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木怕另外两人露馅,率先打破了沉默:“上官公子霉运缠身看谁都像加害者,无凭无据可不能随意污蔑人。”
叶懿行秒懂,连忙附和道:“就是啊,官府断案也要讲究证据,不能空口白牙就冤枉人。”
陆赤华终于回过神,委屈巴巴地看向兰穗岁:“妻主,难道你不相信我们吗?”
看着三人拙劣的演技,兰穗岁感到一阵头疼。
要是放在现代娱乐圈。
早就被骂得狗血淋头。
然后被迫退圈了吧。
真是烂到家了。
方黎木的心理素质还算过关,至少知道引导话题走向。
叶懿行反应也挺快,就是表情管理还不到位,眼神里总是带着几分心虚。
表现最差劲的非陆赤华莫属,这家伙压根藏不住事。
一眼就能看穿他心中那点小九九。
也猜到了几人的目的和初衷,无非就是想给上官昀一个教训,为她出出气。
好在还知道分寸,没真把人给伤到。
眼下也不宜大动干戈,把事情弄得更加复杂。
兰穗岁目光锁定在上官昀身上,语气平静地问:“有证据证明是他们欺负你吗?”
上官昀摇了摇头,神情黯然。
本来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测,是为了转移话题,留在马车上的一个借口罢了。
“那就不能凭你的一面之词去质疑我的夫郎。”
上官昀的心猛地一沉。
终究是不一样了。
在他与夫郎之间,姐姐永远都不会偏向自己。
这种认知像一块巨石,狠狠地压在了心头。
让他感到无比的悲伤和失落。
上官昀默默垂下眼帘,低声应了一句:“知道了。”
他周身莫名被一股低气压所笼罩。
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叶懿行最能体会这种被忽视的感觉。
他感同身受,竟对上官昀产生了一丝同情。
好几次都想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了下去。
还接收到了方黎木的摇头示意,以及陆赤华警告的眼神。
他只好别过视线,盯着马车内的某处发呆。
看着三人你来我往的互动。
应纾年和白漓宴各自都心知肚明。
他们确实干了坏事。
妻主恐怕也看出来了。
只是为了给他们留点颜面,才没有当面拆穿。
上官昀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让兰穗岁心中一软。
归根结底,造成这场误会的人是上官呁。
他却被迫承担了所有的后果。
兰穗岁放柔了声音,带着一丝哄劝的意味:“你不是最喜欢吃我做的烤鱼吗?正好今天有空,跟我们一起回府,亲自给你做好不好?”
上官昀眼睛一亮,顿时又开心起来。
姐姐明显是在哄他。
他连忙点头,语气雀跃地说:“好呀!好久没吃过你亲手做的烤鱼了,我甚是想念。”
思绪不禁回到了在天虎山的那段日子。
两人一起在溪边玩耍,累了就躺在草地上休息。
饿了就捉鱼抓虾,生火烤着吃。
然后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看着满天繁星。
那些美好的回忆,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本以为会一直在天虎山,过着快乐无忧的生活。
可命运弄人,他最终还是弄丢了她。
五位夫郎没有打扰两人的对话,陆赤华三人自知理亏,自然不会多加干预。
应纾年保持沉默,他看出了妻主心中的愧疚,正在尽力弥补。
白漓宴内心情绪翻涌,面上却不显。
就算再不情愿,上官昀也上了马车,想必离加入这个家也不远了。
回到府里,元财就风风火火地安排着一系列事宜。
首先是清点食材,将家中有的适合做烧烤的食材都拿了出来。
又让元宝出去采买了一些新鲜的肉类和蔬菜。
厨房的人开始忙碌起来,清洗食材,切片,穿串。
夫郎们也纷纷参与进来,陆赤华帮着点燃炭火,白漓宴忙前忙后地端东西,应纾年与方黎木在做整体的布置。
只剩下上官昀一人围在兰穗岁身边。
两人坐在院子椅子上,悠闲地品着茶,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
上官昀很喜欢此刻的氛围,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忙而不乱,其乐融融。
也真正了解到了,原来她和夫郎们是这样相处的。
和睦自然的气氛,真的让人羡慕。
等一切准备妥当,元财走到兰穗岁面前,恭敬地说禀告:”家主,一切都准备好了。”
她起身应了句:“好。”
兰穗岁将处理好的鱼架在烤架上。
炭火噼啪作响。
金黄色的鱼皮滋滋冒油。
陆赤华的凑到兰穗岁身边,脸上写满了期待:“妻主,我也要吃你烤的虾!”
叶懿行也不甘示弱,眸子闪烁着光芒:“我想吃外焦里嫩的烤串,可以吗?”
白漓宴慢悠悠地走过来,将手中的串递了过来:“妻主烤的蔬菜更香。”
兰穗岁看出三人的意图,又询问另外两人的意见:“你们想吃什么?”
应纾年温润一笑:“都可以。”
方黎木惜字如金:“蒜蓉花甲。”
转眼间,烤架上便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材,鱼虾、肉串、蔬菜、花甲……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
叶懿行生怕妻主忙不过来,主动承担起了烤串的重任。
他熟练地翻转着烤串,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尽力做到最好。
兰穗岁则在一旁指导,偶尔帮着翻个面,撒点调料。
晚饭的气氛格外温馨。
大家围坐在石桌旁,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闲聊着家常。
欢声笑语不断,其乐融融。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各自散去。
书房。
兰穗岁将详情病症告知,让他诊断下看是何情况。
陆赤华一愣,沉稳地伸出三指搭在上官昀的腕上。
他脉象平稳有力,健康得很。
问题,出在了心上。
曾听爹爹和伯伯们提起过类似的病症。
他们行医多年,也只见过寥寥几例,统一称之为疯症。
如叶懿行的心疾一样。
病因不在体,而在心。
陆赤华他收回手,目光深沉:“上官公子身体并无任何不适,唯独精神状态极为不稳定。副人格的存在,是你长期压抑自我,导致分裂出另一个我,来应对的外界压力与痛苦。
你对妻主的执念太深,这份执着本无错,但它成了你心中唯一的锚点,一旦失去整个人便开始崩溃。
建议你将情况如实告知首辅大人,得到父亲的体谅让他接受真实的你,副人格出现的频率就会大大降低,对你的病情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