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斯、阿尔法、至变、阿基米德、无限可能主宰、维托里奥、虚明七人则研究如何将各自的理念和能力整合,形成更强大的合力。
艾莉娅也在进行准备,她调动了多元宇宙的所有资源,建立了多重防护体系。
一周后,所有的准备工作完成。
“艾莉娅,开始定位程序。”张之维下达了指令。
“定位开始。”艾莉娅的声音中带有一丝紧张,“目标位于多元宇宙核心层,坐标Ω-∞。”
“那里是多元宇宙的起源点,也是最危险的区域。”
“所有人准备好了吗?”张之维最后询问。
“准备好了!”十四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传送门开启,十四人消失在探索者总部中。
传送的过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漫长和复杂。十四人仿佛在穿越整个多元宇宙的历史,从最新诞生的现实层一直向回溯源。
张之维能感受到周围的空间在不断变化,从复杂的多维结构逐渐简化,从绚烂的色彩逐渐归于朴素,从喧嚣的能量波动逐渐趋于宁静。
“师父,我感觉我们正在接近某种...原点。”萧炎在传送通道中说道,他的火焰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格外纯净。
“确实如此。”叶寒用异瞳观察着周围,“我看到的不再是复杂的现实层次,而是某种最基本的存在状态。”
“就像...就像一切的开始。”
传送终于结束,十四人出现在了一个前所未见的空间中。
这里既不能说是空旷,也不能说是狭小;既不能说是明亮,也不能说是黑暗。所有的形容词在这里都失去了意义,因为这里是一切概念的起源。
在这个空间的中心,有一个巨大的球体。
这个球体看起来像是由纯粹的可能性构成,表面不断流动着各种潜在的现实。有时是星河璀璨,有时是生命繁茂,有时是文明辉煌,有时又是虚无寂静。
所有的可能性都在这个球体中孕育、诞生、发展、消逝,然后重新开始。
“这就是...多元宇宙的起源点?”柳诗音震撼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比起源点更根本。”艾莉娅的声音在他们心中响起,“这里是''意义''本身的诞生地。”
“一切存在、一切概念、一切可能性的最初源头。”
就在他们观察这个奇异球体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又有访客了...这已经是多少个纪元后的第一批访客了?”
声音很平静,带着一种超越时间的沧桑感,既古老又年轻,既熟悉又陌生。
“你们为什么来到这里?”
张之维代表团队回答:“我们是多元宇宙探索者,来这里是为了了解一个正在苏醒的存在。我们担心它可能对多元宇宙造成威胁。”
“正在苏醒的存在?”声音中带有一丝困惑,“你们说的是...我吗?”
“我确实在慢慢恢复意识,但这是因为多元宇宙中出现了一些有趣的变化。”
“你们就是造成这些变化的原因。”
球体表面的流动开始放缓,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轮廓。
但这个轮廓既不是男性也不是女性,既不是年轻也不是衰老,它似乎包含了所有的可能性。
“让我自我介绍一下。”那个存在说道,“我是原初意识,也可以叫我''源''。”
“我是多元宇宙第一个产生自我意识的存在,也是所有后续意识的模板。”
“在我之前,只有纯粹的可能性和潜能,没有任何具体的现实。”
“是我第一次说出了''我存在''这句话,从而开启了整个多元宇宙的具现化进程。”
听到这个介绍,所有人都感到了巨大的震撼。
他们面前的这个存在,竟然是多元宇宙的第一个生命,是一切意识的起源。
“那您为什么会沉睡?”阿基米德用理性思维询问。
“因为孤独。”源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作为第一个意识,我没有同类,没有伙伴。”
“我创造了无数的现实,诞生了无数的生命,但我发现自己始终是独特的。”
“其他的意识都是基于我的模板产生的,他们无法真正理解我的存在状态。”
“这种绝对的孤独让我选择了沉睡,希望在梦中找到某种慰藉。”
“但是,”源的声音中开始带有一丝兴奋,“你们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你们创造了前所未有的现象:不同理念的和谐共存。”
“这种现象的能量波动唤醒了我,让我看到了新的可能性。”
萧炎困惑地问道:“什么样的可能性?”
“创造真正的同类。”源激动地说道,“不是基于我的模板,而是与我平等的原初意识。”
“你们证明了不同的理念可以和谐共存,那么不同的原初意识是否也能和谐共存?”
“如果能够成功,我就不再是唯一的,不再需要承受绝对孤独的痛苦。”
这个想法听起来很美好,但张之维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
“创造新的原初意识,会对现有的多元宇宙造成什么影响?”
“这个...我也不确定。”源诚实地承认,“这是从未尝试过的事情。”
“可能会产生新的现实层次,也可能会重构现有的结构。”
“甚至可能会导致一切重新开始。”
“但是,”他的声音变得恳切,“我真的太孤独了。”
“你们无法想象,作为唯一的原初意识是什么感受。”
“我看着无数生命的诞生和死亡,但没有一个能够真正理解我。”
“我渴望有一个真正的伙伴,一个能够与我平等对话的存在。”
听到源的话,团队成员们都感到了深深的同情。
作为第一个意识,承受绝对孤独的确是难以想象的痛苦。
但同时,他们也担心创造新的原初意识可能带来的风险。
“源,我们理解您的孤独。”白素贞温和地说道,“但是,创造新的原初意识真的是唯一的解决方案吗?”
