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锦捏着长长的树枝,戳了戳滚到脚边的粪球,感动地快哭了,“不愧是中州,连一只屎壳郎的修为都比我高。”
化神以下:“……”伤人的话,真的大可不必说。
他们有眼,会自己看。
当然。
看着眼前比自己修为都高的屎壳郎,他们觉得……确实有些没眼看。
“别玩屎,待会惹恼了它们,小心它们请你吃屎。”白子夜一巴掌拍在林玉锦脑袋上。
这些屎壳郎的修为大多虽不高,其中为首两个约摸化神中期,可这么多的数量,已经算的上小规模的兽潮了。
中州的异兽又都是些变异的物种,攻击力和属性无法确定。
若真打起来,主要是……恶心。
于是,面对如此玄幻的一幕,南境小队只能一脸懵逼又忧桑的站在原地,祈祷这些屎壳郎,赶紧推着粪球从他们身边滚向远方。
显然,他们的热切期翼注定会落空。
那只被戳了心爱粪球,拳头大小的屎壳郎,不知不觉停下。
它茫然的瞅了瞅粪球上突然被戳出来的洞,翅膀登时一个哆嗦。
顺着树杈再看始作俑者,足部更是爆发出剧烈的摩擦声响。
随即……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怒气冲冲地扔下粪球,一个狠冲,笔直地撞向林玉锦的小腿。
饶是有灵力护体,猝不及防被一只屎壳郎这么一撞,没设防的林玉锦,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他双手撑地,目光还带着被一只屎壳郎创倒的茫然,真诚地朝小伙伴们发出疑问,“咦?怎么不疼?”
苏清流没眼看,“因为你坐在了……”
那个字,他讲不出来。
有贴心的小伙伴两只手一比划,尽职尽责地为他描述,“一坨又大又圆又臭的……粪球上。”
何未语认真补充,“不过,它现在已经被你坐扁了。”
林玉锦:“……”
顿时爆发出一阵尖叫。
“我——罪、不、至、屎——!”
而那只出完气,准备继续推着心爱粪球前行的屎壳郎,猛地一刹车,停在原地。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团的溜圆的粪球,转瞬间被一只从天而降,巨大无比的屁股无情坐住,两条伸出的前肢刹那悬僵在半空中。
它停在原地又是茫然了好一会儿,颤抖着前肢,不可置信地又瞅了一眼林玉锦的屁股。
待看清那脆弱而可怜的一片,在江献晚他们深表同情的注目下,猛然发出一阵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无助而悲怆地刺耳嗡嗡声。
它这么一叫,旁边那只脑袋上有些角突的雄性屎壳郎,跟着愤怒一叫,其他努力滚动着粪球的屎壳郎大军立刻警惕停下。
并大怒。
有人抢它们王后的屎!
士可忍孰不可忍!
当屎壳郎大军停下的那一刻,南境小队同样陷入一种两眼一黑的无尽绝望。
各个小脸苍白,表情痛苦,纷纷拿眼神谴责林玉锦。
你说你戳它粪球干嘛,这下好了,屎壳郎还以为他们来抢屎了。
打起来……多脏啊!
在那只受害屎壳郎鞘翅一展,就要带领大军发动攻击,江献晚抬手拦下呲牙咧嘴,被迫营业的小伙伴。
淡定无比。
“咱们先跟它们谈谈。”
又竖起手掌,朝屎壳郎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停!两军交战不斩来屎。”
屎壳郎王后攻击的动作下意识一停:“……?”听不懂,但好像很有道理。
那,先停一下?
旁边正想为老婆出气的屎壳郎大王,是个耙耳朵,向来听老婆话,想了想,扭头命令大军暂停。
俩前肢又朝江献晚激烈一比划:你想怎么谈?!
江献晚笑了笑,拿出一坨巨大无比,散发着冲天臭气,还热乎着的丹药。
在小伙伴和屎壳郎一脸震惊中,动作眼花缭乱,快出残影,迅速团成一坨比刚才那团还大还圆的粪球,往前一递。
“尊敬的屎壳郎王后,这个给你,算是我们的赔礼。”
“我相信,您一定能从这坨又大又圆的粪……呃,看到我们真诚地歉意。”
屎壳郎王后早在她团粪球的过程中,眼睛一亮再亮。
它从来没见过比它团粪球团的还要好还要快的。
这会儿看到那坨比自己那个还要大两倍的粪球,两眼重新绽放光芒。
立刻接过那坨粪球,爱不释手,又搓又团,再开开心心亲两口。
“哕!”
除了江献晚和苏清流白子夜,其余人齐齐俯身,大吐特吐。
当然……林玉锦本就在一边疯狂呕吐,一边哇哇大哭的擦身上的屎。
“江师妹!快!把剩下的屎都给它们!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我赞成!”
“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我全身上下都在激烈赞成!”
林玉锦颠了三大锅,还说这些都给他们吃!
想吃多少吃多少,管饱!
天青宗和道明宗八个小伙伴,想想都绝望,一致强烈要求江献晚将剩下的螺蛳粉丹药刚好送给屎壳郎!
江献晚眉心跳的欢快,“这不是屎。”
白子夜显然早已习惯这种气味,严肃为小师妹正名,“那是丹药,方才炼的时候你们不是看见了吗!”
小伙伴齐声激动抗议,“是不是屎,我们都不吃!”
“一口都不吃!”
屎壳郎王后:“……”切,爱吃不吃!
这么好吃,是他们自己没口福。
其他屎壳郎见到它们的王后得到一个巨大无比的粪球,眼馋的不得了。
一只体型小,还不懂人情世故,阶层划分的幼年屎壳郎,看的眼睛都绿了。
立马把自己那坨小粪球一扔,跑到屎壳郎王后面前,被屎壳郎大王一脚踹飞出去。
场面迅速陷入一片混乱和焦灼。
讲解员在看到江献晚掏出一坨不明物的时候,懵了一下。
半晌后,扯着嗓子,爆发出一阵声嘶力竭地嘶吼声,“天啊!剑尊的弟子竟然在芥子囊里装了一盆屎!”
正给江行行剥荔枝的青衣美人,手指猝不及防凝固了。
“噗!”看台上徐燕洲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跟着发出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声。
铁长老头低的相当快,并哆嗦着手捏起一片衣袖……严严实实盖在脸上。
这不是他们太虚宗的弟子……不是。
雾渺交叠着腿,视线跟随着江献晚,唇角就没耷拉下来过。
除了南境,其他高层看向空中云舟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但又很是津津有味,显然被南境的骚操作雷的里焦外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