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从容地拐进一个无人的廊角。
心念微动。
刹那间,他的意识挣脱了肉体的束缚,无限拔高。
整个繁华喧嚣的港岛,化作一张流光溢彩的巨大地图,在他脚下徐徐铺开。
太平山顶,那座灯火璀璨、戒备森严的豪华别墅,如同一枚被点亮的棋子,清晰地落入他的视野。
怡和洋行大班,亨利·凯瑟克的住所。
就是这里。
下一秒,空间法则在何雨柱的意志下温顺地弯曲。
他的身影没有一丝征兆,如同一缕融入空气的青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别墅的书房之内。
书房中,古典的橡木家具泛着厚重的光泽。
一个五十多岁,头发稀疏,鼻梁高挺如鹰隼的白人男子,正紧握着电话听筒,面色涨红地咆哮。
他,就是亨利·凯瑟克。
“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
他的英语咆哮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怒火,在昂贵的书房里回荡。
“五百万美金!整整五百万美金!连一个大陆来的泥腿子都解决不掉!‘黑蛇’就是一群猪吗?!”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绑架!暗杀!制造意外!”
“我要那个叫何雨柱的家伙,立刻,马上,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亨利疯狂地对着电话那头嘶吼,唾沫星子喷溅在话筒上。
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就在他身后不到三米的地方,一个幽灵般的身影,正用一种看死人的平静眼神,注视着他。
“我想,你可能没有这个机会了。”
一个陌生的,冰冷而清晰的英文、文,毫无征兆地在书房里响起。
这声音不大,却仿佛直接穿透了耳膜,在他的脑海中炸开。
“谁?!”
亨利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吓得他猛地转过身。
当他看清那张年轻而俊朗的东方面孔时,瞳孔骤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是何雨柱!
这张脸,他在资料上看过无数遍,早已刻骨铭心!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理智完全无法解释眼前这超自然的一幕。
“外面的保镖呢?警卫呢?他们都是死人吗?!”
他无法相信,自己的堡垒,竟然被敌人如此轻易地洞穿。
“他们只是睡了个好觉。”
何雨柱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地,一步步朝着亨利逼近。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亨利的心脏上,让他几乎窒息。
“凯瑟克先生,远来是客,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何雨柱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令人心悸的微笑。
“你猜,我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需要几秒钟?”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别过来!”
亨利眼中的嚣张与愤怒被极致的恐惧所取代,他踉跄着向后退,一只手惊慌失措地伸向书桌上那个红色的紧急警报按钮。
然而,他的指尖距离那救命的按钮,还有一寸。
就是这一寸,成了他永远无法跨越的天堑。
一只大手,如同烧红的铁钳,突兀地出现,牢牢攥住了他的手腕。
“啊——!”
亨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手骨在对方指间不堪重负的呻吟。
那是一种纯粹的,无法抗拒的,碾压性的力量。
“别白费力气了。”
何雨柱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捏碎的不是人的骨头,而是一截枯枝。
“现在,轮到我问,你回答。”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为什么要派人对付我?”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认错人了!”
剧痛之下,亨利依然嘴硬,这是他作为上位者最后的尊严。
“是吗?”
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弧度。
他攥着亨利的手,微微加大了力道。
“咔嚓!”
清脆的,骨头彻底断裂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啊啊啊啊——!”
亨利终于崩溃了,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整个人瘫软下去,剧痛让他脸上的肌肉扭曲,豆大的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衬衫。
“我说!我全都说!”
他再也撑不住那非人的折磨,精神防线彻底垮塌。
“是……是你的神州置业!它动了我们的蛋糕!”
亨保有力地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怨毒与恐惧。
“香江的地产,是属于我们大Y帝国的!一直都是我们英资财团的禁脔!你一个外来人,一个低贱的黄皮猴子,凭什么进来分一杯羹?!”
“我们就是要让你破产!让你像条狗一样滚出香江!”
即便到了此刻,他的话语里依旧充满了根深蒂固的傲慢与偏见。
“原来是这样。”
何雨柱缓缓点头。
他的眼神,如深潭般幽邃。
“谢谢你的坦白。”
何雨柱松开了亨利的手。
亨利的手腕软绵绵地垂下,剧痛让他几乎昏厥。
他大口喘息,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
亨利抬起头,惊恐地看着何雨柱。
这个人,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
只有一种,极致的漠然。
“现在。”
何雨柱的声音,带着一种宣判的味道。
“你可以上路了。”
他没有再给亨利任何说话的机会。
连求饶的机会都吝啬给予。
何雨柱抬起手,打了一个响指。
“啪!”
一声清脆的响指,在书房里回荡。
亨利·凯瑟克就被何雨柱带到了自己的随身洞天中。
随后,亨利·凯瑟克的身体,在响指声消失的瞬间,开始崩溃。
不是爆炸,也不是融化。
而是最彻底的分解。
他的身体,从发梢到指尖,从血肉到骨骼,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揉碎。
化作最微小的粒子。
然后,这些粒子像是被吸进了黑洞,无声无息地,凭空消失。
没有留下血液,没有留下骨渣,甚至连一丝肉眼可见的残余都没有。
就连他身上穿着的西装,脚下的皮鞋,都跟着他一起,彻底化为虚无。
书房里,原本摆放着他的真皮沙发,他脚下踩着的手工波斯地毯。
甚至是桌上他刚才使用过的电话听筒,被他碰触过的钢笔。
所有与他,与亨利·凯瑟克有关的痕迹,都在这一刹那,被彻底抹去。
空无一物。
就像亨利·凯瑟克这个名字,从未在香江出现过一样。
整个过程,安静得诡异。
不超过三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