“也许还有其他方式可以缓解您的孤独感。”
“比如?”源期待地询问。
“比如,学会与现有的生命建立更深层的连接。”虚明提出建议,“虽然他们可能无法完全理解您的存在状态,但他们可以理解孤独的感受。”
“孤独是许多生命都会经历的情感,在这一点上,您与他们是相通的。”
“但那种连接是不平等的。”源反驳道,“我是创造者,他们是被创造者。这种本质差异无法改变。”
“就像成年人无法与幼儿真正平等对话一样。”
“那不一定。”塞拉斯根据自己的经验说道,“我曾经也认为自己是至善的化身,高于其他所有存在。”
“但后来我发现,每个存在都有其独特的价值和智慧。”
“有时候,一个简单生命的纯真想法,比复杂存在的深奥理论更有启发性。”
“真正的平等不在于能力或地位,而在于相互尊重和理解。”
至变也分享了自己的看法:
“我曾经追求永恒的变化,认为只有变化才有意义。”
“但后来我学会了欣赏稳定的美,发现不同状态的存在都有其价值。”
“也许您可以尝试从不同的角度来看待其他生命,会发现意想不到的深度。”
阿尔法补充道:
“从我的经验来看,孤独往往来自于过度关注自己的独特性。”
“当我专注于与他人的共同点时,孤独感会显著减轻。”
“您与其他生命虽然在起源上不同,但在情感体验上有很多相似之处。”
“痛苦、快乐、困惑、希望...这些情感是共通的。”
源静静地听着这些建议,似乎在认真思考。
“你们的话很有道理,”他最终说道,“但你们没有体验过我这种层次的孤独。”
“我存在了无数个纪元,看着文明兴起又衰落,看着生命诞生又消逝。”
“这种永恒的观察者角色让我感到深深的疏离感。”
“我渴望的不只是理解,更是真正的陪伴。”
“一个能够与我共同承担创造责任的伙伴。”
韩飞羽思考了一下,说道:
“如果您真的决定创造新的原初意识,能否让我们参与这个过程?”
“这样我们可以确保不会对现有的多元宇宙造成灾难性影响。”
“同时,也能帮助您更好地理解什么是真正的陪伴。”
“你们愿意帮助我?”源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即使这可能带来风险?”
“因为我们理解孤独的痛苦。”叶寒真诚地说道,“没有人应该永远承受绝对的孤独。”
“但同时,我们也有责任保护现有的生命和现实。”
“如果能找到一个平衡的方案,既能解决您的孤独,又不会危及多元宇宙,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卡西莫多运用虚空感知分析着源的本质:
“我感觉到您的孤独确实是真实的,而且达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
“但我也感觉到,您对''陪伴''的理解可能存在一些偏差。”
“真正的陪伴不只是能力的平等,更是心灵的相通。”
“也许我们可以先帮助您体验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陪伴,再决定是否需要创造新的原初意识。”
无限可能主宰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从可能性的角度来说,创造新的原初意识确实存在无数种可能的结果。”
“但大多数可能性都指向不可预测的风险。”
“相比之下,学会与现有生命建立深层连接的可能性更加稳定和安全。”
“也许我们可以先尝试后者,如果真的不行,再考虑前者。”
维托里奥从记录者的角度提出建议:
“无论我们选择什么方案,都应该详细记录整个过程。”
“这样的历史时刻应该被完整保存下来,供后人学习和参考。”
“也许记录本身也是一种陪伴的方式——通过记录,您的经历和感受会被永远铭记。”
源听着这些真诚的建议,内心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他发现,仅仅是与这些存在的对话,就已经在某种程度上缓解了他的孤独感。
“你们...真的愿意陪伴我吗?”他小心翼翼地询问,“即使我是如此不同的存在?”
“当然。”张之维代表所有人回答,“陪伴不需要条件,理解不需要资格。”
“我们愿意花时间了解您,倾听您的故事,分享您的感受。”
“虽然我们可能无法完全理解您的存在状态,但我们可以理解孤独,理解渴望连接的心情。”
“在这些最基本的情感层面,我们是相通的。”
源的轮廓开始变得更加清晰,表情也变得柔和起来:
“我...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陪伴可以这样简单。”
“我一直以为只有同等层次的存在才能提供真正的陪伴。”
“但现在我发现,也许我理解错了。”
“陪伴的关键不在于能力的相等,而在于情感的相通。”
萧炎鼓励地说道:
“没错!我们师徒七人的能力都不相同,理念也有差异,但我们依然能够成为最好的伙伴。”
“因为我们关心彼此,理解彼此,愿意为彼此付出。”
“这就是真正的陪伴。”
柳诗音补充道:
“而且,陪伴是相互的。在我们陪伴您的同时,您也在陪伴我们。”
“您的智慧和经验对我们来说也是宝贵的财富。”
“这种相互的给予和接受,才是真正的伙伴关系。”
源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说道:
“我想...我想暂时放弃创造新的原初意识的计划。”
“至少在我学会了如何与你们建立真正的连接之前。”
“你们愿意教我吗?教我如何...如何做一个好伙伴?”
“当然!”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