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不知所措的摆手:“这不是我的。”
有夫人问:“你刚刚不是去了寝院吗?”
“刚封姨娘敬我酒,把酒撒我身上,我们一起去了寝院,咦,封姨娘还没回来吗,她比我先去的寝院,这会子应该回来了。”
孙书航突然转身跑下看台,向寝院飞奔而去。
尹淑媛握住杜若的手,小声:“你做了什么?”
杜若道:“子珩跟我和阿姊走。”她看向杨晟:“杨大人,烦劳你别让外人进寝院去。”
说罢,三人下了看台,匆匆向寝院而去。
孙书航一脚踹开房门,看到衣服散乱了一地,床榻上躺着一双男女,他怒声大叫:“贱妇。”
他冲过去一把拎起沉睡的封娣,扬手狠狠一耳光。
封娣被打醒,看到面目狰狞的孙书航:“夫君……”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孙书航赤红着双眼:“闭嘴,我如珠如宝的宠着你,你竟敢偷人,我打死你。”
床上的男人醒了,看到疯狂虐打封娣的孙书航,而自己光着膀子躺在主家的床上,吓得魂飞魄散,想悄悄遛走,却被尹淑媛阻在门口。
“子珩,将他拿下。”
周子珩直接将男子按压住。
尹淑媛拉住狂暴的孙书航:“夫君住手吧,若失手杀了她,影响了官途可是不值,把她交于我。”
孙书航气喘吁吁,坐于一旁:“扒了这无耻贱人的皮我都不解恨,找人牙子,把她送去暗娼,让她千人枕万人骑……”
封娣被打得鼻青脸肿,莫名听着孙书航说她偷人,再看自己和被抓人男人都衣衫不整,她才明白,自己被设计了。
“夫君,我是冤枉的,我发誓,若做对不起夫君的事,我便不得好死,天打雷劈,万劫不复……”
尹淑媛冷冷看着她:“你都被捉奸在床了,还在狡辩,来人,将她绑了送去农庄。”
护院冲进来抓住封娣。
“不,我不去,我不要去,夫君救我,是尹淑媛她陷害我的,夫君救我啊,夫君……”
尹淑媛:“让她闭嘴。”
护院一掌劈昏她,扛起便走出寝院。
尹淑媛走向孙书航:“夫君放心,我会处理好此事,你先回家吧。”
孙书航沉吟良久,满眼疲态看向尹淑媛:“你办事一向周密,我自是放心。”
“靖安,送大爷回府。”尹淑媛看向侍从:“回家给大爷煮碗去心火的龙胆羹。”
“是。”靖安应声,扶着孙书航走出屋去。
尹淑媛看了看被周子珩踩在脚下,吓得浑身颤抖的男人。
转眸看向一脸淡定的杜若:“说吧,你做了什么?”
杜若向地上的男人扬了扬下巴:“阿姊应该问问他,做了什么。”
周子珩狠踩男人:“让你说话,还不从实招来。”
“都是封姨娘让我做的,她叫我想办法伪装夫人落马,我,我就将马镫绳割破,只要用力踩马镫就会断裂,我再也不敢了,夫人就饶我一条狗命吧。”
尹淑媛闭上双眸,深深呼吸。
“子珩,把他交给刘伯,他知道如何处置。”
“好。”周子珩应声,一脚踢昏男人,扛起来走出去。
尹淑媛坐下来沉吟片刻:“所以,你知道封娣让马夫做的事,就设计了这出捉奸大戏是吗?”
“是。”杜若走过去,蹲跪在她面前:“阿姊是在怪我,让孙书航丢了脸面,在怪我心太狠吗?”
尹淑媛抚着她的头:“你一心为我,我怎么会怪你。”
杜若头枕在她的腿上,轻声道:“阿姊,我让蓝歆去查,得知这个马夫是封娣的族亲,封娣知你爱打马球,三个月前她把人安置在红枫山庄当了马夫,就等着有一天设计你落马。
我没去揭穿封娣和马夫,我怕孙书航会偏袒封娣,我想让封娣再翻不了身,便设计了她与马夫通奸。
她对阿姊起了杀心,绝不能留。”
前世,她在太子盛宴上看到金玉奴,玉奴阿姊提及尹淑媛与人通奸,虽然没被休弃却被送去了庵堂,相当于让她自生自灭。
她不信尹淑媛会做出通奸的事,今天马镫断裂一事,她可以确定,尹淑媛通奸一事定是封娣所为。
后宅深宫设计通奸屡见不鲜,虽然阴毒,但极其有效。
尹淑媛出自圣贤之家,她做不出陷害杀人的事,那便她出手,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为好阿姊扫清隐患。
尹淑媛潸然泪下:“曾经,你单纯的如一张白纸,如今竟会设计人,这是被李家磋磨出的心智,阿姊很心疼。”
“是的,曾经的磨难已练就成一身铠甲,儿时都是阿姊护着我,以后,我来护着阿姊。”
嫁于李家,她狠心与尹淑媛和周昀珊断交。
可每年她生辰,都能收到一箱鲜亮的衣裙,头面,她爱吃的甜糕,还有只有阿姊家乡才有的芒果枝。
她知道,尹淑媛一直在暗暗关注着她,从未忘记她。
尹淑媛和杜若又回到马场,尹淑媛笑着向大家说:“刚刚封姨娘的心衣晾在架子上,被风吹到了院子里,凑巧被孙凡凯捡到……”
这番说辞,宾客们一笑而过,隐隐都感觉寝院出事了。
马球赛继续,又恢复了欢腾热烈的气氛。
尹淑媛温婉盈笑,很得体的应酬着宾客们,杜若很心疼她的强颜欢笑。
年少时,姐妹三人曾说,将来的夫君必须只爱自己一人……
她,被丈夫和外室设计,虐杀。
尹淑媛被妾室陷害通奸,在庵堂自生自灭。
周昀珊,代替公主远嫁。
三人没一个好结果。
重生一世,她想为好姊妹逆天改命……
一晃进入四月,杜若坐在小山丘上,看着地里的水田已长出一尺高,绿油油一片,清风吹拂碧波荡漾,一片生机勃勃,看着便叫人心旷神怡。
她最喜欢坐在田地里,似乎又回到了儿时,看着祖父在侍弄药田,她就在田间陌上跑来跑去。
“阿若妹子。”
远远瞧见周大力站于田埂上向她挥手:“杏春堂来人说有急事,叫你回去一趟。”
杜若站起拂了拂身上的土,向宅院走去。
一进院子,就见杨掌柜一脸焦急。
“杨伯伯,有什么事啊?”
杨掌柜急急过来:“姑娘,可不好了,你父亲带着府衙的人封了杏春堂,说有人吃了你的药中毒,性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