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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一年后

作者:祝长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柠柠,不要让他在天上不得安宁,你哭的这样伤心,他看了只会难受。”


    “你难道想让他在承受了分别之苦的基础上,再为你担心着急吗?”


    “他没办法安慰你,假如他从前是真心对你好,他一定不会希望你为他哭泣,更不想见你因为一场意外自责愧疚。”


    “柠柠,换位思考,如果你是他,你会怪他吗?”


    安柠咬唇不语,眼泪仍然不停往下坠。


    闻屹森只字不提两人谈恋爱的事。


    哪怕他在无人之处恨得面目狰狞,也必须装不知道。


    想趁虚而入,他必须伪装,之后才能攻下她的心。


    闻屹森不否认自己的卑鄙,他从来不是个清白良善的人。


    阴谋也好,阳谋也罢,只要能达到最终的目的,他不介意用任何手段。


    “柠柠,替他活下去,去把他的责任担起来。”


    “周戎他还有养母要照顾不是吗?”


    “还有他的后事,也需要你帮忙去处理。”


    ……


    之后的日子,闻屹森代替安柠做了很多。


    妥善安置了周戎的养母。


    也为周戎在佛光普照的寺庙选立了往生牌位,供奉香火。


    一个死人。


    一个再也没办法和他争抢的死人。


    他不会跟他计较太多。


    所谓的天堂、地狱,不过是他杜撰来安慰安柠的。


    身为无神论者的他,深知人死了和一捧灰没有区别。


    但只有这么做,小姑娘才会记住他的好。


    闻屹森原以为,只要自己做的足够好,安柠就会慢慢释怀。


    可一个多月过去了,盛夏来临,安柠的情况仍然没有好转。


    在替周戎选好墓地入葬之后,她毫无征兆突发一场高烧。


    人烧得整整三天没醒,几次送入急救室抢救。


    急坏了老爷子和远在北美的闻之炀。


    而当她醒来,她突然放下了一切。


    只字不提周戎,也不提那场车祸,她笑吟吟的,捧着雪糕,在草地上追着鹦鹉奔跑……


    看似无忧无虑。


    只有闻屹森知道,她什么都没放下。


    因为放心不下,庄园里装满的隐藏监控开始启用。


    他看到了她在没人的地方无声的哭泣。


    也看到了她经常性的陷入恍惚。


    情绪被她压制、掩藏。


    她不想再麻烦他们,不想他们再替她担心。


    善良纯稚的她,背负不起一条人命的重量。


    她懂事得过了头。


    林南叙听说后,出主意说:或许换个环境,逃离伤心痛苦之地,可以更快走出来。


    于是这天,闻屹森收拾好行囊。


    “柠柠,陪大哥出去走走吧。”


    ……


    忽而夏将往,忽而夏将至。


    一年后。


    晚上十点的小江南,纸醉金迷。


    帕加尼轰鸣声如同猛兽啸声,车身离弦之箭般穿过十字路口,一个漂亮干脆的漂移,停车在小江南门口。


    车门打开,女人小腿纤细,脚踩一双裸色红底细高跟,身形轻盈纤细,微卷长发披肩,红唇黑发,明艳动人。


    摘了墨镜,钥匙抛给泊车小哥,安柠直接上了三楼。


    安柠推开包房门时,入耳就是男人撒酒疯的笑声。


    大笑的是今天做东请客的林南叙。


    不知什么事让他爽了,他催促:


    “快快快,该谁出牌了,磨磨唧唧天该亮了!”


    一群男人正在牌桌上,一屋子乌烟瘴气。


    抽烟、喝酒,倒是没见女人,玩的还不算出格。


    屋子里的都是熟人。


    一进门,安柠就和大哥对上眼。


    他散了会就来了这,西装不知扔去了哪,只剩件白衬衫,扣子解开,露出胸前若隐若现的胸肌。


    他不知是不是喝多了,早上她帮忙打好的领带,歪歪扭扭挂脖上,见她来了,倚着沙发靠背也不起身,邪里邪气和她对视。


    一副斯文败类的坏样,多年前的传闻,可见一斑。


    再旁边,分别坐着林南叙、叶静生、周韫几人,缺一个江至峤这伙叱咤风云的人就齐了。


    安柠没理他们,径直走向大哥。


    “什么生意,要在这地方谈?”


    安柠一过来,闻屹森就拉着她在他身边的座位坐下,微烫的大掌抓着她的手不放。


    “陆城跟你说我谈生意?”


    安柠没搭话,看似不悦,明眸一扫看向歪着脑袋冲她笑的林南叙。


    这才是真醉鬼,一脸傻相。


    叶静生起身去开窗,周韫自觉掐了烟,似乎想替闻屹森找补,拆台说:


    “你南叙哥又失恋了,哥几个陪他说道说道。”


    “又失恋了?”


    安柠惊讶看过去,漂亮的眼睛仿佛无声在问:南叙哥你这是第几次被甩了?


    林南叙眼睛一翻,倍感无语。


    只顾闻屹森,不管他死活是吧。


    但安柠也不是外人,他不怕被她笑话。


    抄起酒杯又咽了一大口,“对,你哥我又被甩了,被甩第五回了行了吧。”


    他也是纳了闷。


    他长得不差吧?


    要钱有钱,一掷千金的事没少干,床上功夫也不差,怎么身边的女人都待不住?


    他这如沐春风的暖男,怎么就不如闻屹森那冻人的冰坨子往那一坐魅力大?


    林南叙现在看闻屹森碍眼,问安柠:


    “替你大哥打两把?”


    快把人从他眼前弄走!


    “不打。”


    安柠扫了一眼大哥的牌。


    这人今天的手气够臭的,一手的烂牌,一把牌放得毫无章法,她脑子转出花来也赢不了。


    但看林南叙这架势,似乎也不想散场。


    他说:“那你在一边干看着?不玩你来干嘛?”


    “我来接我大哥。”


    林南叙不搭腔,装没听见,“快点快点,该谁出牌了!”


    安柠退一步,“玩完这一把我们就走。”


    林南叙直接不说话。


    其他几人对于去留没意见。


    今晚上,林南叙做东,其余三人算陪客,一晚上输得裤衩子都快没了。


    几人都是高手,明里暗里动些手脚,该让的让,陪玩性质拉满。


    安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着这一局结束。


    结束得倒是快,但赢得是大哥。


    安柠惊奇,原本百无聊赖的眼睛睁大,来了些探究的兴致。


    “怎么你一来他就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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