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寰宇国际医院撒野!”
“保安!保安呢!把这个捣乱的老东西给我赶出去!”
宋青更是急得额头冒汗,想要上前,却又不敢。
“陈主任,好大的威风啊!”
一声冷喝,如同平地惊雷,骤然炸响。
司徒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威严,目光如电,直刺陈志华。
“原来陈主任,就是这么对待医界同仁,就是这么不把前辈放在眼里的吗?”
陈志华被这气势一压,心头火气稍减,但依旧嘴硬。
他眉头紧锁,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司徒方。
“前辈?”
“现在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出来倚老卖老,自称前辈了?”
“我告诉你,这里是寰宇国际!不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
宋青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魂都快飞了。
他焦急地想要上前,小声提醒陈志华这位老者的身份。
然而,司徒方身后的侯少鹏,此刻却上前一步,声音清晰而沉稳,响彻整个走廊。
“这位是我们魔都济世堂中西医结合医院的院长,司徒方,司徒老先生。”
“也是当今中医界硕果仅存的几位泰斗之一。”
魔都济世堂!
司徒方!
这几个字如同一道闪电,劈中了陈志华。
他脸上的嚣张与不屑瞬间凝固,瞳孔猛地一缩。
先是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他难以置信地再次看向司徒方,那张带着怒容的脸,与记忆中某个只在顶级医学论坛上远远见过几次的身影,开始重合。
真的是他!
那个在中医界地位尊崇,连自家院长都要礼敬三分的司徒方!
陈志华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司…司徒…司徒院长……”
“您…您怎么亲自过来了?这…这真是……”
他语无伦次,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自己刚才,竟然指着司徒方的鼻子骂他是“老东西”?还要叫保安把他赶出去?
完了!
这下梁子结大了!
司徒方冷哼一声,锐利的目光扫过陈志华。
“我怎么过来了?”
“我若是不亲自过来,又怎么能欣赏到陈主任这般威风凛凛的模样?”
“陈主任刚才在电话里,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司徒方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再次让陈志华的心沉到了谷底。
电话?
什么电话?
陈志华脑中飞速旋转,一个念头让他浑身一颤。
难道……难道之前那个被自己痛斥,说他胡说八道,搞什么按摩治渐冻症的骗子电话,就是……就是司徒院长打来的?!
“司徒院长!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我……我实在不知道是您老人家啊!”
“我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骗子”
“我这狗眼不识泰山,我……”
“哦?”
司徒方挑了挑眉,打断了他的忏悔。
“这么说,如果打那通电话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陈主任就可以随意训斥,随意辱骂了?”
陈志华的辩解戛然而止,面如死灰。
司徒方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
“陈志华!你身为寰宇国际医院的主任医师,代表的不仅仅是你个人,更是寰宇的脸面!”
“医学之道,贵在兼容并蓄,互通有无,尤其是面对渐冻症这样的世界性难题,任何一丝可能的希望都不应该被轻易否定!”
“你倒好,固步自封,刚愎自用,对传承千年的中医按摩之术,更是嗤之以鼻,认为那是天方夜谭!”
“这就是你所谓的科学严谨?这就是你对待医学的态度?”
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压得陈志华喘不过气。
他知道,今天这事,怕是难以善了了。
“不不不,司徒院长,您误会了!”
陈志华慌忙摆手,试图解释。
“我绝对没有瞧不起中医,更没有瞧不起按摩之术。”
“按摩在日常保健,在康复理疗中,确实有非常好的效果,这一点我是承认的,也是尊重的。”
“只是……”
陈志华的声音弱了下去,脸上满是纠结。
“只是什么?”
司徒方目光灼灼,紧追不放。
陈志华额头上的汗珠滑落,深吸一口气,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只是……司徒院长,恕我直言,用按摩来治疗渐冻症,并且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让患者苏醒……”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固执。
“这……这恕我孤陋寡闻,实属天方夜谭,近乎胡说八道!”
即便面对的是司徒方这样的泰山北斗,即便自己已经得罪了对方,但在他坚守的医学领域认知上,他还是不愿轻易妥协。
这话一出,走廊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哦?胡说八道?”
司徒方闻言,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冷意。
“是不是胡说八道,恐怕还由不得陈主任你一个人说了算!”
他目光转向紧闭的病房门。
“我们进去,亲眼看一看金瑶小姐的情况,不就一清二楚了?”
“年轻人,不要总是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
陈志华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阵青阵白。
他心中自然是有一万个不服气,一万个憋屈。
但他能怎么办?
对方是司徒方,无论是资历还是行业地位,都远在他之上。
他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满,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司徒院长教训的是,是我浅薄了。”
“既然您想看,那自然是可以的。”
但他心中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判断:渐冻症苏醒,绝不可能是按摩的功劳!
一定是医院之前的治疗起了效果,那个老头不过是运气好,碰巧赶上了!
他倒要看看,这司徒方进去之后,还能说出什么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