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钉被魏弛争找到了?
谢南枝自己都没想过会失而复得。
她对木林说,“辛苦你跑一趟了,我现在在医院。”
木林的目光立马看向魏弛争,匆匆和她结束通话,“不辛苦,那先这样,我这就给您送过去。”
挂了电话,木林径直走向正襟危坐的男人。
魏弛争的掌心放着一枚六芒星的钻石耳钉。
刚才去卧室的时候,他不经意在枕头上发现的。
闪闪的一枚,被阳光照的流光溢彩。
魏弛争不禁想起昨晚在这张床上两人差点擦枪走火的场景,想必就是那个时候不小心掉落的。
魏弛争耳根发烫,怔了半秒,伸手把耳钉交给木林。
木林接过来,多问了一句,“二爷,刚才给谢小姐打电话,她好像生病了,人在医院呢。”
魏弛争猛地看过来,“医院?”
木林,“是呀,谢小姐是这样说的,二爷,你要不要……”
话说了一半,木林刚接过来的耳钉便被魏弛争一把抢了过去,随即迅速离开。
木林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魏弛争匆匆忙忙上了车,他阴沉着脸,眉头紧蹙。
昨晚给她泡了冷水澡,她的体质那么弱,肯定会生病。是他考虑不周,魏弛争肠子都悔青了。
都怪他。
魏弛争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医院。
掌心握着六芒星的耳钉,迈着大步上楼,当他走进输液大厅的时候,之前急促的步子顿住了。
空旷的输液大厅里零星几个人,魏弛争一眼就看见了谢南枝。
可让魏弛争觉得刺眼的是她旁边的陆泽宇。
不知道两人聊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谢南枝笑的开怀,明眸皓齿,脸上都是灿烂。
他下意识攥紧了手,片刻才继续往前走。
方才没注意,魏弛争走进来谢南枝才看见他,她微惊。
不是木林来送吗?
他怎么来了?
谢南枝的眸子闪过一丝惊讶,“不是说,木林来送吗?”
魏弛争站在谢南枝面前,情绪有些不受控制,“南小姐看到是我,很失望?”
和失望有什么关系?
况且,她为什么要失望?
意识到方才的语气不太好,魏弛争沉声解释,“木林临时有点事,我就顺便过来了。”
说着,魏弛争摊开掌心。
一枚六芒星的耳钉放在上面,隐隐可以看到他手心里被硌出的印迹。
谢南枝二话没说拿了过来,一旁的陆泽宇突然说,“南枝,这枚耳钉和你耳朵上的是一对。不过你的耳钉怎么会在这位先生手上?”
乍一听,像是随口一问,可细想就能听出另外一层意思。
陆泽宇是在从中打探。
一个女人的耳钉,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别的男人手里。
他是男人,不可能不多想。
陆泽宇下意识看向魏弛争,瞳孔恍然放大,“我想起来了,我们昨晚见过,您是王所长的客人?”
魏弛争没心思和他寒暄,他只是敷衍的“嗯”了一声,“严重吗?”
这话是对谢南枝说的,准确来说,他的眼里只能容得下一个她。
谢南枝摇摇头,“不严重,等会儿我就回去了。”
魏弛争忧心,也是打心底不信任她的话。
只见,魏弛争寻了对面的空座直接坐下,强大的气场瞬间扩散,“等你结束,我带你去盛京医院再做个全面检查。”
所以,他这是要留下来陪她?
谢南枝不解,她现在愈发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与此同时,陆泽宇心里多了一个疑问。
昨天见面的时候,这两个人看上去明明是不认识的,怎么今天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认识很久……
陆泽宇意味深长的看向谢南枝。
谢南枝一滞后,拒绝说,“不用了,我就是普通的感冒而已,没什么大事。”
魏弛争翘着二郎腿,习惯性摸着手腕处的红头绳,“南小姐,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言外之意,她说的不算。
霸道强势,明明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就是让人感觉颇有压力。
谢南枝蹙眉,把所有的不满都挂在了脸上。
就在这时,陆泽宇突然抬手,将她垂在眼帘的发丝拢到耳后,谢南枝猛地愣住,怔怔的盯着他看。
陆泽宇立刻解释,“头发有点乱了,帮你整理一下。”
他的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可谢南枝感受到的却是一种别有用心的挑衅。
他在挑衅魏弛争?
下一秒,陆泽宇漫不经心的看向魏弛争,淡淡开口,“我方才陪着南枝做了检查,没有大碍,先生的好意我替南枝收下了,不过,她现在生着病,还是不要太折腾的好。”
魏弛争眉宇间凝出一抹戾气,骤冷的眸子沉下,“你替她收下?”
话语间,魏弛争的目光落到谢南枝身上,他似乎在等一个解释。
然而,魏弛争并没有等到。
她默认了陆泽宇的行为,是不是变相承认了他的身份?
意识到这一点,魏弛争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冷的刺骨。
陆泽宇得到默许,心情也放松下来,看来,她和这个男人的关系并不是他想象的那种。
至少,在谢南枝心里,他的位置要比这个男人重要。
陆泽宇,“这位先生,若是没其他事情你就可以走了,等会儿我送南枝回去。”
男人之间无硝烟的战场,依旧是刀光剑影。
魏弛争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他不在乎陆泽宇的挑衅,他在乎的是谢南枝的态度。
魏弛争没再说话,但也没走。
谢南枝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直到陆泽宇接到一个电话,看他接电话的表情就知道事态紧急。
挂了电话,陆泽宇满脸歉意的说,“南枝,公司突然有点急事,我必须要立刻赶过去,恐怕不能送你了。”
谢南枝笑了笑,“没事的,你去忙吧。”
临走前,陆泽宇的眼神还不忘在魏弛争身上多停留片刻,良久,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等到陆泽宇走远,谢南枝脱口而出,“魏先生果然有手段,在港城可以手眼通天,在京城更是无所不能。”
魏弛争懒得装,大方承认,“太碍眼。”
他是想成全谢南枝和陆泽宇,但有些时候理智和感性是分不开的。
至少方才,魏弛争看到他们的互动,他是动了杀心的。
陆泽宇不能动,但至少可以让他在自己在的时候,不那么碍眼。
倏地,谢南枝紧紧盯着他,一瞬不瞬,“魏弛争,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