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献晚瞅了瞅自己衣袍下的一截猫尾巴,压粗嗓子拦下旁边路过的妖。
“兄弟,你的尾巴可比我的好看多了。”
“是吗?”孔雀妖高兴地晃了晃尾巴,再看她的,“你的也好看。”
江献晚得意洋洋地指指自己的尾巴,“还行吧,刚才有个人族两脚兽要给我五百灵石,说想摸一摸我的尾巴。”
远处又干穿一堵墙的狼太灰,瞬间支起了毛绒绒的耳朵。
“啊?”孔雀妖忙拉着她蹲下,“你碰见那个花钱摸妖尾巴的两脚兽了?”
江献晚配合的凑近他,“对啊!听说咱们上头那位大人正到处找她呢。”
又遗憾的振腕,“我本来还想多找几个妖一块来抓她,去领赏赐,谁知道一眨眼就给她跑了。”
“不过,我见她去的方向是擂台,正打算过去碰碰运气,你去不?”
狼太灰又干穿一堵墙。
同时脑中灵光一现!
好哇!
刚才那个跟风回雪勾勾搭搭,眉来眼去的两脚兽,是不是就是那个花一百块灵石摸他尾巴的人族女修?
连灵泽之露都能给他搞来!
合着是故意偷他的芥子囊,想讨好风回雪?
他八千万灵石买的鼎!
狼太灰的心都在滴血,大步上前,一把拎起江献晚,急急道:“你说的那个女修,脸是不是有点圆?”
江献晚想了想自己当时被捏肿的一小片脸,再想想林轻染的鹅蛋脸,故作惊悚道:“她也花钱摸你尾巴了?”
还好这傻狼没注意到身高问题。
狼太灰:“……”摸她奶奶个腿!那个该死的两脚兽瞎了狗眼,根本看不上他高贵的尾巴!
顿时更气了,扔下江献晚,立刻转头去找风回雪质问。
没走太远,撞到抱着江行行从擂台场地出来的风回雪。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攥紧拳头,低声怒吼:“还说你没拿,刚才那女的是不是把乾坤鼎给你了!”
风回雪眼眸深深。
那女的?
晚晚今日着的男裳,想到刚才被他打发走的林轻染,再想想尾随大尾巴狼离开的江献晚。
这是……他儿子娘又坑了傻狼什么?
被一再耽误三口团聚,好不容易甩掉林轻染,眼看江献晚近在咫尺,摸不到碰不到,风回雪正是抓心挠肺烦躁不已,呵呵冷笑,“别到处攀咬,爷我可没见过什么破鼎。”
“没见?”狼太灰一锤干碎旁边的大树,根本不信,“她为了讨好你,连灵泽之露都给你弄来了!乾坤鼎会不给你?”
这死狐狸凭借着一张脸,勾勾手指头就有无数的妖,心甘情愿拜倒在他的衣袍之下。
风回雪不耐烦,“她偷的,你不去找她,追着我咬,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
而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神色变得古怪且幸灾乐祸,故意曲解,坐实这个误会。
“她方才倒是给了我一个芥子囊,不过我没要。”
林轻染的确给了他一个东西,只不过是灵泽之露,他也确实没要。
所以,他多么的诚实啊。
“没要?”狼太灰两只眼珠子死死盯着他,后者一脸不耐的嫌弃加嘲讽。
他气的拳头哆嗦,怒吼,“你为什么不要!”
要过来,给他啊!
狼太灰通过他的表情,俨然信了。
骚狐狸眼高于顶,定然是看不上那个女修才不屑要的!
风回雪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爷什么好东西没有,我要她东西作甚?”
要也只要江献晚的啊!
“你,想让我要?”
“……”狼太灰表情很是难以下咽。
他想个屁!
许久,喘着粗气,“她叫什么!”
等他找到她,不撕了她的皮,他名字倒过来写!
“无、可、奉、告。”
狼太灰望着摇曳生姿,翩翩离开的风回雪,一拳干碎一棵树。
“草!”
好啊,不要脸的狗男女!
随着树木倒地,木屑飘扬,黑市的管理者带着两个小弟不紧不慢赶来。
“你砸碎了四面墙,六棵树,共计十万极品灵石!”
“十万!”狼太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破墙破树值十万?!你怎么不去抢!”
“这不就是在抢!”
狼太灰怒极反笑,“要钱没有!”
黑市管理者冷冷一笑,一挥手,“带走!把他扔到后厨洗碗!”
狼太灰:“……”
蹲在树下嗑瓜子的江献晚笑傻了,她一拍大腿,一条手臂悄无声息压上她的肩,“这么开心?”
江献晚:“……现在不开心。”
“为什么?”少年蹲在她身边,顺手抓走一把她手里的瓜子。
江献晚默默挪开一些,“看见你倒胃口。”
少年跟着挪过去,“那正好,就当减肥。”
江献晚沉默了一会儿,“我不肥。”
少年眸子微微一斜,讶异道:“不……肥吗?”
江献晚面无表情,反手一拳砸上他的眼眶,冷声吐他脸上,“滚,我对你不感兴趣。”
这他妈是林轻染周边吗?
怎么也阴魂不散的。
少年顶着黑眼圈,毫不在意的爬起来,甚至还很高兴。
真的,她力气超大的。
袖子香香的,手也香香的。
“没关系,我对你感兴趣就行了。”
“呵呵。”江献晚冷笑,拔下脑袋上的簪子,“你的东西,拿走!”
这破簪子不知怎么回事,根本装不进芥子囊,整日插在她脑袋上。
晚上睡觉倒乖乖躺在枕头边,跟个人似的,一见她睡醒,就慢悠悠地飞过来,没少挨她的板砖。
“它不跟我啊。”少年似乎有些无奈,“这簪子与我心意相通,既然认定你,生是你的簪,死也跟你躺棺材板。”
“自然,我也是。”
江献晚很少有气笑的时候,深吸一口气,决定讲讲道理。
“咱俩不合适。”
少年挨了她,星眸流转如滟澜,饶有兴趣,“哪里不合适?”
“你是魔,我是人。”
“互补。”
“……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
少年看了一眼她的胸,义正言辞,“世间自有真情在,管他公公或母母。”
“我配不上你。”
“没关系,我配你。”
“我说谎了,其实我觉得是你配不上我。”
“我觉得也是,不过,你勉强凑合一下吧。”
江献晚眯眸看他,少年一双灿若繁星的眸无辜而真情实感,还含着亮晶晶的希冀。
就很……搞笑。
“没得谈?”
“没。”
“你要做小妾?”
“我会朝正房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