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解散了女主的后宫团》 第 120 章 师婶 随着妖帝一脉到来,魔域修士踏着烧到地平线的漫天晚霞,落在繁华的街道。 江献晚坐在高高的屋脊,望着各个身高体健的魔修,呼啦啦进了隔壁客栈。 紧接着,又是几声冲破云霄的凶唳啼鸣,狂风骤起,巨鹰展翅掀起一阵阵猛烈地罡风。 若不是凤仪剑尊挥出一道灵力,那群修为低弱,扒着门看热闹的弟子绝对能被呼啦啦扇飞。 面子好歹没丢。 三个胸襟佩戴有黑晶石徽章,黑袍加身,黑布裹脸的中年男子,严肃的落在地面。 当然,如果三个下来,没有你踹我一脚,我推你一下,他踩他衣裳,各个口中骂骂咧咧,还真就挺严肃的。 江献晚诧异扬眉。 “界域,三王。” 自三百年前大战过后,界域至今无皇,由三王共同掌管。 听说界域的修士都癫癫的,脑回路清奇,嘴还很碎,各个典型的有大病,逮谁咬谁,以三王最为严重。 雾渺不知何时坐到她的身边,一条长腿微微屈起,手里拎着玉制的酒壶。 江献晚看了他一眼,偏开视线。 雾渺见她样子,没好气地道:“死丫头,你这是什么嫌弃反应?” “雾掌门气度逼人,叫人不敢直视。” “允你直视。” “不必。” 雾渺:“……” 他指节摩挲着瓶身,沉默几许,“晚晚,你,见到他了吗?” 江献晚装迷,适当的露出疑惑的神色,“谁?” 雾渺抬指一戳她的脑门,“少给我装。” “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谁了?” 江献晚重重拍开他的手,“不知道。” “你果然知道了。”雾渺深深看她一眼,“那你们有没有……遇到?” 当年他带着长剑去巫云殿,直到此刻仍清晰的记得小师叔微微恍惚的反应。 小师叔看着那把剑,不知想什么,过了很久很久才抬眸看他。 他担心小师叔的身体,江献晚前脚刚跑,后脚恰巧测出一个同是炉鼎的弟子,小心地将此事提出。 小师叔什么也没说。 他离开时忽觉灵力波动,回眸间,云阶月地的巫云殿转眼满目雪窖冰天。 北帝尊至此闭关。 他断断续续,没认真,也没停,寻了江献晚两载。 不是没想过她会去别的地方,可她走都走了,寻到了又能如何。 或者,离开是最好的结果。 后来林轻染下山做任务时,受了些伤,根基受创,修为倒退。 作为师尊,面对徒儿一再苦苦相求,他无法坐视不理,只好厚着脸皮求上巫云殿。 小师叔没给他帝休之果,前往南境向南帝尊寻灵泽之露。 他当时就觉得吃惊。 不是因为小师叔没给他帝休之果,而是因为他竟亲自前往南境。 一句话的事,为何踏出了巫云殿。 没多久,他就一头雾水进了寒潭受责。 太虚宗和秘境发生的事迹,随着裴长安归来,传到他的耳中。 愈发觉得不对。 小师叔从不过问宗门之事,哪怕是两境打起来,亦不会在他心中掀起任何波澜。 为何忽然命他入寒潭? 直到他被江献晚一门拍在脑袋上,一切才回过神。 雾渺想的有些头疼,更多的是惊悚,两眼死死盯她,恨不得看出花。 江献晚满不在乎地掏出一颗荔枝,咯嘣一咬,“说了。” 雾渺瞬间坐直,“说了什么?” “他想让我做你师婶。” “噗!”雾渺一口酒喷了出来,哪里还有半分北境第一宗掌门的端庄。 师婶!!! 神特么师婶! 江献晚斜他一眼,嫌弃地用灵力拂去衣袖上的酒渍。 雾渺忽然一躺,像是没有呼吸的干尸,“我竟然信了。” 他不带任何语气,平稳而机械,像是死了,“那你答应了吗?” 小师叔果然动情了。 原来,那日小师叔似乎正准备离开巫云殿,看了他半晌,才答应他灵泽之露只是可有可无。 其实是要去寻江献晚。 不是。 他以后要对着江献晚行礼喊师婶了?! 雾渺眼珠子都不会转了,神色一言难尽,俊美的面庞也跟着扭曲。 江献晚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别害怕,为了不让雾掌门对着我低头行礼,我也得拒绝啊。” 雾渺:“……”你能不能严肃点。 他声音冷静的可怕,带着三分绝望,三分惊悚,四分不可置信,“你真拒绝了?” 她拒绝了? 北帝尊! 那可是北帝尊啊! 天上月,雪下花,无人敢肖想染指的帝尊啊! 她不知道与北帝尊结为道侣意味着什么吗? 与南帝尊,妖帝魔皇都可以平起平坐。 就连他,也得恭敬地揖手行礼,喊一声帝后或是小师婶。 多酷啊! 她脑袋是被门夹了八百遍吗! 雾渺觉得这一刻,他好想死了。 江献晚拍拍衣裙起身,回身间,青衣宛如乍开的海浪,裙角曳着晚霞余晖,灼灼其华。 下巴轻抬,何其倨傲。 “北帝尊固然尊贵无双,我江献晚亦是这世间独一无二。” 总有一天,不止北帝尊,所有人,皆在她脚下! 江献晚丢下这么一句,走的利落干脆。 她轻车熟路拐进一条小巷,确定没有什么尾巴。 趁着四下无人,将乌发高束,扎成马尾,面具一戴,迅速换了身男款黑袍。 这时的繁华郡可谓是鱼蛇混杂,大能云集,她不敢和风回雪偷摸在客栈相见。 可儿子就在眼前,摸不到亲不到的滋味太难受。 便约在了黑市。 江献晚想了想,忍着尴尬,从芥子囊掏出一条猫尾巴系在腰间,拨弄出一截。 这尾巴刻有遮掩气息的阵法,别人看见,哪怕用修为探查也只会认为她是个猫妖。 江献晚穿墙而过,快步往密集处走,连路过的长着各种漂亮耳朵尾巴的妖都看不进去,径直来到一处斗殴场地。 斗殴场露天,中间巨大的圆型擂台,环形看台层层递上。 江献晚一眼便看到了风回雪和江行行。 因为,这父子二人根本没戴面具! 绯色洒金雾纱格外扎眼,与周围从头黑到尾的众修格格不入。 一大一小,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往那一坐。 除了风回雪隔了两个壁,坐着一个咬牙切齿地少年,周围空出一片。 第 121 章 看好我 也是,带着一个两岁儿子的还能有谁,动动脚趾头就能知道。 她瞥过眼睛齐刷刷一亮,先是瞅她尾巴,而后又装模作样,努力将她当成陌生人的两父子,很快被擂台上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唇角顿时一抽。 那打擂台的妖族少年,不是跟在狼太灰身边的那只豹妖吗? 油亮而斑斓的长尾巴,狂妄不羁地背影,哪怕脸遮的只剩褐色的眼珠子。 江行行捂着嘴咳嗽了一声,江献晚往左一看,眉心跳动。 她默默掏出一把瓜子,在江行行后两排落座。 狼太灰正气的怒火中烧,“你这个死狐狸,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 风回雪舒舒服服躺进客栈,却命妖侍将他们几个丢了出去,还是当着南北两境的面! 简直跟把他的脸,他爹的脸,往地上踩没有任何区别! 狼太灰牙磨的咯吱作响,大有张嘴一口咬死他的冲动! 风回雪一条长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一只手臂虚虚横在江行行身后的椅背。 “你一个被顺了芥子囊的大尾巴狼不早就被笑够了。” “你!”狼太灰气的胸膛剧烈起伏,怒指质问,“这个不说,那乾坤鼎是不是你让人偷的!” 风回雪诧异地侧眸,“你说我提前串通了一个人族去偷你?你长没长脑子?” 狼太灰气傻了,“谁不知道你风回雪最奸诈狡猾!你什么天打雷劈丧尽天良的事干不出来!” 江行行:“……”狐狸本来就狡猾啊,娘亲说过的。 江献晚咳嗽了一声:你丫九条尾巴的狐狸,让一条大尾巴狼骑头上了? 听到含着什么的咳声,风回雪唇角似乎抽搐了两下。 他斜睨向狼太灰,狐狸眸微眯,声音冷漠,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气势陡然一变,威压狠狠朝着狼太灰压了过去。 “给你脸了是吗?” 狼太灰屁股下的坐椅四分五裂,齑粉飘扬,险些一屁股蹲在地上。 他两只狼耳一抖,背上迅速冒出一层冷汗。 差点忘了,风回雪再没个正形,实力可是远远在他之上。 况且,妖帝的命保住了,又有大司命坐镇,也足以让天狼族一势忌惮。 狼太灰面色涨红,敢怒不敢言。 咬了咬后槽牙,夹着尾巴,灰溜溜的挪到八米开外,时不时阴毒而愤怒的瞪一眼风回雪。 江献晚正看的兀自摇头,一抹黑色的衣裙曳入眼帘。 身形窈窕的女修在风回雪旁边落座。 江献晚皱眉。 风回雪也皱眉。 江行行小脸紧皱,瘪着嘴埋进风回雪衣袖。 一家三口,全是被一再打扰的不悦和暴躁。 风回雪脸瞬间就绿了,差点没忍住一尾巴将她抽死,心里又狠狠记上一笔。 这天杀的克星,阴魂不散,就逮着他们一家三口霍霍? 一定距离内,系统可以监测到十八位美人图鉴的位置,林轻染决定再来碰一碰运气。 