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玄关处的光线昏暗。
陆恩仪先进门,正要抬手去按墙壁上的感应灯,灼热的气息却倏然贴了上来。
商执聿从身后拥住了她,双臂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带着一丝酒意,轻轻浅浅地喷洒在她的皮肤上。
随即,微凉的吻从颈侧蔓延而下。
“商太太,我今晚表现得还算配合?”商执聿的声音低沉沙哑,“在外面,我们只是普通的合作伙伴。但现在是在家,在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他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灼热的吻移到她的耳垂,带着几分挑逗,“总该可以让我名正言顺地做你先生?”
“商执聿……”陆恩仪有些措手不及,身体僵硬了一瞬,掺杂着酒气的男性气息侵略意味十足的侵染着她的理智。
她推搡着他的胸膛,声音并不稳:“商执聿,你喝醉了。”
“我有没有喝醉你心里不清楚?”商执聿低笑一声。
他不想给她逃脱的机会,一只手钳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将她架起,唇瓣准确无误地覆了上去。
舌尖轻车熟路的闯入,缠绕、厮磨。
陆恩仪的脑袋一片空白,身体逐渐变得绵软。
“你身上有酒味……”她在他喘息的间隙低语,试图寻找一个逃避的借口。
“那就一起洗干净。”唇角勾起一丝坏笑,亲着她一路跌跌撞撞地朝着浴室走去。
淋浴头里倾泻而下的热水很快将两人的衣服打湿,勾勒出彼此身体的轮廓。
浴室的气氛逐渐高涨,变得暧昧丛生。
陆恩仪其实也不是特别抗拒跟商执聿发生关系。
毕竟,结婚六年,这种事情算不得新鲜。
况且,此刻的他,眉眼间带着因为情动而产生的野性,不同于平日里的疏离和冷漠,很有吸引力。
但是,只要一想到他这些撩拨她手段有可能对沈意也用过。
陆恩仪犹如被人淋了一桶冰水,瞬间凉了下来。
“不行!”她猛地抬起头,大声的喊着。
“男人听不得不行。”今晚的商执聿却格外的强势,即便感觉到她身体的抗拒,却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用力地将她按在墙壁上,用炙热的唇舌啃咬着她的耳垂:“这次又想找什么理由避开我?”
他对她的身体太过熟悉,清楚如何触碰她敏感脆弱来抵消她的理智。
陆恩仪咬着唇,克制着不发出声音。
但她确实找不到一个很好的借口来拒绝他。
如果这个时候强行撕破脸,或者编造一个漏洞百出的理由,以商执聿的精明,估计很快就能看穿离婚协议书的事情。
算了……大不了就当做是分手炮。
陆恩仪无奈的想要说服自己,但这时,商执聿的手机突兀响了。
刺耳的铃音在浴室内回答。
“你电话。”陆恩仪提醒他。
“不用管。”商执聿皱着眉头,显然不想被打扰。
他带着些微的暴躁,随手将手机扔在洗手台上,然后继续流连在她湿漉漉的锁骨。
然而,电话挂断后又不依不饶地再次响了起来。
陆恩仪瞅准机会,趁着商执聿分神的刹那,伸手够到洗手台上的手机,指尖迅速按下了免提接听键。
“商总!您快来医院!沈小姐她……她突然吐血晕倒了!”电话里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
商执聿的身体猛地僵住。
湿热的浴室里,只剩下两人紊乱的喘息声,所有暧昧荡然无存。
商执聿眼眸复杂地看着陆恩仪,过了许久,才带着歉意地说道:“……对不起。”
陆恩仪没有回应他的道歉,漠然地推开他,语气波澜不惊:“没关系。反正我今晚也没什么兴致。”
她径直走出了浴室,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滴了一地水痕,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回到房间,陆恩仪迅速换上干爽的睡衣。
整理好走出来时,正好商执聿也出门了。
偌大的家中,由只剩下她一个人。
陆恩仪从包里拿出了白天商执聿签好的那份离婚协议书,随即她来到日历前,一天天数着,然后在距离现在64天的日期上做好标记。
离婚冷静期64天也是离开商执聿的倒计时64天。
熬过了,她和商执聿就能真正离婚,从此恢复自由,不用再陷在婚姻的泥沼里。
她看着日历上那个标记,心中默默地思考着,在这段日子里,该如何不动声色地疏远商执聿,又不让他看出任何破绽。
然而这时,陆恩仪目光不由看向空了两个月的经期备注。
她突然心头一跳,意识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的生理期……
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来了。
陆恩仪作息不定常年加班做实验,经期延后或者不来也不是第一次。
她来到床上躺下,手指下意识的摸着腹间那道伤疤。
最初的心惊后,她首先想到的是可能前段时间为了赶研发进度疯狂加班导致内分泌紊乱所以才没来。
至于有没有可能是其他更惊人的原因,她不敢想。
毕竟,自从那件事后已经六了年,她和她的肚子几乎都已经认命。
夜深的医院。
商执聿赶到时,沈意已经从急救室出来了。
医生尴尬的跟他汇报说整件事就是个乌龙。
沈意上次生病住院是因为肠胃虚弱,本来很快就好了,晚上在学校她没遵医嘱少吃凉性刺激的东西,贪嘴吃了两块冻西瓜,然后没多久就开始反胃呕吐。
她室友一看见了红,便立马打了120。
“嗯,我知道了。”商执聿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眉间锁着薄怒,他推开病房门时,里面只有沈意一人。
沈意大概也知道是自己惹了麻烦,内疚着小脸眼眶红红的看着商执聿,“对不起,三哥,这么晚了还让你过来……”
“沈意。”商执聿冷淡的将她打断,“我认为你应该清楚的,我不会对你予取予求。”
“我知道错了。”沈意将头垂下去,状似无意的提及,“三哥你对我没有义务,如果姐姐在就好了……”
商执聿升起一丝无力。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或许只是一时兴起。
但她却不会懂,可能会给别人带来的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