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奴一惊,看清来人忙跪下:“主上。”
醉醺醺的杜若用力睁眼:“燕千绝,你怎么来了,来,陪我喝,喝酒……”
燕千绝黑沉着脸,睨着金玉奴:“竟敢带她玩小官,自己去领罚。”
“是。”金玉奴懦懦应声。
“燕千绝。”杜若捧着他的脸:“不许凶我,你,我喜欢你笑,你笑起来,好看,我喜欢,笑,笑啊,笑给我看,笑……”
燕千绝无奈,唇边微微扬起。
“嘿嘿,真好看,嘿嘿……”杜若拍着他的脸:“告诉你,你只能笑给我看,听到没有,说话。”
“好。”
“嘿嘿,真乖。”
杜若用力掐他的脸,胡乱的将他的脸揉圆搓扁。
燕千绝单手托抱起杜若,向岸上走去。
金玉奴在风中凌乱……
冷酷残暴的主上,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这两人……,她完了,竟敢给杜若点小官,她真的要死了。
马车上,杜若瘫软在燕千绝身上,紧紧环抱着他的腰,闭着眸哼哼唧唧。
随着马车的摇晃,她温软的身子与他的身体磨来蹭去。
他闭着眼,身姿挺拔一动不敢动,只是呼吸微有粗重。
逼仄的空间,越来越热,他两颊已有汗珠流下来……
“燕千绝,我渴了,想喝水……”
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小脸磨蹭着他的喉结,他感到那炙热的唇划过,难言的喜悦让他战栗。
“我要喝水”
杜若扯着他的衣服,一挺身咬上了他的下巴。
“嘶”
他皱了皱眉:“小祖宗,别闹了。”
他想拉她坐到边上去,她却紧紧锢着他,拧巴着小脸不高兴的吭叽。
“燕千绝,燕千绝……”
她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好似丝丝电流直击他的心上。
他微睁眼,看着怀中的软香的小女人,特别是嘟起的红唇,像某种还着极强吸引力的禁果,召唤着他采撷。
他缓缓低下头……
“好疼啊。”
杜若伸手向他小腹……。
呃!
燕千绝猛的一颤,瞪大的双眸立充了血。
“搁得我好疼啊。”
“别动。”
燕千绝拉开她的手,紧紧抱住她,喘息越发粗重。
“讨厌,我渴了,想喝水,快给我水喝,我要喝水……”
“别吵了,马上到家了。”
“喝水,喝水……”
燕千绝低头堵上她的唇。
杜若捧着他的脸,似乎喝到了水,眼角弯弯的,用力‘喝’着。
他的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怔怔的,随之闭上双眸享受着她的索取。
似是喝饱了,杜若头一歪,彻底醉倒在他怀里。
他长长舒出一口气,低眸看了看她,唇角斜勾一抹笑意,紧紧抱住她。
清晨,杜若从宿醉中醒来,抚了抚胀痛的头。
秦河上的记忆恢复,她捂住脸闷闷的低吼一声。
“姑娘醒了。”
王妈妈端着碗给她:“昨晚喝了那么多,胃里定不好受吧,快把这粥喝了,润润胃。”
杜若拿起碗,几口喝光:“这是,鱼胶?”
“是鱼胶粥,可是熬了四个时辰呢。”
“四个时辰,岂不是一晚上没睡。”杜若抱住王妈妈:“您上了年纪,以后不许熬夜了。”
“不是我,是战王殿下。”
“啥?你说谁?”
“战王殿下,他昨晚送你回来,你吐了他一身,小脸都吐白了,战王说你醒来定会难受,就熬了这鱼胶粥,天刚亮时我去厨房,粥还用小火温着呢。”
杜若怔怔看着空碗,她以为自己梦到燕千绝了,原来是真的。
似乎,她又亲了他……
老天爷啊,这个也是真的吗?
就他那霸道性子,要是她亲了他,定掐死她不可。
可他给她煮了粥,没生气。
亲他,应该是自己做了梦……
她收拾好后,与王妈妈走向前堂,打开门,便看到满堂的人。
“小杜神医早啊。”
堂上的人看到她皆亲切的打着招呼。
柜台里的杨掌柜抻头看向她:“这些都是各医馆的掌柜和东家,来请洛下书生和桃花劫的药方。”
杜若翩翩一礼:“各位叔叔伯伯们好。”
“好,小杜神医大义啊,无偿给我们药方,我们也不敢白要,我们都备了薄礼来……”
掌柜指向柜台,上面摆了好多名贵的药材。
杜若笑了笑:“即是叔叔伯伯们的心意,那我就收下了。”
忙了一上午杏春堂才安静下来,杨掌柜摊在椅子上,笑呵呵拍着肚子:“这下我们杏春堂威名远播,赚足了人心,还是大姑娘有远见。”
赵大夫捧着大簸箕,咧着嘴笑:“新药出来了。”
“哈哈,快让我闻闻。”
杨掌柜凑过去,拿了颗药丸在鼻子前深深闻着:“哈,我自小就喜欢闻药汤味,就为每天闻这药味才做了老东家的伙计。”
赵大夫笑道:“大姑娘药配的绝,这些药指定比前两剂药卖的更火爆。”
“又出新药了,可否让我这母亲瞧瞧。”
杜若眉头皱起,转头,见杜刘氏带着一少年走进来。
她挥手,赵大夫立马端着大簸箕跑去后堂。
杜若上前行礼:“母亲,您怎么来了。”
杜刘氏看着跑没影的赵大夫,她没好气的瞟了眼杜若,走到太师椅坐下来:“怎么,连你亲娘也防着?”
杜若神情淡淡:“您有什么事吗?”
杜刘氏指了指少年:“这是我过继的养子,叫杜骏,你受你祖父亲传,我想着,把杜骏送你这来,你好好教教他,还不过去给你阿姊行礼。”
少年上前规规矩矩行礼,轻轻唤了声:“阿姊好。”
杜若看着少年,一身青色长袍,发髻梳得光洁,清俊的小脸还显稚嫩。
“杜一鸣如今是御医,让你的养子跟着他不是更有前途。”
杜刘氏拍着几案:“你明知我最厌恶那庶子,成心于我添堵是不是?”
“我忙得很,没时间教人。”
“你不教也得教。”
杜刘氏指着杜若:“我指望不上你,你必须把骏儿教成神医,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杜若沉吟片刻:“是我父亲让你来的吧?”
杜刘氏手帕掩面佯装哭泣:“你知我这些年怎么过的吗?沈氏整日撺掇着你父亲休了我,不就是因为我没有儿子吗?
若不是因为你,我能生不出儿子吗?本以为你能接你祖父的班,你却早早嫁人,现在怎样,却成了下堂妇。
沈氏生的女儿嫁的好,儿子是御医,次子都管着十间医馆,各各都是争气的。
我受尽沈氏的欺负,你父亲就睁一眼闭一眼,我孤零零一个人,想着过继个养子,将来有个依靠。
可在杜家,不会医术就什么都不是,所以,你必须收下杜骏,把他教成材,把沈氏那御医儿子给比下去,让杜骏接管杜家。”
杜若叹息一声:“母亲放心,我会给您养老,你若不喜欢杜家,我可以安置你去桃花源,那里最适合养老,绝不会让你没人管,杜骏我不能收。”
“我不离开杜家,我若走,岂不是给沈氏那贱人让位,我就是死,也要死在杜家。”
杜刘氏一脚踢在杜骏腿上,杜骏扑通跪在杜若面前。
“今天你若不收下他,我便把他打死在你面前,反正一个废物,我也指望不上。”
杜刘氏抓起几案上的茶壶狠砸向杜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