毕竟,谁会不喜欢一个地位尊贵,长相绝色的气运之子。 她笑的格外温柔,“我们又见面了。” 俗套的打招呼方式,差点没把一心只想着三口亲亲热热团圆的风回雪气死。 他强压下心底快要暴走的戾气,决定换个思路。 先是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错愕,随后勾唇一笑,端的万种风情,魅惑无双。 “是你。” 半张面具下,林轻染眨眨眼,嗔道:“难得殿下还记得我。” “呵。”风回雪喉间溢出一声低笑,舒展大长腿,“姑娘当日送上灵泽之露,今日又特意前来见我,不知到底是何目的?” 他露出几分不悦而疏离的讥讽神色,意有所指。 磁性的嗓音压下去几分,却刚好能使竖着耳朵的狼太灰听到。 风回雪指尖一下没一下轻点膝头,尾音微微拖长,“万古宗该不是与天狼族,早已私下联手?” 林轻染并不意外被他查出,也不打算隐瞒身份,相反,还要解释。 她羞涩地垂眸,脖颈蔓延一层潮红,指尖揪了风回雪的衣袖。 “殿下想岔了,万古宗与天狼族并无干系,是,是我自己。” 望着袖上的指尖,风回雪浑身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 他死死摁下把衣裳扒了的冲动,不着痕迹挪开衣袖,脸上的诧异不似作假。 “你自己?那你为何要不计回报,给我灵泽之露?” 林轻染神色有些受伤,睁眼说瞎话,“我曾与殿下有一面之缘,您不记得了吗?” 风回雪:“……不记得。” 这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他魅力真大啊。 于是,轻咳一声,向某个心大还在咔咔嗑瓜子的人炫耀。 看吧,我魅力老大了。 快,还不看好我! 江献晚无语。 林轻染失落地垂落一双睫毛,嗓音有几分受伤,“谁知殿下竟不信我。” 风回雪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呵呵挤出一丝笑,“是我想岔了,竟拂了美人心意。” 一声美人,林轻染心花怒放,身子微微朝他侧倾,柔声道:“不怪殿下,实在是那天狼族卑鄙,那殿下现在信了吗?” 瞪着俩眼珠子,竖着耳朵偷听的狼太灰:“……” 天狼族卑鄙? 我一口尖牙咬不死你! 风回雪不动声色,余光扫过眼中喷火的狼太灰,薄唇轻勾,“现在信,不知晚否?” “殿下。”林轻染嗔看他一眼,“妖帝无事了吧?” “勉强。”风回雪八风不动,下意识压低声音,不敢让江献晚听到后半句,“寻了位炉鼎。” 无所谓,给妖帝抹点黑就抹点吧。 一句话,解了惑。 林轻染不再怀疑,毕竟,能得到灵泽之露或者帝休之果的,天方夜谭。 炉鼎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那就好。” 她轻轻松了一口气,仿佛为风回雪担忧的不得了。 视线低垂,看向他身侧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埋着脸的小娃娃,“行行很可爱。” 风回雪不可置否。 用你说! 我生的,能不可爱吗! 江献晚没再继续听,因为,她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朝着风回雪衣袖下,露出眼睛,张着小嘴巴无声喊娘亲的江行行,轻轻一眨眼,起身跟上狼太灰。 狼太灰无能狂怒,一拳干穿了一堵墙,正是失意时。 第 122 章 扔到后厨洗碗 江献晚瞅了瞅自己衣袍下的一截猫尾巴,压粗嗓子拦下旁边路过的妖。 “兄弟,你的尾巴可比我的好看多了。” “是吗?”孔雀妖高兴地晃了晃尾巴,再看她的,“你的也好看。” 江献晚得意洋洋地指指自己的尾巴,“还行吧,刚才有个人族两脚兽要给我五百灵石,说想摸一摸我的尾巴。” 远处又干穿一堵墙的狼太灰,瞬间支起了毛绒绒的耳朵。 “啊?”孔雀妖忙拉着她蹲下,“你碰见那个花钱摸妖尾巴的两脚兽了?” 江献晚配合的凑近他,“对啊!听说咱们上头那位大人正到处找她呢。” 又遗憾的振腕,“我本来还想多找几个妖一块来抓她,去领赏赐,谁知道一眨眼就给她跑了。” “不过,我见她去的方向是擂台,正打算过去碰碰运气,你去不?” 狼太灰又干穿一堵墙。 同时脑中灵光一现! 好哇! 刚才那个跟风回雪勾勾搭搭,眉来眼去的两脚兽,是不是就是那个花一百块灵石摸他尾巴的人族女修? 连灵泽之露都能给他搞来! 合着是故意偷他的芥子囊,想讨好风回雪? 他八千万灵石买的鼎! 狼太灰的心都在滴血,大步上前,一把拎起江献晚,急急道:“你说的那个女修,脸是不是有点圆?” 江献晚想了想自己当时被捏肿的一小片脸,再想想林轻染的鹅蛋脸,故作惊悚道:“她也花钱摸你尾巴了?” 还好这傻狼没注意到身高问题。 狼太灰:“……”摸她奶奶个腿!那个该死的两脚兽瞎了狗眼,根本看不上他高贵的尾巴! 顿时更气了,扔下江献晚,立刻转头去找风回雪质问。 没走太远,撞到抱着江行行从擂台场地出来的风回雪。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攥紧拳头,低声怒吼:“还说你没拿,刚才那女的是不是把乾坤鼎给你了!” 风回雪眼眸深深。 那女的? 晚晚今日着的男裳,想到刚才被他打发走的林轻染,再想想尾随大尾巴狼离开的江献晚。 这是……他儿子娘又坑了傻狼什么? 被一再耽误三口团聚,好不容易甩掉林轻染,眼看江献晚近在咫尺,摸不到碰不到,风回雪正是抓心挠肺烦躁不已,呵呵冷笑,“别到处攀咬,爷我可没见过什么破鼎。” “没见?”狼太灰一锤干碎旁边的大树,根本不信,“她为了讨好你,连灵泽之露都给你弄来了!乾坤鼎会不给你?” 这死狐狸凭借着一张脸,勾勾手指头就有无数的妖,心甘情愿拜倒在他的衣袍之下。 风回雪不耐烦,“她偷的,你不去找她,追着我咬,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 而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神色变得古怪且幸灾乐祸,故意曲解,坐实这个误会。 “她方才倒是给了我一个芥子囊,不过我没要。” 林轻染的确给了他一个东西,只不过是灵泽之露,他也确实没要。 所以,他多么的诚实啊。 “没要?”狼太灰两只眼珠子死死盯着他,后者一脸不耐的嫌弃加嘲讽。 他气的拳头哆嗦,怒吼,“你为什么不要!” 要过来,给他啊! 狼太灰通过他的表情,俨然信了。 骚狐狸眼高于顶,定然是看不上那个女修才不屑要的! 风回雪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爷什么好东西没有,我要她东西作甚?” 要也只要江献晚的啊! “你,想让我要?” “……”狼太灰表情很是难以下咽。 他想个屁! 许久,喘着粗气,“她叫什么!” 等他找到她,不撕了她的皮,他名字倒过来写! “无、可、奉、告。” 狼太灰望着摇曳生姿,翩翩离开的风回雪,一拳干碎一棵树。 “草!” 好啊,不要脸的狗男女! 随着树木倒地,木屑飘扬,黑市的管理者带着两个小弟不紧不慢赶来。 “你砸碎了四面墙,六棵树,共计十万极品灵石!” “十万!”狼太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破墙破树值十万?!你怎么不去抢!” “这不就是在抢!” 狼太灰怒极反笑,“要钱没有!” 黑市管理者冷冷一笑,一挥手,“带走!把他扔到后厨洗碗!” 狼太灰:“……” 蹲在树下嗑瓜子的江献晚笑傻了,她一拍大腿,一条手臂悄无声息压上她的肩,“这么开心?” 江献晚:“……现在不开心。” “为什么?”少年蹲在她身边,顺手抓走一把她手里的瓜子。 江献晚默默挪开一些,“看见你倒胃口。” 少年跟着挪过去,“那正好,就当减肥。” 江献晚沉默了一会儿,“我不肥。” 少年眸子微微一斜,讶异道:“不……肥吗?” 江献晚面无表情,反手一拳砸上他的眼眶,冷声吐他脸上,“滚,我对你不感兴趣。” 这他妈是林轻染周边吗? 怎么也阴魂不散的。 少年顶着黑眼圈,毫不在意的爬起来,甚至还很高兴。 真的,她力气超大的。 袖子香香的,手也香香的。 “没关系,我对你感兴趣就行了。” “呵呵。”江献晚冷笑,拔下脑袋上的簪子,“你的东西,拿走!” 这破簪子不知怎么回事,根本装不进芥子囊,整日插在她脑袋上。 晚上睡觉倒乖乖躺在枕头边,跟个人似的,一见她睡醒,就慢悠悠地飞过来,没少挨她的板砖。 “它不跟我啊。”少年似乎有些无奈,“这簪子与我心意相通,既然认定你,生是你的簪,死也跟你躺棺材板。” “自然,我也是。” 江献晚很少有气笑的时候,深吸一口气,决定讲讲道理。 “咱俩不合适。” 少年挨了她,星眸流转如滟澜,饶有兴趣,“哪里不合适?” “你是魔,我是人。” “互补。” “……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 少年看了一眼她的胸,义正言辞,“世间自有真情在,管他公公或母母。” “我配不上你。” “没关系,我配你。” “我说谎了,其实我觉得是你配不上我。” “我觉得也是,不过,你勉强凑合一下吧。” 江献晚眯眸看他,少年一双灿若繁星的眸无辜而真情实感,还含着亮晶晶的希冀。 就很……搞笑。 “没得谈?” “没。” “你要做小妾?” “我会朝正房努力。” 第 123 章 就是忍不住了 “你要给我孩子做后爹?” “一送一,省得我生了。” 他还挺高兴,越说越开心,唇角都要笑出花来。 “什么时间见咱们孩子?” 江献晚:“……” 见你大爷! 她躲开少年来摸她尾巴的手,起身,瞪一眼飞来簪子。 少年没有跟上来,蹲在树下,双手捧脸,双眼着迷,见她回头,翘起唇角,雀跃地扬了扬手。 江献晚用力咬了一下牙,握着发痒的拳头走了。 她拐过三条街,确定没人注意,闪身钻进一个漆黑的小巷子。 还未站稳,便被一股力扯了过去,怀中同时多出个香香软软的小娃娃,紧紧搂上了她的脖颈,欢喜的蹭蹭贴贴。 “娘亲!娘亲!” “呜……行行好想您啊!” 江献晚霎时圆满了。 当然……忽略从身后死死环拥上她的两只手臂。 “死狐狸,你做什么,松……嗯……” 她声音猝然一止,被风回雪掰过来,连带着江行行一同被纳入胸膛,抵在墙壁。 随之,是兜头罩拢的宽大衣袍,暗下来的光线。 江行行睁大眼,忙捂紧嘴巴,笑的像只偷腥的小猫儿,悄悄在他爹娘身上来回瞅,眼中还有对他爹的担忧和赞叹。 爹爹真勇敢。 娘亲应该会扒了爹的狐狸皮吧? 江献晚显然愣了,还没从突然被亲密抱住的震惊中回过神,滚烫而急促的呼吸,密密匝匝,扑面而来。 她错愕的望着低头紧紧绞着她,眸子似燃起两团暴跳火光的狐狸,“风回雪……你……唔!” “儿子,闭眼。” “耳朵也捂上。” 风回雪声线低哑,忽然说了这么几个字。 在江行行两只小手猛地捂上耳朵,闭紧眼睛,江献晚双眸骇然睁大,表情一瞬坍塌,再压不住埋藏已久的心意和淹死人的醋意,一鼓作气,恶狠狠地堵上了那双开开合合的唇,顺便堵了她的话。 他受不了了。 他快要疯了。 他等不得了。 他想要名分。 想要江献晚。 想与她日日在一起。 他想的还有很多很多…… 全是关于江献晚的。 江献晚要扒他一身狐狸皮,那就扒好了。 他就算死的骨头渣都不剩,也不改。 江献晚懵了,腰肢被大力禁锢着,后脑勺垫着一只滚烫的手掌,迫使她不得不仰颈。 风回雪的吻来的太凶太窒息太突然,笨拙,不得章法,凶巴巴的大狗似的,连啃带咬。 啃的人毫无招架之力,也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江献晚陷入巨大的茫然和惊悚,思绪却不合时宜的歪了一下。 有种……被饿狗叼着狂啃的错觉。 加上她还有些懵逼。 好好的狐狸,怎么突然就疯了? 江献晚努力打量他的表情,这么一看,反倒把自己看不会了。 她从那双炽烫又含着醋意的狐狸眸中,看到自己算得上无措的表情,还有悄然泛红的面颊。 一时不知先该去慌张江行行会不会听到不该听的声音,还是该出手打醒这个突然抽风的狐狸。 然而,风回雪的眼睛又仿佛很固执。 固执的……要将她吞吃一般。 不再掩饰,让人又气又好笑的小心翼翼,和又争又抢,想要还要的理直气壮。 那双因情绪太过起伏,眼底泛红的可怜巴巴的狐狸眸,此刻神情专注,睫毛一颤一颤,如缭乱迷蒙的春草一般。 丝绸般的墨发间,耳垂洇出媚色的潮红,浑如吹皱一池春水,滟色横压,惑人心神。 江献晚只看着,诡异地,生不出一丝推他的念头。 死狐狸,果然喜欢她。 风回雪绷的很紧,生涩莽撞的吻愈发磕磕绊绊,生怕会从江献晚眼中看到一丝厌恶和抵触。 他又怕又慌的亲了一会儿,狐狸心渐渐沉落谷底。 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吓到江献晚,惹她讨厌,江献晚却……忽然拿眼睛努力一瞪他。 风回雪:“……” 他茫然恍惚了一瞬。 顷刻后,一双轮廓滟美的狐狸眸宛如落入万千盏明火,心跳声像是云翳下沉闷的惊雷,让他战栗起来! 甚至觉得每一寸皮肤都在这一刻开始熊熊燃烧,肉身理智皆化作焦炭,神魂浮在半空中,超脱肉身,一下子就轻了。 两只雪白的狐耳情难自禁,轻轻抖动着从墨发间蹦了出来,像是两枚嫩嫩的花苞,连颤带晃。 一条两手堪堪合抱,足有半人高的尾巴,急不可耐攀缠上那截纤细的小腿,尾巴尖越收越紧。 “晚晚……” 狐狸嗓音似喜中含泪,又哭又笑的模样,实在矛盾。 江献晚看的又是一愣。 愣罢,敏锐察觉到一种更恐怖的危险,开始挣扎,试图吸入一点微薄的空气。 但…… 初次沾染情爱,剖露心迹的狐狸,接受到江献晚犹豫过后默认的信号,心头的巨大狂喜将仅剩的克制碾的烟消云散,渣都不剩。 他叼着那双唇大肆征伐,猴急猴急的又放出一条大尾巴裹了她的腰,禁锢在方寸之地。 “晚晚……” 狐狸终于疯了,简直在刀锋上行走,亲的怀中人泪盈于睫,胡乱的呜呜。 江献晚觉得自己要被活生生亲死了,空气如抽丝,迅速离她远去。 怀中是江行行,后面是墙壁,试图偏头,被风回雪擒了脖儿。 动手……又舍不得。 随着口中最后一点氧气消失殆尽,江献晚心情从刚开始的震惊,又气又好笑,到现在的投降和剧烈挣扎。 “唔……风……” 她逃不开,腾出一只手,努力捉住了他一只柔软的狐耳,十指虚软,力度很轻,扯住烈马的缰绳,终于拉回了疯狐狸的理智。 就在她快要窒息而亡,风回雪重重啃了一下她的唇,短暂的结束这个吻。 江行行被他火急火燎从两人怀中撸下来,乖乖蹲下身子,蹲在他俩脚边,小脸埋在袍角下,小手仍紧紧捂着耳朵,把自己当成小蘑菇。 “晚晚……” “我好像不行了……” 他鬓角微湿,眼底痛苦又欢愉的春情在眼角洇出一痕桃花色。 可怜而压抑的声线,饱含不知如何是好的狂喜,和令人心惊的爱意和欲念。 江献晚听的两条腿开始抖,推着他就想逃。 还没偏开头,被风回雪拿尾巴固定了腰肢,十指相扣,抵回墙壁。 她不知时间到底过了多久,涣散的眸子勉强看到风回雪心虚地将江行行搁在她膝头,慌手慌脚来顺她的脊背。 江献晚显然吃了一遭苦,在他臂弯里蜷成一团,黑发如瀑,有些凌乱,侧颈晕红,轻轻发着抖。 哪里有力气与狐狸生气,抬起虚软的手指,努力抱住了江行行。 江行行捏着衣袖小心的去擦她眼角沁出来的泪珠,忍不住气鼓鼓的指责他爹,“爹爹,您欺负娘亲,行行要生气了!” 风回雪用指尖轻轻沾去江献晚唇角的湿意,心虚的不行。 可江献晚和江行行都在他怀中,像是抱着全世界,心潮澎湃,浮浮沉沉,如何能平静。 又忍不住甜蜜的捉了江献晚的手指,亲了又亲。 “晚晚……” “我,我忍不住……” “谁让你在外面给我招惹来一堆野男人,方才我都看到了!” 江行行:“……”他爹在他娘走后,二话不说,上去给人捶了一只黑眼圈,还骂人家小贱人。 风回雪狐耳直抖,“我不管,我就亲。” “这次敢,下次还敢。” “就是忍不住了。” “你别想不要我。” “否则……否则我就咬死你!” 他还挺委屈。 江献晚就坐在他腿上,当然知道他一点都忍不住,气的揪了他两只狐耳,“先放我下来。” 最终,在江行行托着小脸,忧愁的注视下,他娘骑着他爹暴揍了一顿。 第 124 章 抓包 江献晚脚步虚软,逃回客栈,一脚踉跄跌进房间,皮便不由自主……刷地绷紧了。 灯影烛火中,两个如花似玉的帝尊,各自捏着一颗棋子,朝她望来。 眼巴巴的视线在触及到那双嫣红破皮的唇瓣,双双愕然一僵。 江献晚:“……” 她一只脚还卡在门槛处,顶着两道说不清道不明的眸光,头皮发麻,不知该不该进。 两个帝尊怔怔地望了她片刻,恍惚而默契的缓缓垂眸看棋盘。 躺在桌案上睡的死去活来的鱼小白听到动静,一个鲤鱼打挺,一头扎进江献晚怀中。 边用鱼尾甩她,哭的稀里哗啦,鱼泪两行,“你为什么不给鱼回信息!为什么!你这个坏女人!” “你知道鱼多想你吗!知不知道鱼等你等了很久!” “你又去哪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呜呜……鱼要创死你!” 江献晚:“……没看到。” 