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人马从林中杀出,其中一队是厌青他们,另一队竟然是云弋!
他们来势汹汹,杀得那些黑衣人措手不及,溃不成军。血淋淋的尸体,铺满了这片断崖。
剩余几人见势不妙,也逃不出去,竟然直接咬破了齿中的毒囊,自行了断,连个活口都没留下。
解决了麻烦,厌青提步便欲朝云莺走去,身侧却有一道身影比他还快。
云莺看着云弋怒气冲冲地朝自己走来,暗道不妙,下意识地往裴止身后躲了躲。
云弋更是来气,压着怒火道:“是你自己滚出来,还是要我把你请出来?”
裴止偏头睨着畏畏缩缩的云莺,唇角不由得一勾。
“九娘子,要不你出来解释一下?你四哥的眼刀子都快把我活剐了,他该不会以为是我把你拐到寒州来的吧?”
云莺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隔着雨幕看着火冒三丈的云弋,笑容格外勉强。
“四哥,好巧啊。”
“不巧,我就是来逮你的。”
他大步上前,直接把云莺拽了出来,仿佛裴止是什么瘟神一般,恨不得离他十丈远。
“喂!云弋……”
“闭嘴,回去再收拾你。”
云弋低喝一句,抬头冷冷地盯着裴止,“裴大人怎会在此?”
他想问的是,裴止怎么会和云莺在一起?
裴止漫不经心地吐出四个字。
“朝廷机密。”
“……”
他隶属帝王,既然是朝廷机密,便不是云弋能过问的了。
“既是机密,裴大人就该自己秘密去办,别把无辜之人牵扯进来。”
说着,他强势地牵着云莺离开,也带走了他手下的寒州军。
裴止也不生气,只是冲着担忧地回头看他的云莺轻轻一笑,等玄锋他们来时,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表情。
他问:“寨子那边情况如何了?”
“周虎他们都被生擒了,不过可惜,让齐晏跑了。”
裴止不以为意地点点头,压根没把齐晏放在眼里。
“去把孙蹊找来。”他补充了一句,“别惊动云莺。”
天光大亮,这场断断续续地下了两个月的雨似乎也小了一些,稀薄的阳光透过乌云照射下来,连同剿匪成功的消息,都让寒州城的百姓大喜过望。
太守府内,桑琰的副手卫冲正向云莺回禀情况。
“桑将军带我们攻上寨子之前,便察觉到了队伍内有异常。所以他找了个理由,让我带着亲信离开,准备随时支援,自己则以身作饵,引出细作。”
但棋差一着,突袭山寨那一晚,桑琰为了救手下,而被那些土匪围困,最后还跌落悬崖。
卫冲带人搜寻无果,反倒被这场大雨困在山中。队伍中的士兵或病或伤,也让卫冲他们无法移动。幸好厌青他们及时赶来,也幸好桑琰命大,碰到了裴止,才捡回了一条命。
云莺换掉了桑琰额头的毛巾,摸着他平稳的脉搏,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表哥一直在关外生活,习惯了真刀真枪地打打杀杀,哪斗得过这些阴谋诡计?”
卫冲迟疑了一下,道:“我们在搜寻桑将军之时,在林中发现了几具尸体,似乎是东宫的人。”
云莺颔首,“那应该是东宫幕僚的严锋,东宫跟土匪寨勾结,这次来寒州,是来灭口的。”
卫冲大惊:“这么说来,军中的细作也是太子的人?”
“没错。”云莺眸色泛冷,“齐显提议让表哥前来剿匪,就是想趁机除掉他!”
不止齐显,齐昭也派了齐晏过来,全都是想解决桑琰的。
他们很清楚,桑琰不能为己所用,还有可能成为反刺自己的尖刀。倒不如趁机将他除掉,再安一个剿匪不利的罪名,逐步削弱桑氏的势力,以供他们瓜分。
纵然前世已是血淋淋的教训,齐氏皇族的凉薄,还是再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那,那些人是被何人所杀?”
云莺沉默了片刻,吐出了一个让卫冲胆战心惊的名字。
“皇城司指挥使,裴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