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太久未在人前露面,众人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眼前这位光彩照人的美人。
竟是向来以骄横跋扈闻名的二公主。
凤卿煦用玉肌膏淡化了疤痕,又用脂粉精心遮掩一番。
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本就生得大气明媚,如今更是神采飞扬,一袭耀眼红裙,恨不得昭告天下她又回来了!
憋屈了这么久,今日总算能扬眉吐气。
凤卿煦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闭门谢客这些日子,简直度日如年。
起初对送来的药膏是极为抗拒。
总觉得是羞辱,故意看她的笑话。
大姐姐凤卿莜苦口婆心地劝,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有用呢?
这才勉强同意试试。
谁知,效果好得惊人!
遍寻名医都束手无策的脸。
竟然被一瓶不起眼的药膏给治好了。
虽然不能完全根除,能达到如今的效果,已经很惊喜了。
从前凤卿煦就是最爱出风头,最受瞩目的公主。
很满意在场众人的反应。
为了今日的惊艳亮相,提前命人赶制了华服首饰,精心打扮了好几个时辰。
人嘛,就得活在阳光下,被人羡慕被人追捧。
她就该是这宴会上最耀眼的那颗星!
一眼便瞧见了站在人群中的兰穗岁。
她嘴角一勾,大步走去。
同时给侍女使了个眼色。
肖红蛮横地将挡在凤卿煦身前的人推开。
谢颖盈哪里敢和二公主叫板。
狠狠地瞪了兰穗岁一眼,就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肖红趾高气扬地将一摞银票递过去:“这是二公主赏你的。”
兰穗岁自然不会和钱过不去。
她笑靥如花的接过银票:“能为二公主分忧,是民女的福气。上次的事纯属误会,当时真的事要赠药,并无其他意思。
凤卿煦斜睨了她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傲慢:“看在你的药管用的份上,本公主就暂且不与你计较。”
侍女趁机打听:“药可还有?”
兰穗岁故作为难地说:“这瓶药也是他人所赠,不过听闻百宝阁会拍卖一批药,二公主不妨去瞧瞧,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两人这一番对话,自然逃不过在场众人的耳朵。
大家的人都不是蠢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原来二公主的脸,全靠这位兰娘子的药!
如此神奇的药,那必须得搞一瓶备着啊,有备无患嘛。
凤卿煦高傲地扬着下巴,正准备转身离开,却不料忽然撞上了一个人。
凤卿煦吃痛,转头一看原来二皇子。
凤怀绪虚扶了她一把,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四妹还是如此莽撞,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
凤卿煦没好气地将他推开,一脸嫌弃地说:“别碰我!”
在五个兄弟姐妹中,她最讨厌的人便是眼前的人。
要说具体的缘由也说不上来,但从小就不喜欢与他打交道。
偏偏两人的名字还同音了一个字,让她对他更是厌恶至极。
对其他四人虽谈不上喜欢,却能维持住虚假的表面关系。
一看到二皇子,就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凤怀绪眸光微眯,往后退了一步。
对恶劣的态度早已见怪不怪,反而有些欣赏她的直性情。
觉得把心思挂在脸上的人,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反而是那些遇事滴水不漏,人人称赞的人,才更值得防备。
凤怀羡的暴脾气被彻底点燃,他怒气冲冲地说:“你是长期关在府里被关傻了吧?二哥又没惹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别以为抹了点粉就能遮住脸上的疤痕。大家只是没胆子说而已,就你这性子活该被毁容。”
“你……”凤卿煦气急了,扬手便要朝着他脸上扇去。
凤怀羡又怎么会惯着她?
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狠狠地甩开:“我可不是能任由你欺负的平民!好好收敛你的公主脾气,再在我面前横,小心我刮花你的另外半张脸!”
五人从小就不和,吵吵闹闹地长大。
他看不惯凤卿莜凡事都要公平对待的态度。
也嫉妒凤怀瑾能够得到父皇的疼爱。
更讨厌凤怀绪那张伶牙俐齿的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当然他最厌恶的,还是凤卿煦这个人。
她胡作非为,无法无天,偏偏还能得到父皇的袒护。
相比之下,他简直就像是个小透明,入不了任何人的眼。
凤卿煦彻底被激怒了,她大声吼道:“你再说一遍!”
凤怀羡丝毫不畏惧,镇定地对上她要吃人的眼神:“你难道还敢杀了我么?”
毁容是凤卿煦的禁忌和痛点,谁也不能提!
一旦触及,她就会失去理智。
即使这个人是亲弟弟,也不可原谅!
眼看两人就要在暴怒的边缘彻底失控,凤怀绪连忙上前:“今天是大皇姐的生辰,见血多不吉利,有什么恩怨改日再算。”
凤卿煦胸口剧烈起伏,怒火几乎要将她吞噬。
但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今天绝不能闹事。
凤卿莜费尽心思给她送来玉肌膏,总不能不给大姐姐面子,砸了她的场子。
恶狠狠地瞪了凤怀羡一眼,咬牙切齿道:“凤怀羡,你给我等着!”
凤怀羡嗤笑一声,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随时恭候!”
凤怀绪视线眼落在了兰穗岁身上:“这位娘子不知是哪家的千金?怎么本皇子从未见过?”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凤怀羡的注意:你为什么要学二公主,蒙着面纱作甚?”
说着便迈步上前,抬手就要摘下她脸上的面纱。
应纾年迅速挡在了她的身前,对着两位皇子微微拱手:“在下应纾年,这位是我的妻主。她初来凤都水土不服,脸上起了些红疹,这才蒙着面纱,还请两位皇子见谅。
凤怀羡却压根不信这番说辞。
今天在凤卿煦那里憋了一肚子的气。
此刻正愁没地方发泄。
他冷笑一声,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若本皇子非要她摘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