这鱼就是个碎嘴子,一天能用帝隐的玉简给她发一千条信息! 从早到晚,再到天亮,气都不带喘。 一人一鱼加起来,就跟刷屏似的,玉简天天都能卡出花。 她一边给鱼抹泪,一边摸鱼小角安慰,若无其事,对云为泽道:“您不是不来吗?” 云为泽轻轻抬眸,掠过她的唇瓣,和颈侧乌发间隐约的齿痕,又低头认真瞅棋盘,“想走走。” 他说罢,自己反而一僵。 不仅是为自己压抑的声音。 还为这个如此熟悉的,蹩脚的理由…… 他前脚刚到,来寻江献晚,就很缘分的碰到同样刚到,来敲江献晚房门的帝隐。 他们俩站在江献晚门外大眼瞪小眼,恰逢有几个弟子从楼下上来,两人想都没想,一个反射,一人推开半扇门,闪身躲进了江献晚的房间。 谁知那几个弟子就站在走廊中热烈的交谈开了。 他俩在黑暗中沉默了好一会儿。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帝隐似乎对两人熟稔的一来一往并无察觉,更似看不到江献晚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情事般的模样。 他眉眼沉静,气质仍清冽如雪,不露半分异色,默默起身,打开手边搁置已久的木食盒。 再看江献晚时,唇角是不怎么熟练的浅浅弧度,嗓音也似雪中透出一丝暖,“吃过饭了吗?” 江献晚:“……” 却见他在南帝尊犹豫着想要起身时,默默不知从哪里又添出一双筷子,“一起吧。” 说罢,轻声继续对江献晚道:“有你最喜欢的水晶虾饺。” 云为泽:“……” 江献晚:“……” 片刻后,三人围着一张桌子,在鱼瞪着俩眼珠子中,江献晚捏着筷子,望着两个帝尊和桌案上四菜一粥,不知从何处下手。 帝隐仿佛仍没觉得有任何不对,落座时,低垂眉眼,指尖勾了长及足踝的银发。 江献晚无奈,只好出手将缠在凳子腿上那缕银发轻扯回来,松松挽挽,同那漂亮的发落在他手肘处。 帝隐微怔,眼底一点一点跃出璀璨的色泽,雪白的颈子很快蒙上一层鲜润的血色,随即将一碗粥搁在她手边。 江献晚努力不看他,扫过四菜一粥。 水晶虾饺、醉蚌肉、爆炒春鹅、水木瓜、蹄子清羹,都是她喜欢吃的。 她神色有些复杂,丝毫不怀疑帝隐的厨艺。 只怀疑,帝隐明明亲眼瞧见她这副样子,还能如此,更不问。 反倒是像怕她有负担,强忍着眼底的落寞,视线收回的极快,添了一套酒盏,同南帝尊交谈,“请。” 云为泽:“……”好吧,北帝尊再怎么努力跟人交流,话还是少的笨拙。 或许也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又或者…… 他余光注意着偷偷瞄他们两个的江献晚,阖落半扇睫毛,随帝隐缓解气氛。 两个帝尊推杯换盏,谈起正事,还真有那味了。 江献晚见无人注意她,鱼在膝头拿尾巴催促,犹豫着端过粥吃了一口。 “今日他们已提前去过虚古境,你我,还……要不要去看看。” 云为泽强忍着缭乱的心绪,已经很努力在调节气氛了。 其实,徐燕洲和雾渺去过,用不到他们两个再去。 帝隐颔首,“可。” 云为泽:“……” 却听北帝尊主动道:“三域皆已落榻?” 云为泽:“……是。” 吃着明显北帝尊亲手做的菜,江献晚又在中间,又是一副不知被哪个男人啃过的模样,他这会心情,可谓是……分外不能平静。 还有……被帝隐看穿一切的心虚,和触及到江献晚唇瓣和颈侧红印的莫名酸胀。 江献晚有人了。 她好像真的没说谎。 以她的性子,愿意被啃成这样,可想而知,对方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恐怕……真有六个。 云为泽心底不知其味。 落在江献晚眼中,两个帝尊一本正经,有来有回。 她看起来很镇定,努力盛出一大勺醉蚌肉放在自己面前的小碗中,吃完又去夹水晶虾饺。 那虾饺皮薄馅足,捏的可爱,江献晚夹了三下都没能夹起。 想要拿勺子去盛时,两双筷子忽然很是心有灵犀……同时伸到了她的碗中。 气氛随着两双僵住的筷子,一下子就凝固了,空气中迅速蔓延开一种格外诡异的气息。 帝隐:“……” 云为泽:“……” 江献晚:“……” 她盯着两双筷子上的虾饺,足足愣了十几秒。 原本粗暴又理直气壮,摁在角落里的心虚,刹那间破土而出,攀至顶峰! 她不可避免想到云为泽被她啃的眼角泛红,摸的浑身紧绷,衣裳凌乱,呼吸急促。 甚至回咬了她一下,几乎同她耳鬓厮磨般。 帝隐曾经又与她做尽了缠绵之事…… 方才她又与风回雪…… 怎么看,都是绝望。 江献晚绝望的闭了闭眼,多么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 还要接受没脑子的鱼的好奇发问,“你嘴怎么破了?咦?脖子被什么东西咬的?” 江献晚捏紧筷子,慢慢绷紧脊背。 方才的无所谓,此刻成了……被抓包的痛感。 两个帝尊悬在小碗上空的手愈发僵硬,片刻后,默不作声将虾饺轻轻搁下。 帝隐依旧一无所觉似的,嗓音清冷如珠落玉盘,继续方才的话题。 云为泽遮住眼角失落的黯淡,低头翻弄碗中的食物,与他你来我往,一问一答。 直到根本没注意到修罗场,大脑比枣核小的鱼再次嘚吧嘚吧催促,江献晚才低下头,凶狠的将两个虾饺一起扒拉到口中,又淡定地去盛蚌肉。 鱼洋洋得意拱她,鱼嘴不带停的,“蚌肉好吃吗?鱼也抓了,是不是感受到了鱼满满的心意?” 帝隐:“……”他没用鱼抓的。 江献晚:“你躺下,才是心意。” 鱼小白拿脑袋创她,“你竟然要吃鱼!” 努力不看她的两个帝尊,看她放松下来,或许心梗到心死,几番心路历程起伏,话逐渐不知不觉多了起来,语气也不似方才僵硬。 甚至……破罐子破摔,渐渐随意的有些幼稚。 并歪的一言难尽。 “方才你棋差一招。” “否,我若再落下一颗,可分胜负。” “你说胜负便胜负?” “你不认?” “事实如此。” “云为泽。”北帝尊指尖轻点在旁边没收起来的棋盘某处,“看。” “……上局你输。” “这局我赢。” “不过平手。” “不。” “来?” “可。” 看着两个帝尊挪到她面前的四盘菜,江献晚:“……” 你俩加起来有八岁吗。 江献晚四盘菜一碗粥都吃完了,两个帝尊还在烛火下边饮酒,边沉浸式下棋。 她麻木着脸,抄起龙鲤,默默进了内室。 丝毫没注意到,一失魂落魄,一幽怨万分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第 125 章 他,是谁 第三日,两境三域修士奔赴虚古境入口。 众修放眼望向这片关闭已久的中州,除了隐约从参天入云的古树中眺望到十来座熠熠生辉的灵塔,和几处瞭望台。 一点残垣断壁都未曾留下。 最震撼的还是虚古境的天空。 阴沉,晦涩,连空气都还有些浅薄的古怪气味。 可想而知,三百年前各方势力最强者陨落后,十几年的大战,为了争抢这片土地,繁华的中州早已不见往日峥嵘。 江献晚遥望着依稀可见的塔尖,忽然明白……花美人为何如此抠搜。 经历过无数次人魔妖的混战,这片土地被侵蚀为废墟,失去了所有肥沃与希望,因太多在大战中死去的人魔妖,怨气厚积,变作难以踏足的贫瘠荒芜之地。 直到凤仪剑尊与两位帝尊战退妖魔,结束战乱,执掌两境,一座座灵塔拔地而起。 虚古境残留的灵兽妖兽魔兽共存,统称之为异兽。 加之埋骨无数,怨气极重,条件恶劣,繁衍出来的变异物种比比皆是。 它们经过不停的厮杀进化,自成体系般,比秘境外的兽战斗力强悍,危险不止数倍。 此刻虚古境外人魔妖如海,周围的树杈上都挂满了各种千姿百怪的身躯。 再次延续的玄古大赛,几乎将所有两境三域的修士吸引了过来。 几位长老还在摆弄投影石。 不多时,一位太虚宗长老和一位万古宗长老上前。 生的极美而英姿飒爽的女修笑着道:“我是万古宗姬长老,各位弟子都是第一次参加玄古大赛,我便将规则讲一次。” “此次大赛时日不限,率先集齐五枚碎片的小队伍为胜。当然,在虚古境获得的各种资源皆由各自内部自行划分,另外,胜出的小队伍将会获得额外的奖励。” 太虚宗铁长老沉声道:“五支小队伍会被阵法随机传送到外围不同的区域,切记不可靠近内围,毕竟传送符只有一张。” 姬长老微微一笑,“为了两境三域的友好发展,各位胸前佩戴的投影灵石不可摘取,各小队之间亦不可出现杀之性命之事。否则,绝不姑息。” “还有,除了自身契约过的法器,不得携带任何其他辅助法宝符箓。也就是说丹修可以带丹炉,但不可以带丹药灵植,需就地采摘提炼。同理,符修可以带空白的符纸、符墨这种相关的物品,但不可以带画好的符纸。” “当然,若有两道同修的修士,比如剑术与丹药,剑与丹炉这些都可携带。” “所以,各位自检,并将身上不能带的一切物品交给各自宗门暂为保管。” 