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满满从这个仓库出来的时候,外面的气氛有些诡异,有悲伤,但是脸上还带着笑,甚至几个人好像还都是哭过了,她不解,但是也不好问。
看着他们还没说完,干脆的就在一边捅咕着刚到手的收音机,看着她熟练的拆开电池,又熟门熟路的按着按钮,开关,调音量,小五的眼皮子都跳了好几跳。
不一会儿,那边就传来了清脆的播音声,
“8月初至今,马甸地区特大暴雨已造成30多个水库发生垮坝溃决,超20亿立方米的洪水肆意横流,至少千万人受灾,死难人数保守估计已经过万,倒塌房屋百万余间,冲走耕畜30余万头,冲毁道路桥梁无数,致使火车脱轨,冲出数公里,铁轨被强力致扭曲变形,对交通运输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
据悉,在台风尚未到达时,马甸地区就已经普降暴雨。
8月4日至8日,暴雨中心最大过程雨量达1631毫米。
8月5日至7日3天的最大降雨量为1605毫米,相当于本地区年平均雨量的1.8倍。
4日至8日,超过400毫米的降雨面积达19410平方公里,大于1000毫米的降水区集中在京广铁路以西板桥水库、石漫滩水库到方城一带。
暴雨的降水强度,在暴雨中心——位于板桥水库的林庄,最大6小时雨量为830毫米,超过了世界最高记录——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密士港的782毫米;
最大24小时雨量为1060毫米,也创造了我国历史同类指标的最高记录。
据高空视察传回的现场录像称,飞了半小时仍然是洪水,不见陆地。
很多灾民们在洪水中逃生已经四五天了,只靠空投食物维持生命,白天受烈日烤炙,夜晚受寒气侵袭,已经筋疲力尽。有的还躲在树上或站在水中。老弱、妇女和儿童,因为体力不支,坠入水中死去的惨剧每天都有发生。
劫后余生的人回忆,
暴雨到来的数日内,白天如同黑夜;暴雨如矢,雨后山间遍地死雀;从屋内端出脸盆,眨眼间水满。
板桥水库高24.5米的大坝溃决时,出库洪峰声如山崩地裂,形如倒海翻江。
所到之处,建筑、树木一瞬间消失了踪影。
干流水面上,人头攒动,拼命挣扎、呼救。
遇难人的尸体和猪、羊、牛、马、鸡、鸭等动物尸体,顺水漂流。
石磙碾盘被冲下沟河,履带拖拉机、重型机械车床等随水翻滚。
遂平火车站50吨的火车车厢被冲走5公里,铁轨被扭成麻花形……”
苏满满也没想到就这么寸,直接就是这个话题,听着收音机里沉重的语气,屋里彻底沉默了。
这屋里好几个都是退伍军人,早就是热血沸腾了,要搁前几年,他们这会儿也肯定是在救援的最前线的,只是现在,他们没有那个资格了。
阮云铮也沉默着不说话,屋里子一时间很是安静。
满满拿不准他们的态度,广播已经跳到了下一话题,她慢慢的调小了声音,心里也在思索着。
这种天灾,就是在后世,救援起来也是一个大工程,98年洪水,川省地震,还有接下来几年南方频发的地震,泥石流,特大风暴,特大暴雨,飓风冰雹,等等,她没有遇到过现场,但是每一次也都是捐款捐物的,国家这么大,也只能算得上是,绵薄之力。
但是这个年代,她就是有东西,怕是,也送不过去吧?
她那一空间的粮食水果,哦,确切的说,那空间就是一个大庄子,果园,农田,药田,小溪,山峰,自然什么都能种,现在种的满满的都是粮食水果药材,还一茬一茬的,她都愁要怎么消化呢。
只是,若是真的这么大咧咧的拿出来,怕是就要被人当成成精的妖怪给烧了吧?
这么一想,她自己就猛的摇头,好不容易重活一次,虽然是烂命一条,但是她还不想自找死路。
“怎么了?”
阮云铮那边说话,也一直在注意着她,看见她摇头,以为她不舒服,
“媳妇儿,是饿了吗?”
那个铜哥抹了把脸,站起来,
“铮哥,你这刚结婚,快回去吧,这边我们注意着,看看我们几个找车过去一趟。
铮哥,你知道的,我们都是从部队出来的,这事不知道就算了,已经知道了,而且,老二还在那边,这种时候要是孬了,那都对不起这身衣服。
而且,我们也是孤儿,这种事,是最受不了的,虽然能力有限,但是能救一个,可能这世上就能少一个孤儿,”
“说啥话呢?去一边呆着去,”
阮云铮立马就不干了,
“都是兄弟,你关心我就不关心?
同甘苦共患难,这话是白说的吗?
你当我阮云铮是啥人呢?还是说就你们一起退伍的就是兄弟,我还是外人呗?”
“铮哥,你跟我们不一样,虽然你不说,但是我们也能感觉到,你有家人,有关心你惦记你的人,”
说着还往苏满满那边看,
“而且,你刚结婚。
这种事情,我们能孤注一掷,就算是留在那边,也算是光荣了,但是铮哥,你不行,你还有亲人,你不能这样。”
阮云铮一把甩开他,不过身体也还是不自觉的僵了一下,一激动,把结婚的事给忘了。
脑袋机械的转向苏满满那边,想笑,但是没挤出来。
想了想,干脆的留下一句“我们去吃饭,回来再拿东西”,就拽着媳妇儿出去了。
“诶?诶?你慢点啊!我都跟不上了,”
苏满满压根就没注意他们说的什么,被拽的一个踉跄,心里还纳闷呢,这人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什么隐藏的暴戾人格?
速度慢下来,手也没放开,一直走到快到巷子口,才停下脚步,只是脸上明显的紧张,交握的手心也沁出了汗,看着她欲言又止。
满满疑惑的看着他,是很难以启齿的话题吗?
“怎么了,你要抛妻弃子?”
阮云铮震惊的瞪大了眼睛,随即就无措了,
“别胡说,不可能。不是,哪来的什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