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棠揉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脸上满是惬意。
这红烧肉,这白米饭,真是怎么吃都吃不够。
“柱子哥,我……我先回去了。”
她看了看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在傻柱这里待太久,总归容易惹人闲话。
傻柱放下碗筷,起身。
“我送送你。”
两人走到门口。
傻柱拉开门,于海棠正要迈步出去。
他忽然伸手,在于海棠挺翘的臀上轻轻拍了一下。
“晚上等我。”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于海棠的身子猛地一僵。
脸颊“唰”地一下就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
她没敢回头看傻柱,也没多说什么。
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拉开门帘,快步跑回了自家屋子。
傻柱看着她仓皇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于海棠跑回自己屋里,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
她靠在门后,手捂着发烫的脸颊。
脑子里,全是傻柱那句“晚上等我”和那个大胆的动作。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坏了。
不过,奇怪的是,她心里并不怎么生气,反而有种莫名的期待和羞涩。
让她庆幸的是,这一路回来,院子里静悄悄的。
既没有许大茂那讨厌的纠缠,也没碰上二大爷刘海中那故作深沉的盘问。
倒不是这两人转了性。
实在是他们这会儿,正“忙”着呢。
后院,二大爷刘海中家里。
气氛有些凝重。
刘海中背着手,在他那把磨得发亮的太师椅上坐得笔直。
他对面,许大茂则显得有些吊儿郎当,斜倚在一条板凳上,手里还把玩着一个空酒盅。
两人已经互相看不顺眼好些天了。
导火索,自然是于海棠。
许大茂自从跟娄晓娥离了婚,就铁了心要拿下广播站那个盘靓条顺的于海棠。
他自诩风流倜傥,觉得于海棠这种小姑娘,只要自己多花点心思,肯定手到擒来。
可偏偏,二大爷刘海中也盯上了于海棠。
倒不是刘海中自己有什么想法,他是想给自家那个不争气的二儿子刘光天找个好媳妇。
于海棠工作体面,人也漂亮,要是能娶进门,他们老刘家脸上多有光彩。
于是乎,这两人便成了潜在的竞争对手。
许大茂嫌刘海中老想倚老卖老地给他儿子创造机会,碍手碍脚。
刘海中则觉得许大茂作风不正,名声不好,怕他带坏了于海棠,更怕他捷足先登。
这几天,只要于海棠一出现,这两人就像闻着腥味的猫,总想往上凑。
结果自然是互相使绊子,谁也没讨到好,反而让于海棠有了喘息之机,能躲则躲。
今天,二大爷刘海中是实在憋不住了。
他觉得必须得跟许大茂好好“谈谈”,划下道道来。
“许大茂。”刘海中清了清嗓子,拿出了他平日里在厂里开会训话的派头。
“咱们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些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清楚。”
许大茂眼皮抬了抬,嘴角撇了撇。
“哟,二大爷,您这是要给我上政治课啊?”
他晃了晃手里的酒盅:“可惜了,没酒,不然我还能多听会儿。”
刘海中眉头一皱。
“你少跟我嬉皮笑脸的!”
他“啪”的一拍桌子,声音不大,但透着股威严。
“我问你,你对于海棠同志,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许大茂放下酒盅,坐直了些。
“二大爷,这话说的,我追求进步女青年,响应国家号召,有什么问题吗?”
他嘿嘿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海棠同志那么优秀,我爱慕她,想跟她处对象,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刘海中冷笑一声。
“你许大茂是什么人,你自己心里没数?刚离了婚就猴急猴急的,你让院里人怎么看?
让于海棠同志怎么想?”
“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话可就有点不客气了。
许大茂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二大爷,话不能这么说吧?
我离婚是和平分手,跟娄晓娥那是感情不和。
我现在单身,追求自己的幸福,碍着谁了?”
他斜了刘海中一眼:“再说了,于海棠同志是新时代的女性,有自己的判断力。
她愿不愿意跟我处,那是她的自由,恐怕轮不到您老在这儿替她操心吧?”
“你!”刘海中被他这番话噎得够呛。
他最烦许大茂这油嘴滑舌的劲儿。
“许大茂,我警告你!于海棠是我们院里重点培养的青年,你少打她的歪主意!”
刘海中想起了另一茬,火气更旺了。
“还有,上次你跟娄晓娥打架,我好心去劝,你小子不分青红皂白,还给了我一拳!
这事儿,我可还记着呢!”
他指着自己的眼角:“当时就这儿,青了好几天!”
许大茂一听这话,心里也是一乐。
那天他跟娄晓娥打得昏天黑地,确实是失了手,没想到这老家伙还记仇呢。
“二大爷,那不是误会嘛。”许大茂脸上立刻堆起笑容。
“当时我那也是气昏了头,再说,您老身子骨那么硬朗。
我那一拳头,跟挠痒痒似的,哪能真伤着您啊?”
“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别跟我这小辈一般见识了。”
他这番话,明着是道歉,暗里却带着几分调侃。
刘海中哪里听不出来。
“少来这套!”他哼了一声。
“许大茂,我把话放这儿。你要是正经想找对象,院里好姑娘多的是,我不拦着你。”
“但你要是敢对于海棠耍什么花招,败坏她的名声,别怪我这个当二大爷的不客气!”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许大茂:“到时候,我可不光是跟你动嘴皮子了!”
许大茂心里暗骂老东西多管闲事。
但他面上却不敢太放肆,毕竟刘海中是院里管事大爷之一,真要给他小鞋穿,也挺麻烦。
“行行行,二大爷,您说得都对。”许大茂敷衍道。
“我保证,规规矩矩,绝不乱来。这总行了吧?”
他心里盘算着,这老家伙是铁了心要给他儿子刘光天保媒。
刘光天那木头桩子,于海棠能看上他才怪。
不过,有这老家伙盯着,自己行事确实得多加小心。
刘海中见许大茂服了软,脸色稍霁。
“你知道就好。”他端起桌上的大茶缸,喝了一口浓茶。
“行了,话我已经说到这儿了,你好自为之吧。”
他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许大茂巴不得赶紧离开这儿。
他站起身,抻了个懒腰。
“得嘞,二大爷,您歇着,我先走了。”
说完,他溜溜达达地出了刘海中的屋子。
走到院子里,许大茂回头看了一眼刘海中家的窗户,不屑地“嗤”了一声。
“老东西,还想跟我斗?等着瞧!”
他摸了摸下巴,眼珠子一转,又有了新的主意。
看来,对付于海棠,光靠死缠烂打还不行,得来点“智慧”的。
而刘海中屋里,二大妈凑了过来。
“老头子,跟许大茂那小子掰扯清楚了?”
刘海中重重地哼了一声。
“那小子,滑得跟泥鳅似的,嘴上说得好听,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光天那孩子也是,一点不上心!这么好的姑娘,也不知道主动点!”
二大妈叹了口气:“这事儿啊,急不来。缘分到了,自然就成了。”
刘海中瞪了她一眼:“头发长见识短!现在是什么时候?
好姑娘都抢手得很!不主动出击,等着天上掉馅饼啊?”
他越想越气,在屋里踱来踱去。
看来,这给儿子娶媳妇的事,比厂里那些破事还难办。
这四合院里,因为一个于海棠,暗流涌动。
而此刻的傻柱,却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障碍”或者“助力”。
他正琢磨着,晚上该怎么“犒劳”一下于海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