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
何雨柱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只苍蝇。
向潜立刻会意,让人将已经吓得大小便失禁的张奎拖了下去。
“先生,真的要放他回去?”向潜有些不解地问道,“这家伙,死有余辜。”
“死,太便宜他了。”何雨柱重新坐回藤椅上,端起茶杯,“让他回去,当一条传话的狗,比杀了他,用处更大。”
“我要让整个台岛的地下世界,都看看得罪我的下场。”
“我要让那个林坤,在恐惧和绝望中,做出选择。”
向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虽然不完全明白何雨柱的深意,但他知道,先生的每一个决定,都必有其用意。
他要做的,就是不折不扣地执行。
“派人,把他送回台岛。记住,要让他‘风风光光’地回去。”何雨柱吩咐道。
“明白,先生!”
……
当天下午。
一架私人飞机,降落在台岛松山机场。
当舱门打开,鼻青脸肿、神情恍惚、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张奎,被两个穿着黑西装的龙城安保成员,从飞机上扔下来的时候。
整个机场,都轰动了。
早已闻讯赶来的大批记者,和三联帮的帮众,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是张副帮主!天呐,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龙城安保的人,竟然真的把他送回来了!”
“他们也太嚣张了吧!这简直是把我们三联帮的脸,按在地上摩擦啊!”
三联帮的人,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冲上去跟那两个龙城安保的人拼命。
但那两个黑衣人,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便转身重新登上了飞机。
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那眼神里的轻蔑和不屑,却比任何羞辱性的语言,都更让人难受。
记者们的闪光灯,疯狂地闪烁着,记录下这屈辱的一幕。
张奎被手下七手八脚地抬上车,紧急送往了医院。
而他带回来的那句话,也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还在医院里“养病”的帮主林坤耳中。
“什么?!”
林坤听完手下的汇报,猛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拔掉了手上的输液针。
“他……他真是这么说的?!”
“是……是的,帮主。”手下战战兢兢地回答,“张副帮主亲口说的,让我们……让我们去香江,跪地求饶……”
“否则,他就要亲自来台岛?”林坤的声音,都在发抖。
“是……”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林坤气得目眦欲裂,一把将床头的柜子都给掀翻了。
“砰!”
花瓶、水杯,碎了一地。
病房外的保镖们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来。
“帮主!”
“都给我滚出去!”林坤状若疯虎地咆哮着。
众人吓得连忙退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林坤一个人。
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痛苦。
去,还是不去?
去,意味着三联帮,乃至整个台岛黑道的脸面,都将荡然无存。
他林坤,将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被钉在耻辱柱上。
不去?
林坤的脑海里,浮现出张奎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浮现出码头上那冲天的火光,浮现出那几百个悄无声息消失的兄弟。
他打了个冷颤。
他毫不怀疑,那个神秘的“何先生”,真的会来。
到时候,三联帮,可能就真的要从台岛除名了。
他辛辛苦苦打拼了一辈子的基业,将毁于一旦。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林坤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了。
他想到了求助。
求助官方?
他立刻拨通了一个军方大佬的电话。
然而,对方在听完他的叙述后,只是沉默了良久,然后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语气说道:
“林坤,这件事,我们管不了。”
“什么?刘将军,您……”
“对方的背景,深不可测。
据我们得到的情报,香江的英方驻军,前段时间发生了一系列诡异事件,甚至连军情六处的高级特工,都离奇失踪。
这一切,都跟那个‘何先生’有关。”
“连Y国人都栽了,你觉得,我们能怎么样?”
“我只能给你一个忠告,这个人,你惹不起,整个台岛,都惹不起。”
“好自为之吧。”
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林坤拿着话筒,呆立当场,浑身冰冷。
连军方都说惹不起?
那个“何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恐惧,像无边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
要么,跪着生。
要么,站着死。
他不想死。
他更不想自己一辈子的心血,都化为乌有。
“来人!”他用嘶哑的声音喊道。
几个心腹手下,立刻推门而入。
“帮主,您有什么吩咐?”
林坤看着他们,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闭上眼,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了那句让他感到无比屈辱的话。
“备……备机。”
“去……香江。”
……
三天后。
香江,龙城安保总部。
顶楼那间只属于何雨柱的办公室里。
林坤,这个在台岛叱咤风云、跺一跺脚都能让地下世界抖三抖的枭雄,此刻,正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他的身后,还跪着十几个三联帮的核心堂主。
他们连头都不敢抬,大气都不敢喘。
在他们的面前,何雨柱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逗弄着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
这只猫,是他在洞天里培育出来的品种,极通人性。
整个办公室里,只有波斯猫那“喵呜”的叫声,和一群大佬们紧张的心跳声。
压抑的气氛,让林坤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他从昨天来到香江,就被向潜的人“请”到了这里,然后就一直跪着,连口水都没喝。
那个高高在上的年轻人,也一直没有出现。
他知道,这是对方在给他下马威。
他不敢有任何怨言,只能老老实实地跪着。
终于,在他们感觉自己的膝盖都快要碎掉的时候。
那个年轻人,出现了。
他甚至没有正眼看他们一眼,只是自顾自地逗着猫。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比任何打骂,都更让人感到屈辱和恐惧。
“何……何先生……”
林坤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颤抖着开口。
“我……我林坤,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
“我……我给您磕头了!”
说着,他便重重地,将自己的额头,磕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咚!”
“咚!”
“咚!”
一下,又一下。
无比的响亮,无比的用力。
很快,他的额头,就见了血。
身后的那些堂主们,也纷纷跟着磕起头来。
一时间,办公室里,磕头声此起彼伏。
何雨柱仿佛没有听到,依旧在逗着猫。
直到林坤磕得头破血流,意识都有些模糊的时候。
他才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猫。
“行了。”
他淡淡地开口。
声音不大,却如同天籁,让林坤等人,如蒙大赦。
他们停下动作,抬起满是鲜血的头,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
“林坤。”
“在……在!”林坤连忙应道。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知道,知道!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去香江撒野,不该冒犯何先生您的虎威!”林坤点头如捣蒜。
“看来你还不算太蠢。”何雨柱笑了笑,但那笑容,却让林坤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要有认错的态度。”
何雨柱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三联帮在香江造成的所有损失,包括我烧掉的那批货的‘处理费’,十亿港币,三天之内,打到龙城安保的账上。有问题吗?”
十亿港币!
林坤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