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穆娇娇娇弱的像是一朵白莲花,红着眼圈,眼底含泪。
而她对面的男人满眼的怜惜,男人心疼的擦干穆娇娇的眼泪,“娇娇姐,你别哭了,你哭的我心疼。”
穆娇娇还是难过,轻声抽泣,“你让我怎么不难过?我对他那么好,可到头来,还是敌不过那个女人。”
男人脸色逐渐难看,像是在替穆娇娇愤愤不平,“娇娇姐,他都这么对你了,你为什么还对他死心塌地?明明还有我,你明明只要一回头,我就站在那里等你……”
男人愤怒又嫉妒,但看到穆娇娇难过的样子,他又只剩下心疼了。
男人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如视珍宝,“娇娇姐,不如你跟我吧,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
穆娇娇一听,打心底里排斥。
她想要的男人只有魏弛争,也只想和他共度余生,才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可以的。
穆娇娇泪眼婆娑,缓缓的把手放在小腹上,“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怀孕了。”
怀孕?
男人的眼睛猛地看向穆娇娇的肚子,“娇娇姐,难道这孩子是我的?”
骤然,穆娇娇的眼神都变得狠厉,“不是你的,这是我和阿争的孩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男人迫切的拉住穆娇娇的手,焦急的询问,“可是,我们那次,你明明是第一次……”
穆娇娇的表情突然大变,一把甩开男人的手,“你住口,这个孩子就是阿争的,和你的那次意外后,我吃了药,所以这个孩子不可能是你的。”
男人失落,自嘲的笑了笑,“也是,如果孩子是我的,你怎么可能留下他呢,是我想多了。”
穆娇娇厉声说,“你知道就好,还有,如果你真的爱我,那晚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提了,我不想让除了我们两个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
他爱她,爱了这么多年,一向以她的话当做圣旨,这次也不会是例外。
男人沉声,“你放心,我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男人痴缠的吻了她的眉心,满眼的不舍。
……
许久之后,男人才离开穆娇娇的病房。
谢南枝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最后看了穆娇娇一眼,然后抬腿追上男人的步子。
走出住院部大楼,谢南枝就迫不及待叫住男人,“崔浩。”
男人猛地回眸,便看见谢南枝站在不远处,他先是一惊,随后又是厌恶之色。
就和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
直到现在,谢南枝还记得那次在京城,魏弛争的朋友知道他结婚后,当晚就组了一个局,说要见一见她。
可等谢南枝到的时候,就是这个崔浩带头羞辱她,说她配不上魏弛争,当时崔浩的身旁就坐着穆娇娇。
谢南枝只当崔浩耳根子软容易受人挑拨,其实心里是为了魏弛争好,现在看来,是她想的简单了。
崔浩就是穆娇娇的狗,只听她一个人的使唤。
崔浩阴森的盯着谢南枝,“是你。”
谢南枝继续往前走,保持一个安全的社交距离才停下步子,“方便聊一聊吗?”
崔浩警惕,“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崔浩要走,谢南枝沉声,“如果是关于穆娇娇的呢?”
崔浩停步。
两人在附近的咖啡厅坐下,谢南枝点了两杯卡布奇诺,轻轻地抿了一口,崔浩已经迫不及待的问,“谢南枝,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南枝不急不躁,她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眸色沉稳,“崔浩,我们上次见面,还是三年前吧。”
崔浩拧着眉头,失去了耐心,“谢南枝,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
谢南枝轻笑,“我也没这个兴趣和你叙旧,我找你,就是想知道你和穆娇娇上|床的时间,是不是大概一个半月前。”
崔浩一怔,眯起眼睛,带着浓浓的杀意,“你都听见了?”
谢南枝面不改色,并没有崔浩想象中慌乱,就听她说,“你和穆娇娇在病房里的谈话,我都听见了。不过,你动不了我的。”
崔浩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暴露了内心的想法,倒是轻哼一声,“我倒是忘了,现在的你可不是三年前的你,我是动不了你,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咱们不如开诚布公的聊。”
崔浩一口喝下半杯咖啡,眼神锐利。
谢南枝整个身子往后靠,“你什么时候知道魏弛争还活着的?”
崔浩,“一直都知道。”
穆娇娇这么谨慎的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知道魏弛争还活着的消息。
谢南枝,“是你一直在背后帮助穆娇娇?”
即便魏弛争宣告死亡,可以他的性格,哪怕失忆了也会想要知道自己的过去。
他的假身份,以及网上能查到的关于他曾经的一切,都需要有一个人去处理,想来,这个人便是崔浩。
崔浩并没有否认,而是问,“谢南枝,既然你都听到了,我劝你就知难而退,娇娇姐怀阿争的孩子,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闻言,谢南枝笑了。
崔浩冷着脸,眉头紧蹙,“你笑什么?”
谢南枝直言不讳,“当然是笑你蠢了。”
下一秒,崔浩拍案而起,瞪着她,“谢南枝,你别太过分了,真以为现在没人能动得了你吗?”
谢南枝端坐在椅子上,指尖轻捻着杯沿,目光落在崔浩愤怒的脸上,不言不语。
她只微微侧过身,鬓角碎发垂在颊边,唇角弯起的弧度像被晨露浸过的月牙,淡得几乎看不见,任谁也扰不乱她眼底那汪静水深流。
莞尔,嫣红的薄唇轻启,“魏弛争从来都没碰过她,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是他的?”
崔浩震惊,随后冷笑,“魏弛争从未碰过她,这话是他和你说的吧。谢南枝,你混到今天的地位,竟然还会信男人的鬼话。”
崔浩气呼呼的坐下,脸上是讽刺。
谢南枝也不生气,从容淡定,“你和她那次,她还是处子之身。崔浩,如果一个男人三年都没碰过那个女人,你觉得,还有可能再碰吗?况且,魏弛争是我丈夫,我不信自己的男人,难道还要相信一个满口谎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