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刘叔!”
乔晚晚急匆匆地敲开了刘勇办公室的门。
看到是她,刘勇顿时眼前一亮。
“晚晚?你不是在医院吗,什么时候出院的?”
“呜呜呜!刘叔,你快帮我找找我爸妈吧!他们不在,乔胥安整天就知道欺负我!”
“这……”
乔晚晚哭哭啼啼地扑进刘勇怀里,还像小时候一样跟他撒娇。
刘勇整个人僵在原地,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听乔晚晚说话的意思,她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乔敬仁已经进了拘留所。
现在,这乔氏集团……
一切都是乔胥安说了算。
刘勇正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实话。
一抬头,突然看见乔胥安出现在门口。
刘勇吓得脸都白了。
他连忙把乔晚晚推开,生怕乔胥安误会什么。
偏偏乔晚晚这个蠢女人还非要一个劲地扯着他的胳膊不松手!
“刘叔!你快帮我说他两句!他今天居然动手打我!我长这么大,连我爸妈都没打过我!”
乔晚晚一手拉着刘勇,一手指着乔胥安。
有刘勇在旁边,她说话的声音都比刚才大了点。
可刘勇现在哪还敢对乔胥安大小声。
他擦了擦脑门上密密麻麻的汗,说话结结巴巴:“董事长,你看这……”
“董事长?”
听到这称呼,乔晚晚还以为是乔敬仁来了。
她连忙抬头往门口望,却只看到乔胥安一个人站在那儿。
她皱起眉头,还没反应过来。
乔胥安已经走进屋,反手关上了门。
“刘董,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董事长!您千万别这么说,晚晚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当然不会……”
“刘叔!你老糊涂了吧?你怎么叫他董事长啊?他又不是我爸!”
乔晚晚咋咋呼呼地打断了刘勇。
话说到一半,她看到刘勇面对乔胥安时战战兢兢的态度,这才终于后知后觉。
“不、不可能……”
“乔胥安!我爸他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事了?!”
“他是不是生病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快说话啊!”
事到如今,乔晚晚都没想过乔胥安会伤害她爸妈。
她只以为是乔敬仁病了,乔胥安怕她担心才故意瞒着她。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妈妈呢?
联想到自己出事前,乔敬仁和柳媛才刚出国旅游,一堆乱七八糟的猜测顿时在乔晚晚脑子里炸开。
“我爸妈……他们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是飞机失事?还是车祸?!”
想到那些不好的念头,乔晚晚急得要哭。
她再也顾不上自己那些小情绪,心急如焚地抓着乔胥安追问。
“哥!你快说话啊!你快告诉我!爸妈现在到底在哪儿?!”
“你想见他们?”
乔胥安不紧不慢地开口。
乔晚晚不假思索:“我当然想见他们!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他们最近可能不太方便跟你见面。”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方便?我可是他们唯一的女儿!”
情急之下,乔晚晚口不择言。
听到“唯一”这个词,乔胥安眸中顿时一抹阴鸷不悦。
他抬眸,看了看站在旁边一直不敢出声的刘勇,随即话锋一转:“你想见他们也可以,只要你乖乖听话,帮我办几件事,我就带你去见他们。”
“乔胥安!你疯了吧?!我现在哪有心情帮你办什么狗屁事,你快点告诉我,爸妈到底出什么事了?!”
乔晚晚扯着乔胥安的手又哭又闹,一不小心把他袖口上那枚不起眼的袖扣拽了下来。
咔嗒一声,袖扣掉在地上。
乔胥安眉头一拧,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了乔婉婉脸上。
“啪!”
乔晚晚被这猝不及防的耳光打懵了。
她不明白乔胥安为什么突然打她……
而且,刘勇还站在旁边。
他怎么敢当着他的面打她?!
等她回过神来,只见乔胥安弯腰捡起地上的袖扣,小心翼翼地擦干净上面沾到的灰尘。
一枚看起来那么廉价的袖扣,最多也就是几百块的便宜货!
他就为了这东西打她?!
乔晚晚根本不知道——
这枚袖扣,是曲歌送给乔胥安的第一份礼物。
他刚才回去换衣服时特意戴了它。
本想晚上去医院时哄曲歌开心,差点被她弄坏了。
乔胥安的幽深的眸中闪过一抹骇人的戾色。
他不管乔晚晚愿不愿意,直接对刘勇说:“刘董,我听说你今晚约了康舟的代表吃饭。不如就带晚晚一起去吧。乔家最近出了那么多事,也是时候让她熟悉一下公司的事务了。”
“董事长,这恐怕不太好吧!”
“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我……”
刘勇不是不想带乔晚晚,而是他根本弄不清楚乔胥安这么做的用意。
是怕他趁机跟康舟联手做局,所以让乔晚晚去盯着他?
