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里的气氛明显转变很多，但许诺诺和秦子宸似乎对此一无所觉，在学校和剧团两边奔波。
与上回赵副导演和孙副导演争执事隔两天后，带他们的导演就换成了崔副团长，是个长袖善舞谁都不得罪的人，和赵副导演还有孙副导演两派都关系不错。
赵副导演偶尔过来，说些什么：“秦子宸的基本功还需要再练练，和巴音站一起，两人实力差距很明显。”
崔副团长就笑呵呵的点头，“对，我也这么觉得。”
赵副导演又说：“那个许诺诺也是，让其其格有时间多带带她吧，才从学校出来，很多动作跟不上。别到时候拉其他人后腿。”
崔副团长也笑着附和，“我也觉得，她还需要和大家磨合一段时间。”
赵副导演明显就是抽空过来恶心人的，还专门就针对许诺诺和秦子宸，任谁都看得出来。
郑团长和孙副导演看过排练后，还算满意的点头，说：“大家虽然还在磨合期，但只要彼此努力相信队友，默契都是时间累积出来的。我相信下次的公演会是成功的。”
崔副团长这时候也拼命点头，“团长说的对，我也觉得这些孩子最近努力之后收获很大。相信不久之后，会给所有人一个惊喜的！”
郑团长和孙副导演从其他学校，招来的十几个舞蹈演员在这几天加入，一台大型歌舞剧数十个团员只差几个后备就凑齐了。
他们几个商量了些新人加入的事宜，之后就转身离开。
许诺诺在角落里自己拉伸，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周围几人的八卦，听见刘芸说：“下周六就是圣诞节，听说会有一场数十年不遇的暴雪，到时候我们可以去滑雪了。”
刘芸说话声音并不小，很多人兴致盎然赞同，“啊！下雪好！我们可以和崔副团长请个假，所有人一起出去玩！”
许诺诺左小腿仿佛抽了一下，她把脸紧紧贴在小腿处，呼吸也一点点沉下去，鼻子莫名泛酸，她用力吸了口气，才将情绪平复下来。
旁边其其格过来，问她：“许诺，我们晚上要去唱歌，你和秦子宸要不要一起来？”
其其格对她发出邀请，这意思是她和巴音约许诺诺还有秦子宸的。
刘芸听见不屑的扭过头，其他人表情多少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都起了别的话题。
许诺诺扭头，看向她，“我晚上要回趟学校，可能要七点之后才能出来了。”
“没关系，唱歌而已，反正明天团里休息。晚点儿没关系，对了，秦子宸人呢？”
许诺诺收回腿来，手撑地面站起来，笑着说：“他今天在学校，没来。你可以打他电话问问看。”但她猜，以秦子宸大少爷臭屁的性格，未必会答应一起出来玩。
其其格向她要了秦子宸的电话，转身的时候，台下有人喊：“其其格，巴音！赵副导演让你们去一趟他那边。”
正是休息时，台上喝水的喝水，聊八卦的聊八卦，听见门口处的喊声时，都不由停下了动作，往其其格和巴音看了看，然后视线又落在了许诺诺的身上，表情很复杂。
许诺诺微不可觉的挑了挑眉，拿毛巾擦了擦汗，拿起水杯喝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来。
其其格和巴音一起下台，往外面出去。
刘芸冷笑了一声说：“就算不让他插手我们队的事又怎么样，那也是团里的副导演，他想让知道这边情况，想排挤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许诺诺，意味很明显指向她。
许诺诺手机响了响，有信息进来，她放下水杯，拿了手机走去外面接电话。
窗外，林立的高楼之外是起伏的群山，白雪皑皑，阳光反射闪着刺眼的光芒。
“叶大叔，你出差回来啦？”
叶帧的声音里噙着一缕温和的笑意，“这都能猜得到？”
许诺诺靠在窗前，抱着手臂，笑得灿烂如阳，“那当然，我这么聪明！”
叶帧前几天出国，一般给她发信息的时候都是后半夜，她都睡了，等第二天醒来才能看到。再想回过去时，想想时差，不忍心打扰到他休息，就只能作罢。
“老头子想你了，问你这几天什么时候休息，让你来家里吃饭。”
许诺诺眼珠子转了转，一双眼里有光映在玻璃上，她弯着眉眼笑着问：“哦~原来只有叶爷爷想我啊？那我要考虑一下再说了。”
叶帧隐约笑了一声，补充道：“嗯，梁叔也说很长时间没见你，不知道你最近怎么样。”
“哦~梁伯也想我，那我会更认真的考虑的。”
后面有门响了一声，里面有人探身喊她，“许诺，开始排练了。”
“好！我马上就来！”
许诺诺有些不舍的盯着手机，想了想，还是笑着说：“好了，我要去忙了。等我一会儿打给你呀！”她生怕再听见他声音就忍不住继续说下去，主动挂断了电话，迅速转身往里面进去。
她完全没有想过电话另一边，叶帧还有话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里传出的忙音，他有些无奈又无力笑了一下。
叶帧抬起手来，窗外阳光洒进来，他手指间挂着的坠子光华夺目，“这个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但他这句话，只能讲给自己听，远处雪山起伏，他望着望着，神情不由地渐渐沉郁下来。
再有几天，就到了那个日子。
哪怕许诺诺声音里一如往常的轻快明媚，但他还是从她笑声里听出了一丝异样低迷来，只有失去过才会懂得那是怎样的伤悲。就算笑语嫣然，悲伤也会流露出来。
***
晚上，学校。
许诺诺从教学楼里下来，恨不得将自己整个都裹进暖乎乎的羽绒服里，帽子加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她正往停车场里走，身后有脚步声追上来。
她回头，推着帽子看向追上来的人，“秦大少？”
秦子宸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鼻孔朝天地哼了声，“巴音打电话约我去唱歌，听说你也去。”
“呃，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