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各种食材的香气开始在厨房里弥漫。
穆莺莺掌勺,动作麻利地将鸡块下锅煸炒至金黄,加入葱姜爆香。
后倒入泉水没过鸡肉,大火烧开撇去浮沫,加入泡发好的山野蘑菇,转小火慢炖。
浓郁的肉香混合着菌菇特有的鲜香,霸道地飘散出来。
“这味道……莺莺你是不是在做小鸡炖蘑菇?”
二哥猛嗅了一下空气,又咽了一口口水,转头朝着刘子墨解释:
“我三妹这手艺你可要好好尝尝,绝了,比京城里那些数一数二的酒楼还要厉害八分。”
“是吗?穆姑娘这么厉害?”
这话说的穆莺莺都要不好意思了,穆应许每次说道她,脸上都会带着自豪的笑容。
“好了,二哥,别说啦,待会闹笑话了都。这只母鸡肉嫩,我们要来做小鸡炖蘑菇。另一只公鸡的肉质比较老,我们用来做鸡汤!”
说完她取来另一只鸡,将处理好的部分放入砂锅,加入几片老姜和足量清水,小火慢煨。
汤色渐渐变得清澈透亮,上面浮着一层诱人的金黄鸡油。
随后又从后院摘下几颗嫩青菜,用猪油旺火快炒,仅仅一点盐,便翠绿欲滴,清香扑鼻。
最后,穆莺莺取出刚挤的羊奶,加入一点点山泉水稀释去膻,又放入一小把冰糖和几粒枸杞,在小锅里慢慢熬煮,看着奶皮渐渐凝结,这最后一道甜点便完成了。
天色渐暗,小院里点起了油灯。
一张简朴的木桌被抬到院子中央,上面摆满了香气四溢的菜肴。
虽然都是些常见的家常小菜,但油灯下却显得格外温馨。
一家人和刘子墨围桌而坐。
穆莺莺给每人盛了满满一碗白米饭。
“开饭啦!”
她笑着宣布。
“慕容将军,您先请!”
父亲母亲还有些拘谨,生怕一不小心怠慢了这位贵人。
“伯父伯母不要客气,一起吃,一起吃。”
说完便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炖得酥烂的鸡肉放入口中。
浓郁的肉香瞬间在口中化开,蘑菇的鲜味完美融入,肉质细嫩不柴。
她眼睛一亮,忍不住赞叹:
“唔,好吃!这鸡肉……格外鲜美!”
“果然如应许兄弟所言,这京城里叫得出来名字的酒楼,还真不一定有莺莺姑娘这一番手艺。”
她又舀了一勺菌菇鸡汤,吹了吹热气,小心喝下。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温润鲜甜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仔细品尝:
“这汤也极好,清爽不腻,回味悠长。”
穆莺莺笑着给刘子墨舀了一小碗羊奶甜品:
“将军尝尝这个,加了点糖,看看合不合口味。”
“嗯。”
刘子墨接过尝了一口,羊奶的醇香混合着淡淡的甜味和枸杞的微酸,口感绵密悠长,完全没有想象中的膻味。
“好喝!这羊奶竟如此香醇?”
穆应许有些自豪地插话:
“将军,这鸡羊都是莺莺特别喂养的,味道自然比市面上的好。您快多吃一点,怕是别处,可难得有这样的好的味道。”
一家人也纷纷动筷。
四弟五妹吃得小嘴油亮,高兴的挥着小手,直呼“三姐做的菜最好吃”。
父亲母亲看着拘谨的刘子墨,不停地给她夹菜:
“来,将军多吃点!”
“尝尝这青菜,都是自家种的,摘下来还带着露水,新鲜着呢。”
刘子墨来者不拒,吃得十分尽兴。
她没有将军的架子,像一个普通的邻家姐姐,和大家说说笑笑。
一边吃一边讲一些边关趣闻,引得四弟五妹瞪大了眼睛。
穆应许也鼓起勇气,连连附和,并说了些乡间打猎的趣事,逗得刘子墨开怀大笑。
穆莺莺安静地听着,偶尔补充几句。
晚饭后。
刘子墨帮着穆莺莺收拾碗筷,刚拿起几个盘子,就被眼疾手快的穆应许一把抢了过去。
“将军,这可使不得。您快歇着,我来洗!”
穆应许语气坚决,不容分说地把碗筷都拢到自己怀里,逃也似的冲向厨房的水缸边。
刘子墨看着他那窘迫的背影,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
穆莺莺抿嘴轻笑,递给她一块干净的布巾:
“擦擦手吧,慕容将军。看来这洗碗的活儿,是轮不到我们了。”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走到院中。
月光如水,将小院照得亮堂。
她们随意地在门槛上并肩坐下。
穆莺莺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酒坛和两个粗陶碗,拍开泥封,一股清冽的果香飘散出来。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自家酿的野果酒,不醉人,尝尝?”
刘子墨欣然接过,看着碗中琥珀色的酒液,映着天上皎洁的明月,眼神有些恍惚。
她轻啜一口,微酸带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余味悠长。
沉默片刻,她低声道:
“莺莺,谢谢你。我……好久没吃过这样一顿饭了。上一次,还是爹娘都在的时候……”
她倔强的抬头,乌黑的眸子中印着那一轮明月。
穆莺莺心中一动,侧头看向她落寞的侧脸。
她记得之前隐约听说过刘子墨曾在太傅府寄居,与赵子晋青梅竹马的故事。
而她说上一次,这样的情景不是在太傅府中,而是在她爹娘都在的时候。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刘子墨似乎看穿了她的疑问,没等穆莺莺开口,便缓缓道来:
“我爹娘……是战死沙场的将军。不是堂堂正正战死,是遭了朝中奸人的构陷,断粮绝援……最后……”
她握着酒碗的手指微微收紧,深吸一口气才继续,
“那时我年幼,幸得太傅府的老夫人,也就是子晋的祖母怜惜,将我接入府中庇护,住了几年。”
她的语气平淡,仿佛说的是事不关己,别人的故事:
“太傅府很好,锦衣玉食,仆从如云。老夫人待我如亲孙女。可是莺莺,你知道吗?在那里,我始终是个客人。”
“阖府上下,从主子到下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一种心照不宣……。他们不是把我当刘子墨,当慕容将军的女儿看待,而是当成……未来太傅府的少夫人,赵子晋的附属品。”
她自嘲地笑了笑,
“那几年,我像一只被精心豢养在描金笼子里的鸟。可我是将门之后啊!”
“我骨子里流着渴望驰骋疆场,为父母洗刷冤屈的血!我怎么能甘心做一只只知吟风弄月依附他人的笼中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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