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那柔柔弱弱的废物都能招女工了!
凭什么!
赵秀芳心中只有满腔的嫉妒。
身边叽叽喳喳的村姑们宛如村角的麻雀,吵嚷得令人心烦。
赵秀芳无法融入她们。
她踮脚往吕月明新房里面瞧,蒋云满面春风,温和而平静地接待每一位前来的女人。
这么瞧着,赵秀芳的脑子里鬼使神差地觉得蒋云也变好了。
怎么就她越过越不好过!
她不想继续在此处待着了。“走开!别挡着我!”
赵秀芳将怒意无差别地撒在身边的人身上。
她推开她们,怒气冲冲地离开,眼中遍布阴霾。……
冬天的天色黑得很早。
眼瞅着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吕月明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在外面躲了一天,她眼下不得不回去面对了。
就在此时,那辆熟悉的马车停靠在店门外。
吕月明的心跳加速。
她来这儿经历的事情也不少了,这还是第一次产生想当缩头乌龟的冲动。
周伯对着吕月明笑笑,态度显然比之前又好了些:“吕姑娘,我来接你回家。”
吕月明磨磨蹭蹭地往外走。
她看着紧闭的轿帘,粉唇紧紧地抿着。
“吕姑娘怎么还不上马车?”周伯询问,他皱了皱眉,“公子还在家中等着。”
家中!
吕月明又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还能够继续拖延一会儿。
第一次,吕月明觉得回家的路如此短。
看着炊烟袅袅的新房,她的脸都皱巴在一起了。
蒋云对她招招手,嘴角带着一抹笑:“明儿,快来吃饭,顺便把汤喝了。”
一听喝汤,吕月明的手都紧了。
好巧不巧,木楼梯传来男人沉稳的下楼声。
吕月明的心也随着这声音跳动。
她硬着头皮,猛地将汤灌进肚子,眼不见心不烦将碗丢开。
一家人在一张桌子吃饭,吕月明飞快地扒拉着碗,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不给谢宴川。
她第一个放下碗筷,寻了个借口上二楼。
看着两间挨着的卧房,吕月明没有犹豫。
她沉住气,直接转身去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这样……谢宴川应该知道她的态度了吧。
楼下,蒋云看着空下来的座位,叹了口气:“宴川,明儿就是害羞,你别和她计较。”
“嗯,不会的。”
谢宴川声音淡漠。
他慢条斯理的享用晚膳,一点也不着急。
待到夜深,就连周伯都回房休息后,谢宴川才不紧不慢地上楼。
他和吕月明站在了一个位置,左边是他与吕月明昨夜共眠的房间,此刻漆黑一片。
右边则亮着盈盈烛光。
谢宴川也没有犹豫,直接往右边走。
他站在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声音透着一抹喑哑:“开门。”
“……”
房中一片安静。
吕月明听见谢宴川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一辈子不见?”
一辈子!
吕月明有些摸不着头脑。
哪儿至于是一辈子。
按照他们的约定,也不过一年。
谢宴川一直在门外站着,吕月明看着门上透出来的人影,心中叹息。
罢了。
总要面对。
吕月明将房门拉开,谢宴川很自然地走了进来。
他坐在桌案旁,示意吕月明坐下。
两人面对面,气氛有些凝重,就像是他们先前约定成亲一年那样。
吕月明原本等着谢宴川开口,但等来等去,都是他轻轻吹着茶水热气的声音。
她的指头左右抠着,抓耳挠腮。
这男人到底什么意思。
她总要根据他的反应,再做出自己的决定才是。
就在吕月明打算胡乱说点什么时,她忽然听见了谢宴川的声音。
男人微微掀了掀眼皮,淡淡地望着她。
“吕姑娘,我想与你长相思守,此生不弃。”
吕月明愣住。
什么。
她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思绪像是离家出走。
吕月明拍了拍脸,指了指自己,又拿过旁边小小的铜镜,放在面前照了照。
虽说现在不能算丑陋,却也绝对还算不上配得上谢宴川这张脸的……
他图什么。
图她能赚钱,还是图初夜的情结……
吕月明的脑子一团浆糊。
谢宴川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圆圆的脸蛋皱皱巴巴,有些娇憨。
谢宴川也难得瞧见她如此表情,眼底闪过一抹轻笑。
“你想要得到什么?”吕月明觉得,还是将利益敞开了讲舒服。
知道对方要什么,她也好抉择。
直到现在,吕月明也不相信谢宴川会看上她。
并非她轻贱自己,而是谢宴川方方面面都堪称极品。
谢宴川心底轻叹。
他轻启薄唇,声音温和几分。
“若一定要有一个答案,你才能安心……”
谢宴川微微一顿。
他黝黑的眼眸藏着让吕月明无法发觉的强硬:“吕姑娘,我想要得到的,是你。”
“……”
吕月明沉默。
她双手捧着茶杯,仔细地回忆着和谢宴川的点点滴滴。
从相识,到成亲……
不对。
谢宴川怎么会因受人陷害就与她成亲。
他哪儿是那么心善的人。
尤其是他还能大大方方地说将遗产留给她。
他还接她回家,还与她同睡,还……
仔细想想,他们之间的相处似乎早都不是契约夫妻能做到的。
一切有迹可循。
或许谢宴川一开始并未打算与她说明,只是昨夜之事太过突然让他不得不挑明。
她竟然,靠着人格魅力吸引了他??
“所以,你还是不打算对我负责?”谢宴川声音有些发紧。
吕月明抬起头,对上他有些执拗的眼神时,忙低头,耳朵都红的能够滴血。
真是尴尬。
她没遇到过。
忽然,吕月明吸了吸鼻子。
她冷不丁冒出一句:“你闻到什么味道没?”
“……”谢宴川捏了捏眉心,耐着性子,“不要转移话题,今夜给我答案。”
“不是。”
吕月明又深呼吸,又觉得这味道很淡:“是真的有一股糊味。”
见她并未开玩笑,谢宴川也不再纠结方才的事。
两人安静下来。
糊味起初很淡,像烧焦的棉线。
吕月明怀疑是不是自己过分紧张,出现错觉。
直到浓烟顺着门缝钻进来,她才猛地起身。
“真的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