她环视众修,目光掠过妖魔界三域,最后落在万古宗队伍中。 却见正不情不愿掏法宝符箓的参赛弟子,骚动望天。 姬长老错愕抬头,这么一看,震撼无比。 “帝尊?” 云层间三道身形隐约出现在华美云舟上的凉亭下,让人心生膜拜的恐怖威压若有似无。 甚至有些许灵力映的白云渡上祥瑞光泽。 顶着两只小角的巨大鱼影,披着熹微晨光从薄雾中一跃而过,洒下星星点点的冰雪碎芒,如梦如幻。 林玉锦:“我去,鱼小白是龙鲤?” “龙鲤!”有北境弟子低呼,“是帝尊!” “剑尊前来已是稀奇,两位帝尊竟都来了!” 林轻染轻轻咬唇。 上面坐的,是玄古大陆最尊贵的男人,同样也是美人图鉴中的。 心思百转间,一道滟色绝伦的风流身影,衣袍翻涌如雾,一步踏上云端,臂弯还抱着一个衣裳同样色系的小娃娃。 “妖域殿下风回雪!” “那是,风行行!” 除了无语的江献晚,望着那道人模狗样的身影,队伍中狼太灰快要把牙都咬碎了。 他被丢到厨房刷了一晚上的碗,要不是他爹来赎他,差点连玄古大赛都错过。 天狼王皱眉,神色不愉,冷哼一声在看台坐下。 魔修的脸色有点难看,纷纷嗤之以鼻。 切,得瑟什么。 跟谁家没有个定海神针似的。 但此刻也开始想念自家那总是离家出走,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片衣料的皇。 界域的脸是最臭的。 奈何,自家烂摊子都没收拾完,三位王三百年斗的死去活来,至今无皇。 齐声:“呸!死装!” 要是他们皇在,哪里轮到他们几个在上头坐!连舟带人全炸成碎片! 界域三王同两境掌门长老坐在一起。 这般一看,界域成了最势弱的一方。 江献晚有些走神。 不知为何,从她来到虚古境,神识内的剑灵让她感受到一种极为悲伤而急迫的气息。 可剑灵还在沉睡,任凭意识挣扎,最终陷入一片死寂。 她默默掏出一屉小笼包,话说,昨天早上一觉醒来,云为泽自个坐在那儿瞅棋盘。 看她出来,又面无表情的扭过头,瞅她。 江献晚被他盯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正欲开口,帝隐不知从哪里做的早饭带回来。 她一边麻木的吃,一边和鱼怀疑人生的看着两个帝尊继续厮杀。 等她脚底抹油,想带鱼出门遛弯,两个帝尊异口同声拦下了她。 她跟鱼看他俩下棋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了,找了个理由去楼下不远处蹲了一会儿,又被两道信息催回去。 继续瞪了半天,在桌案旁同龙鲤昏昏沉沉不知何时看睡着。 从榻上醒来,桌上多出几屉各种口味的小笼包和一碗甜枣粥。 云为泽和帝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江献晚刚塞嘴里一个,面前多出好几双手,打断她的思绪。 修言:“饿饿,饭饭,喂喂。” 林玉锦:“屎你吃不吃。” 何未语直接张嘴,等投喂,“啊……” 江献晚:“……”这就是损友多的好处吗? 云雾中,云为泽方从南境小队伍中收回视线,看到来人怀中的小娃娃,眼底划过一丝错愕。 帝隐眼眸微转,从江献晚身上转过来,猝不及防,便对上一双清澈剔透的琉璃眸。 他呼吸一滞,脑中陡然空白一瞬,耳中再听不到任何声音,冰雪般的瞳孔扩散到了极致。 像是被重物狠狠敲击,心肺顷刻间被抻的活生生撕裂,指尖缠着龙鲤的灵力蓦地断开。 第 126 章 见过北帝尊 江行行被放在云舟上。 他今日穿了一件白色洒金的袍子,头顶两个圆嘟嘟的发包,眼尾面颊绘着九尾小狐狸,还有亮闪闪的细粉点缀。 模样认真,显得愈发灵动招人,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帝隐微微摇晃了一下,他怔忪的望着那约摸两岁的孩童,双唇死死抿成一道薄而惨白的直线,面色如灰白枯槁的纸张,刹那间近乎窒息崩溃。 仿佛被操纵着空洞无物的躯壳,踉踉跄跄起身。 他,是谁。 云为泽见他忽然失态模样,心中莫名被蜇的紧缩,指骨不自知的攥紧杯壁。 风回雪眸光微不可察的动了动,神色淡淡,颔首同凤仪剑尊回礼,自顾自撩袍落座。 江行行小腿迈近两步,左手贴于胸前,行了个标准的妖域礼,奶声奶气,一一见礼。 “见过凤仪剑尊。” “见过南帝尊。” “见过北帝尊。” 花不休眼底隐有光泽浮动,亦有痛色,最后皆无声散尽。 他添了杯花露,温声回应,“甜的,行行……要不要尝尝?” 行行。 万物在眼前坍塌,帝隐蓦地摁压上心脏,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扭曲变形,泛着骇人的青白色,眼底模模糊糊晃动成虚影。 他看着比桌案高一些的孩童,瞳仁涣散,失去焦距,每一根骨头都在无声中寸断。 那小娃娃在笑,抿唇时,唇角若隐若现浮出一个浅浅的梨涡,眼尾装扮的小狐狸都因他活灵活现。 帝隐鬓角散落的发丝被汗珠黏在面颊,空洞的双眸,不见泪水,却更令人窒息,望着那一双犹带着婴儿肥的藕白小手,眼底突兀地布满了割裂般的红血丝。 一声嘶哑压抑,全然不似人声的呜咽自喉头深处挣扎而出,仿佛困兽濒死前的嘶鸣。 行行。 晚晚为他诞下了一个孩子。 他却无知无用。 全都错过。 云为泽注意到那人原本该是笔直如松的脊梁,此刻弯折下去,呼吸不由跟着缓重。 久久回过神,颔首朝江行行扯出一抹笑,只觉有什么将要破土而出。 缓了缓呼吸,一个空间芥子便已不由自主搁在他手心,轻声道:“里面有很多亮晶晶的玩具。” 江行行想了想:嗯,也是一家子的,可以要。 “行行谢过南帝尊。” 他礼做的一丝不苟,像是小大人般。 帝隐隔着一层厚重的雾气,瞳孔深处只余一脸认真,小手贴在胸前,行礼的孩童。 他面颊苍白,眼角湿痕微微反光,血水几欲从喉间涌出。 无声喘息了一会儿,用尽残余的意志力死死咽下,缓缓屈身,朝好奇扭过头来看他的小娃娃微微探出一只手,竭力放软声音。 “行行,来。” 江行行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那只微微颤抖的手,再悄悄从睫毛下打量,这个努力与他视线平齐,似乎想哭鼻子的银发男子,依言走近一步。 “行行见过北帝尊。” 帝隐努力聚焦视线,细细凝视着他。 潋滟的初阳,透过云雾,落在一大一小的眉目间。 他恍惚许久,强忍着眼底热意,和想将他抱在膝头的渴望,双指一并,从眉心取出一抹流光,轻轻往前一送,努力对他笑,“这里很漂亮,可以养玄龟的。” 他笑的似乎并不好看,因万般痛楚的神色,笑意叠着剧痛。 声音湿哑,此刻却最是柔软,惹的江行行忍不住又打量他。 那男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从袖中摸出一个空间芥子,几度哽咽,几不成字,嗓音仍是柔软的,“不太多,也不好,下次,下次我会准备多一点的。” 龙鲤震惊的张大了鱼嘴:不是! 还不多?还不好? 主人回去日夜不停,认认真真挖了一个月的宝贝,添入空间芥子。 没给江献晚,就这么送给一个不认识,刚见面的小娃娃了? 他把灵墟都给他了? 他真的把灵墟给他了? 不给自己留条裤衩吗?! 鱼的池塘也没了? 还下次! 鱼再也过不上一点好日子!!! 鱼不知道他疯了,还是鱼疯了,俩鱼鳍都在一个劲的哆嗦。 心里狠狠发誓:它一定会和江献晚告状的,说他把她的东西给别人了,裤衩都不剩! 云为泽再次艰难从江行行身上侧目,看向帝隐。 那灵墟是伪仙级灵器,时间比外界慢三倍不止。 江行行看着他指尖跳动的一抹微茫,转头去看风回雪。 风回雪低下眸子,将眼底的复杂之色尽数压下,须臾,道:“收下吧。” 他是知晓江献晚给了帝隐一块帕子的事,自然,这事是他先提出来,与江献晚商量后定下的。 帝隐若能自个认出,便算是勉强过了第一关。 若认不出……今后便彻底与江行行再无任何干系。 看他全然崩溃的反应,风回雪心中五味杂陈。 既怒他让江献晚一人就那样走了。 却又不得不一再多想。 江行行虽年幼,从不问此事,可他心中知道,他的父亲,不会是一只狐狸。 风回雪终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阻拦江行行与他相认。 饶是又涩又醋,此刻竟诡异地吐出一口气。 帝隐好歹不算太不是人。 这下好了。 帝隐认出来了。 他名分还没要到,帝隐还不跟他往死里抢媳妇。 江行行往前走了一步,再次悄悄打量面前这个奇怪的男子。 帝隐亦在细细看他。 一大一小,视线无声交汇,倒映着彼此的眉目,帝隐看着那双琉璃似的眼睛,努力眨去眼底湿意,手指颤抖着将那抹流光送入他眉心。 “多谢北帝尊。” 江行行奇怪眼前人为何伤心,又知不能没礼貌多问。 他犹豫着举起小手,想给他擦擦泪,又觉不妥。 行过礼,小腿一迈,爬上座位,双手取来花不休添的花露。 风回雪伸手扶稳他,心底泛酸的同时,又开始得瑟。 在一起过又如何,现在还不是个无名无分的野男人。 心中狂笑三声。 他可是亲了江献晚,盖了印子的! 行行也是他儿子,跟他最亲,还喊他爹爹! 晚晚都认的! 就该让帝隐使劲难受难受,最好哭死! 他估计每天晚上都得哭着从床上坐起来,扇自己两巴掌。 风回雪瞧着对面含着泪,破碎不堪,又不得不强行克制的人,一时春风得意,坐的最是散漫,时不时向下张望一眼。 江行行看了看偷偷来瞅他的龙鲤,往下看时,不忘努力地伸手,把装着灵奶的瓶子喂在风回雪唇边。 “爹,您能不乱动吗?” “知道了,小笼包给我一个。” 第 127 章 赛前检查 江行行捏起一个小笼包塞他嘴里。 “不要豆腐的,要肉馅的。” “不行,娘亲说了,挑食会长不高的。” 心神恍惚的云为泽,听到这里,失据的神色倏尔一僵,愕然怔住。 他指尖茶盏跌碎一地,猝然抬眸,望向一来一回的两父子。 帝隐双手痉挛般死死蜷紧,掌心将叠的整整齐齐的帕子攥的湿黏不成形,湿红而朦胧的眸光始终落在那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小娃娃身上。 风回雪不情愿地叼过他手里的小包子,“帕子。” 江行行捏着帕子给他擦嘴,风回雪自动伸出一只手。 终于伺候完这个祖宗,江行行两只小手托脸,看着太虚宗队伍的方向,抿嘴偷笑。 忽然伸出小手一指,“爹爹,他们为什么连脸也要包着?” 指的方向正是界域的队伍。 风回雪嫌弃地乜过去,“可能是长得太丑了。” 界域修士,出了名的脑子有病,逮谁咬谁,追着人家屁股,跟个疯狗似的,咬到人家地盘都不撒嘴。 闻言,江行行从衣襟中掏出一只黑漆漆的玄龟,“比大龟还丑吗?” 大龟:“……” 风回雪认真思索片刻,“应该吧。” “哦。”江行行又看了一眼身旁狂吐泡泡的龙鲤,纠结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问他爹,“爹,晚上能吃鱼吗?” 鱼小白:“……?” 风回雪:“行吧,红烧还是清蒸?” 江行行:“清蒸吧。” 风回雪看了一眼龙鲤:“哦。” 鱼小白:“……”别太过分! 大龟:“……”长的丑也有长的丑的好处。 正在此时,天际传来一股恐怖的力量波动。 少年红衣如荼,双腮雪白,面若桃瓣,袍身绣着暗红地狱之花,宛如一团明媚灿阳,留下一抹惊艳地红色残影。 “吾皇!” “咱们地皇终于来了!” “妈呀!他还知道来啊!” 众魔感动地抱头哭泣。 天知道,他家皇离家出走不知多久了! 非翎一步踏上云舟,一扫神色各异的三个男子,浑不在意笑着打招呼后,毫不见外的落座。 只是,在看到风回雪和坐在玄龟背上,认真戳泡泡的小娃娃,便欢喜一扬眉。 难怪这狐狸精上来就干他眼眶一拳,还骂他小贱人。 摸出一个空间芥子,起身凑过去,脸上笑开了花,“你叫行行?” 江献晚没注意云雾中的动静,更没余力去想帝隐能不能认出江行行是他儿子。 两境三域各自出了一位长老,正在检查对方有无携带,超出规定范围的法宝符箓等辅助物品。 魔域长老负责的是南境队伍。 修言他们垂头丧气地掏出一堆高级符箓法宝。 另一个魔域长老来到江献晚跟前,看着地上一排大到可以装人的铁锅,陷入深思。 沉默良久,“这些刻有高级阵法,禁止携带!” 江献晚,“我得炼丹。” 魔域长老再看堆成小山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嘴角抽了几下,“锅不是用来炒菜的吗?” “你没炼丹炉?” “啊,这就是我的炼丹炉啊,它就是稍微大了一点,我师尊教的,饿了正好还能炒菜。” 花不休:“……” 魔域长老表情难耐,仍不死心,“这是稍微大了点?你还要炒菜?” “嗯,我容易饿。” 魔域长老:“……”这么大的锅,是想把整个虚古境炒了? 那你还真是饿了! “只许带一个,那这些被子枕头还有蚊帐……呃,床?” “睡觉啊。” “那……这尾巴,还有妖珠……嗯?” 你一个正道弟子,装着这种尾巴……真的很有觉悟。 魔域长老看江献晚的眼神,顿时多出几分火热的赞赏。 如此有情趣的弟子,该来他们魔域才最合适啊! 立刻发出迫不及待的邀请,“我观你天赋异禀,不若来我魔域,我魔域合欢术修的老牛逼了。” “怎么样?要不要来体验一下灵魂和肉体都出窍地幸福感,我多给你找几十个雄壮的!” 云舟上屁股还没坐稳,就致力于拐儿子的非翎:“……?” 看着尾巴根的宝石,和一小堆含着各种妖力的珠子,江献晚难得沉默了。 尤其其他小队和何未语他们猥琐看来地小眼神。 灵光一闪,一指云舟。 脸不红心不跳。 “别误会,这绝对不是我师尊让我偷偷替他买的!” 苏清流三人想到自己芥子囊中的情趣玩具,立刻齐声道:“我们也是!” 正冷飕飕乜魔皇的花不休:“……!” 江行行眼睛一亮,推开鱼,绕开非翎,小腿倒腾到花不休跟前,小手揪他衣襟,眨巴着眼,“您喜欢猫尾巴?” 在座的:“……” 看台上,徐燕洲和铁长老神色扭曲,再扭曲:剑尊原来竟然是这种人?! 魔域长老检查完江献晚,失望的扭头就走,待看到林玉锦脚边一口同款大锅,手里还拎着一把大勺子,嘴角再次抽搐。 林玉锦露出江献晚同款地无辜神色,“吃饭炒菜要用勺子吧。” 修言一脸我懂的表情,“有道理。” 魔域长老犹豫一下,“那这支笔?” “哦,傻笔。” 魔域长老:“……放肆!” 徐燕洲和铁长老双双弯下了挺拔的脊背,将脸默默埋进胸膛。 他们为什么会有种……被人当众扒了亵裤的感觉啊! 其他四支队伍在对方一丝不苟,严苛无比的检查中也是窘态百出。 就连仙气飘飘的北境弟子都冷着脸,不情不愿地把高级法宝符箓交出来。 洋洋洒洒的符箓中,各种严厉的声音响起。 “裤子脱了,腰带也有高级防御阵法,脱掉!” “别走!还有袜子!亵裤还能刻阵法?你还真是个天才!换掉!!!” “你带蜡烛干什么?!” 界域弟子理直气壮:“点啊。” 碰到异兽,给自己点根蜡吗? 一系列,令人唏嘘。 这时候,两境三域的不合总算体现的淋漓尽致。 恨不得把对手的底裤都扒干净。 经过好一阵鸡飞狗跳,所有人魔妖都臭着脸,飞快地奔向阵法,逃离这个可怕的世界。 两境三域弟子尽数被传送入虚古境之中。 一股略有些刺鼻的腐臭腥味扑面而来,与之伴随的是此起彼伏的异兽嘶吼声。 漫天飞沙走石,天光黯淡,与外面晴艳的天还是有差别的,很难想象,这曾是最热闹的中州。 落地的刹那,江献晚已经将锅扣在了头上,苏清流和白子夜反应很快,一左一右跟着躲了进去。 林玉锦见没自己的位置,顶着大铁勺开心无比,“唉,就是玩儿。” 修言抹了一把刺痛的雨水,受到启发,将背后的令牌抽出来顶脑袋上,“唉嗨,我也有!” 何未语认认真真放大灵剑,“老婆!给我大!” 第 128 章 你们怎么看 一时间,所有人都拿自己的老婆遮风挡雨,各个都没想着用灵力护体。 倒是都开始嫉妒江献晚的锅。 因为,雨水落下来的一瞬间,那口锅登时闪的五颜六色的,差点把人眼睛亮瞎,并直接把雨水给蒸干了。 不仅风骚,还快乐的……唱起歌。 “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 “今天是个伟大日子~” “摘下星星……” 天青宗和道明宗八个小伙伴:“……?” 见小伙伴一脸震惊,并开始不自觉的跟着抖动,江献晚立马将音乐给关了。 “晚上我教你们跳。” 小伙伴立马就不乐意了。 “为什么要等到晚上?!” “为什么不是现在?!” “为什么要关掉?!” 异口同声:“就现在!” 这曲子太魔性了,一下就戳到了他们的筋儿。 控制不住,根本控制不住。 有种让人想变异的冲动! 江献晚:“……” 苏清流懒懒抬起眼皮子,“因为……请抬头。” “卧槽!” 小伙伴一抬头,齐声卧槽。 滴落下来的哪里是雨水,分明是十来只挂在树上,满身丑陋疙瘩,长着两双翅膀,类似于蜥蜴的异兽流出来的哈喇子。 他们脚下踩的正是一片珍贵灵植,看来这些异兽就是这片灵植的守护兽。 “哕!” 十二人看着快要下成瀑布帘子一般的粘稠哈喇子,俯身干呕,尤其刚才好奇张嘴,使劲嗦了一下嘴角的天青宗弟子。 一边哇哇吐,一边突然陷入一种格外抽癫的状态,四肢扭曲,朝张着巨大的鳄,从天而降的异兽扑了过去。 他接住异兽,左右往地上狂甩,哭的很大声,“好恶心……呜呜!我特么跟它间接亲嘴了!” “我保留了二十三年地——初吻!!!” 