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为了追求于海棠,他甚至不惜和娄晓娥闹翻,快刀斩乱麻地离了婚。
他自认为自己电影放映员的身份,配上那张能说会道的嘴,拿下于海棠是迟早的事。
可现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费尽心思,百般讨好,于海棠对他却始终不屑一顾。
反倒是傻柱那个厨子,什么都没做,就让于海棠整天往他屋里跑。
刚才他可是亲眼所见,于海棠跟她姐于莉,一看到傻柱回来就凑了过去。
说是去家里蹭饭,实际上,干什么,谁能知道?
而傻柱跟她们有说有笑的,那关系,别说有多好了。
那一幕,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了许大茂的心窝子。
他感觉自己头顶上绿油油的,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
这下子,什么溜达散心的心情都没了。
许大茂转身就往后院走,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把傻柱弄死。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心里百分之百认定,前些天套他麻袋,把他打得半死的人,就是傻柱!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许大茂的眼睛都开始泛红。
刚走到后院,他脚步一顿。
二大爷刘海中家里,灯还亮着。
隐约能看到三个人影围着桌子,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许大茂心里一动,想起来了。
之前三大爷他们找到自己,说是要联合起来,搞一个大计划,扳倒傻柱。
也不知道那个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他左右看了看,悄无声息地凑了过去。
推开门,屋里的三位大爷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哟,大茂啊。”
刘海中看到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你这伤,好利索了?”
“托您的福,死不了。”
许大茂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径直走了进去。
“三位大爷这是开会呢?”
他拉了条板凳坐下,好奇地问道。
“我瞧着你们几个这脸色,怎么跟吃了苍蝇似的?”
“之前那个计划,是不是成了?怎么没见傻柱那边有什么动静?”
这话一问出来,屋里三位大爷的脸,拉得更长了。
一个个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还是刘海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许大茂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从闫解成蹲守仓库,看到傻柱凭空变菜。
到他们想找李副厂长举报,结果被李副厂长给压了下来。
再到三大爷不死心,写了匿名信,结果石沉大海。
“……不仅没用,刚才在大门外,我还亲眼看见,傻柱坐着杨厂长的车回来的。”
阎埠贵最后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把许大茂心里刚燃起的那点希望之火,也给浇灭了。
“什么?坐杨厂长的车?”
许大茂也傻眼了。
这他妈的,还怎么斗?
人家后台都通到厂里最高领导那儿去了。
屋子里,原本是三个人发愁,现在变成了四个人。
四张脸,一个比一个苦。
“这傻柱……真就没办法收拾他了?”
许大茂不甘心地念叨着。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把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过了一遍,最后发现都是死路一条。
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一个念头忽然从脑海里闪过。
贾张氏那个大嘴巴,最近在院里传的那些风言风语,许大茂也听说了。
许大茂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一大爷易中海。
“一大爷,我问您个事儿。”
“您……之前真的亲眼看见,娄晓娥从傻柱的屋里头出来了?”
屋里没有外人,易中海也不再藏着掖着。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看见了。”
“天还没亮,我起夜,看得真真切切。”
得到肯定的答复,许大茂的脑子“嗡”的一下,像是被重锤砸中。
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屈辱,瞬间冲上了天灵盖。
娄晓娥!
那个刚跟自己离婚没多久的女人!
居然真的跟傻柱勾搭上了!
不对!
许大茂的眼睛瞬间变得赤红。
说不定,他们俩在自己跟娄晓娥离婚之前,就已经暗通款曲了!
怪不得!
怪不得娄晓娥那么痛快就同意离婚!
怪不得她一分钱家产都不要,净身出户!
原来是早就找好了下家!
自己还傻乎乎地为了于海棠跟她离婚,结果到头来,自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王八蛋!”
许大茂一拳砸在桌子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
他突然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傻柱这孙子,这是严重的作风问题!”
“光靠贾张氏那张破嘴在院里瞎咧咧,根本伤不到他筋骨!”
“咱们……咱们直接去跟杨厂长举报!”
“对!就举报他作风问题!”
许大茂停下脚步,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我就不信,这事儿杨厂长还能护着他!”
三大爷阎埠贵一听这话,眼睛也亮了。
“对啊!”
他一拍大腿。
“李副厂长能压,是因为那关系到厂里的生意。”
“可作风问题,这是个人品德败坏!是原则问题!”
“杨厂长那么正直的人,最恨这种乱搞男女关系的人!”
“只要这事儿捅上去,傻柱就算不被开除,也得脱层皮!”
只要能给傻柱造成麻烦,任何方法都值得一试。
总比现在这样干坐着等死强。
刘海中也觉得这个主意靠谱。
“没错,举报他!”
“咱们三个大爷,再加上你这个娄晓娥的前夫,四个人一起去!”
“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他不认!”
所有人的目光,最后都汇集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易中海身上。
他是院里的一大爷,也是厂里的八级钳工,他的话,分量最重。
易中海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似乎在权衡利弊。
傻柱现在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不拔不快。
可杨厂长那边……
许久。
他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只剩下了一片冰冷的决绝。
“好。”
一个字,干脆利落。
“明天一早,咱们就去厂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