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这边来了信儿,傻柱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接下来,就等着娄家那边收拾妥当。
他过去跑一趟,把那些坛坛罐罐、家具字画收进洞天。
也算是让娄半城这位曾经的京城大亨,能安心地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傻柱心情不错,准备给自己做顿丰盛的早餐。
洞天里的三等大米熬成粥,米粒饱满,香气浓郁。
再烙上几张金黄的葱油饼,配上一碟自己腌制的爽口小咸菜。
简单的饭食,却透着一股寻常人家难有的精致和富足。
随着厨房的烟火气升腾,那股霸道的香味也开始不安分地往外飘。
香味顺着门缝,溜进了四合院清晨微冷的空气里。
院子里,逐渐有了些许动静。
住在中院的几户人家,窗户里透出人影。
不少人耸动着鼻子,满是怨气地朝着傻柱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又是何雨柱家,这日子过得跟皇上似的。”
“大清早的,做什么呢这么香,还让不让人活了。”
“馋得我肚子里的蛔虫都要造反了。”
抱怨归抱怨,却没人敢上门去讨要什么。
最近这些日子,傻柱家的伙食就没断过香气。
顶级的食材,配上傻柱那国宴大厨的手艺,味道简直绝了。
这大清早的,不少人是被活活馋醒的。
不是没人动过去占点便宜的心思。
可现在的傻柱,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老好人了。
谁的面子也不给,谁的闲事也不惯着。
几次三番下来,院里这帮邻居算是彻底长了记性。
傻柱坐在桌前,慢悠悠地喝着粥,吃着饼。
他的思绪,飘到了贾家。
自从断了接济,贾家的日子肉眼可见地艰难起来。
也就是一大爷易中海还念着养老的情分,时不时从牙缝里挤出点东西暗中帮衬着。
不然,贾张氏那张嘴,怕是早就没东西填了。
不过,秦淮如到底已经是自己的女人。
傻柱也不是什么不讲情面的铁石心肠。
他偶尔还是会让秦淮如进屋,吃点好的,补补身子。
小当和槐花那两个小丫头,跟着蹭两口,他也无所谓。
孩子是无辜的。
她们现在还小,将来长成什么样,全看小时候怎么教。
傻柱有这个自信,能让这两个丫头健健康康地长大,不沾染上贾家那些坏习气。
至于棒梗,那就算了。
那小子,骨子里就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小偷小摸的毛病,已经刻进了骨头里。
傻柱懒得费那个心思去教育他。
最好是别来主动招惹自己,不然的话,傻柱不介意让他知道什么叫社会的毒打。
贾张氏就更不用提了。
傻柱不去找她的麻烦,都算是她祖上积德。
他正一边吃着饭,一边琢磨着这些事。
不曾想,前院忽然传来一阵喧嚣。
尖锐的女声和男人不耐烦的吼声混杂在一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这大清早的,也不知道是谁家这么有精神头。
院里不少屋子的门都打开了。
大家纷纷探出头,或者干脆披上衣服跑去前院看热闹。
傻柱也放下碗筷,不紧不慢地踱步过去。
等他走到前院,才发现已经围了一小圈人。
人群中央,正是于莉和阎解成两口子。
于莉的眼圈红红的,脸上带着泪痕,情绪激动。
阎解成则是一脸的不耐烦和憋屈,梗着脖子跟她对峙。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真是受够了!”于莉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爹抠门算计,我嫁过来这么多年,哪天舒坦过?”
“借个自行车回趟娘家,跟要他半条命似的!”
“屁大点事,你至于吗?大清早的就在院里嚷嚷,嫌不够丢人?”阎解成拉着脸。
“我丢人?阎解成,你还有脸说我丢人?”
“你看看你那个爹,你再看看你自己,有点爷们儿样吗?”
“家里但凡有点事,你就往后缩,让你爹拿主意。”
“他拿的什么主意?全是占便宜的主意!全是算计别人的主意!”
“我爹那是精打细算,会过日子!怎么到你嘴里就成这样了?”
“会过日子?把儿媳妇当贼防着,把儿子当长工使唤,这就是你会过日子?”
于莉越说越气,指着阎解成的鼻子。
“我算是看透了,你们阎家,从老到小,根子就是烂的!”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阎解成气得脸都涨红了。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后院匆匆跑了过来。
是于海棠。
她看到这阵仗,脸上满是焦急。
“姐!姐夫!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于海棠赶紧上前,拉住了自己姐姐的胳膊。
“别吵了,有什么话回家好好说,让邻居们看笑话呢。”
“看笑话?我今天就让大伙儿都看看,都评评理!”于莉正在气头上,根本不听劝。
傻柱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这一幕,心里没什么波澜。
昨天才听于海棠说了她姐姐闹情绪的事。
没想到,这事儿不但没过去,反而还越演越烈了。
看于莉这架势,积攒了多年的怨气,今天怕是要彻底爆发了。
阎家这档子事,就像一锅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院里的人越围越多,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你别在这儿撒泼!”
阎解成被众人看得脸皮发烫,压低声音吼道。
于莉冷笑一声。
“我撒泼?阎解成,你扪心自问,我嫁到你们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天天吃糠咽菜,连点油星子都见不着,这我认了,谁让年景不好呢?”
“可你爹妈是怎么对我的?”
“我回趟娘家,他们就跟防贼一样,把我带的包翻来覆去地看。”
“生怕我从阎家拿走一根针,带走一粒米!”
“上次我弟弟生病,我不过是想借家里的自行车用一下,你爹说什么?”
“他说自行车是家里的重要财产,不能随便外借,让我自己走着去!”
“那可是二十里地!我一个女人,走着去,走着回?”
于莉越说越委屈,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这话一出,围观的邻居们顿时一片哗然。
阎老西的抠门,院里是出了名的。
可抠门到这个份上,连儿媳妇回娘家都不让骑自行车,着实是刷新了大家的认知。
“三大爷这也太不像话了。”
“就是,儿媳妇又不是外人。”
“二十里地,这天寒地冻的,怎么走啊。”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阎解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想反驳,却又觉得无力。
因为于莉说的,全都是事实。
就在这时,一个干瘦的身影从屋里钻了出来。
正是这家的主人,三大爷阎埠贵。
他戴着老花镜,一脸的严肃。
“吵什么吵!大清早的,让不让邻居们安生了?”
他一出来,就先摆出一家之主的谱,训斥起了于莉。
“于莉,你也是个读过书的人,怎么这么不懂事?”
“家里日子困难,精打细算,勤俭持家,这有什么错?”
“你非要闹得满院皆知,把家里的脸都丢尽了,你就高兴了?”
于莉看到阎埠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爹,我丢人?我怎么就丢人了?”
“您那不叫勤俭持家,您那叫算计!叫刻薄!”
“我嫁过来,是当儿媳妇的,不是来给您家当牛做马,还要受您监视的!”
“你!”
阎埠贵被顶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指着于莉的手都哆嗦了。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咱们院里,你问问,谁家不是这么过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