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明明不同队伍的人,此刻却联手到了一起。
这个场面瞬间就引起了所有球员的不满,他们凝视着白与墨...
这种破坏规则的人,一般在黑屋都是会被排斥的。
然而,白似乎思考了很久,他走到了墨的面前,横挡在所有人球员面前,那双眼眸仿佛燃烧着一朵漆黑无比的火焰,浑身气息狂躁无比,“虽然我什么都不懂,很多东西都是你教我的,但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出去...”
“这自由,我不要了。”
“你代替我走出去!”
“今天...由我来做这个暴君。”
“你只管大步向前走就是,我替你挡着。”
墨眼眸睁大,“白...”
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时,白回眸看向墨,嘴角上扬,“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你他妈...”他的声音哽住了,染血的手指深深抠进泥泞的草皮,“谁要你让——”
话音未落,白已经转身冲向人群。
他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在雨中拉出一道残影。
最先扑来的球员甚至没看清动作,就被一记凌厉的膝撞击中腹部,像破布娃娃般飞出去三米远。
“拦住他们!”有人嘶吼着。
五名球员同时包抄过来,其中两人抽出藏在护腿板里的钢钉——这是“黑屋”里常见的暗器。
白却突然矮身滑铲,泥水溅起一人多高,在对方视线被遮蔽的瞬间,他的脚尖精准踢中持球者的脚踝。
骨裂声清晰可闻。
“第三球。”白的声音冷得像冰。
他带球突进时,墨已经挣扎着爬起,踉跄跑向禁区。
足球在两人之间传递,每一次触球都溅起血与泥的混合物。
观战席上,首席的镜片反射着冷光。
他微微前倾身体,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座椅扶手。
球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剩下的球员们自发形成包围圈,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
有人撕下绷带缠在拳头上,有人从鞋底抽出刀片——这是要见血的信号。
白突然笑了。
他扯下早已破烂的球衣,露出布满疤痕的上身。
“来。”他勾了勾手指。
混战爆发的瞬间,墨从侧翼突入。
他的跑动姿势,明显已经很不对劲,不管是之前被抓住后受到的伤,还有现在受到的伤,其实早已经让墨快无法支撑。
白抓住空隙送出一记贴地直塞,足球穿过人群缝隙,精准滚到墨脚下。
“嘭!”
4:0。
墨射门后直接跪倒在球门前,呕出一大口鲜血。
他的视野开始模糊,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白,白浑身是血,一个人在球场上直接与人搏杀了起来。
所谓的无规则足球比赛,就是不管使用任何手段都可以。
这也是黑屋经常教导他的理论知识。
甚至在训练中,黑屋聘请了各种职业的格斗家来到这里,来教导他们。
如果说墨是脑力第一,那么白就是武力第一。
大脑与拳头的组合,让他们之前在任何比赛中战无不胜。
而此刻,仿佛回到了曾经。
墨苦笑着,他的目光看向高台上的首席,“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吗?”
“将他打造成你武器,打造成你的专属怪物!”
但下一刻,他却咬紧牙关,“但我偏不要你如愿!”
他在资料中看到过属于“零号”的档案,零号也就是白,白与所与人都不同,白并不是从外界中带来的孩子,而是首席通过基因技术培育出来的孩子,从出生就属于‘黑屋’。
如果说黑屋中的所有孩子都来源于全世界。
在存在意识的情况下,几乎所有人其实都知道外界,这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向往着出去。
而白不同,他从出生后,就生活在这狭窄的地方。
正是如此,墨只觉得白太可怜了。
突然,他的大脑一片轰鸣声响起,他只感觉自己的胸腔似乎要裂开了,墨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一道红光似乎在闪烁。
滴答-滴答-
犹如时钟的转轮的声音回荡在他耳畔。
也在此刻,墨惨笑着看向不远处的高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又转头看向白的方向。
“抱歉...恐怕这就是我的最后一舞了。”
下一刻,“嘭”的一声。
虽然这个声音很微弱,但这股声音是从墨身体中传来的。
啪嗒一声。
他站着的身体,直挺挺倒了下去,墨的意识似乎在消散,在消散的最后一刻,他的目光看向天穹上不断下落的雨滴。
“或许吧,这就是我命运。”
“墨这个名字我很喜欢。”
“白,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走出这个牢笼吧。”
墨那双猩红的眸子逐渐暗淡...
而此刻,正在战斗的白心脏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无数钢针同时扎进心室。
"怎么回事..."他抬头望向禁区,瞳孔骤然收缩。
墨静静躺在泥水里,身下晕开一片暗红色的涟漪。
雨滴打在他苍白的脸上,却再也不能让那对总是含着笑意的睫毛颤动分毫。
"喂...墨?"白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左肩硬挨了一记重拳也浑然不觉。
围攻的球员们突然集体后退——这个浑身是血的少年此刻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仿佛有实质化的黑雾从他伤口里涌出来。
观战席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首席捏碎了手中的高脚杯,鲜红的酒液顺着指缝滴落,和监控屏幕里墨身下的血泊形成诡异的对称。
他注视着白的背影,镜片后的眼睛浮现出某种狂热,首席对耳麦轻声说,“让我看看...完美的球场兵器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而此刻,他背后的大屏幕已经亮起。
最终测试开始。