日子没见您来了。”
太子点头迈入他常用的二楼雅间,这雅间装饰奢华,一应物品俱全。面向一楼戏台处有一排低矮雕花栏杆,栏杆处设有茶桌,从这里可以看到戏台全景,客人可在此边听戏边喝茶。
江诗悦到花雨楼的时候,太子已经等了好一会儿,要是换成别人,性子暴躁的太子早就该拍桌子骂人了,但这回他面上依旧和颜悦色,因为他对江诗悦存有别的心思。东宫虽有太子妃,可良娣的位置不是还空着吗?
江诗悦款步姗姗走进雅间,脸上带着歉意欠身行礼,“太子殿下,实在抱歉,让您久等了。”
“不碍事,只等了片刻工夫。”太子客气说道,两只眼珠子在江诗悦玲珑有致的身形上来回打转。
江诗悦今日穿了一件石榴红高腰广袖裙,月白色绸带束于胸下,显得身形修长。娇艳的小脸上水红胭脂与石榴红相得益彰,衬得她肌肤雪白。
江诗悦强忍着太子的猥琐目光,端庄坐到桌边,双手端起茶盏,挤出一个笑容道:“太子殿下,为表歉意,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哎!喝茶多没诚意。”太子打断江诗悦,接着大手一挥,夺过她手中的茶盏,对装扮成小厮的小太监吩咐道:“小六子,给江大小姐换上酒。”
“是,殿下。”小六子忙听令上前换下茶盏摆上酒盅,并殷勤倒好酒,默默退了下去。
太子举起酒盅递给江诗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江大小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