众人齐声:“哕——!” 修言听的哇哇吐,铮地将令牌狠抽了过去,只一下便将那头异兽抽的修为倒退了一些。 江献晚看的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牛逼。” 这种灵器,用起来可太爽了! 修言嗖地挺直胸膛,一甩额前碎发,大声道:“小声点了~” “江师妹,你……你要做饭?”何未语一剑穿爆一头异兽脑袋,惊悚道。 江献晚将锅一甩,接住被苏清流一剑击下的异兽,连颠三下。 “万物皆可炒。” 白子夜相当喜欢同小师妹胡闹,指尖‘苍生鉴’轻轻一转,迅速绘制出烈火符,左手意气风发一扬,挥出一把粉末,“再来点孜然调味料!” 一股奇异的肉香很快飘散,异兽凄厉的声音迅速变弱。 其他异兽望着这一幕,瑟瑟发抖,开始撅着屁股往后倒退:他们是魔鬼吧? 修言死死抓着异兽的尾巴,不顾它四只爪子死死扒地的剧烈挣扎,将它拖出四道长长的深沟,兴冲冲地奔到江献晚身边,双眼放光,“好香,这东西是不是可以吃?” “帮我也烤一头!” “去皮!不要内脏!” 异兽:……脸你要吗? 何未语刚解决完另一头异兽,一言难尽地瞅了他一眼,三秒后,转身:“哕!”。 江献晚翻开锅,“自然。” 其余人:“……?”咱们真的要开饭了? 眼瞧着小伙伴们掏筷子的掏筷子,卷袖子的卷袖子,大有坐下来先吃个吃饭的冲动,江献晚马上补充:“自然这是给其他异兽吃的。” “那这么说的话……也很有意思。” 虽然有些失望,大家伙还是兴冲冲的撸起袖子,切割完异兽身上可以用到的筋骨兽皮,将异兽肢体摞成小山。 毕竟,钱总是不能忘记狠狠挣的。 堆完,还忍不住眼巴巴问了一句。 “不过,真的不能吃吗?” 江献晚:“……?” 虚古境外。 众修的目光从北境,魔域,界域,妖域,最后落在了南境这支小队伍上。 一个热情自荐的解说员,骄傲地站在树杈上,手拿刻有扩音功能的灵石,眉飞色舞。 “北境小队掉落的位置真是绝了,看那一大片灵植,竟然没有守护兽!太奇怪了!快看!林轻染竟然找到了一片五阶灵植!” “魔域小队运气也不错,刚落地就一屁股坐死了一头异兽。” “不是,大赛刚开始,界域怎么自己打起来了先?看啊,他们还没掉地上,就开始扯对方的遮羞布了!” 界域三王一致嫌弃的瞪向解说员。 “土狗!” “没品位!” “瞎眼精!” 什么遮羞布! 那是他们祖传的法袍,他们家不知是死是活的皇亲口认定的! “哇塞,让我们再来看一看妖域小队,不愧是容貌出色的妖族,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梳尾巴毛。” “这翅膀可真白,不知道他们都是用什么洗头……哦,洗毛的,希望道友可以推荐分享一下。” “咦?南境的道友这是作甚?” “他们脚下同样有一片灵植,南境小队已经杀完异兽开始炒菜了?好快!咦?不对!另一个颠锅的,颠的是……异兽?!” “他们一进来就这么热火朝天,是准备露营吗?” “他们到底是来比赛,还是来吃炒菜炒兽的?” 魔域长老:她没说谎,真的饿的挺快的。 “当然……这也许是个很不错的想法,前提是……锅里的玩意儿不是异兽!” “不过,他们一边吐,还一边围着锅,还真是……呃,看不懂。” 徐燕洲和铁长老:“……”把他俩炒了吧! 在苏清流的带头下,南境小队风卷残云般,很快将那一片灵植搜刮干净。 江献晚和林玉锦一个负责炒兽,一个负责炼丹,铲子都要抡冒烟了。 连着颠了好几锅,叽叽喳喳的一群亲传这才心满意足继续前进。 实时讲解员有些失望,“那异兽炒好怎么不吃啊,炒的蛮好啊,还刷了一层蜂蜜,看起来里焦外嫩的。” 他话音又是一转,忽然激动起来,“啊哟,快看!南境的运气真是绝绝,他们没走两步,竟然碰到了一群屎壳郎!” 是的,运气奇差,江献晚他们短短进去不久,就遇到了一群屎壳郎家族。 倒不是因为其中有两个是高阶屎壳郎…… 而是…… 望着地面滚动着的,脑袋一样大的粪球,还有四面八方,迅速将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屎壳郎,南境小队十二人,齐齐陷入天长地久地沉默。 “这……这种情况……你们怎么看?” “我……我……我站着看。” “我……瞪着俩眼珠子看。” “我……一脸懵逼地看。” 何未语微微张大嘴巴,僵硬地拿手比划了一下,神色很是复杂,“我看着,好……大。” 比她脑瓜子都大。 团起来肯定很累的吧。 修言咽了咽口水,“说真的,比起刚才林玉锦炼的什么螺蛳粉丹药,我觉得这些粪球好像都好闻了一点。” 其他小伙伴,扭曲的盯他。 你想吃屎,就直接说! 第 129 章 团粪球 林玉锦捏着长长的树枝,戳了戳滚到脚边的粪球,感动地快哭了,“不愧是中州,连一只屎壳郎的修为都比我高。” 化神以下:“……”伤人的话,真的大可不必说。 他们有眼,会自己看。 当然。 看着眼前比自己修为都高的屎壳郎,他们觉得……确实有些没眼看。 “别玩屎,待会惹恼了它们,小心它们请你吃屎。”白子夜一巴掌拍在林玉锦脑袋上。 这些屎壳郎的修为大多虽不高,其中为首两个约摸化神中期,可这么多的数量,已经算的上小规模的兽潮了。 中州的异兽又都是些变异的物种,攻击力和属性无法确定。 若真打起来,主要是……恶心。 于是,面对如此玄幻的一幕,南境小队只能一脸懵逼又忧桑的站在原地,祈祷这些屎壳郎,赶紧推着粪球从他们身边滚向远方。 显然,他们的热切期翼注定会落空。 那只被戳了心爱粪球,拳头大小的屎壳郎,不知不觉停下。 它茫然的瞅了瞅粪球上突然被戳出来的洞,翅膀登时一个哆嗦。 顺着树杈再看始作俑者,足部更是爆发出剧烈的摩擦声响。 随即……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怒气冲冲地扔下粪球,一个狠冲,笔直地撞向林玉锦的小腿。 饶是有灵力护体,猝不及防被一只屎壳郎这么一撞,没设防的林玉锦,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他双手撑地,目光还带着被一只屎壳郎创倒的茫然,真诚地朝小伙伴们发出疑问,“咦?怎么不疼?” 苏清流没眼看,“因为你坐在了……” 那个字,他讲不出来。 有贴心的小伙伴两只手一比划,尽职尽责地为他描述,“一坨又大又圆又臭的……粪球上。” 何未语认真补充,“不过,它现在已经被你坐扁了。” 林玉锦:“……” 顿时爆发出一阵尖叫。 “我——罪、不、至、屎——!” 而那只出完气,准备继续推着心爱粪球前行的屎壳郎,猛地一刹车,停在原地。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团的溜圆的粪球,转瞬间被一只从天而降,巨大无比的屁股无情坐住,两条伸出的前肢刹那悬僵在半空中。 它停在原地又是茫然了好一会儿,颤抖着前肢,不可置信地又瞅了一眼林玉锦的屁股。 待看清那脆弱而可怜的一片,在江献晚他们深表同情的注目下,猛然发出一阵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无助而悲怆地刺耳嗡嗡声。 它这么一叫,旁边那只脑袋上有些角突的雄性屎壳郎,跟着愤怒一叫,其他努力滚动着粪球的屎壳郎大军立刻警惕停下。 并大怒。 有人抢它们王后的屎! 士可忍孰不可忍! 当屎壳郎大军停下的那一刻,南境小队同样陷入一种两眼一黑的无尽绝望。 各个小脸苍白,表情痛苦,纷纷拿眼神谴责林玉锦。 你说你戳它粪球干嘛,这下好了,屎壳郎还以为他们来抢屎了。 打起来……多脏啊! 在那只受害屎壳郎鞘翅一展,就要带领大军发动攻击,江献晚抬手拦下呲牙咧嘴,被迫营业的小伙伴。 淡定无比。 “咱们先跟它们谈谈。” 又竖起手掌,朝屎壳郎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停!两军交战不斩来屎。” 屎壳郎王后攻击的动作下意识一停:“……?”听不懂,但好像很有道理。 那,先停一下? 旁边正想为老婆出气的屎壳郎大王,是个耙耳朵,向来听老婆话,想了想,扭头命令大军暂停。 俩前肢又朝江献晚激烈一比划:你想怎么谈?! 江献晚笑了笑,拿出一坨巨大无比,散发着冲天臭气,还热乎着的丹药。 在小伙伴和屎壳郎一脸震惊中,动作眼花缭乱,快出残影,迅速团成一坨比刚才那团还大还圆的粪球,往前一递。 “尊敬的屎壳郎王后,这个给你,算是我们的赔礼。” “我相信,您一定能从这坨又大又圆的粪……呃,看到我们真诚地歉意。” 屎壳郎王后早在她团粪球的过程中,眼睛一亮再亮。 