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妖高举起手,大声道:“他们定是察觉到了敌军,不知道是北境小队,用粪球和屎壳郎大军达成了什么协议!”
“他们难不成想让屎壳郎为他们冲锋陷阵,待会用屎臭死敌军?”
徐燕洲铁长老:“……”猜的很好,不许再猜了。
两人不由得再次想到在自家秘境时,那令人眼前一黑又一黑的一幕幕。
双双深埋下头,弯下脊背。
徐燕洲:话说,他为什么想不开!
早知道,就该让其他长老来的!
铁长老:话说,他运气为什么那么差!
偏偏抽中那团带字的纸团,被其他长老欢天喜地而又冷漠无情地送上一条,一眼看不到头的,黑暗的,绝望的……旅途!
雾渺手一哆嗦,屏住呼吸,莫名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
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江献晚他们可以早点发现来的是北境小队,不是三域的队伍。
南境和北境两支队伍,终于在场外观众万分期待的目光中相遇了。
两方一照面,都很惊讶。
尤其南境小队正站在一群密密麻麻的屎壳郎中。
林轻染嫌恶地皱眉,微微退后两步。
裴长安看的一愣一愣的,表情转换了好几种颜色,唏嘘道:“江师妹,你们这运气?”
碰到这么一片异兽潮就算了。
还是……屎壳郎?
江献晚淡定地道:“路过而已,它们还挺友好的。”
林轻染白衣拂动,看了一眼她手中巨大无比的一坨,发出一声暗含嘲讽的轻笑,“江师妹还真是……口味独特。”
她将最后四个字咬的略重,认真听,总能听出点什么。
嘶!
南境小队的眼神瞬间变了。
口味独特。
她是在暗讽江献晚对着一坨坨粪球……
女人对女人之间向来有种天然的第六感。
何未语踏出一步,剑出鞘半寸,站到江献晚身侧。
素来温柔的大师姐眉眼笼着两分冷漠,“林道友想来也是闻到了什么气味,才被吸引到这里,匆匆赶来。”
“若说口味独特,我等不及林道友半分。”
“说的好!”林玉锦和修言啪啪鼓掌,其他小伙伴也跟着啪啪鼓掌。
你阴阳怪气嘲讽谁呢?
南境小队十二人,你指名道姓,偏揪着一人。
把谁当傻子呢!
“什么人啊这是。”
“这么茶言茶语的话她是怎么说出来的?”
“我怀疑她刚才偷偷吃过屎了。”
“别说,你还真别说,估计吃完还没刷牙。”
不用苏清流他们三个开口,道明宗和天青宗八个亲传,你一句我一句,小嘴嘚吧嘚吧怼回去。
嘶!
北境小队表情开始变得丰富,明阳宗和梵音宗亲传面面相觑,面皮俱有些红。
林轻染怎能对南境的道友说出如此……令人不适的话。
他们毕竟跟南境三宗亲传搓了两天两夜的麻将,相处的很是融洽。
裴长安又双叒叕低下了头。
她是有……什么病入膏肓的毛病吗?
不说话……会死吗?
林轻染:“……”
她长的漂亮,走到哪里,受到的都是优待,又双叒叕再次享受到这般尖酸刻薄的针对,脸一下子就绿了。
这会儿发现,他们北境的其他两个友宗俱都是仿佛很丢脸的反应。
心中咯噔一声,忙敛了眼底的恨意,眼眶一红,“我只是随口一句,并无其他意思,你们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何未语上下扫了她一眼,忽然温柔地抱歉一笑,“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我以前被狗咬过,有些敏感,你不要介意。”
“对!我们都被狗咬过!”
林轻染:“……!”
江献晚:“……?”
江献晚差点笑死,没想到最好脾气的何师姐,嘴巴毒的跟二师兄有得一拼。
不过,有人坚定守护的感觉,真就……挺好的。
转眸对眼泪都在打转的少女,真诚地道:“林道友,我知道我们拒绝了你,将生灵果给了裴师兄,可你没出什么力,如果因为此事,让你不开心了……”
她说着,语气严肃了一些,而又格外诚恳,“你多忍忍,因为,确实是你自己的原因。”
裴长安脑袋又低了一些。
可当听到那声裴师兄,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猛然抬起头,“江师妹,此事不是你的错,她已经受过罚了!”
林轻染:“……”
妈的!
你是哪一边的!
还有……死嘴,快吵回去啊!
她死死咬住唇瓣,发现对面不仅三个着青衣的少年阴郁的盯着她,其他人更是拿嫌弃的小眼神对着她狂扫。
北境两个友宗看天看地,没一个站出来替她说话的。
林轻染气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半天说不出话。
江献晚!又是江献晚!全都是因为江献晚!
贱人!
裴长安不想因为林轻染同南境搞的剑拔弩张,更不想和江献晚他们产生丁点不痛快。
生怕她嘴再痒,扭头道:“你闭嘴!”
轻染:“……”尼玛。
她说话了吗?!
裴长安低声警告过她,抬步越过林轻染,努力缓和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温声提议,“江师妹,不若我们同行,此后联手将三域逐一送出?”
“不。”
让裴长安意外的是,苏清流反驳了他,“各凭本事。”
他怕,他会忍不住,先将北境的人全部送出去。
尤其……拜在雾渺座下的林轻染和裴长安。
左看右看,没一点顺眼。
裴长安沉默了片刻,只能压下心里的失望,“那,便依苏师弟所说,就此分开。”
三域都还没给他们送出去,总不能两个友境先打起来吧。
平日里再怎么纷争不断,荣誉面前,绝不可含糊。
江献晚暂时不打算对北境小队出手,和林轻染的视线不期而遇撞在一起。
三秒后,林轻染率先挪开。
江献晚瞧着她眼中那抹一闪而逝的惊人戾气,微微一挑眉。
女主对她的敌意,竟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
那她也没有必要给对方留脸面。
眸光微动,唇角挑笑,对着身后的小伙伴道:“听说虚古境有种很特别的茶,你们留意一下,我想拔一些。”
这也是花不休揪着她的耳朵,给她下达的任务。
何未语亲热地揽过她的肩,“是绿茶吗?我曾在一本书中看到过,里面有三个字与这茶名很是贴切,只不过是形容外表清纯无辜,实则一肚子坏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