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宁静。
一大爷易中海和三大爷阎埠贵,一左一右地架着贾张氏,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贾张氏两边脸颊肿得跟猪头似的,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迹。
她嘴里漏着风,含糊不清地一路哼哼唧唧。
刚走到中院,一股浓郁的肉香混合着饭菜的香气,霸道地钻进了三人的鼻子里。
这香味,正是从傻柱家传出来的。
阎埠贵和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又难看了几分。
他们这边刚从医院回来,忙活了一下午,连口水都没喝踏实。
傻柱倒好,打完人跟没事人一样,关起门来吃香的喝辣的。
“那个杀千刀的傻柱……我咒他……吃饭噎死……喝水呛死……”
贾张氏闻着这香味,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嘴里发出恶毒的咒骂。
只可惜她嘴巴肿着,牙又掉了两颗,说出来的话含含糊糊,跟念咒一样。
今天去看病、拍片子、拿药,零零总总花了好几块钱。
这笔钱,自然是易中海掏的。
他心里憋着火,这钱花得冤枉,人也丢尽了,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易中海黑着脸,没好气地催促。
“行了,快别嚎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两人把贾张氏扶回了贾家。
秦淮如看见自己婆婆这副惨状,也是吓了一跳,赶紧迎了上来。
易中海把人交给秦淮如,一句话没多说,转身就走。
他冲着阎埠贵使了个眼色。
阎埠贵心领神会,跟着他往自己家走去。
刚走到家门口,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就跟闻着味儿的狗似的,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老易,老阎,怎么样了?”
三人进了阎埠贵家,把门一关。
刘海中看着两人那比锅底还黑的脸色,就知道事情没办好。
屋里,煤油灯的光昏黄暗淡。
三位大爷再次聚首,一个个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这傻柱,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刘海中一屁股坐下,愤愤不平地说道。
“当着全院人的面就敢动手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易中海抽着烟,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王法?他现在就是院里的王法!”
“咱们三个,现在在他眼里,恐怕连个屁都算不上。”
阎埠贵灌了一口凉水,心里的火气怎么也压不下去。
“软的硬的都不行,这小子跟个滚刀肉一样,简直无从下手!”
屋子里陷入了一阵压抑的沉默。
傻柱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们心头,让他们喘不过气。
过了半晌,阎埠贵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一拍桌子。
“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
“我还是那个想法,写举报信!”
“我就不信了,把他那些破事全都捅上去,上面能不管?”
“什么凭空变出东西,什么跟娄晓娥不清不楚,还有于家姐妹,刘岚……”
“一条条写清楚,我就不信扳不倒他!”
刘海中闻言,吓了一跳。
“老阎,你又来!这招之前不是被老易给否了吗?风险太大了!”
阎埠贵冷笑一声,看着刘海中和易中海。
“风险?我有什么风险?”
“我是在学校教书的,又不是轧钢厂的职工。”
“厂里就算查起来,查得天翻地覆,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到时候就算查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光是调查组进驻,就够他何雨柱喝一壶的!”
“他一个厨子,要是被厂里重点关注,你们觉得杨厂长还会像以前那样护着他?”
这话一出,易中海和刘海中都沉默了。
不得不承认,阎埠贵说得有道理。
他们是厂里的人,投鼠忌器。
可阎埠贵不是。
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就算信的内容被查出来是他写的,最多也就是个思想有问题,爱打小报告。
可对傻柱的打击,却是实实在在的。
见两人动摇了,阎埠贵继续加码。
“匿名信,谁知道是谁写的?”
“咱们就赌一把,万一成了呢?”
易中海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烟头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眼下,这似乎是唯一能对傻柱造成威胁的办法了。
他把烟头摁灭在桌上,站起身。
“老阎,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听你提过。”
说完,他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刘海中见状,也连忙站了起来,有样学样。
“没错,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就没来过你家。”
说完,他也溜了。
这两人,态度很明确。
就是默许了阎埠贵的做法,但又不想承担任何风险,提前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哼,两个老狐狸!”
阎埠贵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不屑地啐了一口。
不过,这样也好。
他一个人干,功劳也全是他自己的。
一想到能把傻柱拉下马,让他身败名裂,阎埠贵就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他从抽屉里找出纸和笔,摊在桌上。
借着昏暗的灯光,开始发挥自己小学语文老师的看家本领,奋笔疾书起来。
每一个字,都带着他刻骨的怨毒和恨意。
……
与此同时,傻柱家。
屋里的气氛与院子里的阴霾截然不同,温暖而又温馨。
一张方桌上,摆着三菜一汤。
红烧肉,蒜蓉青菜,西红柿炒蛋,还有一个萝卜排骨汤。
于莉和于海棠姐妹俩,坐在桌边,小口小口地吃着饭。
她们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倦意和满足后的红晕。
傻柱给两人一人盛了一碗汤。
“多吃点,看你们俩累的。”
于莉和于海棠对视一眼,都羞得低下了头。
“对了,跟你们说个事。”
傻柱一边啃着排骨,一边说道。
“什么事?”
于海棠抬起头,好奇地问。
“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去一趟香江。”
“香江?”
姐妹俩都愣住了,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那是个只在报纸和广播里听说过的地方,遥远又神秘。
“去那儿干嘛?”
于莉有些担心地问。
“那边发展机会多,我去那边开几家酒楼,赚点钱。”
傻柱说得轻描淡写。
“那……那我们呢?”
于海棠急急地问,生怕傻柱把她们丢下。
傻柱笑了,看着她们。
“傻丫头,当然是带你们一起去了。”
“带你们出去转转看看,感受一下其他地方的魅力。”
“放心,这里始终是家,过几年,咱们还是要回来的。”
听到这话,姐妹俩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去哪儿都无所谓。
只要能跟着这个男人,就算是天涯海角,她们也愿意。
一顿饭,在温馨的气氛中吃完了。
姐妹俩吃饱喝足,又歇了一会儿,便各自回了家。
傻柱利索地收拾好碗筷。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还早。
傻柱锁好门窗,心念一动,身影瞬间消失在屋里。
下一秒,他已经出现在了广阔无垠的随身洞天之中。
“不管是啥,确实还是大点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