它从来没见过比它团粪球团的还要好还要快的。 这会儿看到那坨比自己那个还要大两倍的粪球,两眼重新绽放光芒。 立刻接过那坨粪球,爱不释手,又搓又团,再开开心心亲两口。 “哕!” 除了江献晚和苏清流白子夜,其余人齐齐俯身,大吐特吐。 当然……林玉锦本就在一边疯狂呕吐,一边哇哇大哭的擦身上的屎。 “江师妹!快!把剩下的屎都给它们!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我赞成!” “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我全身上下都在激烈赞成!” 林玉锦颠了三大锅,还说这些都给他们吃! 想吃多少吃多少,管饱! 天青宗和道明宗八个小伙伴,想想都绝望,一致强烈要求江献晚将剩下的螺蛳粉丹药刚好送给屎壳郎! 江献晚眉心跳的欢快,“这不是屎。” 白子夜显然早已习惯这种气味,严肃为小师妹正名,“那是丹药,方才炼的时候你们不是看见了吗!” 小伙伴齐声激动抗议,“是不是屎,我们都不吃!” “一口都不吃!” 屎壳郎王后:“……”切,爱吃不吃! 这么好吃,是他们自己没口福。 其他屎壳郎见到它们的王后得到一个巨大无比的粪球,眼馋的不得了。 一只体型小,还不懂人情世故,阶层划分的幼年屎壳郎,看的眼睛都绿了。 立马把自己那坨小粪球一扔,跑到屎壳郎王后面前,被屎壳郎大王一脚踹飞出去。 场面迅速陷入一片混乱和焦灼。 讲解员在看到江献晚掏出一坨不明物的时候,懵了一下。 半晌后,扯着嗓子,爆发出一阵声嘶力竭地嘶吼声,“天啊!剑尊的弟子竟然在芥子囊里装了一盆屎!” 正给江行行剥荔枝的青衣美人,手指猝不及防凝固了。 “噗!”看台上徐燕洲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跟着发出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声。 铁长老头低的相当快,并哆嗦着手捏起一片衣袖……严严实实盖在脸上。 这不是他们太虚宗的弟子……不是。 雾渺交叠着腿,视线跟随着江献晚,唇角就没耷拉下来过。 除了南境,其他高层看向空中云舟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但又很是津津有味,显然被南境的骚操作雷的里焦外嫩。 第 130 章 成名屎 后面的观众拼命往前挤,恨不得把脖子伸长几十米,一边强烈要求长老们多加几块灵幕,一边发出激烈的讨论! “屎?我勒个,不愧是剑尊亲传!团屎团的比屎壳郎都快,还圆!” “我开始心疼剑尊了。” “她是叫江献晚是吧?” “这动手能力,漂亮!” 云舟中灵幕自然也投放着实时画面,本就诡异的气氛,又陷入另一种诡异。 只有江行行和龙鲤露出别无二致的着迷神色,一脸自豪骄傲。 江行行:“好圆。” 鱼小白:“好大。” 玄龟:“……又大又圆。” 非翎:“我觉着也是。” 四个男人:“……?” 非翎两只手托着面颊,一脸陶醉地望着江献晚发间的乳白骨簪,羞涩地吐出几个字,笑的甜死人不偿命。 “原来,她叫晚晚啊。” 这一句缠绵悱恻,浸洇着柔情蜜意的甜蜜声线,登时引得五人,一鱼,一龟看他。 四个男人齐刷刷侧眸,此刻的表情更称不上平静。 他们本就因江献晚和江行行,各自不知其味,这几个字,将诡异的气氛直接打破。 魔皇此人,性格阴晴不定,手段狠辣是出了名的。 而在看到江行行后,跟看到自己儿子似的,笑的脸都烂了。 不是舔着脸,使出浑身解数,往江行行跟前凑,就是满脸羞涩而荡漾的瞧着南境小队…… 确切的说,瞧着江献晚。 甚至,还露出自豪而骄傲的小表情。 一眼都没看自家的魔域小队! 不知道的,还以为江献晚是他媳妇,江行行是他儿子! 风回雪两只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手背青色脉络根根崩突。 咬牙切齿的瞪了瞪虚古境内南境小队的位置。 好你个到处沾花惹草的死女人,到底还要给他招来多少野男人! 他名分还没完全要到,一会儿就冒出这么多情敌,雨后春笋长的都没这般快! 短短半日的时间,风回雪绝望地全然能确定。 不止帝隐,从花不休和云为泽对江行行的态度,还有看向南境小队时的微表情,分明皆对江献晚存着臭不要脸的小心思! 特别是花不休,他竟然连师徒禁忌都不顾了! 脸呢! 除了苏清流三人,江行行的身份,江献晚还没跟任何人说明。 就算花不休和云为泽能看出来,花不休对江行行的体贴入微勉强合理,云为泽怎么着也不该如此! 最可气的还是非翎这个没脸没皮地小贱人,压根不知道害臊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想上位的心思,全刻在脸上了!!! 风回雪气的肝儿一抽一抽的疼。 帝隐抿了抿唇,默默打量那唇红齿白的漂亮少年。 晚晚……是被他啃的。 还是……风回雪。 又或者,二人皆是她的人。 云为泽指尖缓缓一蜷,十指收拢,心中愈发不知其味。 江献晚有六个男人,他现在,真的……信了一大半。 花不休眼眸深处掀起细微的波动,睫毛一抬,面无表情地觑过去,低沉的嗓音意味不明,“你说什么?” 云舟上似有恐怖的气息一触即发,树杈上的解说员还在快乐的摇晃着树枝,高声惊呼,“这得攒多少天啊!” “我勒个去,在屎壳郎的强烈要求下,江献晚又掏出一大坨!快看!江献晚又开始团粪球了!” “修言也出手了!” “哦呵!何未语也加入了激动人心的团粪球大赛!” 灵幕中,苏清流都顶着一张厌世脸,在散漫地……认真搓屎。 “难道他们要和屎壳郎比一比谁团的粪球大,谁团的粪球圆,来羞辱死这些屎壳郎吗?” “这么看的话……江献晚,她、赢、了!” 徐燕洲只觉眼前一片漆黑,翻着白眼,恨不能当场昏死过去。 天青宗和道明宗两位掌门咳的惊天动地,双眼噙着无助而绝望地泪花,“徐掌门……你确定,她真的没有……什么心事吗?” “南境……非屎不可吗?” 徐燕洲:“……” “铁长老,你说呢?” 铁长老:“……可能,有一点。”亿点。 什么粪球!丹药!丹药!那是丹药啊! 别说这一望无际的人魔妖都没看见! 竟然抹黑他们太虚宗,抹黑整个南境! 雾渺憋笑憋的,端茶的手,都在隐隐发抖。 江献晚不知虚古境外发生的一切。 她若是知道她打响玄古大陆的成名战,是因为一坨粪球,打死她也不会在两境三域面前搓屎的! 后来,提起来,一把辛酸泪。 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写了一本书,叫江献晚的成名屎。 她自然不能预知未来,搓的开心无比。 托着一颗巨大的粪球,对着那只体型最大的屎壳郎大王发出慈爱的微笑。 “宝,想要吗?那就让你们的……呃,让它们散开。” 她指了指一群围在,边恶心狂吐,边擦屎的林玉锦身边疯狂捡屎的屎壳郎。 屎壳郎大王迷离而充满渴望地盯着那坨粪球,急不可耐伸出前肢:要!我要——! 立刻下令让那些屎壳郎散开。 虚古境外,看着为了争那几个奇大无比的粪球,而大打出手的一群屎壳郎,观众们陷入一种震撼人心的寂静。 不知谁低声而凝重地说了一句,“太虚宗亲传,可真是……恐怖如屎。” 徐燕洲铁长老:“……”他们,此时此刻,真的很想屎。 “等等。”苏清流忽然抬起睫毛帘子,小伙伴立刻噤声。 “有动静。” 场外观众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北境和南境画面中的景物竟然开始逐渐重叠。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两支小队伍碰到了一起,尤其两境还算友好的关系。 蹲在树杈上的解说员手舞足蹈,语气愈发慷慨激昂,“天啊!这才进去多久,北境和南境先撞在一起了!” “他们会打起来吗?” “我觉得不会,他们估计还会达成共识,先把三域送出去!” “让我们擦亮眼睛,拭目以待吧!” “咦?江献晚怎么开始和屎壳郎抢粪球了?” 只见江献晚不知对小伙伴们说了什么,一个箭步冲上去,脚上踩粪球。 两只手一比划,“你们想要这么大的粪球吗?” 屎壳郎夫妻:“……?” “那就听我指挥。” 解说员激动地一捶树干,“真的,我真的看不懂,相对于北境和三域,南境简直是骚操作。” “还有,江献晚想做什么?” “大家不妨大胆的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