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刘勇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他曾经从不放在眼里的“毛头小子”了……
一旁,乔晚晚捂着红肿的脸,眼泪要掉不掉。
“我才不要去什么饭局!我要见我爸妈!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说过了,只要你帮我做几件事,我就带你去见他们。你要是再胡闹,那就这辈子都别跟他们见面了!”
乔胥安一记锐利的眼刀,浓重的杀意顿时让乔晚晚如坠冰窟。
他周身的低气压仿佛凝结了这房间里的空气,教人几近窒息。
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反复提醒着乔晚晚——眼前这个男人,再也不是她那个温柔的好哥哥了……
她终于不敢再闹,压着满心委屈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
为了晚上的饭局,乔胥安特意让人给乔晚晚准备了一条新裙子。
收到白川送来的礼盒,乔晚晚撇了撇嘴,心下却暗自窃喜。
礼盒上印着她熟悉的logo。
他还记得他最喜欢的品牌,他一定还是在乎她的。
乔晚晚如是想着,迫不及待地拆开礼盒,边拆边对白川说:“你跟他说,别以为随便送点礼物就能把我哄好!我不会这么容易原谅他的!”
话音未落,礼盒里一条款式暴露、配色俗艳的裙子映入眼帘。
乔晚晚欣喜的心情瞬间被人浇了一盆凉水。
她一把扯出盒子里的丑裙子,拧紧了眉头:“这是什么鬼东西?!你们弄错了吧!这么丑的裙子,狗都不穿!”
“大小姐,乔总有交代,您今晚一定要穿这条。”
白川机械式地转达乔胥安的吩咐。
他只负责做好乔胥安交代的事情,至于裙子的美丑、布料多少,这都不是他该管的。
见乔晚晚闹脾气不肯换衣服,白川摆了摆手,示意两旁的保镖上前“帮忙”。
见状,乔晚晚吓得脸都白了。
“你们……你们想干嘛?!”
“白川!你是不是疯了?!我警告你!你们要是敢碰我一根头发,我让我哥剁了你们的手!”
乔晚晚踉踉跄跄地缩到墙角,退无可退。
见她害怕得要哭,白川这才下令让人停下。
“大小姐,我们也不想这样。还请您配合一下,别让我们难做。”
“我……我知道了,我穿就是了!”
乔晚晚还没那么蠢。
她知道,如果没有乔胥安的授意,白川肯定不敢擅自动她。
想到刚才在公司时,乔胥安那张阴沉得像要杀人的脸……
乔晚晚浑身寒毛竖立。
她不敢再多说什么,抓起那条简陋得像破布一样的丑裙子悻悻上了楼……
……
医院。
乔胥安处理好乔晚晚的事情后,就马上回来陪曲歌。
他特意换了一身衣服,不想让曲歌闻到自己身上有乔晚晚的香水味。
他怕她误会,怕她又闹脾气。
他只想她一直都像今天傍晚那样,乖巧地陪在他身边。
时间刚过八点。
护士照例来送药,顺便检查了一下曲歌的伤势。
“曲小姐,您恢复得很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这么快?”
曲歌有些意外。
她本以为像流产这么严重的事情,怎么也得在医院里住上半个月。
护士点了点头,严肃地嘱咐她:“虽然可以回家休养,但是您这次伤得不轻,短时间内绝对不能同房。否则,可能会损伤到您的生育功能。”
“短时间内,是指多久?”
曲歌还没出声,乔胥安就先开口。
护士回答:“保险起见,至少一个月吧。建议您定期带曲小姐过来检查,一切还是要以她身体恢复的情况为准。”
一个月不能同房。
听到这话,曲歌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本来还在担心,接下来要怎么避免和乔胥安有过多的身体接触。
而现在,护士正好给她送来了现成的借口。
护士走后,乔胥安犹豫再三才开口:“明天出院,我送你回家?”
“好。”
曲歌答应得不假思索,倒让他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发生了这种事,她现在心里应该很抵触他,不想再见到他。
可这几天他在医院陪她,她却一次都没有赶他走,也没有对他发过脾气。
乔胥安心下暗自庆幸。
他又开口,小心翼翼地试探她的态度:“你现在受伤,需要人照顾。不如……先到我那儿去住?”
“好。”
曲歌仍旧答得利落。
乔胥安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还没等他再次确认她的回答,她便主动问他:“我可以自己住一个房间吗?刚才你也听到护士说的话了,我不想……”
“当然可以!”
只要她不再跟他闹脾气,乔胥安什么都可以答应。
他现在只想让她好好养好身体。
至于其他的事,他都不着急。
他以后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补偿她,重新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他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孩子。
身上流着他的血的孩子……
仅仅只是想到这些,就足以让乔胥安欣喜若狂。
他眉眼舒展,嘴角压不住地上扬。
看到他满意的神色,曲歌心下暗嘲,面上却不露痕迹。
这时,乔胥安收到白川发来的消息。
“鱼咬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