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脆响。
一夜的休整,女人们早已将前几日旅途的疲惫一扫而空。
餐桌上,众人叽叽喳喳,脸上都洋溢着对即将到来的大上海的无限憧憬。
“哥,上海真的到处都是高楼吗?比津门的还高?”何雨水一边喝着粥,一边好奇地问。
“那当然了,我听说还有二十四层楼高的国际饭店呢!”于海棠立刻接话,眼睛里闪着光。
“到了你们就知道了。”傻柱神秘地笑了笑。
吃过早饭,他没有急着出发。
而是先用意念,在洞天的空地上,变出了一大片镜子。
“今天去大上海,都给我打扮得漂亮点。”
“衣服首饰,随便挑,随便选。”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别墅衣帽间里那些这几天顺手买的时髦的衣服、精致的首饰,全都浮现在镜子前,琳琅满目,供女人们挑选。
“哇!”
女人们发出一阵惊喜的呼声,立刻冲了过去,开始了兴奋的挑选和搭配。
就连一向稳重的娄晓娥和冉秋叶,也加入了进去,脸上带着笑意。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看着她们巧笑倩兮,对着镜子比划着衣服,傻柱靠在门框上,悠然地欣赏着这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这,就是他的江山,他的美人。
折腾了快一个小时,娘子军终于整装待发。
每个人都换上了自己最心仪的行头。
或是优雅的连衣裙,或是时髦的呢绒大衣,衬得一个个身段婀娜,容光焕发。
小当和槐花也穿上了漂亮的公主裙,像两个可爱的小精灵。
众人在准备的时候,傻柱也在通过上帝视角选择一会出现的地点。
无意中看到一个男人将一个有着钢厂字眼的文件,锁进了最下层的抽屉。
不过也没有多在意,要不是钢厂二字,他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都准备好了?”
“好了!”众人齐声应道。
傻柱嘴角一扬,心念微动。
下一秒,温暖如春的洞天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扑面而来的喧嚣与繁华。
一行人,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上海外滩的一处角落。
“天哪!”
秦京茹第一个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圆。
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她们的想象。
宽阔的马路,川流不息的汽车和叮当作响的有轨电车。
黄浦江上,巨轮的汽笛声雄浑悠长,与近处江面上小火轮的突突声交织在一起。
而江对岸,那一片鳞次栉比、风格各异的万国建筑群,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巍峨而壮丽。
和平饭店的绿色尖顶,海关大楼的钟楼,汇丰银行的穹顶……
每一栋建筑,都像是一件艺术品,诉说着这座城市的传奇。
“这……这就是外滩吗?”于莉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比画报上看到的,还要气派一百倍。”娄晓娥的眼中,也充满了震撼。
她出身资本家家庭,见识不算少,可眼前的景象,依旧让她心潮澎湃。
“哥,你看,好多外国人!”何雨水拉了拉傻柱的衣角,小声说道。
确实,街上不时能看到金发碧眼、高鼻深目的外国人,他们穿着风衣,步履匆匆,为这座城市增添了几分异国情调。
小当和槐花更是看花了眼,一会儿指着江里的轮船,一会儿又看着街上跑的汽车,小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拢。
“别傻站着了,这才哪到哪。”
傻柱笑着拍了拍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走,带你们去南京路,那才是真正热闹的地方。”
他领着这支回头率百分之三百的队伍,朝着南京路的方向走去。
刚一踏上南京路的步行街,一股更加汹涌的热浪便迎面扑来。
人!
到处都是人!
摩肩接踵,人头攒动。
空气中混合着各种声音:商店里播放的音乐,小贩的叫卖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还有那独特的、带着糯米般柔软音调的上海话。
“同志,白兰花要伐?香来兮!”
一个提着小竹篮的阿婆,凑到冉秋叶身边。
冉秋叶看着篮子里洁白芬芳的花朵,有些心动。
傻柱直接掏出一毛钱递过去,拿了两串,一串递给冉秋叶,一串递给了娄晓娥。
“真香。”娄晓娥别在衣襟上,低头闻了闻,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两边的商店,更是让女人们看花了眼。
“第一百货”、“永安公司”、“先施公司”……一个个金字招牌,气派非凡。
巨大的橱窗里,陈列着最新款式的服装、手表、化妆品。
“哇!那件红色的裙子真好看!”于海棠扒在橱窗上,眼睛都快贴上去了。
“柱子哥,你看那个皮鞋,锃光瓦亮的!”秦京茹指着另一家店。
傻柱大手一挥。
“看上什么,就进去买!”
“钱和票,都不是问题。”
他这话,顿时让女人们的胆气壮了起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杀进了上海市第一百货商店。
里面的景象,更是让她们大开眼界。
商品分门别类,摆放得整整齐齐。
卖化妆品的柜台,围着许多打扮时髦的上海女人,空气中飘着“友谊”雪花膏和“蜂花”檀香皂的香味。
卖零食的柜台,大白兔奶糖、花生牛轧糖、各种蜜饯堆成了小山。
傻柱直接让售货员把每样都称了两斤,用纸袋装好,让小当和槐花抱着吃。
刘岚看中了一块上海产的的确良布料,花色是在北京从没见过的洋气。
于莉则给家里的孩子买了几件漂亮的毛线衣。
就连秦淮如,也经不住诱惑,给自己挑了一瓶蛤蜊油和一双精致的尼龙丝袜。
傻柱全程跟在后面,像个不知疲倦的付款机器。
每当有人挑好东西,他就从口袋里掏出崭新的人民币和各种票证,看得售货员都有些发愣。
心想这是哪里来的大干部,出手也太阔绰了。
当女人们在布料和化妆品柜台流连忘返时,傻柱的注意力,却悄然转移了。
他看似随意地在商扬里闲逛,耳朵却像雷达一样,捕捉着周围的各种信息。
“听说了伐?音乐学院那个姓白的‘权威’,昨天又被拉到台上了。”
“嘘!侬小声点!伊拉女儿老可怜的,长得跟电影明星一样,现在天天被人家指着脊梁骨骂。”
“长得好看有啥用?出身不好,就是原罪。”
几个售货员趁着空闲,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傻柱的脚步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她们。
音乐学院、姓白的权威、女儿……
这些关键词,瞬间在他的脑海里串联了起来。
白启明,白丽音。
看来,这对父女的遭遇,在上海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