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烟头狠狠按灭在旁边的桌子上,发出“滋”的一声轻响。
“慢慢还?”
西装男冷笑,声音尖锐刺耳。
“安大小姐,你以为这是在跟银行谈贷款吗?”
他走近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安小兰,目光像是在审视一件货物。
“七千万。你就算去卖血卖肾,这辈子也还不清。”
“你跑了,我们找谁去要账?”
床上的光头壮汉嘿嘿一笑,接过话茬,眼神里的淫邪几乎要溢出来。
“强哥不在了,小兰姐你这细皮嫩肉的,当然是在这里‘打工’还债最快。”
西装男点点头,表示赞同。
他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道:
“你哥死了,按规矩,利息我们就不收了。但本金,你得用你这身子来还。”
“我们算过了,以你的条件,在这里干个二十年,差不多也就清账了。”
二十年。
这两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安小兰的心上。
听着他们嘴里吐出的污言秽语,安小兰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恐惧像冰冷的海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田地。
几天前,她还是住在豪华别墅里,被人伺候的大小姐。
转眼间,哥哥横死,别墅易主,自己还要沦为最下贱的玩物。
安小兰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周清雪的脸。
当初,周清雪被哥哥卖到大山里时,应该也经历了同样的绝望吧。
风水轮流转。
这也许,就是她的报应。
想通了这一点,安小兰的眼神反而平静了下来,带着一种死寂的认命。
她停止了颤抖,缓缓点了点头。
“随你们吧。”
说完这句话,她低下头,目光空洞地落在自己交叠的双腿上。
她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门后的阴影中,林寿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S级的魅力,即使在这样绝望的时刻,依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破碎美感。
床上那个光头早就按捺不住了。
看到安小兰认命,他发出“嘿嘿嘿”的怪笑,口水几乎要流下来。
“小兰姐,我可是馋你好久了。”
“以前你是强哥的妹妹,我不敢动心思。现在嘛……”
光头搓着手,肥硕的身躯从床上挪下来,像一座移动的肉山,朝安小兰逼近。
西装男也开始松动自己的领带,眼神变得炙热。
“没想到你想得这么开,倒是省事了。”
“既然这样,第一晚,就由我们两个,来好好教教你规矩。”
光头男蒲扇般粗糙的大手,猛地探出。
他一把掐住了安小兰纤细的脖颈,用力一提,将她整个人从椅子上拽了起来,然后狠狠地掼在了床上。
“砰!”
安小兰发出一声闷哼,后背撞得生疼。
光头男庞大的身躯紧跟着压了上来。
“嘶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安小兰身上的女士西服,被粗暴地扯开。
西装男皱了皱眉:
“你轻点,别把人弄坏了,这可是摇钱树。”
光头男头也不回,呼吸粗重:
“你不懂,第一次,就得下狠手,以后才好管教。”
可无论之前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在衣服真的被撕破的那一刻,在感受到那滚烫的恶臭呼吸喷在脸上的那一刻。
安小兰的求生本能还是被激发了。
她开始疯狂地挣扎,手脚并用,试图推开身上这座肉山。
“放开我!救命!”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她的脸上。
光头男面目狰狞。
“臭婊子!装什么清高!”
安小兰的左脸迅速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了血丝。
火辣辣的疼痛和深入骨髓的屈辱,让她彻底放弃了抵抗。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就在光头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时,他忽然感觉脖子后面传来一阵凉意。
紧接着,一个炙热、坚硬如同钢铁的东西,轻轻点在了他的后颈大椎穴上。
那力量看似不大,却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穿透力,精准地击中了他的神经中枢。
“呃……”
光头男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全,眼睛一翻,庞大的身躯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他像一滩烂泥,直挺挺地趴在了安小兰的身上,晕死了过去。
变故突生。
正在解皮带的西装男猛地一惊。
他霍然抬头。
这才注意到,房间的角落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
刚才发生了什么?
西装男的瞳孔剧烈收缩。
是这个老头?
他只用了一根手指,就把体重超过两百斤的光头给敲晕了?
这他妈怎么可能!
西装男是亡命之徒,反应极快。
他放弃了解皮带的动作,手迅速摸向后腰,那里别着一把手枪。
“咔。”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西装男拔枪,瞄准,动作一气呵成。
“老东西,找死!”
当他扣动扳机的瞬间,眼前的目标消失了。
那个老人,仿佛凭空蒸发了一般。
【可控存在感】,启动。
西装男心中大骇。
人呢?!
一股劲风从侧面袭来。
他还没来得及转动枪口,一只手已经闪电般抓住了他持枪的手腕。
那只手,苍老,干枯,却像铁钳一样。
“咔嚓。”
骨裂的声音清脆响起。
西装男发出一声惨叫,手枪脱手飞出。
剧痛中,他看到那个老人的身影再次凝实。
对方的另一只拳头,在他的视野中迅速放大。
“嘭!”
一声闷响。
西装男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林寿收回拳头,面色平静。
解决这两个人,对他来说,比碾死两只蚂蚁还简单。
床上。
本来已经心如死灰的安小兰,紧闭着双眼。
她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侵犯。
可等了半天,压在身上的光头却没有任何下一步的动作,只有沉重的鼾声。
发生了什么?
安小兰心中疑惑,她尝试着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条缝隙。
映入眼帘的,不是光头狰狞的脸,也不是西装男的冷笑。
而是一个站在床边,静静注视着她的身影。
那是一个……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