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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打我

作者:捌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原来一切疼爱也是装出来的。


    沈桃言真是很想知道,每一次看着她替聂宵故意闯出来的祸受罚时,他们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


    这是寻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那可是三年啊,不是三天。


    三年来,她对聂宵是怎样的,他们看不见吗?


    三年来,她又替聂宵受了多少罚,得罪了多少人,他们都不曾动容吗?


    如此狠心,沈桃言好想挖开他们的胸口,看一看他们的心是怎么长的。


    沈桃言养了多久的病,聂宵就得禁足多久。


    聂宵根本待不住,他急着去见他的芸儿,便让人闹到沈桃言面前。


    只不过被聂珩的人拦下了。


    聂珩面无表情,声音也是公事公办一样:“不像话的东西,拉去祠堂,跪着。”


    赵卿容和聂渊正想开口说什么。


    聂珩目无波澜地看了过去:“二叔,谨之虽智如稚子,但也不能纵着,此次惹的祸端还不够大么?”


    赵卿容和聂渊闭上了嘴,的确,此次要不是沈桃言,他们聂家可就大祸临头了。


    聂渊是为官的,也更清楚其中的厉害,他拉走了赵卿容,示意她别管。


    由着聂珩去管教一番,也是好的。


    聂珩冷着眼,看着聂宵被人押往了祠堂。


    要不是这次的事儿,聂珩还真不知道聂宵平日里如此能惹事生非。


    是沈桃言一直在背后替聂宵收拾烂摊子,才没连累到聂府。


    聂珩的强力镇压很有效,有聂珩在眼前,聂宵不敢再随便胡闹了,老老实实地跪祠堂,禁足。


    沈桃言并不是完全不知道聂宵的情况,她只是装作听不见。


    她的心是肉长的,比起聂宵受的那点儿无足轻重的罪,她更心疼这三年被愚弄的自己。


    扬青:“这些天,大夫常常候在二少夫人院子呢。”


    聂宵不信,不过是淋了些雨,沈桃言病得有那么严重么?


    沈桃言的病初愈,聂宵就被赵卿容拉着来向沈桃言赔罪了。


    赵卿容:“孽障,还不快些与桃言赔不是。”


    聂宵什么时候给沈桃言赔过罪啊。


    从前的沈桃言也是真心待聂宵的,一心一意护着聂宵。


    就算他惹了祸,她也会用他的傻症为他寻借口,然后自己担下责罚。


    沈桃言对着赵卿容:“母亲,我想与夫君单独说说话。”


    她的脸色还有点儿白,能看得出她这一病是真的不轻。


    赵卿容瞪了聂宵一眼:“好,要是这孽障再欺负你,你只管告诉我。”


    沈桃言轻轻点了点头。


    等赵卿容走后,沈桃言直直地看着聂宵,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扔了我的璎珞?”


    成亲之后,沈桃言当聂宵是她最亲近的人,是共度余生的人,她的一切对聂宵都不设防。


    没想到,最后是她自己吃了亲手种下的苦果。


    宛如不知掩饰的孩童,聂宵眼里闪烁着明晃晃的厌恶。


    “你是个恶毒的坏女人,我讨厌你。”


    沈桃言目光灼灼,缓缓走近了两步:“我在问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扔了我的璎珞。”


    聂宵坚持骂沈桃言:“坏女人。”


    看到他还在装傻,沈桃言怒从心头起。


    他既然知道乔芸那么喜爱那条璎珞,为何不买下来。


    乔芸没有足够的银子,他又不是没有,何必在那儿弄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何况那璎珞也是掌柜的愿意卖的,她和瞿杳并非强买强卖。


    沈桃言伸手捏起桌上的茶杯,捏紧之后,扬手泼了聂宵一脸,随后照着他的脸甩了一巴掌。


    “你弄坏了我祖母留给我的念想,你还说我恶毒,你倒是说说,我哪里恶毒了!”


    沈桃言发作得太突然,聂宵愣住,沈桃言又是一巴掌打过去。


    “聂宵,三年了,你问问自己的良心,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糟践我。”


    沈桃言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对着聂宵手脚并用地痛打。


    “少夫人,冷静啊,少夫人。”


    候在旁边的叠珠和叠玉两人忙去拉自家少夫人,实则暗暗对着聂宵下脚。


    踢死个狼心狗肺的,装傻骗她们家夫人也就算了,还常常利用装傻,故意害她们家夫人受罚吃苦。


    沈桃言打得凶,眼泪掉得也凶:“你知不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


    不想娶她,就悔婚啊!为什么要使出这样的阴招!


    沈桃言哭得厉害,不只是这三年,往前的十来年都是喂了狗了。


    当年那个承诺困住的只有她自己。


    担心聂宵反击,叠珠和叠玉勉强拉开沈桃言。


    聂宵傻傻地坐在地上,似乎很难以置信:“你打我。”


    他忽然红了眼:“你竟然打我!”


    沈桃言任由眼泪不停歇地滚落:“你大可去跟母亲他们告状。”


    “说说你到底是为什么要丢了我祖母留给我的东西。”


    她将茶杯砸在他的面前:“璎珞上面的各种裂痕,就像这碎了的茶杯,是永远也修复不了的。”


    她满眼含泪地质问他:“聂宵,你有心吗?三年啊。”


    听到她颤抖的声音,聂宵的怒气滞住,睫羽微微抖了抖,然后他就眼看着沈桃言晕了过去。


    沈桃言才好,又晕过去了。


    赵卿容气得捶聂宵的胸口:“你个孽障,你又干了什么?!”


    聂宵一言不发。


    赵卿容无奈极了:“宵儿,桃言是个好孩子,她对你的好,连我和你爹有时候都自愧不如,你日后会后悔的。”


    屋子里,沈桃言静静地坐在床上。


    叠珠:“少夫人,二公子没有将你打他的事情说出去。”


    沈桃言的脸色,因为动怒微微红润:“他就是说了,母亲他们也不会真信。”


    沈桃言是不舍得打聂宵的。


    别说打了,她都不舍得聂宵吃任何苦头。


    可聂宵却如此对她。


    震惊,伤心,愤怒,心死…各种滋味,这些天,沈桃言都尝了个遍。


    如今她必须要打起精神,该要为自己想想了。


    沈桃言:“叠珠,派人去盯着乔芸,小心些,别让聂宵的人发现了。”


    叠珠探回来的消息说,聂宵护乔芸护的很紧。


    以及上一次,她去见乔芸那儿,聂宵能那么快知道消息赶来,乔芸身边定有聂宵的人在。


    而她与乔芸在聚芳阁发生的事情,聂宵这么快就知道了,她的身边可能也有聂宵的人在盯着。


    叠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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