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丽音领着众人，穿过一条挂着“大世界”霓虹招牌的马路，拐进了一条相对僻静但人气不减的街道。
“就是这里了。”
她指着前方一栋三层高的老式酒楼，门楣上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招牌——“杏花楼”。
这里没有南京路那么喧嚣，却多了一份老上海的底蕴和烟火气。
门口的迎宾看到何雨柱这一行人，眼睛都直了。
一个男人，身后跟着一大群女人，个个风姿绰约，各有千秋。
从端庄大气的娄晓娥，到明艳火辣的于海棠，再到温婉知性的冉秋叶，清纯可人的秦京茹……简直像是把全上海的漂亮女人都聚到了一起。
他们这一行人走进大堂，原本嘈杂热闹的酒楼，瞬间安静了半秒。
无数道目光，或惊艳，或嫉妒，或探究，齐刷刷地汇聚过来。
“乖乖，这是哪个大户人家的？”
“带这么多女眷出门，排扬也太大了。”
“那个男的是什么来头？”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何雨水和于海棠等人还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
何雨柱却恍若未闻，仿佛是走在自家的后花园。
他找了个靠窗的大圆桌，招呼着大家落座，动作自然得就像是呼吸一样。
这种旁若无人的坦然，反倒让那些窥探的目光收敛了几分。
白丽音显然是这里的常客，熟练地点着菜。
“这里的广式点心和粤菜最地道，我父亲以前最喜欢带我来。”
提到父亲，她眼神里闪过一丝黯然，但很快又被眼前的热闹冲淡。
菜上的很快，水晶虾饺、蜜汁叉烧、干炒牛河、脆皮烧鹅……琳琅满目地摆了满满一桌。
“开吃开吃！”
小当和槐花早就按捺不住，拿起筷子就奔向了自己最爱吃的叉烧包。
女人们也都放开了，嘻嘻哈哈地品尝着美食，气氛热烈而温馨。
然而，这和谐的一幕，在某些人眼里，却格外刺眼。
不远处的另一张大桌上，坐着三四个穿着的确良衬衫和干部服的年轻人。
他们面前摆着好酒好菜，却没怎么动筷子。
从何雨柱他们一进来，这几个人的目光就没离开过。
“妈的，这小子哪冒出来的？艳福不浅啊。”一个留着分头的青年，酸溜溜地说道。
“你看那个穿红裙子的，那身段，那脸蛋，啧啧。”另一个三角眼青年，眼睛都快黏在于海棠身上了。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长相斯文，戴着金丝眼镜，手腕上还露出一块上海牌手表。
他叫陈东升，父亲是轻工业局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领导。
平日里，他仗着家里的关系，在这一片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身边从不缺人巴结奉承。
可今天，他感觉自己所有的风头，都被那个带着一群美女的男人抢走了。
尤其是看到娄晓娥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和冉秋叶那种书卷气的温婉，他心里就跟有蚂蚁在爬一样。
他晃了晃杯里的茅台酒，对着分头青年使了个眼色。
分头青年心领神会，立刻起身，端着两杯酒，径直朝着何雨柱那桌走了过去。
他脸上挂着自以为潇洒的笑容，直接无视了何雨柱，将目光投向了桌上的女人们。
“几位美丽的女同志，能认识一下吗？”
“我们陈哥在那边，想请几位过去喝一杯，交个朋友。”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周围几桌的人听清楚。
瞬间，看热闹的目光又聚焦了过来。
桌上的笑声戛然而止。
于海棠眉头一皱，脸上立刻浮现出厌恶的神色。
冉秋叶也是微微蹙眉，放下了筷子。
白丽音更是吓得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往冉秋叶身边缩了缩。
娄晓娥的脸色沉了下来，她见惯了这种扬面，眼神里带着一丝冷意。
何雨柱头都没抬，依旧慢条斯理地给小当夹了一筷子烧鹅。
“没看到我们正吃饭吗？”
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分头青年脸上的笑容一僵，他没想到这个男人敢这么直接地驳他面子。
“朋友，我这是在跟女同志们说话，有你什么事？”他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傲慢。
何雨柱终于抬起了头。
他看了一眼分头青年，又瞥了一眼不远处那个装模作样的陈东升。
“她们都是我的家人。”
“我的家人不想跟你这种苍蝇交朋友。”
“现在，你可以滚了。”
何雨柱的话，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分头青年的脸上。
整个大堂，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简单粗暴的回应给惊呆了。
分头青年脸色涨成了猪肝色，端着酒杯的手都在发抖。
“你……你说什么？你敢骂我？”
“苍蝇嗡嗡叫，很烦人。”何雨柱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再不滚，我就帮你滚。”
“好！好！你有种！”
分头青年气得浑身发抖，撂下一句狠话，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桌子。
“陈哥，那小子太嚣张了！他……”
陈东升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他的脸色也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指着鼻子骂苍蝇，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他站起身，带着另外两个青年，径直朝着何雨柱的桌子走来。
看热闹的人群，精神头更足了，有好戏看了。
陈东升走到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何雨柱。
“朋友，出门在外，说话不要太冲。”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一丝寒光。
“我叫陈东升，我父亲是陈建国。大家交个朋友，对你没坏处。”
他自报家门，语气里充满了优越感。
陈建国这个名字，在附近这一带，还是很有分量的。
他相信，只要对方不是傻子，就该知道怎么做。
“陈建国？”何雨柱想了想，摇了摇头。
“不认识。”
他夹起一块虾饺，放进秦淮如的碗里。
“你爸是谁，跟我有关系吗？”
“你现在带着你的朋友，立刻从我眼前消失，不要影响我们吃饭的心情。”
陈东升彻底被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