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片刻,四眼妖羚惊恐的惨叫声,已然带着一股火热有力的求偶音调。
伴随着甜腻奇异的香气,划破死寂的沙漠,向周围扩散。
五个年轻的妖少年,还没有这方面经验,听的面红耳赤,不约而同,夹紧自个的尾巴。
江献晚和林玉锦不愧是师兄妹,变态的不相上下。
强迫妖造小崽子罢了,又来欺负人家妖兽。
也不知道,他俩这种猖狂的流氓,走在路上会不会挨打。
恐怕不会。
他俩不嚯嚯别人就已经算是很有良心了。
退一万步,就算会。
这俩缺德玩意儿,肯定双眼放光,反手先把人家给卖了,还能怪人家不值钱。
江献晚丝毫不知自己的名声在妖域已然狼藉到一种令妖闻风丧胆的地步,看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她就算知道,恐怕也会嗤之以鼻,再吐一口口水,反过头骂人家妖傻帽儿。
毕竟,他们南境小伙伴,刚来一天,跟妖都的妖,关系真就挺水深火热的。
一炷香后,一丝异常的细微的声响尤为明显。
狼太灰暗自扣上法器,却发现是一只灵巧的跳鼠。
正要打出一道妖力将它赶跑,江献晚摁下他的手,无声道:来了。
沙面隆起一个鼓包,而后一颗潦草的脑袋警惕地探了出来,颜色与黄沙别无二致。
若不仔细看,难以分辨。
至于长相,跟她以前在手机上看到的潦草小狗,没什么太大区别。
总而言之,都相当的潦草。
银背跳鼠圆嘟嘟的耳朵动了动,察觉到危险,即将到嘴的食物也不吃了,一溜烟地逃走,带起一道黄色的沙雾。
只是,跳着跳着,腾跃在半空的小身板,被一张悄然张开的血盆大口吞入腹部。
地霸妖兽果然很谨慎,脑袋探出了一瞬,便机警地缩回沙中。
不过,江献晚他们耐心更足。
几只潦草的地霸从不同隐蔽的位置,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审视,探了二十八回头,整个身躯才警惕的从沙下钻出来。
四眼妖羚看到凭空出现的地霸妖兽,求偶的叫声跟着走调,求生欲的驱使下竟是挣扎着站起。
而此刻,那几只潦草地霸,在频繁露头时所吸入的药力,彻底发作。
追着四眼妖羚的屁股,追追停停,又想吃,又想要,陷入一种极端矛盾的状态。
藏匿在深沙下的地霸听到一阵阵急不可耐的求偶声,更是没一个能忍住。
由此可见,它们的自制力有多差,一点都经不起勾引。
接下来,一只,两只,三只……
叫声越来越多,出来的地霸妖兽也越来越多,把被舔的一身口水,摔倒在沙上的四眼羚羊都给整懵了。
它估计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奔放而又壮观的……造崽子的一幕。
四只眼睛,睁的大大的,那叫一个目不转睛。
五个妖少年根本不敢抬眼,羞的将脑袋扎进松软的沙土中,捂耳朵的动作倒是挺一致。
搞的江献晚这个唯一的女性,跟个女流氓似的。
好吧。
和狼太灰他们这几个傻乎乎的妖相比,她承认。
江献晚从头到尾,神色泰然自若,还能掏出一把瓜子,咔咔一顿嗑,十足流氓姿态。
见数量差不多了,一拍狼太灰的肩,“灰太狼,上!”
狼太灰根本没听出来不对,只听江献晚一声号令,狼耳一抖,身体反射性冲了出去。
待看到一大片正在做着原始运动的地霸妖兽,呆滞如鸡,立在原地。
随后,脸颊的红晕一路烧到了耳根。
结结巴巴道:“我、我也要上吗?”
“能不能……不上?”
至少找个妖,而不是妖兽吧?
毕竟,妖和妖兽之间,有很大的区别。
江献晚:“……?”啥玩意儿?
不是。
这傻孩子想什么呢?
江献晚难得被他两句话给干沉默了,轻轻将瓜子放回手中,眼含深深地复杂,“如果我说……不能呢?”
他是不是脱了裤子就上了?
她虽然知道这小狼的智商堪忧,可这也太堪忧了吧?
反复刷新她的认知。
后爬起来的几个小伙伴纷纷一个趔趄,齐声激动道:“她没让你上它们!”
“她说的是——上!”
狼太灰:“……!”
见江献晚无奈的摊开手,几个伙伴用一种暗含深意,而又带着些复杂之色的眼神望着他。
后知后觉,狼太灰小脸刷地通红,抖了抖狼耳,举着法器呲牙咧嘴地冲了过去。
还不忘补救似的证明自个的清白,大声狡辩,“用得着你们说!我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上!”
再倒打一耙。
“你们这几个龌龊的妖!思想一点都不健康!”
“下流!”
其他小伙伴:“……?”服了。
到底是谁不健康。
他那张三十六度的嘴,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冰冷无情的话的?
良心不会痛吗?
显然,狼太灰为了自己仅剩不多的脸面,选择短暂的出卖自己的良心,反咬他们一口。
豹冲刚才摔了一跤,吃了满嘴沙,见小伙伴们穿梭在一片叫声鼎沸的地霸中间,捂着眼,又是呸又是惨叫。
“啊啊啊,人家还是小孩子了。”
“怎么可以叫人家上啊!”
江献晚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踹他一脚,“一米八大个的小孩子吗!”
“快点!耽误我今晚睡觉,用你自个的尾巴偿还!”
她想吃狐狸了。
就今晚。
豹冲一听,连滚带爬,一头扎进地霸堆,“别!我现在就上!”
地霸妖兽望着五个从天而降的少年,又绝望,又很想要,半边身子想跑,另一半在火热征战。
那种滋味,一看就很奈斯。
没有任何悬念,它们在巨大的欢愉中,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江献晚起身,拍了拍看傻了的四眼妖羚的脑瓜,“提米,你不走是有什么心事吗?”
“要不要,上一下?”
“来都来了。”
四眼妖羚:“……”上什么?
她还好意思说什么来都来了?
它是自己想来的吗?
不是她把它给一锅闷下来的吗?
谁才是有心事的那个!
这是人能干出的事?
四眼妖羚四个眼珠慢慢一滚,看着江献晚那张近在咫尺,微笑的脸,活似看到了逼良为娼的女变态。
咩地一声惊悚叫声,四条腿一蹬,转眼消失在天际。
它必须得回去通知大家:
沙漠里来了个女变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